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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之言,我看天下便没有贤者了,更不要说立太子。”皇上的声音如洪钟,回想天际,给人以无形的压力。
“这是大家都追寻的目标,至于太子,他也不过是储君,他在成为君主之前,他都要努力要求自己。儿臣愿意辅佐太子,保我大宛基业长存。”龙佑卿吐字有力,让不少人刮目相看,此刻他已然扭转了局势,无论他是不是太子,他已经占足了理。
果然,皇上看着高台上跪着的人半晌,又环顾了四周四周寂静的人,终究是一扬手。“端笔墨来。”
他一面写一面看着人,完笔之后,又端详了好几遍。这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让四月觉得十分难受。
接过圣旨的太监,倒是似乎司空见惯,十分恭敬地打开圣旨,念了起来。一时间,人群都屏佐吸。
龙佑卿此刻却恭敬地低下头去,墨袍如同丝缎一般。
“立九皇子龙佑灏为太子,念九皇子尚且年幼,三年后其余皇子再行迁出皇城。”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按理说,龙佑卿退出太子之位的竞争,最有可能的便是龙佑枫。因为他既是嫡长子又无明显过错。
“恭喜九皇弟。”龙佑卿却是宠辱不惊,在得到皇上的起身允许,第一下便去恭贺。此举让还在惊异之中的人们回过神来,纷纷去恭喜还愣着的龙佑灏。
人群似水,龙佑卿分明看到远处龙佑枫脸上有一丝不甘,仅仅只有一瞬却让龙佑卿浮现一丝冷笑,果真是藏不住了吗?
四月的茶也已经好了,她端过丫鬟们准备的杯子,将煮好的茶倒了进去,一杯皇上,一杯皇后,一杯九皇子,一杯这一次封赏的龙佑卿。她按照流程用银针验了毒,却在端给龙佑卿依旧有些手抖。这是不是就宣誓着,她与龙佑卿不再有交易,因为太子已定,她对于他而言该是无用了。
龙佑卿对于她的出现,倒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低低来了句:“好端端的不要画什么瘀斑了。”为什么她听了这一句话心中反而有一丝心疼。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四月没有回应,她更关心更远之处的千月的反应。
“茶不错。”皇上抿了一口,却是将现场的气氛都稳了下来。“四月是吧?”
四月连忙回应。
“四月这小丫头就是我上次与你说过,倒也是蕙质兰心。”瑾妃见皇上龙心大悦,立即忙着夸赞四月。
“爱妃有心,知道朕对宫里的侍茶丫鬟有些腻味了,偏巧这茶虽然不符章法,却也的确有意思。”皇上说话间又抿了一口,抬头间目光落在四月脸上的瘀斑上。“不过,要是叫这丫鬟来了宫里侍奉一侧,迟早也会腻味,既然她是九皇子府的丫鬟,九皇子又新晋太子,不如就留在新太子府吧,待朕来探望太子时,也有好茶可以品。“
皇上的话锋一转,让瑾妃有些失望,君心难测,她便示意四月上前谢恩。
四月还正要谢恩起身,便听得一声“慢!”。
“这女孩子家相貌是很重要,别让人看轻了去,荣才,还是让太医府的过来瞧瞧。朕倒觉得,假如四月好了,倒也是倾城之色。”皇上抚着茶盖,冷不丁一句,让周围又是一片寂静。
看来,皇上是嫌弃四月脸上的瘀斑了,瑾妃算是舒了一口气,要是四月刚刚的茶得罪了皇上,不知要有多少人跟着一块儿受牵连。
但四月却瞬时胆子吊到了咽喉,假如自己的瘀斑画的被人识破了,那可是欺君之罪,莫说她自己,她背后的太子,瑾妃全部要一起倒霉。见着荣才小碎步要跑去后殿,四月的后顶心就一阵发热。
偏偏龙佑卿看破了四月的窘迫,饮茶饮了一半,又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倒认识一个好郎中千月,名曰妙手医仙,巧的是他正好在席间,倒不如不用麻烦荣才去请太医了。更何况,儿臣也想推荐这位千月公子,他的医术恐也能算得上举世无双。”龙佑卿发上金冠在阳光下熠熠闪亮。
