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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郁的鬼气,随着香炉中升起的安魂香,在大殿的玉柱间徘徊旋转。
困惑的萧茯苓皱了皱眉,对她的母妃鬼母问到:“娘,您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鬼母转头看向女儿,扬起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后,微微地摇了摇头:“你是想说,万一那个女鬼嫁入宫中,以后和我还有你月娘争宠吗?”。
萧茯苓若有所思地把头一点后,反问道:“难道不会吗?”。
“会,而且青丘国打得主意不全是我们的火器,更是借此往我国中安插他们的鬼。还有一点,就是要是那女鬼以后也坏了你父王的鬼胎,那无形中等于让青丘国在九幽国中有了立足,若再是个男鬼,他们必定要与你争储,这些娘都看得很清楚。”鬼母面色依旧平淡,无惊无惧地直言道:“但你父王如今急需盟友;娘不能为了自己不失宠,就挡了他的前途和九幽国的未来。”。
一旁的赖月绮,也连连把头一点,附和着对依旧困惑的萧茯苓道:“月娘也不能这么做。”。
“青丘国一旦成为了我们的附属国,那就是成为了九幽国未来进军东瀛洲的基地。退一万步说,万一青丘国被灭了,以后九幽国也能打出为其复仇的旗号,堂而皇之的进兵东瀛洲。”鬼母对萧茯苓招了招手,待到女儿站到了自己身边后,她的手轻抚着女儿的长发,眼含怜爱地道:“娘反而为此感到庆幸,庆幸是没有牺牲你的幸福和未来,就能换来一个盟友。”。
说到此,鬼母脸上洋溢着庆幸的欣喜,就连赖月绮也亦是如此。起初她们以为青丘国是要和她女儿联姻,鬼民的心里还提前想好了推辞和对策,但峰回路转来的太快太突然,她这些推辞和对策都没有用上,这是令她觉得,今日里最值得庆幸的事。
萧茯苓思忖半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到:“那我父王会同意吗?”。
眼中泛起了担忧,随之久久不散。她担忧的还真不是自己,而是她娘亲和月娘的未来。
“为了女色他不会。”鬼母未曾思索,便自信地答道:“但为了九幽国的未来,他会答应的;而且肯定会为九幽国,争取更多有利的条件。”。
萧茯苓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母亲要把此事应下来,但又推脱了一下后把这些使臣,交给了她的父王。
那萧石竹可是从来都只愿意占便宜,很难让他吃亏的主儿
东夷洲君子港。
此时已经不是夏州国的君子港了,而是九幽国的君子港。共工的水师舰队里,中小型战场停靠在港内,而大型战舰全部停泊在了黑松岛上的港口中。
五艘仙槎已经落下,停在了岸上九幽**营里。那些曾经被轰炸而毁去的炮台已经被修缮重建,从九幽国云梦洲和刀山岛中,源源不断地原来的火炮,被安置在了重建的炮塔炮台上。
短短十日后,整个君子港比之前更是固若金汤。
且它位于夏州国沿海地区中段,共工的水师和仙槎可以左右出击,奔袭夏州国任何一处沿海港口,完全封死了夏州国中酆都军的所有物资,也切断了夏州国的一切外贸交易。
夏州王多次派出使臣,与驻扎在君子港就不再挪窝的萧石竹进行谈判,无论对方提出什么条件,萧石竹的条件就两字——称臣;否则一切免谈。
至于夏州国中的酆都军,他们大批主力都战死在了琅琊山下,剩下的在北方边境上遭遇了奢比尸的背叛,也被打得丢盔卸甲,不得不后撤五十里休整。
但没有了物资供给,仅靠夏州王给他们提供的微薄粮草,郡中多数往日凶狠的厉鬼们,都因吃不饱饭而出现了四肢无力的情况。
这日,是萧石竹抵达此地的第十五日,雾茫茫的君子港中风雨飘摇。
萧石竹的中军大帐中,火塘里火光摇摆不定,萧石竹坐到了火塘边上,对站在自己对面,略显拘谨的那个人魂摆摆手,笑道:“坐下喝杯茶。”。
这个有着已布满皱纹一张长圆脸和宽脑门,且皱纹中透着沧桑的人魂生的胸前宽而背膀厚。
他名叫夏实远,是之前夏州国在君子港中的一位百长。在九幽国打来时,他是夏州**中为数不多的没有逃走的鬼,而是提刀义无反顾地杀向九幽**,并且砍伤了七个九幽**,才被九幽**制服。
