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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的眼中,古克看到了恐惧,还有仇恨,但是前者的比例更大一些。
“格拉克。”
古克转过身,看着在一旁无所事事挠着身上疤痕的军阀,说道:
“这些虾米你打算怎么办。”
“老大你决定,俺之前准备都砍了的,如果不是那个鸟说了些,早没了。”
“他们是你的。”
“那现在归你了。”
自己这个老部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惰,古克也大概猜到会是这样。
“你们会造什么?”
已经站得有些脖子发僵的克兰朵听到这个声音,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阴影将他彻底覆盖后,他才意识到古克是在和他说话。
这次他抬起了头,所幸对方离他并不很近,没有那么巨大的压迫力。
“您指的是——”
“枪!炮!你们会造什么!”
古克的言语中透着深深的不耐烦,而且他的手已经开始不经意的在手枪附件游弋,这个动作被人精一样的伯爵迅速捕捉到了。
“我们这里没有兵工厂——”
这位白色暴君的手已经按在了枪柄上,这位大贵族立刻高声说道:
“但我们有原料,我们有其他工厂,可以进行改——”
“很好!你们所有的,都进到工厂里,俺要什么,你们就造什么!”
“可是——”
“就这么定了!你们散了吧。”
砰!
就在古克挥手示意对方离开时,清脆的枪声骤然响起!
第694章 奈特事变(下)()
“绿皮去死!!!”
广场上跪倒的人群中忽然站起七八个年轻人,他们手持各类枪支,步枪,手枪和少见的轻机枪,朝着古克所在的方向疯狂射击。
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欧克在内,以至于短暂的数秒内谁也没反应过来。
古克也没有。
他甚至连一点躲闪的动作也没有,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枪林弹雨之中,由于体型的缘故,几乎没有子弹落空。
但所有子弹又都落空了。
空气一阵扭曲,然后是闪动的微光,古克身上装甲的立场发生器终于好好的工作了一次,那些小口径的枪弹在无形的壁障上纷纷离解,没有一颗真正打到苍白暴君的身上。
这个瞬间似乎延伸到了永恒,广场四下鸦雀无声,甚至没有任何惊愕的喘息,仿佛附近空间中的所有能量与情绪都被瞬间抽成了真空,这种对于面前现实的彻底否认让整个城市都沉默无言。
一秒之后,这个脆弱的瞬间就像玻璃般碎裂,人群顿时陷入慌乱,心中那两道将悲伤与愤怒围堵起来的闸门骤然洞开。
“跑啊!!!!”
混乱在顷刻间爆发,站在最前排的人们一拥而上,推倒了金属围栏,如同一道波浪般缓缓涌向手足无措的贵族卫兵。
一些士兵端起了武器,其他人则因刚刚目睹的事情而呆若木鸡,任由人潮将他们吞没。
在一股莫名冲动的驱使下,克莱因从廊柱基座处一跃而起,快步跑到广场那些花园后面。
没有人前来阻拦。强烈的震惊几乎触手可及,像烟雾般充斥四下。
而那些身形庞大的白盔近卫则立刻在古克周围组成了一个环形防线,手中武器左右摆动,不断搜寻目标。
他们的纪律值得钦佩。
克莱因心想,若是放在低一等的普通欧克身上,他们想必会毫不迟疑地屈从于心中怒火——但夜刃相信这也很快就会发生了。
那个红色的欧克将近卫们推开,手腕一甩扯下了自己的头盔,克莱因在须臾之间看到了这个战士残暴面孔上的情感,那无比深重的愤怒只能来自强烈的杀意。
“他们是骗子。”
红色的巨型欧克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们居然敢骗俺”
克莱因壮起胆子凑得更近一些,站在两个满面愁容的贵族仆役身旁,他们显然难以抉择究竟是该冲到克兰多以及其他贵族那里,还是留在原地等待命令。
白色暴君弯下腰,克莱因看不清他之后的动作。
而当他再次站直的时候,右臂上多了一个手套不,不是手套,那是一个无比凶残的机械爪,每一个跟爪刃都和匕首一样长。
“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白色暴君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冷笑,并举起了他的机械爪。
克莱因的心中毫无波澜,同时用余光瞥见克兰朵伯爵推开挤成一团的贵族,沿着台阶向古克走来。
人群的喧闹越来越响,夜刃不得不竖起耳朵聆听白色暴君究竟在朝胸甲颈部的通讯器说些什么。
“所有近卫,所有脏车和大炮——”
他在逐渐积聚的怒火中咆哮道。
“所有能听到俺说话的!”
