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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夜幕来临,它们的狂欢时刻已到,无不是浑身的鬼血都沸腾起来,纷纷伴着腥风阴风出洞,在山林间寻觅着食物的踪迹。
罗酆山上的大多数地方,都在夜空下变得危机四伏了起来。
矗立在山顶似刀削锯截的千丈绝崖上的非天宫中,倒是万籁俱寂。夜风拂过宫中殿堂楼阁,吹动了飞檐翘角上金龙彩凤口中,衔着的青铜风铃,在夜幕下发出了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宫中是没有古木参天的山林里那么的凶险,但却戒备森严。比几年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随处可见殿堂和阁楼之间,有着全副武装的酆都军们来往穿梭,不断的往来巡逻。
而宫中的每处地方,都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就其中安排的守备力量,绝不亚于远处主峰上的六天神鬼宫。
自从多年前,关押在此的那个囚犯在狱中自杀后,非天宫中的戒备就一直如此森严。就连宫主非天,在宫内也因此而觉得非常不自在。那个曾经秘密关押至此的古神囚犯虽然死了,并未能够救活,但他的元神留了下来,此时此刻镇压在当年关押他的地方。
已经不再被酆都大帝信任的非天每日夜里,都要来牢中例行检查,瞧瞧那日渐虚弱的元神,有无逃离牢中。
从此以后,这也成了非天的工作。她也从此未能再下过罗酆山一步;每日与外界的接触,就是那与古神的元神牢里相见时。
甚至连去六天神鬼宫,也需要酆都大帝的特别召见,否则非天是连非天宫都不能踏出半步的。
这种枯燥无味的日子久了,非天虽然已渐渐地习惯了,但却也分不清酆都大帝在此布下重兵,倒底是为了看守元神?还是为了软禁她了?
夜空中星辰漫天,非天一如既往的例行公事,在黑夜下乘着夜风飘然向前,朝着宫内一个僻静的庭院中而去。
数年光景已过,小院中却是景色依旧,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座并不算大的庭院中没有精致的假山也没有艳丽的花草点缀,更没有精美的荷塘装饰,除了院落正中一间不起眼的屋舍外,就只剩下四周斑驳的宫墙。
可就是这么一个,如今还是好似被世人遗忘了千年的小院中,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比酆都大帝所住之地还要森严。
唯一不同的是,飘然入内的非天神色漠然多了,早已没了几年前光顾此地时的兴致勃勃。
她不慌不忙的飘到了不起眼的那间屋舍门外,站定在门口时环视着四周。不远处就是金碧辉煌,而此地只有斑驳古旧,非天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失落。
但这失落之情,也只是在她的心中一闪而逝,带起了丝丝涟漪。
很快,非天的心境又是再次波澜不惊,平静得如古井深水一般,毫无波澜。
非天伸出长有青葱玉指的手,缓缓推开了身前的大门后,迈着轻盈的步伐缓步徐行入屋。但见这屋里也和多年前一样,除了几个全副武装,全神贯注的警惕守卫外空无一物。而正中处地上缺了一块地板,露出一条昏暗的暗道,徐徐往下而去,直通到与世隔绝的山腹之中。
非天一言不发的走到暗道之中,顺着蜿蜒的暗道,踩着其中满是灰尘,但灰尘间多了些脚印的石阶缓步往下而去。每走一步,回声在暗道中泛起,鞋底便会踏起一道飞扬的尘埃后,在她身后石阶上,留下一串新的清晰脚印。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才来到底部。暗道的尽头,是一见不大不小的方形石室。从暗道入口后到此,都没有了守卫,因此也是暗无灯火。不见天日的石室中,正被一片黑暗永远的笼罩其中。
黑暗之中,刺鼻霉臭和压抑交织在一起,挤满了这间石室的每一个角落。
这几年来,非天已经来回走了这条路不知多少次,早已不必借助照明,也能轻车熟路的来到石室中,站到最深处的那间牢房前。
如今那牢房中,曾经关押着的囚犯已然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只有一团拳头大小的湛蓝光芒,在黑暗中努力闪烁着,破开了周边不过一直左右的黑暗。
那正是古神囚犯死去后,遗留下来的元神。
婀娜多姿的非天站到牢门前,默然凝视那光芒许久后,缓缓问到:“为了反抗酆都大帝,都不息自我了结,值得吗?”。
黑暗中,非天那清脆娇嫩,荡人心魄的话音,带起了不小的回声,在空荡荡的石室中回响间,非天也皱起了黑如点漆般双眼上的细眉。
“值得。”那光芒中,随之散发出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就如我如今破开这黑暗,依旧在闪烁一样。酆都大帝的统治只有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这不是古神们想要的世界。”。
非天闻言不答,但手指却是轻轻一抖,似乎是光芒中那个声音,触动了她一样。一抖之下,紧接着身子也微颤起来。
在黑暗中沉默许久的非天,最终还是在暗中渐渐地运气了体内鬼气,屏蔽了酆都大帝与她连接同时,轻声道:“我给你一个让元神中一缕玄力,飘出去的机会。我知道你有未了心愿,让这缕玄力去做吧。但外面戒备森严,能否聚而不散的顺利下山,就看你的造化了。”。
长期相处下,非天对这镇压在牢中的元神,也多有了解。不知道是不是长期的软禁让她厌恶了酆都大帝统治下的世界?还是那光芒口吐之言触动了非天?
