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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招“云龙吐珠”祁化鹏从未在人前施展过,殊死之战时的所有敌手都死在他这一招之下,无一人得脱,他不明白为何庞飞扬能未卜先知,连挡都不挡就一跃避开。
“玄木域以前有位散修叫罗刚你可记得?”庞飞扬看着祁化鹏问道:“后来他死在你手上,被你斩首示众,弃尸荒野。”
“罗刚?”祁化鹏想了想道:“五年前,他劫了我们八方城的一批货物,跟我过了数百招,死于我手。”他看着庞飞扬问道:“谁都知道他是我杀的,他和你什么关系?是你朋友?”
庞飞扬摇了摇头:“罗刚也劫了我们灵逍的一批货物,我去时只见到他的尸体。罗刚练的是恶虎爪,我验看他的伤势,发现他双手骨折,身前却有大片灼伤。以你的身份自然不会与人联手杀他,所以我那时就推测你一定还有什么特殊的手段。”
“原来如此。”祁化鹏恍然大悟:“你心思居然如此细密。也怪我当初一时大意,就应该把他埋了。”
庞飞扬笑了笑:“巧合而已,我见祁长老出场,这才主动应战。我也不知道你口中具体是什么东西,只猜到一定是易燃之物,所以才能躲开,伤了祁长老双臂,还望原谅。”
两个人血战一场,彼此都是强悍的作风,虽然身上都带了不轻的伤,却有些惺惺相惜。祁化鹏苦笑摇头:“这是你手下留情,再加些力气,我这双臂就保不住了。”
他看了看庞飞扬身上:“你沾了些磷火,回去把伤处用刀刮净,以免染上火毒。”说完转身垂着松脱的双臂回去。
庞飞扬转身回来,田应祥这才明白他为何抢着出去。看着庞飞扬身上鲜血淋漓,双腿沾了几点磷火之处也已深灼入肉,田应祥嘴上虽不言谢,却上前拍了拍庞飞扬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天色不早,对面三派联军连败之下也士气不高,双方商定明天再战,各自回了营地休息。这一战看得张昭惊心动魄,刚才庞飞扬的话他终于理解,两个人浑身浴血的拼死搏斗让张昭终于明白凶险之处。
庞飞扬看看身上伤势,先让人取过利刃,将腿上中了磷火的地方都刮干净,包扎好之后也是满头大汗。田应祥一直陪在旁边,出言劝道:“飞扬,不如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这边的事就交给我们了。”
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庞飞扬点头同意,田应祥挥手叫过几名弟子护送庞飞扬回去,张昭一听自告奋勇,抢着背了庞飞扬,在几名弟子的陪同下奔回灵逍。
天色将黑之时,正在帐中闭目养神的顾千重突然睁开双眼:“郑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外面答道:“老朽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
“郑老客气了,快快请进。”顾千重连忙起身迎着郑丰泽进来,两人相对而坐,顾千重恭恭敬敬的问道:“不知郑老有何指教,千重洗耳恭听。”
这一次晶脉之争多亏了郑丰泽从中周旋,顾千重心中也是十分感激,郑丰泽坐下看着他的态度很满意,点头道:“不骄不躁,实在难得。”
顾千重悟了剑境,在阴阳大成境界修者中已经罕遇敌手,脸上却是一片平和,毫无得意之情,听了郑丰泽的话,顾千重微微躬身笑道:“郑老过誉了。”然后正襟端坐,等着郑丰泽道明来意。
郑丰泽咳了一声:“今日观你与赵占安一战,那剑境果然犀利,我有一些想法,想要与你探讨一下。”
顾千重一听连连点头:“请郑老明言。”郑丰泽沉吟一下:“我想问一句,你为何弃剑不用?”
“千重几十年修剑,如今可化气成剑,亦能手发剑气,自觉己达心剑合一,无剑胜有剑,故而弃剑不用。”顾千重毫不隐瞒,如实回答。
郑丰泽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老朽还想问问,这五玄之上用剑之人,谁可称得上第一?”
