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给我停下来!”女魃一反常态,面有怒色大吼之后,天地间的嘈杂在此瞬间荡然无存。
那些本还乱哄哄的军士本能地愣住,正因被人搅了兴而怒,但遁声望去就见到是女魃后又吓得把到了嘴边的骂词给咽了下去。
并且都唯唯诺诺,不约而同地往后退去一步。
“你们都是什么地方的鬼?”女魃带着警惕的目光,在那几个看上去还算老实巴交,只是皮肤有些黝黑的卖酒人魂的脸上一一扫过后,又看了看他们酒。
“我们是穷山城的。”
“凤卵村。”
“诸天县。”
那些有些紧张的卖酒人魂们,用轻声七嘴八舌地说到。
这穷山城就是之前女魃提到的,据此五里的有熊国边城。而卖酒的那些人魂说得凤卵村啊,诸天县啊,都在此城的附近。
女魃没有说话,只是对跟在身后的女婢说到:“去拉几只祸斗来。”。女婢们随之应声而去,不一会就带着几个巡营鬼兵,拉来了几只浑身纯黑,状如恶狼的猛犬兽魂过来。
这些正在呲牙低呼的猛犬就是祸斗,是随军而来作为巡营所用的军犬。四周军士和力牧,还有那几个酒贩子都是面面相觑,不知女魃是要作甚?
而女魃则二话不说,抢夺过一个酒贩子手中的葫芦瓢,往每一桶酒里都舀了一些酒,给那些祸斗一一喝下后,静静地立在一边。
待到一盏茶的功夫后,这些祸斗都还活着,只是有些微醺,女魃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她对四周那些本是来卖酒的士兵,朗声道:“喝酒可以,但都不许喝醉。”后,转身离去。
那些愣住的军士们在她和力牧离去后缓过神来,再次一拥而上,吵吵嚷嚷地朝着那几个酒贩子围了过去
冥界的夕阳,因为阴日为血色而格外鲜红,宛如一抹鲜艳欲滴的血光,在天地间均匀地摊开一样。
玄水站在青木郡以西的边境上,一座高不过数百丈的小山丘上。晚风拂来,穿梭与林间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吹得他肩头披着的披风扬了起来。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朱亥和吉殇两鬼。
沐浴在夕阳下的玄水一言不发,微微挑着的双眉下,一双严峻的眼睛正盯着正前方山下,那有溪河横流纵横的夏州国土地,看着那些溪河间平原上,沉浸在血色夕阳下,拔地而起大小山丘,心中激动不已。
自从讨伐杜子仁的南蛮一战后,至今已有两年多,玄水一直没有统兵出击的机会。这虽然让玄水性格变得稳重了不少,但他一直期待着一个再次统兵出征的机会。
如今这个机会就在眼前,就在他此时目光所及的地方,那夏州国境内,溪流之间的一座山峦上,那岌岌危崖上,森森树林环抱中的一座边境关隘。
他与林聪商议了许久后,都觉得先打夏州国东面边境。
不但是因为这一带有横流溪河,零零散散的山丘等有利地形可以依托;也不会完全切断酆都军的后勤,可以保证酆都军和比尸国的尸魂军,围绕着夏州国北地和比尸国南境的鏖战,能够持续下去,已到达令其双方两败俱伤,九幽国好捡便宜的目的。
而十几日前,玄水就得到了一份军情密报,说比尸国的冥王奢比尸亲自率军出征,不查之下走进了酆都军在鸣风谷中设下的伏击圈。
那一战打了整整一夜,战况相当惨烈,昂昂杀气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在那个电闪雷鸣,风雨萧条的雨夜中久久不散。
双方都在那一夜死伤惨重,天亮之时,人魂死后体魄化为的齑粉,已经在山谷里随着雨水化为了无数血色泥泞。
不得已之下,双方各自退兵出了鸣风谷。而盛怒之际,泰山王勒令夏州王调集夏州赶往夏州国北地,支援酆都军。
夏州王迫于是北阴朝将领的命令不敢不从,赶忙把国中大军召集起来,押运征召强敛来的物质逐一北上。
