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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灵儿心中感动慢慢伏在他胸前,可是猛然又坐直了身子:“三位爷爷还在上面和大伯动手,怎么办?”
张昭抬头看着越来越近的深渊两侧悬崖声音坚定:“你只管坐稳,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轻轻点头,水灵儿脸贴着张昭胸口,伸手环住他后腰,两人紧紧拥抱坐在蝎龙兽背上,片刻后已经高高飞至冰渊上空。
“他们在那边……”张昭辨清了方向,御着蝎龙兽向着西北方飞去,虽然现在两人已经可以轻松逃生,但是水灵儿一直静静靠在他怀里,完全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在冰渊内曲折飞行上升,他们离刚才坠下之处已相距数里,蝎龙兽平展双翼斜斜滑行,箭一般直冲向下方战团。
三位白袍老者所发白雾已被森冷寒气压制到身周半尺,三人口鼻中喷出点点血沫,出了白雾范围立刻凝成红色冰珠。
他们自知绝无幸理,只是奋尽全力想要靠近水承兴,激发残余灵气跟他拼个同归于尽,但是水承兴早就看透了三人心思,始终和他们保持着丈许距离。
正当四人不言不语苦斗之际,嘶吼声中,一个庞大黑影凌空而至,裹在冰雪之内的水承兴微侧让开数道火焰,抬头看去冷冰冰的语气也难掩其中惊讶:“这是什么?你们两个居然还没死?”
蝎龙兽连连喷出长长火焰,根本无法伤到水承兴分毫。三位白袍老者看出张昭两人的意图,逼开寒气纵声高呼:“快回去,不要管我们。”
吱吱冰响连绵不断,水承兴挥手卷起一团冰霜旋风,他不再闪避蝎龙兽喷出的火焰,使出全力攻向三位老者。
青红相间的火焰刚一靠近就被盘旋寒风吹熄,张昭只好从侧方御动蝎龙兽撞向水承兴,希望可以为三位白袍老者争取到一个脱身机会。
水承兴轻哼一声仰首向天,极寒绝境内瞬时雪花飘舞,尖啸声中片片雪花迎头拦上,蝎龙兽展开的巨大双翼上转眼间已是千创百孔。
见蝎龙兽摇摇欲落,张昭连忙御着它侧身绕开躲避空中雪花,这时数道寒冷劲气猛然凝成透明尖刺,狠狠钉射在蝎龙兽身上。
失去平衡的蝎龙兽轰然跃落地面,在冰层上滑出数十丈远,胸腹间插着的五六根冰锥迅速被它体温融化,暗金色鲜血喷涌而出,竟然未凝成冰在地面聚成一滩。
“啊……”三位白袍老者凄厉高喝,口中喷出浓浓红雾挣脱寒气束缚向前拼命冲来。水承兴一声长啸搅起气境内滚滚寒流,三人未等行至他面前空中白雾已尽,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伏在冰层上一动不动。
“不堪一击……”水承兴放下高举双臂,缓缓转身走向倒地的蝎龙兽:“既然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了你们。”
张昭早已抱着水灵儿跃下,水承兴见他似是正手忙脚乱堵着蝎龙兽身上伤口:“小子,你确实很令我意外,但在这冰原之上,我是不可战胜的。让我来看看,你能使出什么手段。”
水灵儿根本没在意缓缓走近的水承兴,她一脸好奇睁大双眼,看张昭表情平静手拿一根黑漆漆的东西浸在蝎龙兽血水中,知道他一定还藏着什么古怪后着。
二十余丈外,水承兴缓缓抬起双手对准了张昭和水灵儿,在这个范围内他有足够自信,整个冰原上没有任何东西能伤及自身。接下来他看到张昭平举起手中血红棍子:“那我怎么能让前辈你失望。”
眼中一缕红光迅急无比射来,水承兴双手起落凝出数丈厚的冰墙拦在前方,身子急旋而起,裹着一大团冰雪直飞向天,在空中折转如白色巨鹰掠向两人。
在冰原犀利寒风中尚能如此招法自如的修者世间绝无仅有,水承兴当然对自己的反应极为满意,他紧盯张昭和水灵儿,等着他们的身体在极寒绝境下被挤压得四分五裂。
就在聚力待发的前一刻,水承兴脑中突然变成一片空白,他记不起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对着眼前两张十分陌生的面孔,身不由己从空中重重摔落。
“哗啦啦……”声音清脆就像摔碎一大块还未完全凝住的冰晶,水承兴裹着那团遮天蔽日的雪花结结实实跌落在张昭和水灵儿身前数丈远的冰层上,身周寒境失去控制轰然迸散,无数冰片雪花挟着尖厉啸声飞射四周。
张昭背上凝出一层黑甲,以自己身体紧紧护住水灵儿,雨点般的叮叮细响过后,他拉着水灵儿腾身而起,看也不看伏在地上的水承兴一眼,从旁边掠过直奔倒地不起的三位老者。
“大伯怎么了?死了吗?你用什么伤到他的?”水灵儿眼睛从水承兴身上移开,落在同样一动不动的三名白袍老者身上:“三位爷爷……”
她俯身过去扑在一名老者身上,立刻觉得触手处一片冰凉,这股凉意直透到她心里,叫喊中也带上了哭音:“张张昭,你快想想办法啊。”
三位老者被寒气侵入经脉内腑,全身已成坚冰气血凝滞不动,张昭身上的灵力根本无法进入他们体内,水灵儿见他束手无策悄然落泪:“都怪灵儿一定要来,是我害了你们……”
