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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放下手中活计,赶紧行了个礼。对于泡什么茶却有些纠结,茶艺是她的,但茶叶却是秀妃的,即使她上次是受了秀妃指示,但现在可不敢贸然泡茶。
“千月替四月谢过瑾妃娘娘。”千月不知道何时已进了殿,略微抱拳,眉目含笑,春风化雨。偏偏这一番话又令人遐思,他替四月谢过,他又是四月的谁?
四月听了也不禁脸红。
“这位是?”瑾妃打量了千月一番,却忍不住赞叹,如果说龙佑卿、龙佑琛一类已是绝世难寻的美男子,那么这一位却也是极为罕见且不同的,白衣飘渺,仙韵流露。
秀妃也已经进来,她向瑾妃行了个礼道:“千月公子乃是内子的师傅。”
“哦?”瑾妃一双桃花眼,却是笑了一笑。“秀妃娘娘,果然疼爱小九。小九要是再年长些就好了,妹妹向皇上美言也好有点分量儿。”
秀妃推辞一笑,岂会听不出瑾妃的深意:“自是明白妹妹苦心,不知妹妹有何见教?”
“这丫鬟倒是喜欢的紧。”瑾妃玉葱般的手指往四月那儿一点,“不如让她跟了我如何?”
秀妃倒还没有太大反应,毕竟这样攀上瑾妃正和她意。倒是千月上前两步道:“四月姑娘怕是担当不起娘娘的重任。”
这样一来,瑾妃难免把注意力移到千月身上,红唇一勾,走近几步,便有月桂香随之而来。“千月公子,倒是颇有舍不得佳人的意思?敢问可是怕四月跟我去了,你们不能常常相见?”
四月只觉得自己的耳脖子根处,有一丝热正蔓延而上,她万万没有想到千月会留她,她心中不免甜蜜。“谢谢瑾妃娘娘厚爱,奴婢已经习惯了九皇子府的生活,因此奴婢不打算跟着娘娘您离开。不过,奴婢斗胆请示秀妃娘娘,每月两次去瑾妃娘娘陪伴可好?”
“罢了,千月公子情真意切,我怎好拆散一桩姻缘。”瑾妃端着帕子,捂嘴而笑。此言一出,四月的脸愈发红,而秀妃的脸色也有异样。在场之人,恐怕就只有千月一人仍然处变不惊。
瑾妃得意地看着屋内个人的表情,换了个语气道:“啊呀,不过是开个过分的玩笑,你们一个个如此反应,当叫我真以为说对了。”
眼见着人人面面相觑,到底还是四月不怕死地站了出来:“瑾妃娘娘,四月人轻言微,怎么高攀千月公子,莫要开玩笑了,折煞奴婢了。”
秀妃看了跪着的四月,别过头去,呼吸到底舒缓了。
瑾妃也不继续开玩笑,而是有深意看了千月和四月一眼,找了个理由拉过秀妃,走了出去,整个大殿只留下千月和四月两个人。
四月就这样跪在大殿之中,不敢看背后的千月。大殿之中沙沙翻涌的帐幔,反而让大殿更显幽静。几秒钟的呆滞,千月到底走到了四月身边:“起来吧,他们都走了。”
声音不似龙佑卿的冷冰也不似龙佑琛的温暖,千月的声音向来是清冷的,有时又含着淡淡的关心。
四月站起来时却无意识地对上千月波澜不惊的眼,她的心却这样碎裂开去,是啊她不过是太自以为是。千月很少有动情的时候,她看不透他!
“千月”四月不由自主地喊住正要出去的他。“你留在九皇子府,只是因为三皇子的吩咐吗?”
千月看着四月,如水的眸子轻轻眨动,微微一笑。当真是举世无双!“确认你的安全,这是他出征前拜托我的,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他的语气如同熏风,他的话内容却如同寒冰。四月知道自己又是奢望了。直到白色的影子消失在门口。四月才觉得内心空荡起来他不过是替人关怀,再温暖,也不是本心,自己缘何会陷入?
