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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睁开眼,黑骑士深吸一口气,肺部涌进的循环空气异常冰冷。
他的其他感官逐渐回复,他闻到了封闭船舱那混和了漂白水和化学药剂的气味,还有一丝丝藏不住血腥味的气味,他听见哮喘和心跳,他听见了警报。
警
竟然在战斗岗位上睡着的他此时没有时间去自责,赶紧接上通信网,立刻就被无数个彼此争吵的声音所淹没,他专注在他面前显示板闪烁的数据上,并打开与旗舰漆黑之剑的通信。
“我是布鲁斯。”
“长官!”
他不认得这个声音,显然是男人,但这可能是几百个舰桥人员之一,他在分辨他们个别的声音上一向有困难,事实上他连记住他们的长相都有困难。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第一舰队的旗舰永恒之怒号遭到敌人跳帮作战,我们收到了求助信号。”
“好吧,在我分神的这段时间里,那几个勇敢的畜牲有什么决定吗?”
“请你认真点,兄弟。”
一个冷漠的声音切进频道里,随后便是一阵紊乱的电磁爆音。
在接受改造后,布鲁斯有一种特别的微笑方式,愉悦显现在那漆黑的双眸之内,接著嘴角些微扭曲,就像是尸体被人应抓著脸颊挤出的笑容,又或者像是他完全不了解他身旁的人拥有的幽默感似的,但他还是把他有限的能力发挥到极致。
“想必你们已经有了计画咯?”
“我们的确有。”
第一个人开口,光是听那如破风箱般的嗓音,布鲁斯就知道是萨克洛在说话。
“我们需要找到机会给托拉斯的舰队狠狠的一击,问题是哪里,托拉斯舰队至少还有一半在监视我们。”
布鲁斯扶额叹道:
“这就是你们的计画?”
“没错。”
幽影之刃的高阶议员清了清他的喉咙,在这种时刻需要某种程度的技巧。
“首先,你们打算带著我们走上一条我们不该走的路,你们嚷嚷着报复,要为一场暂时还不属于我们的战争流血。”
其他人犹豫了。
“当然,不然我们还能怎么做?”
“我们应该要打的是我们有把握获胜的战争。”
布鲁斯回应他们。
“逃跑?”
欧菲尔开口说道,他是声音充满疑虑。
“是你把我们带到这个战场的,现在你的态度让我困惑我们有义务协助第一舰队。”
布鲁斯挑了挑眉,虽然这个动作被他的头盔给挡住了。
“把我们仅有的这点船给赔下去?你难度想激起那位亲王的嗜血欲望?这没有任何理性可言,兄弟,我得学会一点点技巧,打击敌人的同时保持我们自身的力量,深潜舰队已经受不起损失了。”
“但是第一舰队似乎就要失败了。”
“这可未必,那些海军远比你想象的要坚韧一些。”
“托拉斯议会的舰队对我们没有防备。”
阿尔汉也插了进来。
“只要我们正确的攻击,还是可以赢得这场战役的。”
“你以为为什么我会禁止任何一艘船接近战场?”
布鲁斯回以对方那令人不舒服的冷笑。
“我敢保证,只要我们靠近,鱼雷还没有从发射管里离开,对方的深水炸弹就会先落到我们头上。”
萨克洛低沉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
“你总是装作什么都知道,黑骑士,但这不是你左右幽影之刃的根据,你无权要求我们做什么。”
布鲁斯依然微笑著,但他们在他的声音中听不出来。
“别想威胁我,兄弟,这对你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兄弟们,冷静点。”
一直没有开口的纳瓦拉轻声说道:
“布鲁斯,你是对的,我们必须注意避免让受创的严重的舰队再遭受不必要的损失,而萨克洛,你也是对的,既然已经身处战场,就必须有所斩获,使命和奖赏是相等的,但我们必须谨慎行动,现在这个时间点实在是太危急了。”
“我很感激你的和事佬态度,萨克洛。”
布鲁斯的声音非常温和,不似平常咄咄逼人。
“帮助新加州的海军固然可行,但是得换一个方式。”
“我们除了鱼雷和海鹰外,再没有其他方式了。”
亚拉斯特‧夏罗尔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再次陷入沉默。
“不,我们还有其他的。”
尽管相互之间隔着许多层甲板和海水,但所有议员都能够清楚的听到,那种来自于肺部的独特笑声。
每当这种笑声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黑骑士又有了某个疯狂的计划。
“所以说是什么?”
