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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门中的首脑人物。平日也是门派中重点培养的对象。养闲堂现在有七位长老,张昭是唯一一名弟子,首席弟子之称当之无愧,若说是什么门中首脑,重点培养,就怎么也轮不到他了。
随着张昭在刘枫的示意下收拾碗筷告辞离开,这次养闲堂收录首席弟子的拜师入门仪式在没有祖师画像,没有其他堂阁同门观礼,师徒双方都没净身斋戒的情况下草草完成。张昭从头至尾,都没觉得这个仪式有什么重要,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摇身一变,成了灵逍各堂阁为数不多的首座弟子之一,年俸也在磕了这三个头,敬了一碗米汤后,无声无息的涨了十倍。
胖师傅知道这个消息虽然替张昭高兴,却大声叫道:“还是我脑袋转慢了,养闲堂那几个老家伙还真是下了心思,小子,你可不能当了首席弟子就不来帮我了。”
张昭笑着说:“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再说不管我当了什么,都会来这里帮忙,胖师傅你不是说,我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
这几句话说得胖师傅心中舒服,更是为被养闲堂抢了先手痛惜不已。“我一会儿得去问问老孟,能不能让你也入了我后厨当个亲传弟子。”
古长老知道后同样高兴:“张昭,想不到你来灵逍还不到一年,就成了亲传弟子,而且还是养闲堂的首席弟子,这些年还从未有人有此待遇。”
张昭始终不明白这首席弟子到底是干什么的,他问道:“古师伯,这首席弟子到底有什么用?怎么你们都觉得这个很好吗?”
古长老惊讶道:“有什么用?就算是灵逍上一代长老的子侄,也要在门中先做杂役弟子磨练三年才算正式入门。每堂每阁中,首席弟子在每一代中只有一位。”
他算了算:“如今灵逍这一代中,首席弟子算上你才有九位。你说这算不算很好?”
张昭突然想起一件事:“古师伯,我要是算养闲堂的首席弟子了,是不是就不能再领后厨那一份仙晶了?”这个他当时没想到,不免神情有些慌张。
古长老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倒是没听说哪个首席弟子还领两份年俸。”张昭正心中懊悔之时,就听他接着说道:“首席弟子一年就是一块中品仙晶,顶你原来的十倍,你小小年纪未习术法,应该足够用了,还掂着后厨那一块下品仙晶干什么?”
张昭大叫一声:“一年一颗中品仙晶?”他上前拉着古长老又问:“做了首席弟子,一年一颗中品仙晶?”
古长老点了点头:“当然,咱们为了公平,首席弟子一年也只比杂役多了十倍。”他话音刚落,张昭就跳起欢呼:“我一年有一颗中品仙晶了,能换十万两银子啊。”
成为首席弟子,在门派中的意义又岂是一颗中品仙晶能比拟的,何况其余亲传弟子平时不是打坐练功,就是苦练武技。仙晶只是用来养气提升,完全不是张昭这种换成银两的想法。
古长老微微皱眉:“哪有用仙晶换银子的道理?如今你正式入了门,我也可以多教你一些东西,各堂各阁,你有什么需要也基本能满足,这个才是你应该高兴的吧。”
一颗仙晶就已经让张昭兴奋不已,听说还有别的好处,连忙细问。古长老很有耐心:“亲传弟子如果觉得门中哪位长老的功法适合自己,求人指点一般都不会被拒,这就多了许多学习的门路,还可以凭着玉牌去神兵阁天枢阁制符练器,去经阁取阅典籍。”
说到经阁古长老叹气道:“灵逍这几十年虽然有些改变,要做的事还是太多,经阁里藏书太少,并没什么有用的书经。”
张昭喜上眉稍:“原来有这么多好处,我还当就是换了个称呼。古师伯,那个玉牌在哪?”
古长老一笑:“那个东西自然在你养闲堂,你回去问问就知道。来,今天我再多教你一式乾坤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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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新学了一式“横断乾坤”后,快步跑回养闲堂,进门就大声问道:“师父,我的那个玉牌在哪里?”
