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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已洗相当干净了,子骏再不介意去抚摸它。他丢下一块面包,小狗叫了两声表示感谢,接着用鼻子嗅了嗅食物,然后俯下身,用前肢按住面包,歪着脑袋津津有味的享受起来。星璇拿过子骏的袋子一看,笑道:“哇,有好多东西吃啊。你喂狗还真肯花本钱,怪得它这么喜欢你。”她将面一片一片剥开喂着小狗,小狗吃得“啧啧”地响,甭提有多开心了,子骏笑道:
“嘻嘻,这只小笨狗哟,长得不怎么漂亮,口福却是不浅——不只是口福,艳福更是不浅哩!我想啊,要是有一位好心的美眉天天喂东西给我吃,还帮我洗澡的话,我宁愿下辈子做一只小狗了。”
星璇欢快地说:“那位好心的美眉,准是小鱼儿姐姐~对不~~”
“是你也行喔~~”子骏出神地望着小狗,忽然一叹,说,“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呀……”
星璇问:“什么意思?”
子骏抚着小狗,怜惜地说:“如果是平时,我们还可以照顾小狗,但到了学校放假的时侯又怎么办呢?你瞧它瘦的呀,就算不饿死,也会病死的。”
星璇默然无言,仿佛牵动起某种回忆,呆呆地凝视着小狗。小狗吃饱玩够了,俯在星璇的脚边晒太阳,它的尾巴悠闲地摆着,像摇扇子一般。望着它许久,星璇脸上露出一个笑靥。这时侯只听有人喊:“星璇!星璇!”星璇一看,只见媛媛满头大汗地跑来。她双手拄着膝,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星璇,你……你真的在这里呀,让我好……好找……”
星璇问:“你急什么呀,有什么事,慢慢说就是了。”
媛媛却缄口不言,用眼溜溜子骏,——女生间说话,不论大事小事,总喜欢装点神秘,不知是为了更加吸引异性注意的目的而故弄玄虚,还是把“有神秘感才有距离,有距离才有美感”这句话用错了地方。子骏虽觉得她们太小题大做,仍出于尊重女性的角度而远远回避。媛媛展开一张纸来让星璇看,星璇不看尤可,一看,顿时脸都气白了,抓过纸揉成一团。
“这是谁干的?!”
媛媛说:“还没查到,是刚刚才发现的,学校里好多地方都贴了有,现在美迎和春闻正在搜查。”
星璇雷霆大怒,“要是被我查出是谁干的,我扒他三层皮!”当即和媛媛飞奔离去。子骏见她们走得匆匆,不知出了什么事,又瞥见星璇扔在地上的纸团,遂捡起来展开一看,吃了一惊:纸上画着三个裸体的男人,围着一个慌恐失措的裸体女人,女人头上有一个大大的箭头,注明“林星璇”三字。
星璇和媛媛火速赶回新民生中学,美迎和春闻正守侯在校门口,手里拿着一叠图画,大概十多张左右。星璇问:“都收齐了吗?”
春闻答:“整个学校都找遍了,应该收齐了。”
星璇稍稍安心,将图画付之一炬,又见春闻身后还站着三个男生——他们是本学期新来的插班生,分在高二〈3〉班,姓名分别叫周冠峰、陈廷杰和谢希仑。因为他们三个人都是帅哥,又形影不离,所以本班女生给他们三人起了个有趣的绰号,叫“风尘三侠”,简称“三侠”。星璇扫了三侠一眼,问:“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春闻说:“这些画最初是三侠发现的,然后来报告我们。”
“嗯。”星璇将信将疑地打量他们一眼,不多理会,问,“这些画贴多久了?”
美迎说:“应该是中午刚贴上的,好在发现得早,不然就糗了。”
“是谁画的?又是谁贴的?”
“还没查到。”
星璇琢磨着:“肇事者选择在中午下手,因为中午时学生们都去午休了,校内活动的人极少,动手时不怕被人发现,等到下午上课时分,这些画就可以‘发扬光大’了。我在新民生中学里有不少仇家,这事肯定是他们所为,可倒底谁是嫌疑人呢?可惜没有目击证人,这事不好查……”她越想越急,越急就越气,脸涨得通红。那边厢冠峰迟疑许久,慢慢站出一步,必恭必敬地说:
“星璇姐,我能发表一下意见吗?”
星璇一扬下巴,“说!”
