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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池震将散落身前的血肉残肢用另一只手抓起塞入口中,含糊叫道:“灵儿,就算是死,我也要带着你一起。”
光头大汉和张昭并肩挡住白衣少女缓缓退后,池震面带诡异笑容将身上一条条耷拉着的皮肉扯落大口吃下:“要不是这小子多管闲事,你就会变成我这个样子,我多想尝尝你的滋味。”
想到如果不是张昭及时拉住,自己就要变成这等可怖模样,心中震憾的白衣少女充满了恨意:“池震,你真是个该死的疯子。”听到她的声音,池震更是加快了啖食血肉的速度。
“生生世世,永结同心。天涯海角,誓死相伴。”池震身上露出白骨,口中响起一连串的呢喃声,似是诵着什么古怪咒文。数息后他目视白衣少女厉声断喝:“己血化咒,尽如吾愿。死,死,死……”
他脸上皮肉块块脱落,举起化为森森骨棒的手臂指点着白衣少女方向,声音凄厉如鬼不停重复嚎叫:“死,死,死……”,
“哗啦”连声轻响,两条白骨从池震肩头折断掉落,他的疯狂叫声戛然而止,连皮带骨渐渐消融不见,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味散发出来,地面却连一点印迹也没留下。
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看得众人心中冰冷,直到身前空无一物,忠叔才长出一口气:“修行咒法的家伙个个都是妖邪狠毒,难怪被人灭了满门。”
他回头劝道:“这样的人死光了也是世间之福,小姐还是……”这时忠叔声音突然变了腔调:“小姐,你的脸怎么了?”
张昭听见连忙转身,看到白衣少女刚才还莹白如玉的俏脸上多了一片乌黑。她自己还茫然不觉,听忠叔说完伸手摸了摸才惊呼一声:“这是什么东西?”
一块比巴掌还大的黑色斑癣由白衣少女额头延展而下,覆盖住她大半张脸。这块斑癣看上去不但厚重粗糙,表面还有无数紫色斑点,原本俏美无方的白衣少女已是形如鬼魅。
看出张昭和忠叔脸色有异,白衣少女转身快步跑回车辇之内。两名侍女和瘦小汉子瞥见她的脸也是失声低呼。片刻后车辇中响起一声惊叫,随后传来一阵压抑着的哭声。
白影晃动,三位老者从空而降,身挟黑雾的赤足老者已经不见踪影。忠叔急忙上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三名老者冷冷看了张昭一眼:“速速回宫。”
瘦小汉子厉声呼喝,八头白熊犹豫一下纷纷站起。张昭看到车辇前行正要紧紧跟上。数十名银衣甲士长刀呛然出鞘将他团团围住。
忠叔目带怨恨盯着张昭:“你还嫌害得我家小姐不够?要不是你,小姐怎么会下车?”他紧握手中方棱巨锤:“再跟来捣乱,就将你格杀当场。”
数十名银衣甲士和忠叔见张昭站立不动纷纷转身追着白玉车辇而去,周围人群也渐渐散开,留下张昭独自一人失魂落魄站在道中。
无论身边人车经过,张昭脑中一片空白始终凝立原地。只有忠叔那句话惊雷般在他耳中一遍遍回荡着:“要不是你,小姐怎么会下车?要不是你……”
脸颊上隐约感到一丝凉意,接着头上似有什么东西落下,直到连脖颈中也有水珠流淌,张昭才发觉不知何时空中已经飘起了片片雪花。
木然挪动脚步,张昭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路走回了三桅黑船停泊的地方。老咸鱼见他神色不对问了几句,张昭只是木然不语站在船头,任凭越来越密的雪片落在身上。
被尝到甜头的海胡子一伙人叫到还香楼的水手们个个满意归来,从头顶团团白气升腾的张昭身后悄悄溜回舱内。直到深夜,他们见张昭还是矗立不动才发觉事有蹊跷。
老咸鱼问过海胡子这天发生的事情,大家都觉得张昭不能为了几颗中品仙晶变成如此模样。第二天天亮以后,老咸鱼又试着叫了几次,张昭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虽然周围发生的事情都清楚知道,张昭心中却一直在回想着遇到白衣少女之后的事情,越想他越觉得忠叔临走时说的话没错,白衣少女确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落得那般下场。
车辇中传来的哭声一直在耳边萦绕,张昭怎么也不能原谅自己的过失,可是他回忆了无数次当时的情景,怎么也没能想出白衣少女是何时中了池震的阴招。
见张昭不吃不动已经站了一天一夜,老咸鱼和一群水手都是暗暗着急,他们见到张昭脸色阴郁不敢再去打扰,偷偷商量着明天去城中寻位诊病的先生来船上看看。
次日晌午,见到十几名派出的水手悻悻而归,老咸鱼按捺不住心火低声喝骂:“连这么一点小事儿都办不了?真是些没用的东西。”
“咸鱼叔,这事儿真不能怪我们。听说玄水宫的少宫主得了急病,到外都贴了榜文出来,只要谁能治得好那病就赏什么仙元。城里所有的先生都去了那边,我们跑断了腿还是找不到人。”
老咸鱼长叹一声:“可是……,算了,你们先去休息吧。让胡子再多派几个人和我……”他正说着突然看见张昭转身走来,不由得满面带笑:“东家,你没事了?”
