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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力放弃了喝酒打猎,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以西域人惯用的沙雅小刀为蓝本,亲手打造出一柄造型奇特的小刀,小刀短狭俊秀,糅杂了淂买提五个女儿的明眸皓齿和花容月貌,自刀柄至刀身,无不透出五个女孩子风情各异的灵秀之气。
哈迪力将这把倾注尽自己全部心血的小刀,一起送给了淂买提的五个女儿,同时俘获得五个女孩子的芳心,齐齐嫁给了哈迪力。有了岳父的支持,哈迪力轻松碾压过八位哥哥,这才继承了父亲的国主之位。
哈迪力颇有明主之风,知道自己获取到用之不竭的惊人财富,定会遭到西域别国垂涎。是以用赏赐财货为引诱,鼓励民众多生男孩,扩充本国人口,增广兵员,保护家国。又买来人数过千的大唐囚徒,训练后充作护城军,使得姑墨一举成为西域三十六国中兵事有数强横的一国。
今日哈迪力去城外狩猎归来,猎得些黄羊沙狼,便在宫邸中摆酒,宴请一干王公贵族和姑墨城中有头有脸的达商。酒过三巡后,一名留着两撇翘胡子的本土商人,趁哈迪力心情大好之际,当场进献了一件礼物。
这件礼物由两名波斯女奴合力抬出,用一个硕大的红漆木托盘托着,约有两尺多高,造型浑圆,上面罩着层层紫纱,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显得十分神秘。
商人吩咐二女将礼物放在厚厚的波斯毯上,自己则恭身在厅上转了一圈,高声得意道:“这件礼物,可是我前些日子花了大价钱购得。端得算是无比珍稀贵重,如今再想找出一模一样的,任由谁出价千贯万贯,却也是一货难求。大伙儿不妨猜一猜,这厚纱里面罩着的,究竟是一样什么物事?”
在座的王公贵胄见商人如此大言不惭,立刻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就连哈迪力的胃口都被吊了起来。
西域各国并不像大唐一样以农立本,姑墨因财货通达著称,最是重视商贸经济发展。追逐利润的本性,使得整个国家的政治文化发展,都要以不损害经济利益为前提。是以姑墨以及西域大部分国家,都率先走上了资本主义萌芽的道路,人与人之间的地位等级不像大唐一样森严有序,堪称松散自由。
一位年长的王公自恃老迈,又为姑墨国的经济发展做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率先站起身笑道:“这件物事被你说得如此贵重难求,甚至敢当着国主的面卖起了关子,难不成你把天上的月亮摘了下来,要送给国主照亮不成?”
哈迪力哈哈大笑,指着老王公道:“你个老货整日只会打趣本王,小心本王哪日来了精神,把你的胡子薅了去,看你以后还有没有脸面在众人面前卖弄。”
众王公都跟着仰首哄笑,纷纷猜测商人进献的礼物到底是一件什么东西。有的说是唐三彩,有的说是窑均瓷,有的说是金斛,有的说是钱汆子,也就是一种用开元通宝银币熔合成的工艺品,众说纷纭,场面十分热烈。
商人连连摇头,在众人的连声催促下,才朝哈迪力微微鞠了一躬,亲手掀掉层层紫纱,露出里面的一样东西,傲然道:“众位请看如何?”
宴会上的王公们立时一哄,显然认出了这样东西,只有哈迪力一头雾水:“这就是你刚舞弄了半晌时日的贵重礼物?若本王没看错的话,这不就是一棵向阳草吗?”
只见托盘上放置着一座两尺见圆的琉璃罩,里面摆着一盆怒放的植物,绿叶红花,颇有几分颜色。因为这种植物只在腾格里余脉的悬崖峭壁间生长,花朵始终朝向太阳开放,在中医来讲,是滋肾补阳的珍贵之物。向阳草只是姑墨人的叫法,还有一个官方的正式名称,唤作迦弭菊。
哈迪力秉性好武,国中日常商贸和财政大权,都交给手下王公管理。平时要么打熬筋骨,锤炼武技,要么便去城外粘鸟狩猎,只知道铜铁雌黄和花彩白瓷是贵重货物,却不知一棵小小的向阳草,为何会被商人当成老祖宗一样供了起来。
哈迪力以为商人是为了博自己一笑,倒也不以为忤:“本王见这只琉璃罩十分精致可爱,倒是比那棵喂马的草料要珍贵许多。罩子本王收下,至于这棵向阳草嘛,听说煮来喝掉也能增添床笫之时的勇猛刚强。不过本王年富力强,还用不着这等滋补之物,你还是拿回去自己享用吧。”
13 穷人乍富()
第二天一大早,杨桓抱着被子睡得正香,洛兰便兴冲冲的跑进杨桓的房间,一下子把杨桓的被子扯到一边:“快别睡了,那件事成了!”