冠峰舔舔唇,赔着小心说:“看得出来,画这些画的人的绘画水平很高,只要找出我们学校里有谁会画漫画,或许就有眉目了。”他一句话提醒了大家。大家各自思付,说出了四、五个人的名字。星璇果断地发令道:“去!去把他们统统抓来,我要一个一个地审!”大家答应一声,就要行动,冠峰却叫住大家,又说道:“得罪了星璇姐,这事非同小可,如果他们死不承认,我们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呀,除非有证据,他们就不能抵赖了。”
“证据?”大家都犯起难。冠峰接着说:“我想,虽然他们都会画漫画,但每个人的画风会有所不同,比如人物的眼睛,有些人爱画得较大,有些人则喜欢追循正常的比例。再者,就绘画技术来说,有些人的技巧比较纯熟,一笔到底,线条流畅,不需多加修饰,有些人火侯未到,这里描一描,那里描一描,重笔较多。所以,只要我们能分析出画的绘画风格和某人相似,八成就错不了。”
冠峰说得很有道理,只是……媛媛为难地说:“画都烧光了,我们拿什么做分析呀?”
冠峰耸耸肩膀,苦笑着问:“真的一张都没剩下吗?”——当然还有一张!就是刚才被星璇揉成一团丢掉,后被子骏捡走的那一张!但是星璇一下子没有想起来。冠峰心怀侥幸地走到那堆纸灰前,用脚拨了拨——真走运,他发现了一张没有烧尽的纸,虽然它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但画中人物修长的眼睛和流畅的笔风,已足够给小巫女提示了。
“快!”星璇跺脚大喝,“快去把宋学明给我抓来!”
——宋学明的确是个画漫画的大行家,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种事来,因为他一直是小巫女最信赖的部下。可事实上,学明是不打自招了。当众人火速去逮人时,这才发现他已经离开了学校,也就是说,他畏罪潜逃了。不过,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学明不可能永远躲着不出来的,他最终会露面,所以星璇一点不着急,此时她心里更为感兴趣的是,她认为周冠峰是一个人材,联合校会需要像他这样的人材。
一百二十九 联合校会的希望
联合新民生中学、丰佳学校、七十一中学、二十三中学、怡雅中学、旅游学校以及幼师学校、十三中学共八间学校出版的《学报》已发行三期了。联合八间学校发行的《学报》在学生中引发不少的震动,同时也引起了老师们的关注,但局限于《学报》的办刊经验和水平,师生们虽然关注,但远远没有达到争相追捧的热闹局面。这天,子骏受美迎所托,拿了一份《学报》带回家去研究,然后再向她发表意见。
读完第三期《学报》,子骏的伯父、教育局的洪局长只能以一个浅笑来回应。子骏给伯父递上一支香烟,笑着问:“大伯,您别光笑么,总得给些意见,好还是不好?”
伯父一叹,“只能说,初衷是好的,但水平还远远不够。”他翻来覆去地端详着校刊,说,“首先,印刷质量实在太差了——最起码也是铅印嘛,却是油印,摸上去一手油墨,沾在袖口上还难洗,比较爱干净的人都不愿意去碰它。”
子骏笑笑说:“这些报纸可是从一台三十年代的旧印刷机生产出来的产品。那台印刷机是以前旧民生中学遗留下来的古董,一直是做纪念品摆设的,学生们能修好它并且大量印刷,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再说,铅印谁不想呀,可惜没有经费,也只能用油印凑合凑合了。”
伯父说:“其心可表,其志可嘉,他们的困难,我能体会得到,不过报纸是办给人家看的,该讲究的地方,就不能不讲究。”
“您说得是。”
“其次么……”伯父摘下眼镜,继续说道,“校刊的内容太过于古板,含量也太少,表现不出八校联办的气势。本来学生办校刊,就应该在报纸上反映出学生的活力和活泼的氛围,这惜这些都见不到。学生嘛,毕竟还是孩子,除了学习之外,还是该好好地玩,诸如社会责任、国计民生这类大帽子,连成年人都不想去戴,何况是学生?现在都是商业社会了,报纸要生存,首先要合附大众的口味,所以,我觉得要报好校刊,首先应在‘玩’字上下功夫——玩占校刊内容的一半,学习的内容最多只占三分之一,剩下百分之二十的篇幅,任其海阔天空,自由发挥!”