如此一来,夏州国内已经基本成了一个无兵可调的空壳。除了各方边境上的边城和关隘还有重兵把守外,其他地区都已经无兵防守,也无兵可调。
玄水和林聪都从中看到了一个可以趁人之危的难得机会,于是林聪急调吉殇和朱亥南下,与玄水一起带来的九幽国新军们,悄然来到了边境上。
【482】猫腻()
晚风习习,晚霞更艳。
这种情况下,一旦边关遭受攻击,无兵可以调的夏州王,也没法派兵前来支援。只能看着关隘城池被夺而束手无策;这正是玄水林聪,包括萧石竹和鬼民都非常期待看到的结果。
可三天前,玄水率领的大军就已在青木郡的边境上完成了集结,但玄水却没有急于下令进攻。
一来是他手下的多数士兵,才在适应了晕船后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急行军让他们都体魄疲惫。二来是这几日夏州国的东面边境上一直阴雨连绵;倒也不是九幽国的火器不防水,只是阴雨连绵下地面泥泞,必然使得大军进攻时行军受阻。
玄水索性作出只是换防的假象,让大军在边境上大摇大摆地休整起来;也给夏州国的守关将士们一个他不打算进攻的迷惑。
军士们闲着玄水却没有闲着,他每日登上边界上的山丘,观察绘制敌境内的地形图,为进攻做足了准备。
“正所谓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沉默半晌后,玄水抬头瞥了一眼苍穹上挂着的几片晚霞,心中的激动顿减了几分;紧接着他又深深呼吸,把从泥土中透出的雨后芬芳吸入肺腑后,对身后的朱亥和吉殇缓缓笑道:“一个无雨的好天气,也是一个进攻的好时机。”。
“是的,这种天气两三天都不会再下雨了。”熟悉东夷洲天气,尤其是青木郡内和夏州国一带天气的朱亥点头道:“而且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这一带的阴雨天都会减少。”。
“嗯,这就好,传令大军天黑后就摸黑进攻。”玄水大喜,继而眺望着远处那座夏州国的关隘,略有激动地道:“先打关隘。”。
语毕,他抬手一指目光所及之处的敌国关隘
凤麟洲,有熊**营里。
回到自己帐中的女魃总是有几分不安在心里徘徊,久久不散。具体为什么不安,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只得在帐中来回踱步,想要以此缓解心里的不安感,没想到胸中的不安反而随着越来越急的脚步而越来越重。
虽然女魃的大帐也是在边界荒野上,也是简洁的陈设,但她的大帐中,显然要比力牧的大帐里多了几分精致,少了几分粗糙。
床榻上的被褥叠得很是整齐,桌案上的物品摆放得也整齐划一,就连大帐正中处的火塘,也修得很是精致。
摆在桌案上的那支以碧玉为材质,圆口圈足,双耳镂为雕折枝芙蓉的金莲花钮雕勾莲纹碧玉香炉中,有着带有淡而不俗,还夹杂着点点草木清香的袅袅青烟,从炉中升腾而起,顺着盖面上以凸雕和浅雕莲花纹间的缝隙溢出,在大帐中弥漫开来。
踱步转圈着的女魃无意中转到了桌案前,一呼一吸间将一缕青烟吸入她的鼻中,令她瞬间安心定神了不少;同时也猛然驻足在桌案前,紧盯着那支造型端庄典雅,琢磨精细的佳品香炉陷入了沉思。
沉思片刻后,女魃忽然恍然大悟了;这几个时辰里令她寝食难安的原因,正是那些酒贩子所挑着的酒。
她贵为冥界的鬼国公主,虽然是才做上公主没两天的鬼,但在此之前她好歹也是冥王的翁主,姬轩辕的掌上明珠,生活条件自然不可能差;更何况有熊国又不贫穷,女魃又是女鬼中的女汉子,所以酒量也不小。这冥界之中除了给酆都大帝进贡的酒她没喝过,其他的各种酒她都有尝过。
久而久之,她虽然还不能算是酒博士,但是也能从酒的香气和口感中分辨出酒的种类来。
可今日她在辕门外嗅到的酒香味,虽是来自十几只大小高矮都不一的酒桶里的,但酒香味居然是千篇一律的。
按那些酒贩子所说,他们来自的地方都不是同一城或是同一县,酿酒水平自然也不可能一样,酒香怎么可能千篇一律呢?
