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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炮长接下来的话迎合了他的舰长的想法。
“我们是否完全有必要带上他们?”
他问道,目光从观看搏斗移回到他的舰长身上。
“这是海军的事,关巫师们什么事?”
“泽多,不要如此狭隘的认为我们不需要他们的帮助。”
副舰长纠正着那个瞥了他一眼的体格魁梧的水手。
“我们是人类:我们所有人,即使我们之间有分歧,但面对异形种族的巨大威胁时,他们也付出许多,我看过有关历次阿斯旺战役的战场著作,他们很英勇,如果我们出于自傲而放弃团结一致,这就是人类共同的命运被撕碎的时刻。”
当他的副舰长说完后,枪炮长泽多注视着地板,对他自私的言论感到羞耻。
“你或许需要休息一下了,泽多。”
副舰长说道,这不是一个请求。
随后高大的水兵站起身,离开了健身房。
“我同意你,斯特克伦,我当然同意你。”
泽多一走,索罗斯就说道。
“但我依旧对巫师出现在船上感到担忧。”
“你并不是第一次接触他们,对吗?”
副舰长质疑说道:
“潮汐之塔里的贤者也是巫师,你是否也如此轻视他们?”
“当然不。”
索罗斯摇头回答道:
“我曾同潮汐之塔的贤者并肩作战过,了解他们的勇气与荣耀,他们有自己的精神之道,是的,但是不同的是他们有着一个崇高的精神,更多的巫师却只是单纯沉溺于巫术之中,他们为了它那简单的喜悦而挥洒力量。”
副舰长默然不语,因为这的确是实情。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我们越来越依赖巫术的力量了,在过去他们只是共和国诸多奠基石的一块,而现在”
“形势所逼,我们需要他们的力量。”
副舰长的话说的毫无底气,索罗斯当然也觉察到了,他叹了口气。
“当我们所有人都越来越离不开那些超自然力量的时候,究竟是好是坏?”
“我不想在听到更多关于这件事的话了,你忘记你的身份了,索罗斯舰长。”
忽然,一个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但他们却没有看到发出声音的人,维嘉在离他们有数层舱室的地方,却依旧能够听到他俩的对话。
“我道歉,女士。”
索罗斯在一阵惊讶的沉默后回答道。
“我只想说我不赞同某些巫师做事方式以及行为。”
然后,这个舰长转过身继续观看战斗。
副舰长紧随着他的长官的目光,他对于他们的长官了解甚深,在这一刻他似乎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担心是从何而来。
“我也不赞同。”
随后他低声承认道,看着其中一个参战者由于他对手的长剑一记猛力地劈砍而几乎丢掉他的胳膊。
维嘉在夜幕号上配备了二十名巫师,显然海军部已经下定决心要充分利用他们。
巫师协会也带来了数量较多的巫师,他们将伴随着第一舰队出击,在各方面辅助作战,每艘大型舰船上都有配置。
“什么困扰了你,长官?”
几分钟后,他们短暂的争执很快就被遗忘,索罗斯终于转过身背对搏斗中的狼獾,确定他自己已经看够了。
“阿斯墨脱那条信息压在我心上。”
索罗斯斯承认道:
“欧克的行动模式让人不安,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们似乎有一个非常了解我们的首领。”
“长官!”
一个声音在副舰长回应前插了进来,这是大副,他应该在甲板上。
两名军官同时转过身面向他,看对方一脸大汗的样子,显然是有十分紧急的事情。
“来自旗舰的命令,全舰准备,三个小时后起航!”
同时,船舱外开始响起一阵高过一阵的汽笛声,典狱长行动,开始了
第575章 深潜舰队(上)()
疼痛以一种挑逗般的轻抚伴随著颤动侵袭著他的眼球后部,当他驱退麻木的痛楚,妄想能够暂时清静时,疼痛立刻再度令人生厌的速度袭来。
黑骑士布鲁斯韦恩用他的手指撑开他乾燥而疲累的眼睛,他不需要手环上的生理显示器来告诉自己已经两个礼拜未曾睡眠,每个小时他都清楚地体会到了。
“大人?”
