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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里的高空猛然坠落的苍穹军,又都是擅长空战而非海战的鬼兵。就算只是落在了水里,他们只能在波涛汹涌中,被淹死。
紧随其后而来的苍穹军主力,才到城外就看到烈焰漫天,从天上簌簌而落的带火断木和碎木,也让他们诧异间恐惧突生。
他们还没从诧异和恐惧中反应过来,九幽国的空骑兵和飞天军,就已经继续往更高的上空飞去。而潏山城仅存的那段,孤立在废墟焦土中南城墙上,就有火光齐齐吞吐咆哮,道道炮弹发出尖锐的长啸,朝着苍穹军们的贯月槎迎面而去。
当惊慌失措和恐惧,分别在苍穹军们的脸上和眼中浮现之时,九幽国的行云炮也如坠地流星一般,轰然撞上了贯月槎,迸发出绚丽的炎光。
在距离爆炸最近的苍穹军们,汗毛不无瞬间倒竖起来。他们平生最后看到的景色,就是满是赤红的烈焰,还有迎面狂卷而来的炎风。
在爆炸带来的热浪鼓舞下,贯月槎上的碎木跟着被炸成了残肢碎肉的苍穹军一起,在炎风中翻转飞旋,高高抛飞。
不少尖锐的断木,被气浪掀起到空中,乘着炎风几个疾速翻旋后,划过一道弧线轰然落下,刺穿了其他苍穹军的脖颈。
血流如注的苍穹军,口鼻不断喷吐着血沫倒在了摇摇欲坠的贯月槎甲板上,瞪大着布满惶恐的双眼,一命呜呼。
灰头土脸,甚至是身上都已伤痕累累的九幽国空中部队,在环于天际,歌声里浸满了勇气和斗志的军歌声中,灵魂深处无不例外的迸发出了保卫家园的使命感。他们在空中快速完成了编队,三鬼或是三骑一组,互为掩护着,在云端乘风翱翔,在贯月槎四周盘旋飞舞,绕着圈地攻击一切,胆敢靠近潏山城的贯月槎。
面对比他们不知大多少倍的贯月槎,九幽国的空中部队,在震天的厮杀声中没有退缩,依旧一往无前。
小桂和更多走出地道的鬼民,站在浸满了鬼血的焦土上齐声高歌,激励着空中厮杀勇士们,舍生忘死。
这是那些城中鬼民,如今能为空中勇士们使劲全力所做的力所能及之事。而这在夜幕降临后,依旧回荡在黑暗中的军歌,不但激励着空中的勇士,也激励着地上的鬼民们,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们,如果空中的九幽国鬼兵战死,那他们也要拿起武器奋战到底。
鬼在城在,鬼亡城亡!
苍穹军很费解,明明鬼火丹的威力,足以让阴曹地府中任何一个鬼族,在鉴证过鬼火丹的威力后,彻底绝望到放弃抵抗。可为何九幽国的鬼们,无论是全副武装的鬼兵,还是手无寸铁的鬼民,却未曾因此绝望?
低估了九幽国诸鬼勇气的他们,也为此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灼热的气浪在夜幕下横飞,高温的烈焰在黑夜中迸爆,坚硬贯月槎在炮火下漫天碎断!?
不可一世的苍穹军,如今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而在贯月槎甲板上的结界,也只是防止气流和狂风的结界,根本挡不住九幽国火器的狂轰滥炸。
苍穹军将士气势大馁,贯月槎不再前行半步,却也止不住他们迈向死亡的步伐。
“难道他们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计划?”还在远处旗舰上的黄蜂,只能隐约听到远处嘹亮的军歌。他举目注视着前方气浪横扫中的烈焰,不知为何,那军歌声中的每一句歌词,都能让他气得浑身颤抖不停。
同样为此愤怒的鸟嘴,已然对身边的旗手沉声下令道:“还击,所有没有进入九幽国攻击范围内的贯月槎,把转射机和床弩,统统对准他们空中鬼兵。”。
“将军,可这样一来,我们士兵也会被波及的啊。”那旗手转头一看,前方贯月槎和苍穹军多于九幽军胶着在一起,一旦不顾一切的射击,必然也是会波及到前方的苍穹军的。