刘枫还没回答,盛金伸手一指他身后:“就在那里,有一块和别的牌子不一样,就是你的。”
养闲堂偏厅的北侧墙面上,镶嵌着一个巨大的木架,通体都是墨松制成,木架的格子自下而上由密至疏,里面摆着一块块晶莹的玉牌,这些玉牌看起来比张昭那块入门弟子玉牌要大上一些,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张昭以前没注意过,他快步上前随手从下面格子中拿出一块,上面刻着三个字“养闲堂”,在玉牌的下角处,还有两个小字“亲传”,张昭轻轻放回去,又伸手到上一层的格子里,取出的玉牌和刚刚那块一模一样,他掂起脚尖摸索,第二层的长长格子里只有一块玉牌,取出果然与前两块大不相同,玉牌入手温润,整个牌子上如雾气般莹莹罩着团碧绿的光晕,一看就不是凡品,也刻有养闲堂的字样,下角两个字却是“首席”。
张昭轻轻把玉牌拿在手上转回正厅,刘枫笑着问:“张昭,你急着找这块玉牌干什么?”
看着这块晶莹的绿玉牌,张昭抬头问了一句出乎几位长老意料的话。“那从今年开始,我的年俸就是一颗中品仙晶了吗?”
刘枫一楞:“应该是吧。”
邓春摇了摇头:“你这孩子怎么一心就想着那点仙晶,那东西也不能当饭吃。”
张昭迟疑了一下说:“我总觉得多存一些仙晶,心里会踏实一些。”
刘枫教训道:“张昭,你能入得灵逍,有了这些际遇,如果苦心修练,日后得悟大道,岂是区区几块仙晶能比的。”
张昭问道:“师父,那我现在要学什么?”
刘枫沉思片刻:“你与古师兄学了刀法,又会一些练体的法门,这些东西都属武体之术,既然当日庞师弟也说你算入了下三境,为师就传你万灵诀法,聚气引灵。”
五玄之上武技术法繁杂,刘枫所说的万灵诀是一门习练人数最多,也是最广为人知的聚气法诀。练习起来不难,大成后更是可以五行兼修,虽然进境很慢,却是一个中规中矩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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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刘枫将万灵诀一句句讲解给张昭,为他指点身上经脉走向,讲授聚气心得,张昭一一也记得烂熟。让养闲堂诸老意外的是,一般弟子习练一个月就能感到体内有些微弱气流,张昭修练万灵诀两月有余却还是毫无进展。
这天大家目送张昭出去,盛金忍不住问道:“这小子怎么看也不象笨蛋,怎么修行万灵诀进境如此之慢。老刘,不会是你在传授时出了什么问题吧。”
刘枫一听大怒道:“放屁,盛大头,别的功法我不敢说,这万灵诀我半生参悟,一年便聚气成形,修到三花聚顶只用了不到三十年,虽然不能与那些惊才羡艳的人物相比,也不能算慢吧?”
盛金无言以对,想了想又小声反驳道:“又不是比快,修行比的是精。”
刘枫一听更是怒了:“比精又如何,天下间的木系灵物千千万万,我却能辨纤毫一一说出名字,识别草木庚龄,我刘枫报第二,哪个敢称第一?”
盛金一听却有了话说:“老刘,你说咱们修习功法为的是什么?”
刘枫一楞:“当然是为了提高修为,在门中有一席之地。”
“那我问你,在评宗论典之中,可有辨别种类木龄这一项?”