“陛下?”
一路奔来的克兰朵高声喊道,泪水滚滚而下。
“喔,圣父在上,不!这是一个误会,我们能够解决!”
“命令?”
古克脸上刻满了愤怒,毫不理会那个大声悲呼的贵族。
克莱因没能听到传入通讯器的命令,但周围近卫突然绷紧的下巴是个明确无疑的线索。
电击般的摄心恐惧让夜刃立刻转身狂奔,沿着台阶冲向人群,他在骚动中还能听到伯爵的尖锐声音,于是脚步不停地扭头回望。
那个叛徒正手舞足蹈地面对着那些冷漠无言的灰甲战士,全身在抽泣中颤抖不已。
他口中话语难以分辨,但无疑是在向古克进行乞求或辩解,徒劳地自证清白。
那位欧克霸主轻描淡写地抬起机械爪,将对方一把攫住,然后在他痛苦的哀嚎中,将他的躯体一点点切碎。
周围的近卫立刻效仿,整齐如一人般用枪口指向其他贵族,展开处决。
砰砰砰!
在大枪的低沉轰鸣中,古克猛地吼出一道命令,像刀刃般切开了周围的狂乱气氛。
“杀!!!”
下一秒,他们便开始屠杀一切生者。
近卫朝广场上的人群开火,大批平民顿时化作尖声惨叫的汹涌人潮,开始四散奔逃,自相践踏,绝望地试图冲进街道,远离那些高大厅堂。
克莱因挤在人群中奋力穿行,不时瞥见一个个杀戮场景。
紧急命令透过微型通讯器在夜刃耳中回荡。
“任务已完成,所有人马上撤离!马上撤离!”
近卫们姿态沉稳地缓步前行,端着枪穿过广场,朝人群发出一记记点射。
密集的人群令子弹根本不可能错过目标,被直接击中的人立刻殒命,而受强大冲击力所波及的人也被震倒在地,或死或伤。
无数平民挤成一团,被枪林弹雨撕成碎片,虽然克莱因并未看到火焰喷射器的炽烈光芒,但那种武器的嘶鸣与爆响清晰可闻。
烧焦血肉的气味对于他而言也十分熟悉。
同时,慌乱与欧克手中的武器同样致命。
人群癫狂地奔跑推搡,溺毙在兽性的恐惧中,他们盲目地自相践踏,试图沿着辐射状的街道逃离广场。
有些人将恐惧转化成暴力,挥动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徒劳地想要在这疯狂境地中杀出一条血路。
夜刃在惊慌失措的人海里随波逐流,任由那狂乱波涛推动自己。
随着道路愈发宽阔,人群也变得稀疏,最前面的平民开始迈步狂奔,然而他们径直扎进了脏车坦克的扫射火力网中,那第一批装甲刚刚从楼宇的夹缝中碾压而来。
克莱因被挤到了路边,于是立刻躲进一间在战争初期就化作废墟的店铺里。
暂时脱离了尖叫人群的夜刃终于有机会检视一副小型地图,任何一条大道都可以带着他远离城区前往市郊,但任何一条大道上都有缓步进军的近卫小队,他们冷酷地展开杀戮,对于逃亡者与投降者一视同仁。
过了一会儿,克莱因躲在一扇破碎窗棂的边缘向外窥探,发现人潮的大部队已经过去。
还有一些零星平民正向南边逃窜,在他们后方不远处,他看到了一个身着灰色铠甲的近卫,他将半人高的转管机枪抵在腰部,如同晨间散步般缓缓而行。
那位屠夫一边前进一边用武器扫射,完全随机地选取目标并将其终结。
这不是一场军事行动,这只是惩罚。
“都怪你们!”