张昭走到刚才说话的水手面前:“他们在哪儿?”那名水手被问得晕头转向:“东家,您找谁?胡子哥他们都在舱下呢。”张昭提高了一些声音:“我是问那些看病的先生。”
那名水手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街上到处都在议论这事儿,听说他们都去了玄水宫……哎,东家人呢?”他眨了下眼的功夫,面前已没了张昭人影。
一路迎着冷风向玄水城中狂奔,张昭接连问了十几名路人,总算找到一处几百人围成一团的所在。他双膀用力分开众人,横冲直撞挤到了前面,只见一张闪着银光的榜文贴在墙上。
“玄水宫晓于天下。如有通医术,识巫咒之贤士能化解少宫主怪恙,玄水宫必以仙元相谢。望诸位广传四方,引得名医来者亦同礼之。”
张昭反复读了几次回身大声问道:“烦请哪位告诉我,玄水宫在哪儿?”周围众人一齐哄笑起来:“小兄弟,你也去试试运气?沿着那条大路一直向西几百里,最高的地方就是玄水宫,不过你怕是挤不进去,宫门前得有上万人排着了。”
道了声谢,张昭腾身沿着那条大道奔去。所经之处耳中听到路人都在提及此事,不到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座高耸入云的壮丽冰宫,走近后人山人海,果然足有几万人等在长长冰阶之下。
张昭四下打量,凡是看到似乎有些本领的人就凑过去听他们谈论什么。连换了十几处地方之后,见几个儒生打扮的人正围着一名身穿麻衣的老年道士谈笑:“都说少宫主中的是咒毒,有陶前辈在,这仙元一定是轮不到我等了。
麻衣老道手抚花白胡须面带谦逊:“咒毒变化万千,若是不知何种咒法所致,纵是药神亲临也无能为力。贫道不敢托大……”张昭连忙凑了过去:“这位前辈,当时我就在旁边,那人的咒法我都记得。”
“同心咒?不可能啊,这几句是以血肉相祭的邪咒,殉命咒?可最后几句又不像……”麻衣老道听张昭将池震临死前念诵的咒文读出,深深皱眉陷入沉思中。
旁边那几位先生对这段咒文更是摸不着头脑,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同心咒要两心相通才能有效,一定不是。中间几句我听着倒像是焚情咒。”
“陶老道,有了好处可要分给我一些。”一名背着药箱的灰衣老头笑嘻嘻走了过来,冲着麻衣道士挤眉弄眼:“我看你的样子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快点说来听听。”
麻衣老道正在冥思苦想,看到他走近苦笑一声:“陈兄来了也好,这位小兄弟说他记得当时的情形,可是我听着这段咒文好像有些不对。”
张昭毫不犹豫,又将那段咒文从头诵了一遍。灰衣老头听完同样愁眉苦脸:“这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你小子记错了?这几个怎么能放在一起,还有两句我根本都没听过。”
第142章()
麻衣老道正在冥思苦想,看到他走近苦笑一声:“陈兄来了也好,这位小兄弟说他记得当时的情形,可是我听着这段咒文好像有些不对。”
张昭毫不犹豫,又将那段咒文从头诵了一遍。灰衣老头听完同样愁眉苦脸:“这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你小子记错了?这几个怎么能放在一起,还有两句我根本都没听过。”
这一道一俗两名老者明显在玄水城内威望很高,周围聚拢的人越来越多。不管是谁要听,张昭一律来者不拒,仔仔细细将那段咒文诵了一遍又一遍。
“这小子准记错了,咱们还是别在这儿浪费力气。”一位上了些年纪的老先生苦思不得其解,抬手轻轻捶着额头:“等会儿轮到咱们进去时再问问清楚,解咒之术是一步错步步错,急不得啊。”