在他被俘后,萧石竹听说了他的勇敢,还亲自为其松绑。这令夏实远虽然没有多感动,但对九幽国的敌意也消退了不少。
从此,他和其他的夏州国降兵一起,帮着九幽**士重建港中防御工事,也没再作出什么反抗的举动来。
夏实远愣了愣后,最终缓缓地坐到了萧石竹对面,一言不发地接过了茶杯后,萧石竹脸上笑意不减,继而缓缓问到:“你这么勇敢,怎么才是个管理着百个鬼兵的百长呢?”。
“我没战功,也无背景。夏州国中有背影的,都在都城做官了。”轻叹一声后,夏实远盯着手中茶杯里的茶汤,面露几分无奈地轻声说到。
空旷的大帐中,只有他们二鬼,纵然夏实远声音再轻,萧石竹也从中听出了几分不得势的味道。
“哪天我大军压境势如破竹,你为何不逃跑?”沉默须臾后,萧石竹又注视着他缓缓问到。
“没必要逃走,死亡是每一个冥界中拿不到轮回权限的鬼兵的命运,以其默默无闻的老死,我不如去战死,反而更是轰轰烈烈一些。”忽地顿了顿声,夏实远呵呵一笑后微微抬头举目,迎上了萧石竹询问的目光,淡然回答道:“至少这样还能让我那些逃跑的战友们,有一丝幸存的机会。”。
语毕,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萧石竹笑而不语,但对他那番言论还是有几分钦佩的;他刁毒的看人眼光,让他也在一瞬之后认得了身前的这个人魂,就是一个鬼雄。
这样的鬼不用太浪费了。
于是片刻后,萧石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方,缓缓开口道:“九幽国的官场不讲究后台背景,更看重实力;我这儿正好有个副营将的官职空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九幽国的官员?”。
“这”再次抬起头来,便随之语塞的夏实远,眼中浮现了几丝期许,其中还透着点点淡淡的感激,但却随之一闪而逝。
“不会让你去和自己的同胞作战的,你不要有什么负担;答应了后你会被护送会都,先如学宫学习军事学科。”闲不住手的萧石竹,提着火钳拨弄着火塘里的火炭。
【505】大功一件()
那些火炭被他一阵拨弄后,劈啪作响下迸裂出点点火花,随风旋转着上升飞舞。
萧石竹虽面色如常无惊无惧,平静得很,但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他担心眼前这个鬼雄不答应他的要求,从而让九幽国失去一个鬼才。
又沉默片刻后,萧石竹又道:“但将来我要向西北进军,攻打奢比尸时,我希望你站在战场上。”。
“九幽国的官场中真的不讲究背景,只看重实力吗?”在沉默中思忖片刻的夏实远,随之又将信将疑地问到。
“当然,你可以随便去打听打听,我的任何一个鬼官或是鬼将,谁不是靠功绩升官的。”重重把头一点的萧石竹,理直气壮地道:“在我的鬼国之中,靠裙带关系上位的还真没有。就算是我的结义兄弟,陆吾英招和钦原他们,今天他们谁的地位不是一战一战打出的?”。
闻言又微微垂首低眉,思忖片刻的夏实远,终于点了点头,道:“若是这样,我愿意为九幽王和九幽国效忠。”。
说完此话,他立马站起身来对萧石竹弯膝跪下,又铿锵有力地道:“鞍前马后,至死不渝。”。
他有本事却一直郁郁不得志,只因他在夏州国中完全没有背影和后台,根本没法像幽渡他们一样在朝中只手遮天;如今一个大展身手的机会就在他的眼前,他宁可不要愚忠也要良禽择木而栖。
萧石竹赶忙上前扶起了他,嘴里说到:“那就得按我们九幽国的规矩来,先把你这喜欢下跪的毛病改了;除了祖宗父母,这冥界没有鬼再值得你跪下。我们虽然是鬼,但也别动不动就弯曲你的膝盖。敬畏不在于这一跪上,而在心里。我要的也不是你们的膝盖,而是真诚的忠心。”。
夏实远尴尬地笑笑,应声间挠了挠头,心中不禁感叹道:“这九幽国还真是特立独行。”。同时也坚定了几分,他想要为九幽国效力的决心。
“你下去吧,我会安排他鬼带你回都入学府的。”随之萧石竹挥挥手,示意夏实远退下。
“诺。”夏实远拱手一拜后,退了出去。
目送着他缓缓离去的萧石竹也没有想到,当年他能成就陆吾英招他们,今日他也成就了一个新的鬼将。在未来的战争中,夏实远为九幽国的东征西讨立下了汗马功劳。
