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位香子姑娘和咱们征东的情谊天地可鉴,咱们为何就不能做那牵姻的月老,一定要做棒打鸳鸯的法海?”
“夫人,原则问题是不能拿来通融的,自古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作主、媒妁之言,岂有儿女擅自作主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同意这门亲事!”
“看来你今天是认定了死理了,哼!”云娇悻悻道。
“夫人,你听我说,”贤杰不顾帐下还有卫兵看着,一把将云娇拉入怀中道,“我不是认什么死理,我杨贤杰也算堂堂一国之君,一言一行都在全国军民的耳濡目染中,当前正和倭人交战,如果咱们允许孩子和倭人成亲,那全国军民会怎么看?”
“不和你说这个了,咱们去北路军大营走走如何?我也想看看那位香子姑娘到底是怎样的倾国倾城,迷得咱们的征东神魂颠倒、不惜抗忤君命?”云娇说着欲向帐外走去。
贤杰一把拉住妻子道:“算了,天色已晚,明天再去吧,明天我和你一道去!”
云娇道:“好吧,明天去也无妨——你呀,对孩子温和点,别老是吹胡子瞪眼睛喊打喊杀的,你不心疼我心疼!”
贤杰点头道:“我自有分寸。”
次日,贤杰夫妇将征东从囚笼里放了出来,少不了又是一顿教训,然后让他领着去见香子。
征东以为父亲已经回心转意,心下大喜。云娇也以为丈夫脑袋开窍了,心中也着实替征东高兴。她虽还未见到未来的儿媳,但从心里已经认同了她,因为她相信征东的眼光是绝没有错的,同时爱屋及乌嘛,她爱征东,自然也理所当然地爱和征东有关的一切!因此她比贤杰更想见到未来的儿媳。她才不管她是倭人还是中土人,只要是儿子喜欢的她都喜欢!
一家三口快马加鞭,很快便来到了北路军大营。贤宝已率众将迎候在外,云娇见了贤宝,少不得又拉着小姑子的手亲呢一番,一阵寒暄后,众人便直奔香子的营帐——贤宝特意为香子在后营设置了一座鸾帐,供香子安寝歇息之用,并严禁闲杂人等靠近,可谓是特别优待了。
这时贤杰走在了头里,仿佛轻车熟路似的,直奔后营香子的鸾帐。云娇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皇上心急什么?是去见儿媳,又不是去见后妃。”
“娘娘说得是……”贤杰脸皮一红,尴尬地让到了后面,“征东,你带路吧。”
征东便走在了前面,同时诧异地看了父亲一眼。贤杰却有点心虚,不敢正视儿子的目光。
贤宝等人还以为贤杰因为昨日对儿子的态度太过粗暴,今天心怀愧疚,故有此脸红耳热之举。
穿过几座营房,香子的帐蓬已在眼前。
征东回身道:“父皇、母后且在此稍待片刻,儿臣去引香子来拜见父皇、母后。”
云娇不胜欢喜道:“你去吧,告诉香子不必行什么繁文褥礼,简单参遏一下就行了。”
贤杰则是不咸不淡地嗯啊了两声。
这里云娇还在埋怨贤杰的态度,征东却已径直走入了香子的帐蓬。
他掀开帘子,惊喜地喊道:“香子,父皇母后来看你了!”然而喊完这一声后,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因为帐蓬里根本就空无一人!
“香子,你在哪里?你不要躲着我!”征东蓦地感觉到了一丝不祥,发疯般地冲入帐蓬内,将每个角落都东翻西找,同时竭力嚎呼,试图要把香子唤出来。
但是回答他的只有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征东的目光扫过帐蓬内的每一样东西——他亲自和香子用灯心草编织成的榻榻米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所有的器具都摆放得错落有致,但是倚在门边的一个青瓷花瓶里的插花——一枝盛开的樱花却已经枯萎,花瓣散落了一地。
香子最爱整洁,时时勤拭家仕,对这株她和征东共同采来的樱花更是喜爱异常,浇灌刻不信息,又怎会放任樱花枯萎?同时眼见落花满地也不收拾?
“香子!你出来啊!”征东只觉得心慌意乱,如猫抓火燎般难受。
香子不见了!他的香子不见了!
他眼前又浮现出了几天前的景象……
香子痊愈后,他和香子共驭着他的神驹赤电兽奔驰在一片盛开的樱花林中,香子躺在他的怀里,呼吸着他的男子汉气息,无比温馨道:“征东君,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征东低首轻吻着香子的额头,用雄浑低沉的男声应道:“会的,我们永远会在一起。”
“可是我是倭人,你是中土人,你的父皇母后会容忍我们相爱吗?”