顾千重想了想:“五玄剑修无数,若称第一,也只有剑尊侯兆天一人。”
“不错,与我心中所想一样,但不知以你看来,侯剑尊是否已悟剑境?”郑丰泽笑眯眯的看着顾千重问道。
顾千重皱了皱眉:“当然已悟剑境,听说剑尊前辈已达势境合一,剑之三绝中只有剑意还未领悟了。”
“嗯,我听闻剑尊已过百岁,修剑亦近百年,数十年前就是五玄公认的第一剑修。但我再问问你,他可达到无剑胜有剑的境地?”
顾千重答道:“这个自然,剑尊前尊当然……”说到此处,他猛然明白过来,双目直视眼前慈祥如邻家老翁的郑丰泽:“郑老的意思是……?”
郑丰泽身子前倾,靠近了一些道:“剑尊百年修剑,可是据老朽听闻,他从未弃剑不用,我虽不修剑,自觉也明白他的用意。”
他轻轻举起手中木杖:“这根铁梨杖是我最初修行之时所选,早在二十年前,我可化气凝形,便已用不上它,但是我却觉得,我握着它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踏实。”郑丰泽眼睛看着这根伴随自己一生,既做拐杖又做兵器的黑色木杖,就像看着自己的挚友一般。“我觉得这种感觉,不是我化气之物能取代的。”
“这随身兵器,带给我等的不仅仅是踏实,更是一种寄托,修行中如良伴,对敌时如臂助。”郑丰泽看着顾千重正色道:“我觉得你弃剑不用是大错特错,如果你今日有剑在手,剑境成形也许会快上几分,既称剑气剑境,你手中又怎能无剑?”
顾千重凝神听着,沉默不语,郑丰泽又道:“虽然我未能达到剑尊那个地步,离那个境界也只有数步之遥,都说看破生死入阴阳,但阴阳境界却不能无情,这份感情好比我对无敌门,你对灵逍。我们的修练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整个门派,因此才能突破成功。赵占安他们还差上一些,未算大成。”
“阴阳巅峰的境界,我认为更离不开对身周万物的参透,那怕是一花一草,一衣一镜。待到领悟万物生成消灭之百态,分清灵寿之间的转化,才可阴阳化生,续寿延年。这都是老朽一些拙见,想着或许能对你有些帮助,这才前来。”
顾千重听着他的话心中震动,旁观者清,郑丰泽虽非剑修,修行近百年,这份眼光见识却有独到之处。而让顾千重惊讶的是,不止弃剑一事郑丰泽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更把冲击阴阳境界巅峰的领悟也真诚相告。
“多谢郑老教诲,千重当谨记在心。”顾千重不知道为何郑丰泽会来和自己说这些事,无敌门和灵逍平日并不来往,两人间更谈不上什么交情。
正当顾千重想着说些什么话来表达感谢之情,郑丰泽却又问了一句:“还有一事,我今日施展的那无敌金身,你可愿意学?”
这话不亚于晴天霹雳,以顾千重那样的淡然性格也终于忍不住问道:“郑老,我真是不懂了,请问您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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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闲堂中,庞飞扬全身缠满绷带躺在床榻上,盛金晃着大头啧啧叹道:“庞师弟,从你入养闲堂以来,就一直坐着,这躺下的感觉如何啊?”
“盛大头,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真是不知轻重。”刘枫还要斥责之时,庞飞扬笑道:“盛师兄说的不错,这些年每日打坐,我还真觉得这躺着的感觉不错。”
“听庞师弟的意思,这次晶脉之争咱们灵逍一定是大有收获了。”邓春笑逐颜开的道:“想不到一场血战就这样化于无形,还真是多亏了那位郑老爷子。”
各位长老聊了一会儿,庞飞扬看着一旁站立的张昭说道:“张昭,这次劳烦你了,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你不是还得去看余下的比试?”