四月听话,心里一紧,他为自己冒险。假如皇上不肯,他又是一个要被牵连的。她更是不敢更远处的千月。
皇上沉吟半晌,而她身边的皇后却轻轻摇了头,毕竟筵席上陌生之人,越少越好。
但是皇上此刻完全沉浸在龙佑卿方才的表现,他若是真要谋反,边陲如此重兵,早就可以反了。
“既然如此,传千月上来。”皇上下令道。
第四十九章 躲过一劫前路险()
千月自然不会扭捏,白袍如清云,步履轻盈。行至离皇上九尺之外,欠身行了个礼。
他行云流水、犹如仙人的动作,简直比方才龙佑卿大气的一番话更为引人瞩目,而他不是文人墨客,却是医者,这是何等的风韵。
“你真是妙手医仙?”皇上显然对这位年轻的公子十分怀疑,太医府之中医术精湛的太医往往已经鹤发白眉。
四月倒是见多了这种场景,深藏不露有之,此刻虽然千月是被临时抓壮丁,但也是有货真价实的实质的。
“是不是,在下相信皇上定然能判断。”他发带扬起,倒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的目光在停留在皇上的面上一会儿,便取了宣纸、笔墨,挥毫而就,成了一张诊断的文书。
皇上接过,端详了片刻,再抬头脸上已有了佩服之色。“准确之至,确实比朕的好些太医要出色许多。”
“皇上如若信得过在下,在下倒可以给皇上一个药方,此病虽然顽固,却也不是不治之症。”千月微微一笑,模样真是举世无双。而他将病症写于宣纸上的举动,也很好地避免了皇上的**公布于众,不可谓不聪明。
“朕心中有数。”皇上的眸子里泛起精光,似乎是不想让千月直接就看透一切。“你不如看看四月吧。”
千月领了命应允,只是装作不认识四月的样子道:“四月姑娘,请伸出右手,撩起衣袖,冒犯了。”谦逊有礼之处,恐怕在场不少皇家女眷都心动了,只恨自己没有早些遇到千月。
话音刚落,他的袖口却飞出几根银丝,丝线如同纤细的雨丝,纷纷缠绕了四月露出的手腕。
四月定定看着面前几尺之遥的男人,他那淡然认真的表情,还真又戳中了她内心的柔软。丝线缠绕的麻痒,让她却反而觉得有真实之感。她没有说话,听得见自己的心跳,看得有几分痴。这一片高台,此刻只属于他俩。真诊脉,假定症。
诊断完毕,银丝却纷纷抽离了四月的手腕回到千月的袖中,毫无拖泥带水。
“以千月拙见,四月脸上的瘀斑是由于幼年的不足之症。”千月微微浅笑,继续道:“恕千月斗胆,如若四月姑娘按时服药,这不足之症虽不能解,但这瘀斑还是能消失的,最快只需月余。。”
四月闻言低下头抿嘴一笑,千月的谎言都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半真半假。
皇上神色难猜,不赞同也不反对,导致气氛一度很僵。
反而又是龙佑卿疾跨出一步,抢先道:“恭喜四月姑娘,想必用不了多时,四月姑娘也能和普通姑娘一样。”
瑾妃也意识过来,忙跟腔道:“是啊,四月姑娘,还不谢谢隆恩浩荡。”
四月谢了恩,皇上整个过程一直眉目含笑,却不发一语,颇有“我已掌控一切,你们自行发挥”的意味,是啊其实在君之一侧,不罚不责已是很好的结果。
果然,千月倒也因此获了一些珍品药材的赏赐。的确这种千月的行为并未影响多大,对皇上来说司空见惯,并不会因此有多厚重的赏赐。倒是小九和龙佑枫听了千月的诊断似乎也有喜色,齐齐向四月投来开心的目光。
经此一来,筵席便开席的晚了。待到传菜、上酒,明月已然挂在东方。众人趁着初升的月光,互相畅饮,倒也独成一道亮丽之景。特别是龙佑卿,黑袍衬得他更加精神。他倒也明白事理,晓得拉上小九一起敬酒,共贺班师回朝、荣立太子之喜。
小九虽然年幼,但也知道长幼之序。两人穿梭在觥筹杯影之中,引来一串串的调侃和笑语,气氛融洽之至,仿佛莫大的家庭的聚会。四月站在秀妃之后,看着这一切,突然也有云雾顿开之觉。假如宫廷之中,能像今晚一样,兄弟互爱,筵席温馨,倒也不错。只是,她看着天上不时有遮蔽明月的乌云,心里便有隐隐的担忧泛起。