忽然,一个女性的声音打破了黑暗的寂静。
他将视线从他眼前的浮动战术显视器上移开,看见一个穿著凌乱制服的黑发女人,单手拿著她镶有护目镜的头盔。
当他看著那女人时,舰桥的景色再度涌回他的思绪,打断了脆弱的专注时刻,他尽了全力去忽视数百名人员执勤时所发出的耳语、低声交谈、按钮的刻擦声。
“说吧,卡莲娜。”
“容我尊敬的说一句话你看起来有点糟糕,大人。”
“这听起来对我可不怎么尊敬啊,你想干嘛?”
“我有坏消息,大人。”
布鲁斯不必露出假笑,因为坏消息是少数能够真正引他发笑的事情。
“说来听听。”
“漆黑之剑号刚刚返回港口,司令官尤尔也在船上,活得好好的。”
“这下他就是最新的舰队提督咯?转告我对他当上提督纯粹是因为他是最后活着的深潜舰队军官这件事情的恭贺,但是坏消息是什么?”
“他刚刚转告我说瓦尔也死在托拉斯反潜舰队的埋伏之中,这表示海鹰联队死到只剩下一个人了,需要我重新调派其他小队派驻到漆黑之剑上吗?”
布鲁斯将这个问题抛到一旁。
“告诉提督那是他自己的事情,随他怎麼处理,我唯一的命令就是你和你的小队要继续驻防在血手号上而已。”
卡莲娜以帝国海军的传统方式行礼,手掌成爪,手指轻触胸膛于心脏上方。
“你对我与我部下们的信任真是令人开心,大人。”
布鲁斯早就把视线拉回全像显示器,研究着航线上可能的袭击地点。
“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是,大人。”
看着她离去,布鲁斯终于放弃继续观察显示器。
“你。”
他指了最近的一个外表骇人的船员。
“是。”
一个死气沉沉的声音回应道,这东西的生化眼似乎根本没聚焦在任何事物上。
“把这些路线都记录下来,传送到剩下的潜艇中。”
“服从。”
口齿不清的奴隶说道,它的手指被切除替换为许多尖锥,每一根都是对应指挥舱终端机的钥匙。
他在五次轻轻的咔嚓声之间就将资料毫不间断地迅速送出。
布鲁斯将目光放回空荡荡的指挥座,在受到埋伏之前,舰队提督托伦‧克什米尔占据了这座位旁边的位置,总是保持著一贯的冷静和自制,他是影子亲王最信任的海军指挥官,甚至让他掌管这艘旗舰,即便影子亲王在船上,他的命令也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他低估了托拉斯的反潜能力,也低估了叛徒的决心,他被自己的副官暗杀在了座位上,导致深潜舰队群龙无首,被一一击破。
而这,已经是五天前的事情了。
整个深潜舰队现在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舰只还保持出航能力,剩下三分之一需要大修,其中深潜母舰更是只剩下血手号和漆黑之剑号,就连他们搭载的掠海飞行器也所剩无几,堪称是一次毁灭性的失败。
这支秘密舰队是影子亲王耗费巨资,使用大量未知科技建造出来的,专门用于应对托拉斯议会传闻中的主力舰队,现在成了这番模样,也不知道他回来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布鲁斯唯一确定的是,大概会死很多很多人。
下一秒,他将自己拉回现实。
“要幽影之刃所有成员到血手号上集合。”
他说完,也不在乎是谁传达了这些命令。
“我会在影子亲王的个室等他们。”
随后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指挥舱。
“韦恩。”
当厚重的大门往旁退开时,老者向他打了招呼。
在挂上假笑前的短短一瞬间,布鲁斯露出非常困惑的表情,当他瞥了一眼坐在桌前被像牲口般屠宰的尸体包围住的老人时,眼中尽带著怀疑。
“你怎么在这?”
“意外。”
亚宁平点点头,开口道:
“有事情出错了吗?我听说舰队遭到了伏击,损失惨重。”
“就跟往常一样,坏消息总是一个接一个,幽影之刃子夜时要在这里集合,术士,找个别的地方待着。”
亚宁平以一串呼吸器下的颤抖和哮喘回应。
“我该去哪里?”