张昭环顾四周,忽然站起身来朝着冰渊方向疾行而去,水灵儿看了顿时一颗心狂跳:“张张昭,你干什么?快回来……”
她话音未落,张昭已经去而复返,左手中指轻弹,一道劲气挑入右掌托着的那团蓝色水光中,带着一滴晶莹圣水落在一名白袍老者额头。
等不及察看到底有没有效果,在他连连弹动之下,一滴滴圣水准确飞出,不仅在三名老者头上各点一滴,还在心力交瘁的水灵儿脸上落了一滴。
第215章()
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气息在体内流转开来,水灵儿觉得自己全身充满活力,被水承兴捏伤的淤青脖项不再感到疼痛,头脸上麻木也消失不见。
张昭散开魂识身形转动,转眼间已在百余名僵立不动的玄水卫中游走一圈,令他失望的是,所有人身上已经没有一丝生机。
给倒地不起的蝎龙兽点了一滴圣水,张昭将余下圣水放入怀中早就备好的玉瓶内,回身拥住呆呆发楞的水灵儿:“这不能怪你,你想想,就算咱们没有跟来,水承兴一样要趁机下手,那样死的人只会更多。”
蝎龙兽肉身强悍,虽然流血不少负创累累,在圣水治疗下很快重新站起。张昭抱紧了水灵儿,再让蝎龙兽以长尾卷起生死未卜的三位老者,展开双翼向南疾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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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水宫内,一众长老听罢水灵儿的讲述人人震骇,水思光转头看向胞弟:“思明,咱们两个拼了老命也得除掉那个畜生。”
他转头看向一言未发的张昭:“张少侠,不知那畜生的伤势如何,要多久才能恢复。”张昭想了想谨慎回答:“这个我也不清楚,如果照他当时那情形来估计,现在应该早冻僵了。”
水思光眉头微皱,他自然不会认为张昭能击败一名化生修者。三位白袍老者联手修为只在自己和水思明之上,既然连他们都昏迷不醒,水承兴一定已被这三人击伤。
“走,咱们一起去看看。”二十几位水家长老神情严肃蜂拥而出,带上数百玄水护卫直奔冰原。
“其实我一直觉得三位爷爷很烦,不管我去哪里他们都跟在我身后。”水灵儿出了大殿后,不顾苗彦在旁伏在张昭怀中低声抽泣:“现在变成这样,我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苗前辈,劳烦您先照顾一下灵儿,我还要去办一些事情。”水灵儿见张昭要离开,死死拖着他的手臂不放:“不行,我也要跟你去。”
“你去哪儿?我陪着你们吧。”苗彦看到灵儿的样子长叹一声:“有严供奉他们在这里,不会有什么事情,三个老家伙现在只能靠自己,我留下也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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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水城港口,一条船身纹有云雾衬托红日的三桅楼船停泊在码头上已有月余。舱内身披银甲的青天卫万统领正在苦苦劝说文登荣:“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走吧,不管有什么消息,回到天外城也一样能知道……”
“不用说了,再派人出去打探,玄水宫那边有动静马上回来禀报。”心中恨意翻涌的文登荣冷冷打断万统领:“没有那小子的消息,我就留在这里一直等。”
万统领只好躬身答应,他想不通自家这位公子素来心机深沉,事关张昭却会分寸大乱。上次在鸿福城派他们出去追杀被人截回已经够没面子,这次居然还被激得当众呕血。
文登荣满脸不耐烦冷冷挥手,盯着万统领退出船舱。他几次试着平伏胸中怒意始终徒劳无功,正在焦躁时看到万统领居然返身冲了进来:“公子,他们来了。”
“谁来了?”文登荣刚问了一声,惊异看到张昭跟在万统领身后大步走进:“还能有谁,当然是我。”
“文公子,我就猜到你一定还留在这里等着听好消息,所以才特意过来瞧瞧。”看到张昭拉着水灵儿的手突然出现在面前,文登荣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你们……,这……,他……”
张昭伸手揽住水灵儿纤腰:“其实我能有今日的成就,还真多亏了文公子。”他的声音渐转低沉:“看来你要等的并不是我,可惜啊,又让你失望了。”
文登荣强压心中怒火,语带杀机一字一句都从牙缝中迸出:“这有好什么失望,不过你可要当心一些,下次你也许就没这么好命了。”
“好,那咱们就走着瞧。”张昭拉着水灵儿行出几步又回过头来:“对了,文公子,你和船上这些人是不是都到了阴阳境界?”