大家这才注意到张昭自从背了庞飞扬回来,就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他是为了庞飞扬的伤势担心。庞飞扬也是这样认为,他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这伤势养上一阵儿就没事了。”
张昭抬起头来:“庞师叔,咱们灵逍营地外面那些岗哨,隔多远才有一个?”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庞飞扬一楞:“以听清唿哨为准,视地势不同,数十丈到百丈不等,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昭想了想:“咱们刚才回来,我觉得唿哨声好象跟上次我们送饭时有些不同。”
庞飞扬笑道:“当然不同,唿哨长短不同是表示人数,声音高低区分友敌,间隔长短代表距离远近,咱们那几个人当然和一大帮人不一样。”
刘枫笑道:“你这心思还够细的,这些东西你要想学以后让庞师弟教你,快回去休息吧。”
张昭点了点头回去,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坐起身来想了想,把蝠王软甲穿在身上,带好不争破仙,出门直奔山道。
他一路直行下去,守卫的弟子看到他有些意外:“这位师弟,你不是刚刚回来,怎么又要出去。”张昭含糊答道:“我再去那边看看。”
那些弟子也不在意,挥手放行。张昭出了灵逍,独自一人在黑夜中,向着那片端彩的方向快速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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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好。”郑丰泽看着顾千重不解的样子笑道:“你看不出来?难道我现在的言行举动还不算明显的示好吗?”
顾千重有点哭笑不得:“郑老,我当然明白您的意思,我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郑丰泽笑了笑:“当然是为了无敌门,为了我那帮后辈。”他平静的看向顾千重:“我还能活多久?三年?五年?”
也知道这话顾千重不好回答,郑丰泽又道:“咱们这些人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我修成无敌金身,却不能长生不老,就算我现在突破了阴阳巅峰可以化生延寿,我余下的时间也不会太多了。”
“所以我想在我死之前,给无敌门寻个可以托付的盟友,可是这样的盟友又怎么能说找就找?这些年我们无敌门那些长老死的死,走的走,要不是有我这把老骨头撑着,怕是早就散了摊子。”
“不过现在这些孩子都不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提到那些后辈,郑丰泽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可惜我撑不到他们独当一面的那天了。所以我想找你们灵逍帮忙。”
“为什么是我们?”顾千重看着郑丰泽:“咱们两派相交不过一天,何以让郑老如此看重?”
“这几十年里,你们几个门派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荆棘岭胥家叔侄做事畏缩又没担当。翠柳峰和我们的情况差不多,窦海自顾不瑕。赵占安连八方城都管得乱七八糟。黄花洞府那两个小气鬼更是想都不要想。永生堂的韩驰野心太大,要是投靠了他,怕是被吃得连渣都剩不下。倒是你们虽然托庇在空蒙山之下数百年,可自长清子接掌灵逍以来,处事算得上井井有条,虽然一直隐忍不发,却实力内蕴。”
郑丰泽将周边这些门派的情况如数家珍,娓娓道来:“我原来就属意与你们结盟,一直没有机会,昨日一见,我对你们灵逍更是有些期许,这才前来与你谈谈。”
顾千重想了想:“昨天我们也没怎么样啊?”郑丰泽看着顾千重笑道:“你们看似以一敌众,有勇无谋。实际则不然,长清子与莫问两人都未前来,摆明了你们还有后手。”
斜眼看着顾千重镇定的脸色,郑丰泽笑得更是得意:“看来我没有猜错,至于是什么后着,我倒没兴趣打听。而且下午一场比试,你们那位庞长老怕同门被人暗算,宁可自己冒险也要抢先出战。这份情谊让我都很是羡慕。”
“到我这个年纪,直觉很重要,我觉得你们这些人可以结交。”郑丰泽诚恳的看着顾千重说道:“门中术法再妙,没人练成也是毫无用处,用来换一个可以信任的盟友,当然很值。”
一轮圆月在云朵间时隐时现,张昭很快就到了第一次和胖师傅等人运送食水之时听到唿哨的地方。他缓下脚步,望着远处灵逍营帐隐约可见的灯火静立不动。
散开神识,张昭感觉不到两侧树林中有任何人在窥探。这里离灵逍营地约有数里,他初次从这里经过,就能通过魂法感到林中有不少人。而且每次路过时都会响起长短不一的唿哨声。
今天他背庞飞扬在此经过,依然察觉到林中有人,唿哨声却少了很多,现在他站在这里,却连一个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张昭潜意识中觉得好象有些不对劲儿,具体是什么事儿却又说不上来。望着路旁黑漆漆的树林,张昭决定自己去看一看。
魂眼配合魂识之下,数丈许范围内的景物张昭都是了然于心,他轻轻移步,散开神识在林中不断搜索,至于到底在寻找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缓缓行进十余丈后,张昭的感知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