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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夜深,阴月向东倚斜。西风习习,吹动仙槎上烟囱里,由蹑空草燃烧后升腾起了薄烟,在仙槎甲板上洒下了流动的阴影,如烟似丝。
“嗯,按我们之前制定的战术准时开战。”萧石竹在仙槎槎头来回踱步一圈后,对英翎星道:“去把你的上司,蓐收将军给请来。”。
英翎星也没有多问,只是应了一声后就转身入舱。萧石竹又转身面朝仙槎前方,凝视着夜幕下,繁星点点的苍穹愣愣出神;也不知道他是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过后,蓐收从仙槎舱中大步而出,直朝着萧石竹这边而来。
“主公,您有何吩咐?”随之站到了萧石竹身边的蓐收,行礼至于开口问到。
“谈不上吩咐,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事,要对你说说而已。”萧石竹转身过来,面朝蓐收负手而立。
“主公请讲。”一直不敢直视萧石竹双目的蓐收,微微垂首着回到。
“我十几日前就已暗中派出了可信之鬼,潜入六天洲找寻你的家人。虽说希望渺茫了些,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找找你的家人,总不能把他们丢在六天洲不管不顾的。”萧石竹微扬嘴角,微微一笑后,注视着蓐收那双溢出惊愕的瞪大双眼,又不急不慢地道:“你放心,一旦找到你的家人,他们将会被安全送到玉阙城中安居的。”。
话音落地时,蓐收已是微张双唇,却迟迟不能发声。随之,脸上尽是感激之色。
而萧石竹虽然先动在先,但此事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此时才说起,就是要借此巩固蓐收的忠诚。同时,也是让蓐收能够安心地投入到即将打响的战斗中去。
再接下来战斗中,蓐收可是萧石竹先锋,容不得他有半点三心二意;萧石竹需要他专注地去战斗。
“主公,末将在此谢过了。”语塞片刻,蓐收给萧石竹来了个猝不及防的跪礼,磕头这激昂道:“无论我家人是否幸存,往后蓐收都愿为九幽国和主公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直到说完这段肺腑之言,他才在萧石竹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急忙抬手拭去被夜风吹出眼眶的泪水。
“好,让我们一起,为冥界开辟一个美好的未来。”萧石竹重重地把头一点后,再次转身望向仙槎前方,不禁有些心潮澎湃。
不远处下方的黑暗中,可见点点灯火多如繁星一般,浮现在了他的眼前。灯火东西,依稀可见此起彼伏的山脉,沉浸在夜幕下的月光中,向着远处连绵而去。
那儿便是比尸国的西南边境,大小孤城。萧石竹此次北伐的第一个目标。
“大军各就各位。”萧石竹对身后的蓐收,厉声下令。
蓐收应声而去之时,仙槎距离灯火之处更近。仙槎槎头微微向下倾斜,开始降低高度。
萧石竹依旧不动如山地立在槎头,凭栏远眺下方。借着月光和城内火光,就见到大小孤城相距虽然不远,但中间却被一座南北走向,满是悬崖峭壁的高山所阻断。
而起两城东西两侧,都有连亘山脉,后靠温源谷,唯有城前南面有一片开阔地,使得两城皆是易守难攻。
且今日中元,城中家家户户点着长明灯,城中灯火辉煌,一片光明,夜色中又有月光,九幽国的仙槎和飞雷车,都无处遁形。
不过这都无所谓,在九幽国的仙槎火炮下,城中守军纵然发现了仙槎和飞雷车,也毫无办法。
此时,大型仙槎率先飞抵了大孤城城南城墙的上空,离地不过百丈。底舱底板上,并列为三列,每一列有十块直径三尺有余的木板齐齐掀开。
仙槎的舵手顿住槎身,微微一旋把槎身横了过来,头向东而尾向西,横在了城头之上上。底舱中的军士立马搬来了点燃的火器,从掀开的木板中向下掷去。
“咻咻”的破空声响下,一枚枚万人敌和震天雷,还有一道道火龙出水轰然落地,猛撞上了下方城墙。