她在瞬间作出了一个背叛酆都大帝的决定,也决定看看那元神往日所说,所向往的美好未来。
话音落地之时,非天已轻揭开了牢门上贴着的符篆。
【685】迷惑()
在这里,四周墙壁上都布满了绝气符,使得进入其中之鬼难以运起鬼气,心神意志也处于封闭转态。非天在此地断开与酆都大帝的心神连接,是不会被发现的。
她可以胆大妄为一些也没什么。但绝不能胆大妄为到放走元神,否则她必死无疑。
符篆这才是被非天揭了一张,镇压在牢中的元神顿感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些许。以往符篆上散发出的无形之力,总是如一块无形的巨石一样,压得他动弹不得的同时,连喘息也很是艰难。
如今符篆虽然只是揭开了一张,但镇压着那牢中一点光芒的力量也顿减些许,让那点元神倍感清爽。哪怕这只是暂时的,也舒服多了。他赶忙用尽最后的,不多的力气开始运炁,迅速把体内所剩不多的玄力一分为二,其中一半的玄力被他以意志凝聚成一缕薄烟,从牢房之中飘然而出。
就在那一缕薄烟,飘然而至牢门后一尺之地时,忽然凭空消失,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石室外远处的黑暗之中,响起了轻声的脚步声。非天侧耳一听,那脚步声距离很远,但脚步沉稳有力,所以距离尚远才带起了轻声。当下心中猛然一凛,赶忙手慌脚乱的把手中符篆,再次原封不动的贴回了牢门上。
牢中的封印再次完整了,无形之力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把那一点元神又压得喘不过气来。
非天转头,用警惕的目光在黑暗之中看向了入口那边,胸中鬼心,随着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跳得更快。
如今能有特权进入此地的,只有她和酆都大帝,而那伴随着脚步声而来的浓郁杀气,也证明了来鬼正是酆都大帝。
正因如此,非天才会瞬间紧张起来。
不一会的功夫,脚步声由远而近,在非天身边停下。黑暗之中,大气不敢喘的非天赶忙对已站到了她身边,一言不发的酆都大帝跪下,磕头行礼。
酆都大帝身上的杀气依旧浓郁,在这个充满刺鼻霉臭和压抑的石室中回荡开来,带起了无形的压迫感。
非天叩头后,不敢再抬头起来,额头紧紧地贴在了身前的地面上。只是近在咫尺,她都能感知到酆都大帝的杀气中夹杂着的激动。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眼前这个阴天子心情好大好。
“辛苦你了非天。”酆都大帝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了起来;他转头看向了牢中,对还跪在地上的非天摆摆手:“退下吧,朕有事和老朋友单聊。”。
就连语气之中,也透着兴奋而激动,而有些微颤。
“诺。”但依旧额上渐渐地渗出细汗的非天,心惊胆战的微颤着一答后,站起身来。瞥了一眼牢中元神后,退了出去。
酆都大帝身上的杀气,太过于强大,压得她不由得心惊胆战。更何况方才她还私自揭开了符篆,虽然已经贴好了,但此时非天依旧心有余悸。
同时心中却也是不由得担忧,担忧元神的一缕玄力倒底有没有能飞出牢房?