于是他迟迟不敢按鸟嘴的要求去给其他贯月槎发信号。
“你也配教我怎么做吗?”鸟嘴闻言更是怒不可遏,额上青筋在黑夜中,在贯月槎上点燃的灯火照射下,更是清晰可见。
他踏前一步,一把抓着了这个旗手的领口,怒声咆哮道:“以其都不还击,就被九幽国枪炮炸死,不如让他们和九幽国鬼兵玉石俱焚,还能死得其所,为北阴朝和陛下做点贡献!”。
鸟嘴的双眼中,充斥着仇恨和杀气而变得目光阴寒冰冷,让那旗手一瞥,就是心中一凛,赶忙颤声应答着高举起了手中令旗,按鸟嘴下的命令,巍巍颤颤地打出了旗语。
紧接着,传令灯在贯月槎正中的桅杆上升了起来。
转射机和床弩,调转了角度朝向了潏山城方向,对准了前方还在于其他苍穹军交战的九幽国军。
“咻咻咻”的破空连响不断划破夜空,不计其数的利箭疾飞向前,直扑最前方的苍穹军和九幽军而去。
惨叫声再起时,鬼血漫天飞舞,黑夜笼罩下的潏山城上空血雾横空,不断有鬼兵在凄厉的惨叫声中,从空中翻身摔落,轰然落地摔成了肉泥。
不少的九幽国军虽已冲天飞掠,才堪堪闪避开迎面而来的利箭,却又见到眼前血雾弥散,自己的不少战友陪同着苍穹军们一起,被利箭刺穿,血肉横飞。
血淋淋的凄惨景象,瞬间就牢牢地烙印在了每一个幸存下来的九幽国鬼兵脑海里。
破空的利箭呼啸连连,密集如蝗,争先恐后地疾射向前。更有运气不好的鬼,还未能及时躲避开迎面而来,闪烁着寒光的利箭,就已经落得个千疮百孔的下场。
九幽国军们眼中,浮现了淡淡的慌张,而也在密集箭雨笼罩下的苍穹军眼中,则是布满了绝望。
狂风大作,血腥弥散,须臾之间那潏山城上空就布满了血雾。抬头放眼望去,半空中只剩下殷红一片。
“继续射击,不要停歇!”远处的鸟嘴怒声咆哮着,放眼看向了前方有密集利箭纵横的血雾,双眼也被那黑暗中绽放的殷红,映照成了一片血红。。。。。。
入夜后的玉阙宫中,再次陷入了宁静中。
禁军中的宿卫,分散在了宫中各处要道上。或是列队穿插在亭台楼阁之中,进行着来回的巡逻。
幽静的绝香苑中,宫女们点上了宫灯后,把主楼里的香炉中,都换上了幽香不浓的安神香。
萧石竹一言不发地站在了东面的窗边,抬眼起来,透过了雕刻在窗棂上等边六角形图案形式,形成一种六角全锦图的窗花,看向了楼外在夜风中,摇曳起来的那几株紫花梨。
萧石竹双手负在身后,皱眉沉吟着。
潏山城突发的战事,让他一直都很在意。尤其是鬼火丹的事,验证了之前一直徘徊在他脑海中的场景,令他的心思大部分都放在了潏山城那边。
潏山城是新建的边关要塞,虽说是要塞,但设备军力还不齐全,是九幽国在东夷洲中防备薄弱的城镇之一。
所以萧石竹才把君子港中的黑无常调了过去。
可如今北阴朝大军压境,连萧石竹也有些担心,城中那几十万鬼兵,能否撑到他派遣的增援抵达之时?
把熟睡了的萧茯茶抱回了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的鬼母,伸了个拦腰后穿梭在了楼中花草间,缓步走到了萧石竹身边站定。
“担心潏山城?”鬼母转头看了一眼深锁眉头的丈夫,轻声问到。
“嗯,是我没有做到最好。”沉默许久的萧石竹,终于开口,缓缓说到:“我早已想到,酆都大帝会在我们快要一统东夷洲时,发动一场对东夷洲的快速奔袭,但我还是没有做出最好的准备。”。
说话间,一直没有舒展开的眉头间,浮现了点点自责。
直到方才,主要菌人组成的速报司又传来的消息,暂退的苍穹军再次反扑。潏山城军民死伤,都快达到二十万了。
而死伤的还大多都是鬼民;苍穹军屠杀式的入侵,让萧石竹愤怒又内疚,内疚自己对不起那么死去的鬼民。
如此,就算是战打完了打胜利了,那潏山城也没几个鬼了。
鬼母一看,心中顿生几分难受。她轻叹一声,也转头看向了窗外:“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而且还做了你该做的一切。”。
鬼母顿声之际,抬起自己指如葱根的手,重重地一拍丈夫的肩头。
