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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鬼母轻声一应,不再多言,泪水也渐渐的止住了;却也只是暂时的。虽然鬼母心中还有些忐忑,但却也对萧石竹方才那番话深信不疑,心里的忐忑也消了些许。
月光洒下的静谧,遍布流光溢彩的主楼中的每一个角落。
鬼母紧抱着萧石竹半晌过后,还是慢慢的,慢慢的放开了双手“天快亮了,我给你收拾东西。”。
说罢,她又转身过去后,慢条斯理,仔仔细细给萧石竹收拾起衣服和随身物品来。
萧石竹一直默默地站在她的身边,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她给自己收拾行礼,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却又移开不了目光。
萧石竹这个嘴巴了得的人魂,今日一反常态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用沉默,来面依依不舍的鬼母。
“主公,时辰已到。”就在鬼母把萧石竹的包袱都收拾好时,辰若从屋外迈着碎步,移步到了主楼之中,站到了萧石竹和鬼母身后三尺开外的奇花异草丛中。
“我的随从都到齐了吗?”问着此话,萧石竹接过了鬼母递来的包袱之际,趁机握住了鬼母的腕白肤红指长如玉笋的手,轻轻的怕了拍她的手背,让鬼母再次安心了些。
说罢,萧石竹拿起了手边刀剑架上的灭月剑,猛然抽剑出鞘。铮的一声锐响,萧石竹身前寒光一闪,紧接着他又迅速把灭月剑送回了剑鞘中。
“我去去就回,你安安心心的打理好九幽国就行。”萧石竹对泪眼婆娑的妻子轻轻一笑后,肩背包袱手提灭月剑,头也不回地朝着主楼外走去。
他怕一回头,看到欲言又止间,角落担心都写在脸上的妻子,也怕看到对方眼中晶莹剔透的泪珠和饱含着的依依不舍,自己便不想再走了。
阴月已然悄无声息的东落,天地间的月光消失的无影无踪。黎明之前黑如浓墨的黑暗,在天地之间横生,连苍穹上的星辰也黯淡下去。
玉阙宫中的奇花异草,也都在黑暗中纷纷垂首。草木中的花仙树鬼,都纷纷躲到了花瓣和树叶后,不见了踪影。
唯有林立宫灯中,透出阴森森的青绿鬼火点点,在飘舞着轻纱般鬼雾的殿堂楼阁间闪烁不停。忽暗忽明的鬼火,把那些本该是巍峨壮观的宫殿,都映照得阴森间透着诡异,诡异里露出恐怖。
原本宏伟壮观的玉阙宫,在这个清晨到来之前,在时明时暗,隐隐约约又闪闪烁烁的鬼火照耀下,从历经万年风雨的仙府,瞬间化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宫。
鬼母最终还是擦干了泪痕,止住了再次汹涌而出泪水,从身边画架上取下画中魂如玉,卷起了画轴后,三步并做两步的跟了上去。
他们夫妇才走到门口,就见到盈盈钦原,泰逢和石决明,还有女魃都已在主楼门外的玉阶下一字排开,静候着萧石竹的到来。
“带上如玉吧。”鬼母把卷起的画,塞到了萧石竹的包袱里“她的博闻和学识能给你带来不小帮助。”。
如玉虽是精鬼,但只是一幅画,可以多带上她一鬼进入黄泉也不碍事。之前萧石竹是想到了这点的,但又一直忙于临行前准备工作,忙碌之下倒是把此事都给忘了。
“嗯。”萧石竹轻声应间把头一点,环视着前方静候他多时的诸鬼,本想说点什么令人兴奋激动的话。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有淡淡的两字“出发。”。
说罢,萧石竹头也不回的朝着宫外,大步迈步而去
阴日于卯末辰初之时,照常从阴曹地府的西方升起。鲜血般的殷红普照大地,把阴曹地府里的千山万水,都铺上了一层鲜红。
东瀛洲,青丘狐国的都城以南,那七十二峰之地中烟尘和硝烟滚滚,烈焰在山丘的岩土和草木间随风摇曳,呼呼作响。
九幽国的空骑兵和飞天军,成群结队的在上空盘旋。风火轮呼啸轮转的飞雷车,也回旋在地煞七十二峰上空。
黑底或是白底,但正中处都用鲜红丝线绣出精致彼岸花的九幽旗,已插遍了林立于此的七十二座山峰。
而九幽,也于青丘狐国的狐鬼兵一道,占领了此地的各处要塞和炮楼。