城头的守城军士还未反应过来,甚至都不知道头顶飞来之物是什么,就有声如霹雷的爆炸在墙头上,接二连三的响起。火焰冲天,硝烟腾起,墙头上土石抛飞激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随之而来。
残肢碎肉,被爆炸带起的炎风热浪,吹得四散八方。
炮火轰鸣声此起彼伏中,城内守军中的空骑们,匆忙驭兽飞起,朝着仙槎攻来。
飞雷车齐齐出动,迎上了尸魂军的空骑。
霎时间半空中雷电交错,电光怒舞,疾风席卷着被雷电击中的尸魂军空骑,使其如断线风筝一般旋转摇曳着从空中跌落下去。
飞雷车中四灵杵和雷杵威风凛凛,加上尸魂军的空骑兵又是仓促应战,被飞雷车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萧石竹俯身向前,探头出去向下俯瞰。但见下方城墙上随处有蒙蒙土石,随炎风飞炸四舞。四处烈火熊熊,冲天兜卷,激起冲天火浪。
墙头上的箭塔坍塌,防御工事成了碎石,床弩尽数相继碎裂成了断木。
一片烈焰火海下,守着城墙的尸魂军在烈焰中,于事无补地挣扎嘶喊着。
就在此时,城门楼子以及东西左右十丈之地的城墙,在九幽**的轰击下,在强烈的爆炸中相继倒塌下去。
尘埃升腾下,蓐收和英翎星率领着空骑和飞天军,朝着下方,城墙已被火炮夷为平地,化为一堆废墟的大孤城俯冲而去。js3v3
【570】遣派()
今晚本该是城中诸鬼狂欢之夜,却没想到火炮天降,夜月之下烈焰腾升,数千守城尸魂军与城墙箭塔,在顷刻间就已化为乌有。
尸魂军还在惊愕恐惧之中,尚未完全定神下来,蓐收和英翎星又摔着上万空骑兵和飞天军从仙槎上飞起,俯冲直下,朝着城中杀去。
城中尸魂军上至军官下至兵卒,谁也没有想到,前些日子还在横扫夏州国流亡政府,平定漫江城以北,还在忙于争夺夏州国控制下的十几个城镇的九幽军,会突然毫无征兆,也毫无行军轨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他们哪里想得到,萧石竹让羽花和朱亥,吉殇与姑射神女兵分两路,大张旗鼓的对付名存实亡的夏州国余党,又冰封直逼凤鸣谷以南的酆都军而去,都是在给尸魂军演戏。
另外,也是因为他还需要训练投诚了的酆都军。让这些投诚的军士,懂得九幽军的战术,能与其他的九幽军默契的配合。
无非是要尸魂军们误以为,萧石竹暂时不会攻打比尸国。
而没了城墙的掩护和依托,城中守军尸魂军便不得不撤回了城中,企图躲进扼住城中各处要道的碉楼里,对九幽军进行还击。
这些碉楼都以泥土和石块建造而成,全是高状方柱体,但却有着四角和八角之分。碉基结实,且基宽越高越窄,而碉体则是用片石砌成,砌艺精湛而又墙体坚实。碉与碉之间遥相呼应,蔚为壮观。
床弩和转射机,从碉楼上的射孔与炮窗中伸出,待机而发。可是,碉楼中的尸魂军却猛然发现,九幽国的空骑与飞天军,并未从空中飞落到地上。
如此,碉楼也就失去了它所有的优势。
空骑兽魂上架着的小炮,在俯冲之际已被副骑手们校准,对准了地上高耸的碉楼。
空中轰鸣狂震,如飞虹一般的赤红火芒接连不断地闪烁,一枚枚炮弹猛撞在碉楼上,登时是气浪鼓舞,硝烟翻腾烈焰怒沸,爆炸中有石炸土蹦。
霎时间,数十座碉楼已是千疮百孔,随之相继坍塌在地。
尘埃卷席着浓烟高扬,碉楼里的尸魂军随着骤雨般落下的断木破砖轰然落地,摔了个半死后,遭这些破砖碎瓦给交相掩埋在地。
城中尸魂军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大多数只顾着在炮火纵横交织,子铳飞舞之间,在城中大街小巷上四散而逃。
大孤城中不到一刻功夫,就没了节日的喜庆。剩下的只有慌乱和惊慌失措,以及凄厉的惨叫声,在透着死亡气息的枪炮声中回荡开来。
与此同时,远处小孤城中也有大队兵马,手持火把汹涌杀出,直奔大孤城这边而来;他们正是来驰援大孤城的尸魂军。
小孤城中杀出的尸魂军们,把手中火把高举。乍看之下,竟如卧在山野间的蜿蜒火龙一般。看来小孤城中的尸魂军,已是几乎出动了。