频道内十多秒的沉寂后,欧菲尔谨慎的发问。
“刚刚谁说的?他们的旗舰被跳帮了对吧?是欧克还是托拉斯议会?”
“托拉斯议会的黎明之子。”
“这就简单多了,他们去得,我们就去不得?”
“你的意思是”
虽然看不到彼此的表情,但布鲁斯能想象到他们那种困惑和疑虑的样子,这也算是他在议会仅有的几个娱乐项目。
“你们的理解能力比我想象的要差啊,诸位,除了海鹰联队和鱼雷,难道我们自身就不是武器了吗?”
“布鲁斯,你不会是想”
“没错,跳帮。”
第601章 战争之海(六)()
尼尔斯看着靠近的大舰队,虽然离视觉接触距离还太远,但已经在影像上闪闪发光,每隔几秒就更新一次的射控方位在舰队的每艘船舰之间交换着,但是由于天眼号的毁灭,这样的数据链变得十分不稳定。
前往拦截欧克的舰队阵型仍然松散,但他可以看的出船舰的列队距离变得更近了。
他们得争取更多时间,如果神秘的敌人没有慢下来的话,那些家伙几分钟内就会靠近垂死的永恒之怒号。
显示器上的一个符号依然困扰著他,敌人砸开船壳出现在船舱内并不是最让他烦恼的事。
敌人到底是如何让一支大舰队悄无声息出现在警戒线内同样是个需要考虑的问题,但也并不是尼尔斯现下最关心的事。
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个符号。
首先,那个符号原本还跟移动中的战舰保持著队形,然后突然改变了方向,朝着永恒之怒号驶来。
尼尔斯转向穿着深色制服的通信长。
“呼叫他们。”
他指著符号说。
士官迅速敲打著控制面板,然后抬起头。
“完成了,长官。”
“永恒之怒号呼叫夜幕号,回报,为什么你们要改变方向?”
几声轻微的刻擦声传来。
“没有回应,长官。”
通信长摇了摇头。
“感谢你。”
尼尔斯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听得很清楚,索罗斯,你听的见吗?”
再一次的,沉默做出了回应,尼尔斯抬起手,示意切断连线。
他大概猜出了让夜幕号改变方向的理由,而且并不怎么令人高兴,他已经命令所有战舰远离旗舰,并将夜幕号指定为预备旗舰。
永恒之怒号的指挥室塞满了执行勤务的军官、巫师和技术员,他们皮肤上渗出的汗水透漏了他们的情绪,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虽然训练和协调性避免了他们陷入现在正在他舌尖上跳动的恐惧,但是臆测仍然让他们心神不宁。
毕竟现在船舱下面正在进行着血战,那些活着逃出来的水兵,讲述了许多可怕的事情,比如说一群难以战胜的敌人。
“距离主炮最大射程的时间?”