“会的,我的父皇母后非常开明,他们一定不会计较你是倭人的。”
“可是万一他们要是计较呢?”
“万一他们要是计较,我们也还是会在一起。”征东犹豫了一会,还是毅然决然道。
“真的吗?”香子仰起头,认真地看着征东的眼睛。
征东坚定地点点头。
“可是,那样你不是就忤逆了你的父皇母后了吗?听说中国人最恨忤逆之人……”
“为了心爱的人,就算忤逆又如何?”征东一夹马腿,催马向樱花林深处驰去。马蹄如雨,尘烟弥漫,片片樱花迎空飞舞……
“征东君,你知道吗,樱花是我们大和民族的象征,它热烈、纯洁、高尚,它把爱情与希望带给人间,让人间感受到春天的气息和爱情的甜蜜;可是它的花期很短暂,从盛开到凋谢常常只有几天,若逢下雨,翌日即谢,因为它的生命美丽而短暂,故而倍受武士、忍者们的推崇,樱花最美的一刻是凋谢,而武士、忍者生命最美的一刻便是生命之花的凋谢与死亡——象樱花那样灿烂,绽放美的极致,即使死,也应果断离去,毫无留恋!”樱花深处仍远远地传来香子开心而又温馨的声音。
“樱花是樱花,武士是武士,香子,我希望你不要老是把樱花来比武士。”
“哦?为什么呀,征东君?”
“你们武士战败了常常喜欢剖腹,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那是对生命的不尊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轻易摧残之?”
“征东君,你的话很有道理,也许我该向你们中国人学习。”
“香子,听我的,今后不许看轻自己的生命,不许剖腹,不许自残身体。你是中国的媳妇,一切要按照中国的规矩来办。”
“嗯,我听你的。征东君,你知道吗?樱花还有它的爱情语言,那就是:生命、幸福、一生一世永不放弃、一生一世只爱你!”
“这句话我爱听。”征东终于露出了微笑,在香子的额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香子和灿烂的樱花都消逝无踪,征东又回到了现实中。他怔怔地望着空荡荡的帐蓬,终于悲怆道:“香子,你说过不离开我的,一生一世永不放弃的,你为什么要食言?为什么呀?”
第十卷 征战东瀛(下)
第一百四十三章 父子生嫌
他怔怔地望着空荡荡的帐蓬,终于悲怆道:“香子,你说过不离开我的,一生一世永不放弃的,你为什么要食言?为什么呀?”
蓦地,他拉直了眼光,看见榻榻米的小几上竟然有一个粉红色的信封,信封上压着一枝樱花和一支绿箫——那是香子的最心爱之物!
香子曾说过如果哪一天她不在了,她的箫仍然会陪伴在他身边,陪伴他度过一生一世。
“香子!”征东冲过去抓起那支箫,只觉得五内摧伤,男儿泪滚滚而出,“香子,你真的离开我了,你真的走了!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呀?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他一把拆开那封粉红色的信,一行行隽秀的中文字迹跃然眼前:“亲爱的征东君:请原谅香子的不辞而别,香子衷心感谢你对我的照护和眷顾,香子本当留在君身边,悉心侍君,永不言弃,然香子左思右想,终觉不妥,毕竟两国交兵,你我各为其主,当在战场上为国家彰显赤诚,尽忠战死,而非沉溺儿女私情;同时你是华人我是倭人,华倭不两立,华倭又岂可通姻?香子蒙君错爱,今生无以为报,但求来生再续此缘……今留玉箫一支,望君见箫如见人。香子泣别。”
“不,香子,这不是你由衷之言,昨天你还亲口对我说,不计较倭、华隔阂,只图真心相爱,一生一世不放弃的,你为什么反悔?你为什么反悔?”征东伤心得几欲发狂。
“征东,你不要难过了,她走了就让她走了吧,此是宿命,你无法改变,她也无法改变。”贤杰不知何时走进了帐蓬,在征东身后幽幽道。
“不,香子绝不会离开我,香子绝不会离开我!这里面一定有原因!”征东霍然转身,目光如刀,直逼视着父亲。
贤杰吓了一跳,不解道:“征东,你为何这样看乃父?”
征东盯着父亲的脸上看了半晌,冷不丁开言道:“父皇,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来过这里?你究竟对香子说了什么?”