“传令所有的飞雷车撤出大孤城战场,与五艘小型仙槎一起行动,务必把小孤城而来的援军挡在大孤城的城外。”萧石竹见敌军援军出动,依旧是面色平静,无惊无惧。微微张开双唇,对随军的菌人神骥,不急不慢地道:“也传令蓐收和英翎星不必着急,稳扎稳打。”。
“诺。”神骥应了一声,立马凝神聚气,开始传信。
不到片刻间,大仙槎上也就是号角金顾声齐鸣。轰隆战鼓密奏下,拱卫大仙槎的飞雷车纷纷掉头,随着五艘小仙槎朝着小孤城方向而去。
又过了片刻,两城之间的山峦里又传来了声声惨叫与*。
耀眼的雷光电芒,在山野间闪动不息,把两侧布满怪石嶙峋的官道,照得忽暗忽明。在道路上击出多出焦痕深坑,也把不少的尸魂军当即千疮百孔,或是劈得外焦里嫩。
尸魂军面对九幽国能喷射雷电的飞雷车本就束手无策,对仙槎更是没法下手。在火炮和雷电纵横飞舞下,尸魂军要扬起长弓,对空中怒射铁箭。可飞雷车和仙槎的高度,又在他们的铁箭射程之外。
飞空铁箭不但内能伤到飞雷车和仙槎,反而在落下后,伤及了不少的尸魂军。两军孰优孰劣,高下立判。
当大孤城中最后一座碉楼,也在过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倒下后。城内幸存的尸魂军,也在蓐收和英翎星的率兵,势如破竹的穷追猛打下,终于认清了局势。跪地受缚,弃兵甲投降者数不胜数。
而前来支援他们小孤城守军,更是在小仙槎和飞雷车的合力空袭下狼狈不堪,丢下了数以万计的尸魂军尸体后,匆忙撤回了城内。
至始至终,萧石竹一直立在仙槎槎头,全然没有动手的意思。他把双手负于身后,迎风而立槎头,默不作声的环视着下方两处战场。
挂在他腰间的小布虎,正在随风轻旋摇曳
玉阙宫中,萧茯苓独坐绝香苑主楼楼顶之上。
她微微昂首,透过头顶高处的天坑坑口,愣愣地注视着月朗星稀的苍穹。
几个时辰前她还在饭桌上,矢口否认自己思念萧石竹之事。可现在她迎着夜风,看着那湛蓝的阴月月光洒下后,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思念,在如潮水般从她心底深处涌起。
萧茯苓暗中细细一想,发现她从小到大,一年到头之内,父亲陪伴她的时间从未超过一月。
虽说萧茯苓理解萧石竹;九幽国虽大,但四面受敌,萧石竹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夜深人静,那冷森森的月色不免令她触动思念,又微微觉得委屈。
别的小鬼都有父母陪伴左右,但她却连父亲的面都见不上,着实让萧茯苓在委屈之余又有些郁闷。
正在她愣神之时,站在楼下地上的鬼母踮足提气,一跃之后便飞跃至楼顶之上,稳稳地站在了萧茯苓身边。随之有着纤细五指的右手已然伸出,搭在了女儿的头顶上轻轻一揉后,明知故问道:“怎么了茯苓,今天居然如此安静的在赏月?”。
萧茯苓不语,只是缓缓地伸手出去,环抱着鬼母的双腿后,乖巧地把头靠在其上。
“我”萧茯苓欲言又止,眼中浮现晶莹的泪花,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你想你父王了是吗?”鬼母说着此话,先拉开了女儿的手,随之于她并肩而坐屋顶之上后,又伸手搂住了萧茯苓的肩头。
“嗯,今天从学宫出来,我的同学都有父母来接,就我没有。”不再嘴硬的萧茯苓微微颌首之时,赶忙抬手一揉发红的双眼,拭去即将溢出眼眶的泪珠,抽咽了几声。
鬼母心头一阵绞痛,只能把萧茯苓搂得更紧。
萧石竹不得不去征战四方,不得不去忙得跟家人吃饭的时间都没有。鬼母虽然很是体谅萧石竹的难处,但看着女儿脸上写着的委屈,她还是会对女儿不禁心疼。
“他会回来的,带着很多你喜欢的东西回来看你的。”沉默片刻后,当萧茯苓微微偏头,靠在鬼母肩头时,鬼母当即又对女儿柔声问道:“你知道我和你父王在刀山岛上分别时,他从我这儿带走了什么吗?”。
萧茯苓闻言微微一愣,稍加思索后默然摇了摇头。
满脸和蔼慈祥的鬼母抿嘴一笑,缓缓道:“他带走了你做的那只小布虎。”。
“啊?”惊讶顿时浮现于脸的萧茯苓,转过头去,瞪大双眼地看着母亲,眼中渐渐地流露出不可思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