见他们就要散去,张昭急忙上前挽留:“我真的没有记错,从他们现身之后的情况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请诸位再想想办法。”
麻衣老道倒是有股韧劲儿:“小兄弟,你把事情从头到尾再讲一次,咱们听听可有什么遗漏之处。”张昭连连点头,从赤足老者自黑雾中现身拦车,一直说到白衣少女脸上出现斑癣。
“那位隗长老用的是祭血燃身咒,不会有什么事儿。池震所说的这些咒文乱七八糟,根本不是一路的……”陈姓老者坐在自己药箱上喃喃自语,麻衣道士和几位老先生亦是苦苦思索。
这时冰阶上传来纷乱脚步声响,一群银甲卫士簇拥着十几位先生下来。一名头顶玉冠的白袍老者逐个施礼致谢,然后对着众人高呼:“有请仁心观陶道长,济世阁赵老先生,阎罗恨陈兄……”
被提到名字的二十几人缓缓走出,在白袍老者和银甲卫士的陪同之下沿阶而上。刚刚被送出来的十几名先生却被下面的人团团围住。
“周兄苏兄,快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见到大家七嘴八舌的发问,那十几人都是面带沮丧:“依我等看来,少宫主确实中了咒毒,而且似是数道死咒,根本无从下手。”
其中一名白须老者沉声叹息:“若是别人中了咒毒,咱们还敢尝试化解。可是少宫主身份尊贵,万一出了点差错,谁能担待的起?何况他们连到底是什么咒文都说不清楚。”
张昭听得清楚挤到近前:“几位先生,当时的情形我知道……”没等他说完,旁边一位黑袍先生摆了摆手:“知道也没用,化解死咒凶多吉少,仙元虽好也要有命拿才行。”
听到这里,周围开始有人自知技穷转身离去。见这十几人也要离开,张昭连忙上前拉住白须老者:“老先生,请你听我说说是什么咒文,再想想办法吧。”
白须老者摇了摇头:“苏老弟说的没错,死咒难解,咱们这些人都没那份能耐。”张昭情急之下从怀中取了极品仙晶出来一一递过:“等我说完,就算没什么法子晚辈也不会让诸位空手而归。“
这十几位先生收了极品仙晶,静静听张昭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事情经过,沉思良久商量一会儿还是纷纷摇头:“少年,并非我们不想救人,实是此事太过困难。”
白须老者对着张昭语带苦涩:“咒术分为生死两种,生咒就如普通术法一样,不成也无大碍,死咒则不同,真正施咒时念错了一字就会殒命,而且化解咒毒时一旦反噬自身加倍厉害。”
“如你所讲,我们觉得这段咒文似由同心咒,化血咒,焚情咒,令法咒相合而成。其中还有几句我等都未辨明,而且老夫觉得少宫主面上毒癣还有别的古怪在内。”
“周老所言极是,寻常咒毒只让人身患奇症,就算在身上显现,也只是铜钱大小的印记,绝无那般厚重,何况还有疮疱同生,实在难以用药。”
听这十几名先生说了一会儿,大多数旁观者都开始失去信心,几万人渐渐散去。快到傍晚时,冰阶上脚步声再次响起,刚才上去的麻衣老道等人失望而归。头顶玉冠的白袍老者叫了十几个名字,其中却已有一半不在。
张昭上前以仙晶挽留住麻衣老道他们,二十余位玄水城的知名医者围坐一起,听他将那段咒文读了数十遍有余。
“这段咒文虽然古怪,可是如果最后的令法咒真的奏效,少宫主现在应该已经……”一名黄袍老僧说到这里顿了顿:“而且他为何在前面加了一段同心咒?”
济世阁的赵老先生点头赞同:“同心咒传自南疆,能使两心相悦的修者功力大增共抗强敌,与灵犀术殊途同归。加在这里实在不伦不类,其中必有缘故。”
夜半时分,最后一批等在冰阶下的先生们被接到玄水宫内。张昭留下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