杨桓揉了揉惺忪了睡眼,见洛兰满脸兴奋之色,眼睛却贼溜溜的往自己下三路打量,这才想起自己只穿着薄薄的小衣,而且少年火壮,每天清晨有怒挺的生理现象,连忙夹紧双腿怒道:“你说你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胖闺女,冒冒失失闯进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男人房间,连房门都不敲一下,就你这副样子,以后还想嫁出去不?”
洛兰讪讪的收回目光,理直气壮道:“你的卧房本来就没有门,只有一幅门帘还都是窟窿,你让我敲什么?”
杨桓理屈词穷,张口结舌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半晌才颓然叹息道:“好吧,这次算你赢了。你一大清早跑来把我从娶媳妇儿的美梦中唤醒,到底有什么事?”
洛兰这才雀跃道:“刚才你没听见吗,那件事成了。”
杨桓立刻变得精神抖擞,亟不可待道:“已经到了顶峰价?”
洛兰兴奋得满脸通红,重重点了点头:“不仅到了你预估的顶峰价,还高出了一大截。现在手里存着迦弭菊的人,全都已经舍不得脱手了。”
杨桓原地一蹦三尺高,抱着洛兰的脑袋亲了一口:“快去快去,现在就去把我们手里的迦弭菊全都脱手,一盆也不许剩。否则顶峰之后定会有一个弧线抛跌,引起别人的怀疑,这些花花草草就一文钱都不值了!”
洛兰呆呆的看着杨桓,半天才缓过劲来,脸色绯红道:“桓哥哥,你,你刚才,亲,亲了我……”
杨桓在原来的社会生活时,同女性朋友打闹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异之处,得意忘形之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庆祝,才贸然亲了洛兰一下。眼见洛兰脸上的红晕渐渐开始蔓延到脖颈,杨桓才豁然想起,大唐虽然处于封建王朝里男人和女人之间关系最为开放的一个时代,不过一个未曾婚娶的少年男子,同一名未出阁的女孩子有了肌肤之亲,似乎也和封建礼教有所不合。不过杨桓正处于兴奋状态,浑然没把这样蜻蜓点水的一吻当做一回事,连声催促洛兰赶快去把手中的迦弭菊悉数抛售掉。
这一刻,迦弭菊究竟能卖出多少钱,在洛兰看来已经不重要了。洛兰第一次在杨桓面前,表现出忸怩局促的神态,手指捏弄着衣角,期期艾艾道:“桓哥哥你刚才,刚才那样对我,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你的夫人了。”
洛兰乍着胆子说完这句话,只觉得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发起烧来,一颗心如同小鹿般乱蹦,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躲。
杨桓被迦弭菊的天价喜抽昏头脑,眼睛已经变成了铜钱的形状,不管不顾道:“只要你能尽快把手里的迦弭菊抛售出去,什么富人穷人的,你想做我妈都行!别杵在这儿说些没有营养的废话,还不快去!”
洛兰只当杨桓是应了下来,差点喜极而泣,转身跑出门外,只感觉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无论见到谁都觉得特别亲切。
依孜大娘端着装满了羊血和羊肠的大铜盆,正穿过院子朝厨房走去,被飞奔而来的洛兰撞了个满怀,盆中的羊血撒得到处都是。
依孜大娘是乔塞提发妻的陪嫁侍女,看着洛兰从小长大,直把洛兰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见洛兰状若癫狂的模样,忍不住笑骂道:“做什么这样慌慌张张的,身后又没有个鬼追着你跑。”
洛兰拉着依孜大娘的手转起了圈子,笑得脸上的肥肉乱颤:“桓哥哥亲了我啦!桓哥哥答应娶我啦!”
洛兰兴奋了半天,才猛然想起杨桓交待的事情,调皮的朝依孜大娘吐了吐舌头,返身朝藏匿有迦弭菊的仓库跑去。
依孜大娘蹲下身收拾散落在地上的羊肠,一抹笑意在脸上荡漾开来:“老爷看不上杨桓,说那小子油嘴滑舌不事劳作。不过依我看却挺好的,年轻人长得俊,还有个机灵劲儿,一看便知道是个有福的。兰儿跟着他一准儿没错,看来这回我又得帮忙置办绣服嫁衣喽!”