萧石竹被这忽然起来的一拍,拍得猛然一愣时,鬼母又道:“剩下的就是相信你的勇士们,会奋战到底的。”。
【664】驰援()
夜风在天坑中纵横飞舞,呼啸着穿梭在殿堂楼阁之间,晃动着玉阙宫中,那些全由玉石雕砌而成的巍峨建筑上,那层层叠叠的飞檐上垂下的玉片风铃。
风吹玉振,清脆悦耳的风铃声下,萧茯茶攥起了柔嫩的双手,在绝香苑主楼中那些夜间才会绽放的奇花舒展开绚丽或是朴素的花瓣时,发出了轻声的梦呓。
“相信我们的将士,相信我们的鬼官,也要相信我们的鬼民。我相信,不,是坚信那潏山城虽然是才新建的边城,但城中只要尚存一鬼,他们都绝不会让苍穹军越过潏山城,进入东夷洲中胡作非为的。”鬼母的手,在一拍之后继续搭在丈夫的肩头。
这些年来,萧石竹的双肩扛起了太多的责任和义务,还有接踵而来的使命感。明明还很年轻的他,双肩上的肌肉却是早已僵硬,有如钢铁一般;让鬼母一触之下便是不禁心疼。
“就算潏山城失守,就算潏山城被夷为平地,我也相信城中最后一个鬼,会奋战到最后一刻,奋战到最后一滴血流干之时。”鬼母脸上肃色浮现,其中还夹杂着敬畏,对在前线作战的勇士们的敬畏。嘴里继续用坚定的语气,铿锵有力对丈夫说道:“而来势汹汹的苍穹军,必然要为他们的暴行付出代价。”。
话说到此,心疼化为愤然的鬼母,狠狠地咬牙。
跟着丈夫萧石竹后,曾经对阴曹地府失望又无力且无谓的她,这些年亲眼鉴证了不少的奇迹。
萧石竹本可以不去挑起这些重任,阴曹地府的诸鬼生死,也于萧石竹无关。而且他只要小心翼翼的生活,酆都大帝也不可能发现他的存在。但梦想一直是可以舒舒服服;在每一天都吃喝玩乐中渡过,最喜欢混吃等死的萧石竹,在见过了不少阴曹地府的不公和不义后,居然破天荒的没有选择逃避,也没有退缩。
这也是鬼母最敬佩丈夫的事之一。
这也让萧石竹在尽是不公和不义横行,昏暗无边的阴曹地府中,成为了一点明亮耀眼的光芒,给了鬼母和其他诸鬼重燃的希望。并且引领着百鬼,一直在努力打破着一切的不公和不义,开创一个美好全新的未来。努力让阴曹地府成为人间传说里,是众生在人间受苦受难结束后享福的地方。
而奇迹总会降临到有光的地方,就像是娇艳的奇花异草,总能开放在阳光下一样。所以她坚信,这次九幽国只要尽人事,依然是可以创造奇迹的。
就像过往的每一次一样。
萧石竹愣愣地转头过来,呆呆地看着满脸尽是坚定之色的妻子。
生活了这么久,他也知道妻子是一个不太喜欢对他讲大道理的女鬼。但每每对他口吐肺腑之言时,却又总是能让萧石竹眼前一亮。
心中的负面情绪,也能因此一扫而空。
萧石竹引领着阴曹地府中的百鬼,而鬼母却一直在鼓励着他。这是赖月绮和狐姬涂瑶清,都无法取代的存在。
“嗯,是啊,我也相信我的战士们,一定会痛揍苍穹军的。”打起精神来的萧石竹,眼含感激,重重地把头一点:“血债血偿,有仇必报;苍穹军也别妄想能轻而易举地磨灭我国诸鬼的斗志和勇气。”。
见萧石竹打起精神来了,鬼母心底晕绕着的担忧,也就烟消云散了。他那紧皱着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
说罢,萧石竹淡然一笑,然后转身朝着书案那边而去。
鬼母蹙了蹙眉,心生好奇;之前丈夫都忧心忡忡了半晌了,现在打起精神来了,倒是好事。可他又要去书案那边做什么?鬼母还真不知道。
好奇驱使着鬼母,也缓步跟了上来,站到了书案边,看着丈夫提笔在一张空白的白纸上,画出了一艘在汹涌波涛中的沦波舟。
只是萧石竹这个人魂,吃喝玩乐和打战他都擅长,画画这种极具艺术的事情,让萧石竹来做就实在做的不好。他那画出的沦波舟,歪歪扭扭的,跟用脚夹着笔画出来的一样。要不是鬼母和他生活了许久,还真猜不出他画的是沦波舟。
在别人眼里看来,萧石竹画在白纸上的绝对不是沦波舟,肯定都会猜到,他画的是一个抽象的海螺。
“你画个沦波舟,是要干嘛?”鬼母虽然看懂了那纸上画着的是沦波舟,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