突然,一个充满恐惧和愤怒的声音响起。
第695章 别动队(上)()
克莱因扭过身看到一个衣衫破损的人,他额头上的割伤还在淌血。
对方站在碎石散落的商铺地板上,狠狠瞪着夜刃,伸出一根颤抖不已的手指表示谴责。
但其实他在指着克莱因身上的制服,虽然这件奈特贵族侍从的暗红色制服已经脏乱不堪,但依旧是夜刃伪装身份的主要元素。
同时,这一套着装和刚刚那些对古克发起突然袭击的年轻一样,类似于某种暗号。
那个人蹒跚着迈步逼近,将地上的碎玻璃随意踢开,丝毫不在乎自己制造的刺耳声响。
“是你们把它们引来的!”
他指着街道,悲愤而痛苦。
“我不知道那些鬼东西都是什么!为什么要让它们来屠杀我们?”
克莱因意识到这个人对于事实情况全然不知,或许他认为是这一场袭击打破了未来安逸的美梦,他幻想臣服于这些绿皮后能够做一个顺民,夜刃简直想要笑出声。
这些怪物从来不是什么征服者,他眼中只有一台台如风暴雷云般灰暗的杀戮机器,以及一团团绿色的肌肉。
它们不打算统治,更不打算结纳,所剩下的只有毁灭——这取决于时间。
“闭嘴,懦夫!”
克莱因说着扯开自己的制服,伸手摸索着腰后的枪套,武器就在里面,然而他的手臂肌肉因紧张而一直处于紧绷状态,难以放松下来迅速将枪支抽出。
“别出声。”
忽然,外面传来动静,街道对面的建筑里有人从楼上投出一枚简易燃烧弹,砸在了那个近卫的头盔和右肩上,这也许是反抗军的某个鲁莽成员,亦或是某个厌倦了任人宰割的奈特居民。
年轻人的热血总是容易扇动,在他们小队抵达这个城市后,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聚集起了至少二十人的反抗队伍。
他们之中有学生,也有年轻的贵族子弟,但无一例外都对投降抱有极大的厌恶,并且丝毫不考虑后果。
这就是夜刃小队所需要的。
一场屠杀。
近卫停下脚步,用手掌拍打自己的盔甲,将四下舔舐的烈焰扑灭。
克莱因目睹那欧克带着残余的零星火苗扭转身躯,向上方瞄准,他的枪口下还吊着一个小型发射器。
砰!
一声低沉雷鸣响起,榴弹将建筑三层炸得砖石横飞,随后一具尸体拖曳着鲜血滚落下来,被近在咫尺的冲击瞬间杀死。
“它们它们要杀的是你们!”
在店铺里的那个人继续咆哮,对于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它们应该杀了你们!”
“该死!”
克莱因迈步上前,终于将手指伸进枪套里,握住了枪柄。
“我说了让你——”
那个近卫突然出现在商铺废墟门口,将脚下碎石碾成粉末,他庞大的身躯根本无法被门框所容纳。
可怖头盔上的无情双眼将两人扫视一番,随后那个身影就迈步逼近,将枪挎在肩头。
它抽出了腰后带锯齿的刀,从遍布裂痕的残破门框中直撞进来,夜刃急忙躲闪。
那把刀的长度与长剑相仿,锯齿锋刃上闪着暗淡光芒。
在克莱因反应过来之前,近卫就挥出刀柄,砸在他胸口上。
“唔——”
克莱因在骨骼断裂的剧痛中翻身倒地,这令夜刃心里浮现起一种怪异的欣慰感——至少伪装依旧完好。
如果欧克意识到自己正在面对怎样的敌人,就必定会立刻施以杀手。
另外那个人还在指指点点地大声喊叫,决定暂时节约弹药的欧克向幸存者逼近,他的头盔顶部蹭掉了天花板上的一根根灯管。
随后,战斗刀横扫出去,将那人的癫狂呼喊与肩上头颅一并带走,他的残躯在错乱神经的触动下发起一阵怪异舞动,随后瘫倒在地。
克莱因站了起来,握住了枪,但抽搐的肌肉不愿将武器放开,就在这关键时刻,刚刚那记凶狠撞击的伤痛却夺走了他惯有的专注和自控。
于是他打算先拉开距离。
但那个近卫已经用手指捏住刀尖,准备飞掷出去,他打算来试试自己的投掷技巧,这已经不是杀戮,更近乎于一种玩弄。
克莱因甚至能听到对方那粗鲁且恶俗的笑声。
然而在眨眼之间,自动武器的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