涂山氏涂鸿祁的军府衙门大堂上,阎罗王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前方,被两个鬼兵押着,身上用女鬼乌黑长发编成绳子五花大绑的涂鸿祁。
这种绳子,每一根都是采用尚未出嫁的女鬼长发编制而成,虽然只有一指来粗,却很坚韧牢固,又能压制被束缚之鬼的体内鬼气。
那个被用此绳捆绑住的涂鸿祁灰头土脸,五官间还多有淤青。双眼布满凶恶的他,直瞪着阎罗王,使劲挣扎着。但身上乌黑的绳索却时越挣扎,捆绑得越紧。
绳索勒得涂鸿祁身上皮肉上淤痕道道,也倍感喘息困难。
他本来之前得到了一条情报,九幽军在青丘狐国的国都短暂的休整后,就会南下作战。于是涂鸿祁做好了伏击准备,还威逼当地太守交出了兵权,可谓对伏击九幽军一事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他却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得到了一条虚假的情报。
从一开始,他所得到的情报都是阎罗王和树燕一起杜撰出来的。然后在青丘狐王为九幽国将士们多次举行的迎接宴上,不停的告知青丘狐国的鬼官鬼将们。
这些情报虚虚实实,但虚多实少。让涂鸿祁根本没有料到,九幽国的大军不仅不是只身南下,还带来了不少青丘狐国的鬼兵和将领外。并且提前了三天时间悄然南下,打了个涂鸿祁一个措手不及。
在夜幕下,面对悄然降临的九幽军,发动的忽然攻击,面对枪炮的轰击和飞雷车的轰炸,多数涂山氏的鬼兵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带着晕头转向被打伤打死。
睡梦中被有如天雷作响,振聋发聩的隆隆炮火惊醒的涂鸿祁见势不妙,就打算趁着还没有死伤惨重前,带着剩下的涂山氏鬼兵边打边退。保留下有生力量,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不曾想,九幽国和青丘狐鬼们的步兵骑兵,早已在战斗的混乱中悄然迂回,把守住了七十二峰外围的各处要道。
待到涂山氏鬼兵和涂鸿祁已出现,把守各处要道的九幽国和青丘狐国立马高举火把,朗声喊着“活捉涂鸿祁,献上涂鸿祁者可免一死。”后,杀向了涂山氏鬼兵。
要伏击九幽涂山氏鬼兵,成了被伏击的对象。涂山氏鬼兵们在惊慌失措之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天还没亮,战斗就已经结束。
结果正如树燕和春寒所料一样,溃不成军的涂山氏鬼兵,面对天上盘旋着的九幽国飞天部队,和牢牢把守住这片地方出入口的步兵骑兵,最终成了瓮中之鳖。走投无路下绝望的涂山氏鬼兵们,活捉了涂鸿祁交给了九幽国。
涂鸿祁被捕的那一刻都没曾想到,曾经对他唯命是从,阿谀奉承的那些涂山氏族人,会就这么爽快的把他交给了九幽国。
愤恨的他,直瞪着阎罗王的双眼中几欲喷火,愤恨中还带着浓重的不甘。
“涂鸿祁,你这是要铁了心的步了你父亲的后尘啊。”阎罗王对他那恐怖的目光无所畏惧,继续似笑非笑挂在脸上,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怒气冲冲的涂鸿祁,不急不慢的问到“你就没想过,如果你的谋反成功了,你远在玉阙城中的妹妹,我家主公的狐姬涂瑶清,会被千刀万剐了吗?”。
“说不定,我家主公一怒之下,就把她给煮了吃了。”顿了顿声的阎罗王,阴阴一笑,脸上狰狞毕现“你难道就没想过这些吗?”。
“要成功就要有牺牲!”使劲一咬牙的涂鸿祁,怒瞪着阎罗王狠狠道“要不是你们突然袭击,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那你也赢不了。”阎罗王一个转身,朝着大堂深处,往日涂鸿祁所坐的帅案后踱步而去“本帅现在不杀你,不是留着你跟本帅理论的。本帅是要你亲眼看着,九幽国是如何接管你的辖区,又是如何接管你的族人的。”。
走到帅案后坐下的阎罗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角肌肉一阵抽搐的涂鸿祁,脸上得意神色毕现。
与此同时,大堂外嘈杂了起来。此起彼伏的呵斥声中,涂山氏有头有脸的人魂都被九幽国鬼兵们,接二连三的押了进来。
这些满脸沮丧,颓废的涂山氏人魂,才来到大堂上站定,见到了高高在上的阎罗王时,立马纷纷弯膝跪下,给阎罗王连连叩头不停。