太子之位的前路历来便是荆棘无数,小九尚还年幼,龙佑卿虽然在高台上放弃了太子的竞选,但他内心的想法从来不与人知。龙佑枫此时祝贺着小九,像极了一位称职的兄长,但越是无他话,越是有可能背后落井下石。龙佑琛因为禁足的关系,并未到席,不知道他知晓了这一消息又是何反应。其余的女眷、皇子也纷纷恭贺,今晚的主角只属于两个人。
筵席散尽,九皇子府的人由于秀妃坚持,就全数就走在路上,并无软轿。
四月宁可自己是多虑了,毕竟活生生的人就站在自己跟前,假如来日拼得你死我活,她绝对是不愿意看到的。她的记忆里还有那鲜血淋漓的场景,那些弯刀客刀锋所向,却是为了取了龙佑卿的性命。至今为止,谁要取他性命却无人而知。龙佑卿好歹还有一身武艺,小九尚年幼,四月想到这儿便一阵心痛。
一侧头,稍前方的秀妃脸上也并无欢喜之色。“四月,你怎么看?”才入了九皇子府的大门,一道低低的声音忽的传入四月耳朵。
四月一怔,秀妃居然问她。“对九皇子来说,这个结果,其实不太好,可能会树立不少新敌。”四月凝神仔细回道。
秀妃赞许地点头,“本宫也是此意,皇上这一次恐怕是有意的。想拿佑灏作挡箭牌,因为佑灏年幼,一切变数未定。佑卿、佑枫、佑琛是先前传来最有可能的,如今佑卿犯了忌讳,佑琛被禁足,本来说佑枫是稳操胜券。不过千算万算,皇上似乎不想太让佑枫过早染指太子之位,这也许也与当年大皇子殁的一事有关吧。”
四月听着,也不无担忧,这以后注定是不眠了。
“说起来,佑卿、佑琛之所以会到如此田地,还是因为你呢。”秀妃饶有深意地看了四月一眼。
四月明白,这一次秀妃开始怀疑她了,如果小九出事,她定然饶不了自己!
第五十章 隐去伤痛盼温暖()
四月这天才在池边洗着杯子,一道黑色影子便又来了。
四月一侧头,知道是龙佑卿。也难怪了,自从他回朝以后,他有的是时间,出现在那在九皇子也不意外。如今立了太子之后,九皇子府的守卫又森严了些,他居然还能来去自如。
“还在恨我?”龙佑卿看着一脸冷淡的四月,捉住她的手腕反问道。
四月摇了摇头,是啊有什么好恨的,他是皇子,他所做的应该都是理所应当的。
“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我为的就是能让佑桠禁。我知道你与小九感情颇好,我也是一样的。我不愿意小九担此风险,但是父皇决定的事谁也改不了,我只能勉力护他安全。”龙佑卿解释着。
“松手。”四月话出口之后,龙佑卿还是不为所动,她一气之下挣扎起来,龙佑卿却不肯松手越箍越近。突然,四月一个用力挣脱,龙佑卿却身体一颤,颓然松了手。
察觉到有异,四月回过头这才发现龙佑卿脸色有些不对,嘴唇比平时苍白,鼻翼还有细细的汗珠,他似乎在克制什么。
“你”话音未落,龙佑卿脚下却是一个踉跄。
四月下意识地去扶他,却得到了他不用扶的手势。只见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还会扶我,看来是不恨我了。”
四月对他算是服了,明明是身上有病痛,还要逞嘴上功夫。“这样吧,我去找千月,你等等。”说罢,四月就要去找。
已经在一旁檐柱后立了很久的白影,听闻此言便踱了出来。“我在。”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他的血魅之术永远剥夺了他对她的全部男女之爱。当初,他用这一秘术之时,便以为自己不过积德行善,哪里会考虑以后这么多呢?
两人扶起龙佑卿,往房里而去,一左一右一路搀扶无话。
待龙佑卿在床上坐定,千月皱着眉,小心翼翼地除去龙佑卿的外衣之后,连一向淡定的四月,都是吃了一惊。只见龙佑卿身上的白色袭衣早已被鲜血染透,有的地方红色已然刚刚看不出来,不过是因为龙佑卿穿的是墨衣,隐藏了伤口的血迹。他居然伤重如此!想必四月刚刚的挣扎碰裂了他身上的伤口。
“我要为三皇子包扎,还请四月姑娘回避。”千月看着龙佑卿的鲜血浸染的衣物道。
四月应了声,才要退出去,不想自己却被人拉住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