看到舱外苗彦冷冷望来,万统领退后几步暗自戒备,文登荣全身一抖叫道:“张张昭,你想干什么?”张昭摇头叹道:“文公子,你害怕什么?我也不能现在就杀了你。”
他面带轻蔑拉着水灵儿扬长而去:“不过文公子你也知道,在海上我的话还有些份量,所以呢,我来这里之前,已经叫人不要把海魔旗给你们。”
“海上不太平,幸好文公子和诸位随从都是阴阳境界,当然可以凌空而行,虽然累一些,但是过个十天半月怎么也能到了对岸,相信文公子不会介意。”
“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落在海里。要不然你们真出了什么事儿,我岂不是心中愧疚?”张昭远远挥了挥手:“文公子,你多保重啊。”
喉中一甜,文登荣双眼凸起快要鼓出眶外,硬生生咽下又要喷出的鲜血,他一把推开上前搀扶的万统领,盯着前面的模糊人影嘶声低吼:“张张昭,我跟你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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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玄水宫的长老们已从冰原上匆匆折返,满脸疲惫的数百玄水卫不仅抬回了水承兴,还有包括忠叔在内一百余名同门冻僵的尸体。
家丑不可外扬,玄水宫严密封锁住全部消息,在沉默哀伤中悄然安葬了所有逝者。看到自小便在身旁护卫的忠叔裹着白布沉入海底,水灵儿扑在张昭肩头哭成了泪人。
正如张昭所言,虽然这是玄水宫近年来最大的损失,水承轩和一众长老心中依然充满庆幸。在他们看来,如果不是三老舍身拼命,玄水宫这些人也许都会被心怀怨恨的水承兴逐一加害。
有张昭在旁劝慰,水灵儿恢复的当然不慢,这时又有让她惊喜的消息传来,三名重伤的水家老者先后醒来。
天一圣水果然是世间奇物,不足半月时间,三位白袍老者已经神完气好出现在大家面前,但是任他们如何费神解释,玄水宫其余人也不相信水承兴可以毫发无伤的重创三人。
水灵儿并不了解破仙中蕴藏的奥妙,张昭也无意告诉众人其实是自己以魂兵击倒水承兴,才致使他活活冻死在施展术法最为得心应手的冰原之上。
这场风波渐渐平息后,张昭如愿拿到了一滴圣水。可他依依不舍从玄水宫告辞时,在门口等了许久也没见到水灵儿出来送行。
回到三桅黑船上,张昭听着老咸鱼他们指手划脚讲述如何卖掉了船上堆积如山的宝物,心里却觉得索然无味:“于伯,如果备足了东西,咱们这就回去吧。”
水手们正要起锚升帆,一个人影凭空落在船上:“小子,不如你搭我一程。”张昭看到苗彦连忙施礼:“苗前辈也要回去?晚辈实在荣幸之至。”
苗彦长叹一声:“其实老夫还没想回去,但是架不住有人一直催着我走啊。”他指了指后面:“怕你先走远了,连我这老头子也得给人家跑腿儿。”
听他话中有话,张昭顺着苗彦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颗心顿时飘了起来。水灵儿穿着光华耀眼的七彩鸾裙,在满脸无奈的三位老者陪同下急急奔来。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