四月撩起自己的衣袖,左臂上莹白无瑕,但身上却永远缺了一块。她见过自己的守宫砂,果然是在那一日,朱红随着落红一并褪散干净了。守宫砂没有了,是不是她这一世都要与他牵扯不清了?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让千月来关怀又让千月告诉她真相。
明明曾被她拽着袖子走在廊上,明明凝神为床榻上的她细心诊脉,明明指正她为了规避锋芒的瘀斑,这一切都仿佛昨日光景。四月闭上眼睛,千月大抵是不懂情爱的,他和她难道就无可能?没有那一日,没有那一日该多好。四月直觉得自己的胸口又是一阵熟悉的疼痛,那仿佛撕裂的从胸口延伸,还没细想,人便已软软地倒了下去。
殿外的白影,同时捂上了自己的胸口,紧皱的眉宇,竟然有别样的颜色。他突然像意识到了什么,回头便要去看殿上的娇小身影。不想还没走几步,便看到有一道黑影飞奔而去,小心地扶起了她。
远远的,千月看到,别人怀里的她的脸上拧在一起,和他方才的表情如出一辙。
“怎么回事!”龙佑卿顾不得风尘仆仆,已经打横抱起四月。
“旧疾发作。”千月看似风轻云淡,其实自己也是感同身受,血魅之术并不是虚设。
“那烦请公子救治。”龙佑卿来不及喘息,便将人交给千月。“千万别说我已经回来,这一个月乃是我至关重要的一月,不免有人要刺杀于我。”
“好。”千月一个爽利干脆接过了人。很多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对于究竟是怎样的感觉。手指拂过她的眉眼时,心会有不一样的心跳。
“四月,这究竟是为什么?”千月苦笑。
第四十七章 自古情义两难全()
四月睁开眼,宿夜的疼痛已经弥散,自从知道身上有旧疾,而又失去了魑珠,于是这种疼痛便再经常不过。忽然忆起千月,她猛地起身,却发现她所念的人,就负手站在窗下背对着她。
即便是这样,她仍然觉得她与他遥不可及,再也不可能回到那一次牵袖同行。
“你救我是因为要照顾我吗?”四月问道。
千月回头,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遣了丫鬟去煮汤药。“等等仔细喝药,这回你不去也不行了,佑卿的洗尘宴,瑾妃在皇上面前推荐了你,秀妃已经默认了。”
四月哭笑不得,她是该谢谢瑾妃吗?
千月举止脱尘,难怪被称为医仙,皮相好,医术高,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沦陷。
很快,药便被丫鬟端上来。千月亲自接过药碗,坐在四月的床榻旁,轻柔地舀一匙药,吹了吹递到四月嘴边。
四月看着千月的动作有些痴,居然傻傻地伸出手去抓千月握着汤匙的手腕。这一举动,让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千月,险些撒了药。
“对不起。”四月道歉,“我自己来就好。”
千月也没有坚持,只是说了一句:“小心烫。”
四月埋头只顾自己吃药,不去看千月的表情,只是再苦涩的药也难以平复她的心情,她不知道千月明白了没。
只不过,她喝药间听到门细微地吱呀声。于是,她的心里募地凉了。千月到底是出去了,他选择了无视了自己。
药凉了可以再热,心凉了就难以温暖。
在四月看不到的角落,千月的脚步却走得有些缓慢,用袖子轻轻拭过嘴角,分明是一道殷红。
他看着殷红若有所思,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血魅之术和情花之毒有异曲同工之处。情花是剧毒,血魅之术却是邪门的秘术,传说它能使两人的命运气数紧紧相连,副作用便是,施法之人不能对施用了血魅之术的人动情,否则浊气入肺腑,无人可医。
他嘴角的红正是说明了这一点。他自诩定力不错,但终究是躲不过吗?有些事现今看来真是命中已然注定。他慢慢走着,心中却已决定还是不告诉她把,免得徒增烦恼。
醉仙楼密室之中。
他却是下笔如疾风,刷刷几笔在绢布上画着。才一会儿山川河流便有模有样。但他握着笔的手却有几许因用力而泛起的苍白。半盏茶功夫,一张地图跃然布上,分明就是宛国和风国边界的地图。他的脚下已经有不少废布。
决心画出这一张的地图,并藏下着一张图,他就有了打算。
他的脑海里泛起的却是那一张苍白却不服输的脸,每每他执着长剑,酣战于沙场之时,总会想起她,不知她是否会恨他。
他觉得自己迫不及待想要见她,但真正的见到她时,又会踯躅不前。
四月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自从经历了这么一回,她反而不怎么在九皇子府中碰到千月,心中不免失落。反倒是小九天天盼着佑卿哥哥班师回朝。