“十九秒,长官”
“全员准备承受敌火攻击,瘫痪所有我们经过的战舰,但准备好攻击旗舰,我希望当我们通过时每个!是每一个能够打出去的东西都瞄准那个怪物,宰了它!之后我们就能昂首阔步离开范吉利。”
虽然遭到了入侵以及水线破裂等问题,但永恒之怒号没有停下攻击,尼尔斯打算孤注一掷,直接插进敌人的队形中,对敌人的旗舰来一次几近自杀的突袭。
他对于下方船舱的战况已经不抱太大希望。
迷雾舰队也在尝试攫取这场混乱战争的最后胜利,敌人的战斗机制造了不小的损失,但它们的数量远没有到能让迷雾舰队伤筋动骨的地步,之前的受损的几艘战舰经过紧急损管已经可以继续战斗,那些战斗机却必须返回母舰补充弹药。
不过永恒之怒号的冲刺确实出人意料,仿佛对方已经放弃使用长程武器,而是打算来个近距离的硬碰硬,原本双方的战斗都会发生在惊人的距离之外,数学与逻辑的计算就跟舰长们的本能一样重要。
永恒之怒号辗过海面的废墟,冲过梦幻之星号,击溃了那艘小型战舰,并在敌人舰队的外环杀出一条血路直取对方的中心。
几艘巡洋舰跟随着追击,钻入由他们受损、蹒跚的旗舰在敌人阵型上打出的漏洞。
愤怒压过了任何战术与理性,两艘旗舰,由人类有史以来最精华的智慧结晶所打造的两艘最大、最重装甲的创造物无视着双方的支援舰队直直逼近。
尼尔斯看着分散的萤幕,每一个画面上都有船舰在消亡。
驱逐舰黑铁号四分五裂,幽魂般的火光消失在海面上,当其中一个萤幕显示出巡洋舰凯萝丝堡号被三艘敌人战舰的火炮击火摧毁时,舰桥上每一双眼睛都不禁闭了起来。
不过片刻,她化为废墟的舰首仍不断地抛出残骸和乘员,但是她依旧直直撞入一艘迷雾舰队中型战舰的后方,并在一阵混浊的光芒之中摧毁了整艘船。
十艘第一舰队的战舰直直的深入,无一脱轨、无一转换路线,迷雾舰队的舰群只能改变航向避免碰撞,大型的战舰缓慢而优雅的转动,小型的驱逐舰往旁加速,千钧一发才逃过。
尼尔斯抽搐、挣扎着强迫自己专注在每艘船舰死亡时带来的光亮,第一舰队的队形周遭空间被数十个狂怒的射击解算所包围,一艘又一艘的船被打的四分五裂,它们的船壳被动能武器炮打出伤痕后被电磁炮撕的粉碎。
一个声音穿过摇晃的甲板,叹息般的说出一个词。
“胜利。”
或许还有更多,但是都被杂讯给淹没了。
尼尔斯知道那个声音,他的目光移到了一旁的萤幕上,刚好看见老式战列舰正义之拳号被两艘敌舰火力包夹并粉碎的画面。
光亮不只刺痛他的双眼,疼痛如同酸液般在他的头骨内流窜著,他的前额隐隐作痛,他用手的背面抹了抹嘴,突然涌现的鼻血在白色手套上留下痕迹。
现在这已经变成惯例了。
w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
忽然,一种古怪的爆音吸引了指挥舱里所有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窗外的天空。
“那是”
尼尔斯拿起望远镜,却只捕捉到一个高速移动的红色物体,那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有点类似于欧克的火箭,但是更加浑厚与滂湃。
“这又是什么鬼玩意!?”
那个物体撕裂云层,俯冲而下,带着呼啸声直逼最后几架正在围攻启明星号的战斗机。
“回避!”
武器手基文大叫起来。
“再等个几秒。”
卡莲娜屏息说道,接着开火,从翼下的星镖炮释放出暴雨,切过一个炮位,将上面的防空激光炮连同操作员一齐撕碎。
“回避!”
基文又叫了一次。
卡莲娜拉动操纵杆,带入一个螺旋俯冲。
“夜莺”的引擎发出濒临极限的怒吼,战机挣扎著服从命令,成片的激光擦过她们,近的足以在卡莲娜的视网膜中烙下残影。
“有个玩意还追在我们后面!未确认的飞行器!”
基文的呼叫传来,卡莲娜在她的呼吸面照下骂了声,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猛拉动操纵杆,让她们直接进入一个粗暴的弧线,反作用力猛的让战机内两人带着头盔的脑袋都撞上了自己的操纵席。
接着她看见了那个神秘的目标,但是现在却感到头晕目眩,嘴内还有鲜血的味道,她使出浑身解数避开直冲眼前的红色金属块。
那个东西冲过她们,质量够大又够近的足以让她感到天摇地动。
“这是什么!”
“它在向我们开火!”
由于耳机里充满杂讯,使得她连络不上她的僚机飞行员,但她十分确定对方的座机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当她转头看向右侧时,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僚机,对方正在着火并坠落,而刚刚攻击了他的那东西正在攀升,它的速度好快,却没有一丝优雅,仿佛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