贤杰遮掩不住,脸上一阵尴尬:“什、什么?皇儿你说什么?乃父怎么会来过这里?”
“哼,你若是没来过,刚才为何象轻车熟路,直奔此处?还有,你的神色为何如此张惶?”
“征东儿,说话要有根据,你为何咬定乃父来过此处?乃父对香子说了什么?”
“父皇,从小到大,你一直是征东心目中尊敬的父皇,是征东敬仰的大英雄,你可以阻止征东和香子的婚事,可你竟然采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威逼香子离开,你真让儿臣失望!”征东说着,“呛”地将宝剑拉出了半鞘,剑上的寒光直炫耀到贤杰脸上。
贤杰沉下脸道:“怎么,你想弑父?”
“你这种虚伪小人,弑你又怎样?”征东也愤怒地大声咆哮道。
“你们父子俩这是干什么?”
云娇等人大吃一惊,蜂拥而入。贤宝上前夺下了征东的宝剑,云娇则激动地数落贤杰:“你呀,真是为老不尊,半夜三更偷偷潜入儿媳卧房,威逼胁迫儿媳离开,活生生拆散一对鸳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这个老不死的想扒灰!鬼鬼祟祟,尽干些龌龊勾当!昨天我说要来看儿媳,你还拦着我,说什么天色已晚,原来你肚子里早就有了坏水!”
贤宝也埋怨道:“皇兄呀,昨晚的事你做错了,香子姑娘虽是倭人,可她的心却象樱花一样善良纯洁,为了征东,她不惜背叛了她的国家、她的民族、她的父亲!你却还以她是倭人为由要生生拆散她和征东,难道你忘了你和吴巧姑娘的旧事?你要让吴巧姑娘的悲剧在她的身上重演?爱情为什么就不能跳出国家和民族的狭隘空间?为什么敌对国家的人民就不能相爱?”
贤宝慷慨激昂,眼中含着晶莹的泪水……她忘不了吴巧死在她怀里的那一幕。她从大哥手里接受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把吴巧带到她哥哥身边。然而吴巧深陷敌国交兵、不能相爱的痛苦漩涡里不能自拔,在和她大战一场后,拔剑自刎,死在了她的怀里。触景生情,她不能容忍大哥再干涉征东和香子的恋爱!
贤杰听了云娇和贤宝的数落,如提壶灌顶,终于大彻大悟。他懊丧地拍拍脑袋,下令道:“传我令,三军一齐出动,一定要找回香子姑娘!”
一道电光闪过,忽然有一道人影从天而降,飘忽于帐前,蓝衣濯濯,袅娜动人、宛如天仙。
“云妍……”贤杰的眼光一下拉直了。
云妍的手里却捧着一个白衣如雪的少女,嫣嫣叫道:“快来接香子姑娘!”
贤杰正要上前,却被云娇一把拉住:“干什么?你真的想扒灰?”
贤杰闹了个大红脸,语无伦次道:“我……咳,这都是哪是哪啊?”
这时,征东已从云妍手中接过了香子,磕谢道:“云妍姨,谢谢你。”
云妍道:“今晨香子姑娘在樱花岭跳崖自尽,吾赶到时虽略一步,但吾以‘千莲托钵’接住了香子的身躯,香子姑娘虽然昏迷,但无大碍,调养数日即可。不过此女有一精魄不知失落在何处,只恐将长睡不醒——须得爱她之人尽心服坐,以喊魂法为她疗之,或可醒来……”
征东等人又都呆住了。
众人皆知人有三魂七魄,为肉体注入生机,也即人之精神!这好好的为何少了一魄?
征东等人还想问个明白,去妍已飘飘拽拽,电射而去……
贤杰急追出帐外道:“云妍,你等等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半空里传来云妍的声音道:“姐夫,好好保重吧……唉,如何诉?便教缘尽今生,此身已轻许。捉月盟言,不是梦中语。后回君若重来,不相忘处,把杯酒、浇奴坟土……”
“缘尽今生,缘尽今生……”贤杰踉踉跄跄追了几步,一下跪倒在地,口中狂喷出一口鲜血……
当晚,逆军大营。
征东呆呆地守候在昏迷不醒的香子跟前,低低地喃喃自语:“香子,香子,你为什么这么傻?我不准你剖腹,你就跳崖?你那失去的一魄在哪里?快些回来呀……”
征东身旁出现了几个人影,是妹妹明月和好友屈天行、单更雄等人。
明月咬咬嘴唇,鼓起勇气上前道:“哥,去看看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