不知怎的,四月的“薯条”和茶艺居然越传越远,许多其他府里的丫鬟都来讨教,让四月忙得不亦乐乎,也确实奠定了四月参与洗尘宴的基础。
最终那一天到临之时,四月和九皇子其他随行的人都穿上了礼服,盛大而庄重。不过也难怪,三皇子本就是九皇子的亲哥哥,如此打扮也是礼节所在。
随着远处鼓点声由远及近传播而来,四月分明看到阔别了些时日的龙佑卿正骑在高头大马上,黑衣白马,正是鲜明无比的颜色。他剑眉薄唇无改,笑着接受各种朝贺,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瞥向四月所在的位置。
四月有意避开目光,分明听到有人示意她表演茶艺。她一侧头却又看到白衣如雪的千月,他的目光也正好在四月身侧游移。四月只得心事重重地领了命,握着茶杯的手心却出了汗。
没有往常的流畅,不得不愈加小心。她听得龙佑卿下了马,正走向大殿,万众瞩目,光芒耀眼。
“奉天承运,诏曰,吾儿佑卿击溃来犯敌军,护我大宛安宁有功,故赏青峰剑一柄,如意一双,锦缎二十匹”太监的尾音总是被拖长。
四月的茶水已有些开,壶盖上正袅袅冒着热气。她盯着热气,一动不动。
“谢父皇恩典。”龙佑卿单膝跪地,接过了圣旨。但他不急着谢恩后起身,而是以更为尊敬的姿势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此情此景,有功儿臣的请求的确也不该被拒绝,皇上示意龙佑卿继续往下说。
“五弟这些天来,想必也已经受了教训,还请父皇看在五弟如今潜心悔过,且儿臣于宛国有功的份上,收回成命。”龙佑卿道。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龙佑卿的胆量确实惊人,居然以己之功来替佑琛求情。而皇上的脸色转瞬铁青:“朕听说,你与佑琛乃是有意于太子之位,如果朕就如此放过佑琛,难免不让人起疑。”
龙佑卿猛地抬头:“儿臣没有居功自傲的意思佑琛的性子父皇也明白,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这乃是一步险棋,这让四月也明白了。龙佑卿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他是故意去边陲应战,是为了有资本能让皇上放过佑琛。若成功自是好的,若是失败了他可就万劫不复了。”
“要么,你自愿放弃太子之位的竞取,朕便考虑解了佑琛的禁足!”皇上沉吟半晌放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那可是龙佑卿一直追求的!四月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中的杯子
第四十八章 立太子各家欢愁()
龙佑卿却面不改色:“太子之位当属贤者,与五弟相比,佑卿自愿退出。”
四月狠狠盯着龙佑卿,高台之上,只他一人跪着。高台本是为了他而搭,现在他却赫然跪在本该论功行赏的位置,好不讽刺!
原本是大好天气,此刻却仿佛多了一块云翳遮住了霞光。没人去猜测皇上的心思,也不敢。
“既是如此,那你说说谁是贤者?”皇上的眸子如鹰一般锐利。四月离得虽远,仍然不敢大声说话。这个问题分明就是个陷阱,龙佑卿若是回答了其中一人的名字,那么可就真是得罪人了。
四月环顾了一圈,这虽是洗尘封赏的宴会,却来了好些人,除了三皇子府的人,九皇子府的人,宫中其他皇子也来了。甚至还有一些后宫中尤为得宠的几名贵妃,文武百官。龙佑卿这一回答,可真是要影响朝中局势。
“儿臣以为,”龙佑卿墨眸神色不变,有意顿了顿,在场不少的人的心无不吊起,那可是关系命运的一句话,谁好谁坏,谁得罪谁奉迎全在他一念。
“贤者,当是忧心国事,以国事为己任,以内务为己则。他不刻意笼络人心,人心却为他而聚;他不亲临百姓,百姓却爱戴传颂。他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无一不离责任。佑卿有愧,自然差之千里,佑卿也有私,希望父皇放过佑琛。至于父皇想择选太子,佑卿会遵守诺言退出,谁是贤者,大家心知肚明。”说罢,他居然昂起头,仰视九龙椅上的皇上,眸子里一丝波澜也没有。
“依你之言,我看天下便没有贤者了,更不要说立太子。”皇上的声音如洪钟,回想天际,给人以无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