子骏笑道:“伯父,您主张的教育模式和您的年龄可有些格格不入哩。”
伯父也笑道:“世界上的事,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轮到做起来,两边都不成,现在的教育状况大抵如此——一校易治,一国难治嘛,学生普遍对上学不感兴趣,态度问题不解决,方法再怎么多再怎么好也是白搭——最起码,也要学生对老师感起兴趣来——唉,越想搞好,就越搞不好,越搞不好,就越保守,扯淡、扯淡……”说着他直摇头,仿佛有一肚子的苦水无从倾泄,就快要憋出病来——此刻他的脸色的确像个“病”人——病其不争——他接着说:“办报纸这种事情,贵在坚持,所谓日久见人心,但头一炮必须要能打得响。想从前你办《联合校刊》时,一出版就有种雷霆万钧的气势,校刊内容更加让人耳目一新,大家都有兴趣追着去看。但这份校刊实在太勉强了,只怕现在办不好,就算以后有了进步,别人也不当一回事了。”
伯父说得这些,子骏如何不知?当初办《联合校刊》时,光筹备工作就花了半年时间,诸如招罗人材,培训,进行学生民意调查等等,最后借助“教育局”的名义正式出版发行,着实绞尽了脑汁,可星璇、苏樱她们旦求速成,全无耐心,自然办不好校刊。伯父睨睨报纸的名称,笑道:“还好,他们还算机灵,不用《联合校刊》的大名,却用《学报》的名字,不仅保护了《联合校刊》的威名,还为自己留下条后路。”子骏微涩地笑了笑。伯父点起烟,看看子骏,用试探的口吻说:“你把校刊拿给我看,是不是希望伯父帮点忙?”
伯父的意思不言而喻。当年《联合校刊》得以高挂“教育局主办,联合校会监制发行”的金字招牌,全靠子骏以“若不支持,联合校会就再次组织学生搞大罢课,到时,只怕教育局大小官员的乌纱帽不保”做为要胁,逼迫教育局同意的。后来的事实证明,教育局这个招牌卖得英明:教育局不仅通过和联合校会的合作,大大增加了在学生中的威望,还从《联合校刊》的发行中获得了不少金钱利润,实是有赚无亏,只可怜了众多学校:那时侯,几乎所有学校都在拼力气反对联合校会,誓和联合校会不同戴天,却拿挂了“教育局”金字招牌的《联合校刊》一点办法也没有——禁联合校会,却禁不住联合校会的宣传利器《联合校刊》,做什么也是白忙活——此时伯父这样说,证明他对校刊是采取支持态度的,不过要伯父出借“教育局”的招牌,以校刊现在的水平肯定不可能。子骏摆摆手说:
“不,办校刊的事我虽然一直在留心,但始终没有插手过问过,全是学生们自己的努力。”
伯父格格一笑,悠闲地掸着烟灰,脸上挂着一种“乾坤弹指间”的自信,说:“大伯知道,你心动了,对不对?”
“哦?”
伯父再一笑,“为什么一定要袖手旁观呢?”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主张重建联合校会,原因之一就是担心联合校会走错了路线,最终发展成一个滋事扰民、尾大不掉的学生黑帮吧?但话又说回来,哪间学校里没有学生帮派呀,它们或大或小,或有名称,或没有名称,所谓无党不成国,哪个执政党,形成的初期不是靠拉帮结派?无论是情投意合而结派也好,臭味相投而结派也好,人总是要交际的,一旦有了交际,当然少不了拉帮结派,古代不就有‘朋党’一说么?因此,学生拉党结派属于正常现象,将这种现象夸大其辞,岂不愚哉?——酒,也要有几个人一起喝才过瘾嘛。
“但是不可以否认,这些学生帮派中,是有不少不良学生没错。他们是学校里最让人头痛的学生,要处理他们,往往不得其法——最流行的做法是将其开除,但开除只是一种消极的做法:开除了他们,一间学校或许得以安生,但他们转学到别的学校去后,照样会惑事的。这便等于学校间在互推皮球,皮球推到谁手里谁就倒霉,更严重的是‘皮球’一旦被推到社会上,影响就更加严重了。这点谁都明白,大伯也不必多说——处理他们不得其法,不处理他们,只会让他们坐养成学校的毒瘤,肯定是不行的。联合校会或许有能力将他们团结在一起,引导他们做有益的事。以暴易暴不可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