刘枫一听这才明白,颓然道:“确实没有。”
盛金也没继续说下去,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养闲堂这几位长老除了邓春可说是功法修为算得不错,叔九龄和程彦子偏重望气观心之术,盛金擅长煅造之术。刘枫喜爱辨识古树老藤,冷平原见到奇山异石就欣喜忘形,除了庞飞扬的技击之术是派中翘楚,居鹰堂之首,其他几个人都被视为不务正业。
庞飞扬修习的不是万灵诀,沉思片刻说道:“当日我选择诀法之时,先师曾说过,万灵诀法虽然博大精深,修习起来也是不难,但感气虽易,感灵入体却是极慢,而且一旦修习者入睡停了法诀运转后灵气就会缓慢散出体外,虽无走火入魔之忧,却是与修行无益,因此我才修习他法。”
他看着刘枫道:“各人修习法术路数不同,我觉得也许是张昭年纪尚轻阅历不足,未能感受到身周灵气为何物,这才迟迟不能引气入体。”
这番话说得众人连连点头,五玄各门各派中,经常有些弟子习练法术与他人相比慢了许多,一朝悟道后就突飞猛进。张昭虽然看起来不象能一飞冲天的样子,但是庞飞扬所说还是让各位长老有了一些期望。
张昭从众位长老的眼中看出些端倪,他觉得可能是自己修习万灵诀的速度太慢,没有达到诸老的期望。于是张昭每晚回到小屋都是聚精会神,将一股意念按着刘枫的指示运转全身。
他将金光化形为全身奇经八脉,连最细小的地方都意游了无数遍,一一印证了养闲堂诸老以及古长老胖师傅那里得来的各种说法后,张昭还是没发觉自己体内有一点点气息流动的迹象。
虽然进展不如人意,张昭自从习练万灵诀打坐以来,脑中金字的数量却是快速增加,从百牧赛会回来只有十个金字,短短几个月就增加了八个,安魂咒文的前两句已经完整。
张昭觉得多出来这些字没有什么用处,感知别人情绪的这个能力更是让他不喜。因为每次刘枫问完他修练万灵诀的进度后,虽然众人脸上微笑不变。张昭凝神探查时,养闲堂诸老失望的情绪他却是一一了解,感同身受。
第37章()
万灵诀流传至今,只怕没有哪位修习者如张昭这样,数月下来还没有感到体内有一丝气息流动。每门练气法诀大同小异,先感受自身经脉的气息流动,能御全身之气汇于丹田后,再引身外五行之气与自身气息融合,以气聚灵化形,才能如实质般发出气劲或化物。
张昭无法感觉到自身半点气息,当然没法再进一步御气引气,聚灵化形更是遥遥无期。到了后来,连养闲堂诸老都不再为这事烦恼,每日又如以前一样吃喝玩笑,张昭虽然感觉不到他们身上那种失望,也知道大家都对自己练气之事彻底绝望。
反正也没了希望,张昭就按照万灵诀的第二步引气融合自行修练起来。每天打坐时只觉得身周清凉一片很是舒服,除此之外还是没有异状。
张昭另辟他法,用脑中金光化形成灵气将万灵诀一步步都习练完毕。除了举手投足间没有半分气息波动,万灵诀也算是完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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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张昭送完早饭回来,空练万灵诀法完毕,正想着去湖边散散心,那只黑颊猴却冲进屋来,拉着他拼命叫唤,张昭以为它饿了,递上干肉奶酪都被推开。
黑颊猴这数月来吃喝不愁,长得已经颇为健壮,立起身子也有三尺来高,它拉着张昭的衣襟向着后院就跑,口中不时发出短促的尖叫。
张昭觉得有些蹊跷,随着黑颊猴出了后院,果然它停了尖叫,只是拉着他跑。张昭跟它一直走下去渐渐进了树林,与他平时所去那块林间绿地方向却不相同。
张昭有些迷惑,不知道黑颊猴到底要干什么,走了足有小半个时辰,离小院有了十几里路。林中已经没有什么道路可循,地上满是陈年积枝败叶。阳光只能透过枝叶间的缝隙凝成一道道细细的光柱。
停下脚步,明知它听不懂,张昭还是问了句:“你要领我去哪里啊?”黑颊猴见他停下脚步,急得又吱吱叫了起来,抓着他的衣襟不断拉扯,还是指着前面某个方向。
张昭胆大好奇,看看也没有迷路之忧,顺着它指的方向一路前行,后来地势渐渐趋高,张昭又是攀爬又是跳跃的行了不知多远,感觉已经离自己的住处很远,头上阳光渐渐变强,树木矮小了些。
他眼前一亮,一大片一大片的各色花朵在枝头绽放,顺着平缓地势绵延上去看不到尽头,走近细看才发觉都是些不知名的果树,有些枝头已结了小小的果实。果树种类不少,高矮也不相同,开的花颜色各异,到处都是香味扑鼻。
张昭整日在灵逍满眼看得都是绿色,不知在这树林另一侧深处还有这番景色,他沿着黑颊猴指的方向快步行走,打量着这片新奇的天地,心中暗暗称奇。
黑颊猴突然猛力拉扯起来,张昭顺着它指的方向一看,在不远处一大片开满白花的果树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加快了脚步走到近前,一只灰色的猴子倒在一滩干涸了的黑紫色血污中,身子蜷曲着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昭不知给多少牛马牲畜放过血,目测一下那滩血迹的颜色与范围,便知道这猴子只怕是死了好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