“一个有趣的问题,我才不在乎,反正只要别待在这里就好。”
“但是韦恩”
布鲁斯非常、非常缓慢地转过身,就算不戴著头盔,他装甲的颈部连接环在他转头面向老人时也会发出令人不舒服的噪音。
“你有种”
他摩擦着利齿说道“
“再叫我那样看看。”
亚宁平看这站在受尽折磨的尸体堆旁的黑骑士,脸色之苍白就如同自己也是被吊起来的尸体一样,那闪着寒光的利爪可以将他撕扯成布条。
“布鲁斯。”
随后,他安静地说道。
“好多了,你不是该待阴影之城吗?”
“不是现在。”
“还真是太有趣了,如果你真那么想留下来,那至少给我安分点。”
“谢谢你,布鲁斯。”
布鲁斯哼了一声表示知道,并穿过了那些吊挂这的尸体来到亚宁平端坐的影子亲王用的大圆桌前,有一边被术士的文件和卷轴板给占据了,其余的部分都放满了四分五裂的尸块,看起来就像是不靠工具直接靠蛮力扯烂的。
发黑的肉屑洒满桌面,点缀着乾掉的血渍和黏稠的体液。
面对这样疯狂的情景,布鲁斯摇了摇头,动手清掉这些尸块。
“别这样。”
忽然,亚宁平抬手劝阻道:
“别这样,黑骑士。”
“干嘛不要?”
话是这么说,但布鲁斯的手却停在尸块的上方不动。
“范海辛大人会对他们说话。”
“你是有说过。”
“不。”
亚宁平清了清喉咙,然而他的声音仍然混浊不清,
“我的意思是,他就像跟活人说话一样跟他们交谈,他会知道尸块被移动过了,这会激怒他。”
布鲁斯嗤笑一声,抓住尸块裸露的脊椎将其扫下桌面,那些碎块在掉落地面时发出一阵闷响。
“我们可以等他回归之后再来处理他的疯狂行径,如果他真的能活着回来的话。”
第576章 深潜舰队(下)()
勉强弄出一块干净的空间后,布鲁斯在已经显露出来的界面上输入密码,手指按了几下沾满风乾血迹的按钮,随即巨大的全像投影仪开始运作,显示出先前最后投影的影像——位于库斯科纳尔东南面两百多海里的一片海域。
布鲁斯关闭了影像,叫出了当前的海域图,从上面能够清晰的看到舰队已经开始重整,不过数量只有原本的一半不到。
其中两个投影模组还沾著血迹,把全像影像染的血红。
“他不是一直如此。”
“谁也不是。”
布鲁斯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同耳语般细微。
“我是说影子亲王,他不是一直如此,范海辛大人曾经对人和事有一套宽容的见解,我们全都乐意效忠于他,现在看看他变成这个样子,我们”
说着,老人忽然猛地咳嗽几声,几滴鲜血随之喷溅到圆桌上,但老人却对此视而不见。
“这件屋子就是他内心疯狂的体现,他的心智正在被某种力量慢慢吞食,只有借助这些疯狂的行径,才能勉强填补他内心的空洞”
布鲁斯在他说话时不发一语,直到几分钟后,才低声道:
“没有任何见解?老头子,没有任何狡猾的反驳?没有充满智慧的建言?你不是整个世界与他最亲近的人吗?”
术士吞了吞口水,在面罩下缓缓呼吸著,
“他走上了和你们所有人一样的道路,布鲁斯,但是他离终结更近一步,因为他想要拯救更多的人,总有一天你会变得跟他一样。”
“不会是我,而且别把他说的好像已经无可救药,在他心中还是有高贵的一面,还是有坚强的力量。”
“噢,我知道。”
亚宁平比了比尸体,对于布鲁斯的话感到意外。
“他并不是老是这么糟糕,他他有几个月的时间都过得很痛苦,他的梦境是一片阴冷的的荒芜,被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