想到此,女魃又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思索一番后顿感不妙,赶忙对着帐门外大喊一声:“鬼力士何在?”。
话音落地时,就有一个身着黄金铠甲,但是腰间挂着的不是寻常刀剑,而是一对擂鼓瓮金锤的魁梧男鬼,大步走了进来。
此鬼快步而行,足下阴风横生,三两步就走到了女魃面前,站定后抱拳行礼道:“公主有何吩咐?”。
在有熊国的军中,此鬼的官职是力士,不是说他力大无穷,他的职责等同于人间的传令兵和通讯兵;冥界的诸多鬼国亦是如此。因此女魃要下达什么命令,都得让他们这些力士去传,这才把这名力士传唤入账。
“立刻集合阴兵鬼将,但是不许擂鼓不许吹号!”女魃一对柳眉扬起,圆睁着双目,斩钉截铁地道:“把力牧将军也给本公主唤到帐中来。”。
“诺!”那个力士应了一声后,转身大步离去。
目送着他走出大帐后,女魃心中更是不安。那香味千篇一律的酒水,必然有问题。如果她的推测没错,那些酒贩子应该是计蒙暗中买通的内应。
正是因为他们都是一伙的,所以酒也才会是一样的。
而这些伪装成酒贩子的内应们所贩卖的酒水,令鬼喝了虽然不会毙命,但一定可以让喝酒之鬼在一定的时间内醉倒。
而且一醉之后,就很难在短时间内醒来。
想想这些,女魃不由得后背发凉,心生几分后怕。如果计蒙就要借着酒水他的军士醉了或是让他们丧失战斗力,那今晚她主动出击的计划不仅不可能施行,而一直静观其变的计蒙必然在今夜发起进攻。
这正是女魃后怕之余,心中着急和焦虑的原因。
据力牧所说,这些酒贩子已经在几日前就开始贩酒,那时候军士们喝的酒肯定绝无问题,只不过是普通的酒罢了;并且没有今日的酒那么的香气浓郁,否则她早已发现有鬼前来贩酒之事,也早就想到了计蒙要耍什么猫腻。
此举的目的就是让有熊国大军们安心,绝无防备和警惕地畅饮这些酒水。
这一点想通了之时,令焦急起来的女魃也暂时收起了不安,心中对计蒙不由得暗生几分敬佩。
胸中能有如此心机,难怪此鬼可以在北阴朝中任职数千年而不死,官也是越做越大;并且还受到酆都大帝的赏识。
正在此时,那个离去许久的鬼力士再次折返。他风风火火地走到了女魃身边站定,行礼之际便赶忙急声说到:“回公主,我们的士兵不知道怎么了,半数以上的军士都伶仃大醉在了床榻上,怎么也叫不醒。”。
果不其然,计蒙打什么算盘都被女魃料中了。但这也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集合所有还醒着的军士,加强军营防御。”几乎是用怒吼说着此话的女魃,大步走到刀剑架子边,拿起最上面的一把长剑紧握手中,尾随着那个力士大步走出大帐去。
帐外阴风带着浓重的寒意,吹得女魃身上青衣飞扬鼓舞。
她在大帐前站定,环视着一片寂静的四周,点点灯火下一片死气沉沉,眼中迸射出愤怒的火焰。
计蒙的这点猫腻太歹毒了,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他没费一兵一卒就让驻扎在此的有熊**,半数丧失了战斗力。
“力牧呢?”惊怒交集下,女魃问了一句。
“听力士们说,力牧将军也伶仃大醉在自己大帐里了。”守在门口的一个皮甲女婢,唯唯诺诺地回到。
“混账!身为主帅,自己却”女魃一怒,不假思索地骂到;可还没等她把话给说全了,就见道道火弹从黑夜中猛然蹦出,带着尖锐的呼啸和赤红的火光划破夜空,朝着有熊**营这边袭来。
上百枚在空中越过道道弧线的火弹照亮了黑夜,将天地之间照得一片赤红。
转瞬过后,这些炮弹相继落在了营中帐篷之间,轰隆声中爆炸顿起,炎热的气浪如汹涌波涛一般,带着火焰朝四面八方翻腾炸射。
惨叫声随之而来,本还宁静的军营中也嘈杂了起来;血腥味卷席着刺鼻的浓烟在夜风中弥漫开来。
又被女魃言中了;计蒙果然把所有的事情都计算好了,今夜就是他动起来的时候。
“组织骑兵快速出营,摧毁敌人炮阵!。”女魃抽出长剑,猛然一指身前不断有炮弹飞射而来的地方。
从炮弹和爆炸来看,计蒙首轮的炮击打得都是火石炮,这种火炮最多只能打一里地,想必计蒙的炮阵就在军营外不远处。
骑兵机动性和冲击性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