夏实远才走,帐外就下起了蒙蒙细雨,阴郁的阴气随着阴风阴雨从天而降,令萧石竹一阵神清气爽。
豆大的雨点打在了帐篷上,发出一连阵噼噼啪啪的声响。萧石竹正要坐下,趁着难得的悠闲喝喝茶,听听雨,就在才盘膝而坐在火塘边上的毡布上时,帐门被鬼忽地挑开。
阴风拂过,火塘里的鬼火猛然摇曳间,从青绿色化为了蓝色,在从蓝色恢复成了诡异的青绿色。
菌人神骥飞奔了进来,直到萧石竹身边站定,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大,大,大事不好了,酆都,酆都,对,对我们的,的玄教据点,开,开始了,了清洗!”。
萧石竹闻言一怔,抬起的茶杯停在了唇边;他缓缓转头过来,用渐渐泛起的不可思议地目光看着,诧异道:“什么?”。
玄教一直采用单线联系的方式,就算其中一个鬼或者一伙鬼被抓,也不可能把其他的牵连出来;怎么可能会有大清洗?
“北阴朝的探子统领,阎王中的都市王抓住了我们的一个据点,然后他立刻对与据点有来往的鬼,都施行了一个不留的连坐策略。这样一来,我们在酆都的十个据点中,居然有个被牵连了。”神骥黯然神伤,轻声说到:“还有一千多无辜鬼命,也在这场清洗中殒命。”。
语毕顿了一顿,神骥又把自己收到的这方面的消息,一一给萧石竹汇报。
“宁杀错不放过吗?”待他全部说完,萧石竹倒吸一口冷气后,眼中迸射出怒火如火塘中的鬼火一般,在随着不知从那处缝隙中吹来的阴风跳跃不息。
“是。”神骥微微垂首,面露几分悲切。但不得不承认,都市王这一招虽然滥杀无辜了,却对九幽国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一夜之间,九幽国在酆都的地下据点几乎被拔出,情报网几乎陷入了瘫痪。萧石竹一阵愤恨之余,不由得为他那些牺牲了的优秀教徒们,感到悲切。
他甚至在沉默的寂静中,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抽搐。每每抽搐一下,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小手,猛然一捏他的心脏一般,令他不由得一阵揪心疼痛。
“我们幸存的据点是哪三个?”片刻过后,萧石竹缓缓闭上双眼,斩钉截铁地问到。
“城南老李的据点和宋帝王府中的据点,当然还有幕友下属的据点,并未受到波及和牵连,依旧安然无恙。而且各据点传信的菌人,也都没有遭受牵连。”稍加回想后,神骥缓缓回到;语毕他攥紧双拳,对萧石竹用近乎咆哮的吼叫,怒声道:“主公,您一定要为这些同胞们报仇啊。”。
萧石竹沉默不语,只是重重地把头一点。
让他吃亏了他无话可说,但吃亏了不占回便宜来,不是他的风格。
他注视着身前火塘里,被鬼火包裹住的火炭而愣愣出神。许久后,他才缓缓开口道:“传令酆都中的玄教据点按兵不动,暂时不要有什么行动。”。
顿了一顿,他转头看向神骥时招了招手,神骥赶忙跃上他的肩头。
“你告诉胡回这么做。”萧石竹在他耳边,压低声音的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后,挤眉问到:“明白了吗?”。
神骥若有所思点点点头后,道:“我这就去办。”。说着就跃下肩头,朝着帐外而去。
萧石竹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再次眯了眯眼,眼底深处随之溢出了一丝冷厉的杀意
酆都,弥漫这浓郁的鬼气之中,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中,都透着阴森森的气息。
夜幕降临后,除了城中四方上的鬼市中还灯火通明,极为热闹外,城中其他各地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城后的罗酆山上,各宫殿之中也是灯火通明。淡绿色的鬼火在灯台上,散发出柔柔的青光,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阴风拂过山间,发出阵阵尖锐的嘶吼,吹得那些山上盘根错节的古老鬼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