“砰砰砰”的闷响下,涂山氏的人魂们七嘴八舌的急声喊道“我等愿意永远效忠于九幽国,如有违背不得好死;求求阎罗王饶了我们吧。”。
。
【702】黄泉入口()
殷红如血的朝阳,普照大地。
涂鸿祁的军府衙门大堂上,却依旧一片昏暗。阴冷的空气,在嘈杂的大堂中绕梁环柱,而被五花大绑的涂鸿祁沐浴在这片阴冷之中,心都凉透了。
他环视四周,看着那些几个时辰前,还对他唯命是从又阿谀奉承的族人们,此时度跪倒在了九幽国诸鬼的脚前,对那阎罗王俯首称臣,心就已经凉了半截。
再听到有涂山氏人魂,急声高喊道:“都是涂鸿祁啊,他要造反,他要我们伏击贵军的啊。”。
这一声高喊后,其他的涂山氏人魂也跟着辩解了起来,纷纷把责任推给了涂鸿祁;这下,涂鸿祁心是真真的给凉透了。
而阎罗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做了千年的阎王,以前每日他都要审理上千个才初入冥界的人魂,太知道人魂们的性格了。像涂鸿祁这种人魂是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的,你直接杀了他他也不惧,反而会成为涂山氏族人里的殉道者。以后涂山氏就少不了会找九幽国的麻烦,反而得不偿失。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涂鸿祁无形中当成其他涂山氏人魂的救命稻草。只要其他涂山氏人魂想活命,就要把责任都推到涂鸿祁的身上。
这样一来,涂鸿祁就成了众矢之的,成不了殉道者的他,就成不了涂山氏人魂们今后反了九幽国的标杆,和精神领袖。
人性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脆弱;而人魂,是有人性的。在活命和涂鸿祁之间选择,大多数的涂山氏人魂都是没有骨气的,他们选择活命。
而能选涂鸿祁的,都已经在昨夜战死了。
阎罗王等九幽国的鬼将鬼官,就是利用了这点。
“都给我闭嘴。”阎罗王横眉倒竖,抬手猛拍身前桌案。砰的一声闷响下,他脸上的浓密的胡子一根根的都竖立了起来。
七嘴八舌,吵吵嚷嚷的涂山氏族人赶忙闭嘴,不敢在多言的同时,弯腰俯身,把头垂下后额头紧紧地贴在了身前的地砖上。
“我可以马上释放你们,但涂山氏的人魂以后永世不得为官,不得参军,只能为商为农。”阎罗王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纸命令拍在了桌案上,继而沉声道:“青丘狐王已经签署这张命令,你们今天有官职和军职在身的,就必须解甲归田。”。
涂山氏的人魂会因此既不至于饿死,又削弱了他们的实力,减低了他们将来造反的风险。阎罗王他们,是把一切都面面俱到了。
“带下去,交出兵权和官印后就放了他们!”顿了顿声的阎罗王,对身边的卫兵一挥手,九幽国鬼兵立刻动身,把大堂上除了涂鸿祁外,那些有头有脸的涂山氏人魂都统统带走。
“而你涂鸿祁,就没这么幸运了。”待到涂山氏的人魂们离开后,阎罗王又注视着那个已经没了傲气,脸上只剩下淡淡沮丧和不甘的涂鸿祁,缓缓道:“谋划策反又组织伏击,罪不可赦的你必须死。”。
话说到此,阎罗王忽然把脸一沉,抬起双手轻轻的一拍后,九幽国鬼兵立马押着两个鬼,应声而入。
那两个被九幽国鬼兵带来的鬼一男一女,男子已经是中年,头发多有花白,下颚长有三缕齐胸长须;此时已经抖如筛糠。而女的和人魂模样一般,只是赤红如火的脸上用各彩颜料,刺出了五花八门的花纹,盖住了她原本的容貌,让他鬼看不出她倒底长相是什么,又觉得她脸上那些花纹,反而是酷似扭扭曲曲的奇怪文字。
他们和涂鸿祁一样,都是用特殊的药水浸泡过的女鬼头发五花大绑着。而女鬼的脸上还多有些被鞭打的瘀伤。
“涂功山和女丑,你们也是主谋之一啊,罪不可赦。”阎罗王锐利的目光。往这两个站到涂鸿祁左右的鬼脸上一扫而过:“你们也得死”。
此言出口,失望的神色在涂鸿祁脸上顿时浮现。
那个名叫涂功山的中年人魂,早已告诉了他女丑和酆都军是外援的事,而女丑也是最后的希望。当初打算逃走时,也是打算去找女丑。殊不知女丑早已被俘,根本没法成为他最后的靠山。
早在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