洛兰充分表现出一名商人应有的精明手段,把乔塞提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尽数撒了出去。短短半天时间里,便将手中留存的逾二十盆迦弭菊,不着痕迹的转手他人。
姑墨城中的有钱商人,没有一个不知道迦弭菊是当下最值钱最紧俏的货物,纷纷争相出手,一旦高价获得,立刻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等着迦弭菊的价格再度节节攀升,从中获取更大的利润。
这些天来,乔塞提始终在外面忙着处理手中的货物,帮助在马贼袭击中死难者的家属料理后事,忙得恨不能多长出几条腿,几只手来,每天很晚才回来睡上一觉,第二天天不亮就继续出去忙碌。对于女儿和杨桓暗中策划的事情,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正午时分,依孜大娘将烤羊肉和馕饼送进杨桓的房间里,还顺手带来了一壶葡萄酒。杨桓用小靴刀将羊肉切碎,均匀的塞进馕饼里,狠狠咬了一大口,囫囵不清的喃喃道:“这特么不就是烧烤店卖的饼夹肉串吗?味道果然消魂得可以,怪不得东北气质舞蹈天王尼古拉斯赵四儿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杨桓正被来自故乡的食物味道感动得热泪盈眶,洛兰带着四名壮汉闯了进来。四个肌肉虬劲的强壮汉子,费力抬着一口硕大的木箱,在洛兰的指挥下放在杨桓面前,收受下洛兰十几文雇佣钱,兴高采烈的转身离去。洛兰才一下子掀开了木箱,指着里面道:“看这是什么?”
杨桓看清楚箱子里的物事,张大了的嘴巴再也无法合拢,手中的馕饼一下子掉在地上,饿虎扑食般抱住了木箱,咧开大嘴惊叫道:“我滴个神嘞!钱!都是钱!这些钱都是咱们赚的?”
14 纵情挥霍()
集市上突然出现了两个怪物,把商贩和行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杨桓身上挂满了大红大绿的上好杭绸,一手提着装满了凉瓜的篮子,正抄起半只,吃得脸上全都是鲜甜的汁水,身后还背着几支造型精致唐刀,四五只细竹抓痒挠,看上去就像一只成了精的大蜘蛛一样。
洛兰愁眉苦脸的跟在杨桓身后,不得不将青丝高高挽起,发髻上插着各种材质的发簪,有金有玉有木有琉璃,瞧着就似头顶爬了一只造型古怪的刺猬。洛兰双朵挂着十几只镶嵌了金银的玛瑙耳坠,胳膊上挎着装满了胭脂水粉的木盒,怀里还抱着一个硕大的白瓷净瓶,面露苦涩的商量杨桓道:“桓哥哥,就算有钱也不是这样的使法,我实在拿不动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杨桓大摇大摆的迈着四方步,摆出一副土豪劣绅的暴发户架势,随手推开一位挡在自己身前的客人:“钱是王八蛋,花完咱再赚。我还没有过足了疯狂购物的瘾,怎么能这样快就回去。”
杨桓瞥见一个摊位上摆满了大唐来的工艺品泥人,见泥人泥兽各个栩栩如生,大喜道:“这些货物要价几何,哥全包下来了!”
售卖泥人的小贩见来了金主冤大头,忙不迭的帮杨桓将所有的货物全都收拾在一处,还给了杨桓一个折扣价,不过也狠狠敲了杨桓一笔,一个月的衣食都不用再发愁了。
杨桓见小贩主动提出降低价格,反倒勃然大怒:“看不起老子没钱是不是?鄙视老子是个穷光蛋是不是?你想作价三十文,我偏偏要给你五十文。钱拿去,货物给我送到赛哈提大叔家里。对,就是东坊北三街门口拴着一只大黄狗的那家。”
附近的商贩见杨桓如此阔绰,纷纷围了上来,高举手中的货物样品,把杨桓围得水泄不通:“买我的买我的,我的胡椒颗粒比别人的大!”
“买我的买我的,我的鞋子比别家的穿着柔软!”
“买我的买我的,我的松糕里面多加了蜜糖!”
杨桓笑得见眉不见眼:“你们的货物均售价几何?”
一名机灵的商贩自认摸准了杨桓的脉络,把杨桓当做不多花钱就不高兴的纨绔败家子,高声叫道:“老爷您给什么价,我们收着就是了。”
杨桓笑眉笑眼道:“好,你的这几十双鞋子,估摸着值得三四十文,我给你一倍的价格,再凑上一个整数,一百文拿去,鞋子给我送到家里留着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