从揭开符篆到贴上符篆后,非天都没法感知到这石室之中,有酆都大帝以外的鬼气和玄力。
非天不由得有些担心,是不是符篆揭下的时间太短,那个古神的元神没法在瞬间分离体内玄力?或是只是封印太强,不过揭开一张符篆,那元神还是动弹不得?
忧心忡忡的非天,缓步走出了石室,踏上了通往地上的暗道。却不知在她身上并不华丽,素而不艳的衣裙裙摆下,已然有一缕玄力悄无声息的缠绕在了她的脚踝上,与她的气息融为了一体。
就连酆都大帝也被迷惑了,未能察觉到那缕玄力的存在。
那元神在符篆揭开的那一瞬,已察觉到酆都大帝在不远处,所以才想出了这条妙计,让非天把他的一缕玄力带出去。只要出了这地牢,而酆都大帝又在牢中,就没有鬼能再拦住那一缕古神的玄力。
听着非天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之后,酆都大帝终于开口打破了许久的沉默,对那牢中的元神得意说到:“老不死的,你已经输了。就在几个时辰前,我已经得到了大部分的古神科技知识,和绝大多数的神鬼术手诀和口诀。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十洲六海将再次统一,而我将会独自一鬼站在千万生灵的头顶,以无上之神的身份通知着他们。”。
酆都大帝饶有兴致的目光,在黑暗中穿过牢门上的栏杆间隙,朝着牢中而去。
“酆都老鬼,你总是这么自信,你如今还认为能打败你的,都是那些过时了的神鬼术吗?自从我的老友伏羲和女娲造人开始,就是为了打败你而做的准备。”牢中那点元神,并未被酆都大帝吓到,反而嘿嘿一笑,反问道:“如今尘埃尚未落定,谁输谁赢也不一定,这么嚣张真的好吗?”。
酆都大帝脸色顿时铁青,拉下脸来的他身上杀气暴涨。身上的衣袍,也在猎猎作响下顿时鼓了起来,使得酆都大帝的体形瞬间膨胀。
“是你一直在嚣张吧?不过也到此为止了,我不是来炫耀的,我是来道别的。我已经不需要你的玄力了。说起来,女娲和伏羲造人真给我带来了不少的好处,正好让我有了无穷无尽的我炼丹材料,从而提升我的玄力。以后这天地之间,在无鬼可以再和我抗衡。”酆都大帝变得狰狞的脸上,泛起了疯狂,扭曲了他的五官。
牢中元神没在说话,只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静静的看着一门之隔的酆都大帝在尽情的疯狂大笑。。。。。。
玉阙猎场上,萧石竹的中军大帐中,萧石竹与鬼母并肩而坐在火塘边上,那用麒麟颈毛编制而成的地毯上,悠哉悠哉的品着辰若才泡好的羽人云雾茶。
而急招而来的蒋子文,此时也坐在他们对面,手里同样捧着一杯清茶。
“让你迷惑酆都大帝,告诉他苍穹军反水的事,再做了吗?”吹了吹杯中徐徐升腾热气的萧石竹,抿了一口杯中香茗后,举目看向了不远处的蒋子文。
他眼中此时还留有不少的喜悦,在眼眶中徘徊。
“是的,两天前我发出了密信,此时应该已经送往了暮熙城。很快,暮熙城那边的北阴朝探子,就会把这个消息传到北阴朝去。”蒋子文点头后,缓缓说到。
却也不禁有些狐疑;萧石竹大半夜的把他急招来此,应该不是只是问问此事这么简单。
蒋子文的忠心,萧石竹和九幽国的高官们都有目共睹,而且他的办事能力也不俗,萧石竹应该不是不放心他才招他来的。
蒋子文一时间想不明白,萧石竹是要做什么?
“其实,入侵东夷洲的苍穹军已经全军覆没了。”又喝了口茶的萧石竹,不急不慢地说到。
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说完了话后,再次微微扬起了嘴角。
“什么?”蒋子文猛然一愣,不可思议的目光瞬间从眼底升起,直朝萧石竹看了过去。
紧接着,蒋子文脸上神色多变了起来。先是喜悦和兴奋在脸上一闪而逝,紧接着就有担当的担忧,取而代之。
苍穹军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