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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魂疾奔带起的劲风在他们身边呼啸;兽蹄踏地轰鸣,在他们身后扬起了一道浑浊的尘埃,也在关隘前的道路上,留下了不少深深的蹄印。
风尘仆仆的龚明义,驭兽冲到了关隘中的太守衙门前,一个翻身下了兽魂后,立马抬腿迈步,疾走登上了衙门大堂前高高的石阶。
当他来到门口时,就对守在门边正在给他单膝跪下行礼的军士,急声高喊道“擂鼓聚将,本太守有事要说。”。
话还未说完,他的腿已迈过了高高的朱漆门槛,踏入了一片阴森的大堂之中去。
龚明义才在大堂深处,高大的帅案后,那雕刻着饕鬄纹的高头大椅上坐下,掸去了袖口和官袍前襟,下摆上沾有的点点尘埃时,大门外的军鼓就轰鸣作响了起来。
“咚咚咚”,很有节奏的沉闷鼓声悠扬作响,在大堂四周上空回荡不散。有如闷雷阵阵,响彻天地。
那几个护送着他而来的玄帝军,也都翻身下了兽魂,尾随着他进入大堂后,在他身前左右分列成了两排,面对而立。
鼓声足足响了六十下后,大批的鬼将和几个鬼官,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站到了大堂上后面朝龚明义而立。随之齐齐抱拳拱手,对着龚明义行了一礼,又齐声喊道“见过太守大人。”。
这一声问候,无论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都让龚明义听的心情舒爽。体魄中长途跋涉积累的疲惫,在这个瞬间一扫而空。
为首的那个大胡子鬼将,在龚明义说着一句免礼后,直起了腰板,对龚明义率先开口,若有所思的问到“大人是才从酆都回来吧?怎么才到也不去歇息,就急匆匆的召集我们前来议事,难道是陛下有什么旨意吗?”。
一脸肃色的龚明义,直视着那个大胡子的鬼将,眼中凌厉的寒意顿显。那个大胡子鬼将与他只是对视一眼,顿时胸中莫名其妙的升起一道寒意和惧怕,让他浑身猛然一抖。
龚明义自从接手了抱犊关后,性情也是忽然大变。对曾经和他嘻嘻哈哈,都好相处的这些关隘里的鬼官鬼将,都是喜怒无常又经常莫名其妙的大怒。
在被他莫名其妙的斩首了几个鬼将后,那些鬼官鬼将都对他有些忌惮。这个人魂看着文绉绉的,身板也很单薄还缺了一条臂膀,但却心狠手辣得很。
北阴朝的鬼官鬼将,多数只是为了升官发财才入朝为官的。抱犊关中的鬼官鬼将里,多数也不例外。
所以这些鬼将鬼官,都本着求财要以和为贵的态度,对性格大变的龚明义礼让三分,阿谀奉承。只想着顺顺利利的把官做好,在捞点钱财等到个投胎的机会就行。
当下那个大胡子赶忙闭嘴,不敢再多言半句,生怕自己多嘴了,就祸从天降。被眼前喜怒无常的龚明义,拖出去斩了鬼头。
其他的鬼官鬼将,也看到了龚明义闪烁着寒芒双目,亦不敢多言的同时微微垂首,尽量避开他那渗人的目光。
龚明义很享受这种情况带来的快感,当下收起脸上的肃色,缓缓道“是的,陛下要我们开始备战。”。
。
【704】以战养战()
白云悠悠,海风习习。瞑海上的波涛翻涌呼啸。随风而滚的海浪,冲上了岸上后撞上了岸边的礁石,碎裂成了片片浪花和泡沫,缓缓退回了海中。
抱犊关的军港里,尽百艘的巨大福船在军港的海湾中一字排开,巍峨壮观得很。而关隘之中,北阴朝的黑底银龙旗帜在随着强劲的海风上下翻飞,不断的猎猎作响。
岗哨上的卫兵全神贯注的在站岗,不敢有所偷懒。而其他军士也没偷懒,不是在关隘以北的山中耕作山地,就是在关隘里的各处校场上,顶着阴气稀薄的烈日骄阳,积极的参与着日常的训练。
不得不说,龚明义确实把这里治理的还不错。至少兵马没有丝毫的松懈,遇到什么敌情也不至于慌了手脚。
而在太守衙门的大堂上,沉浸在大堂上昏暗中的诸鬼将,都在听到了龚明义的话后,齐齐一怔。
按北阴朝的军规,备战可不一定就是要打战了。那么这次备战是不是要打战?是打战的话又是和谁去打?这些问题都晕绕着那些鬼官鬼将的心头,一时间难以消散。
说白了,他们还是不希望开战。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谁愿意去打战呢?
他们忽然不在惧怕龚明义,纷纷都把头抬了起来,看向了已经面无肃色,眼中寒芒转眼就消逝的无影无踪的龚明义,眼中都流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从今日起,各营开始清点武器和粮草的存储,所有朝廷发来的弹药和武器,以及粮草和鬼药丹药要开始入库统计,然后分批装船。”龚明义危襟正坐,扫视着前方的手下们,缓缓的对他们说到“并且让军士们也抓紧训练,不要有丝毫的松懈,随时也要做好拔营开拔的准备。”。
说罢,龚明义不再说话。手下们的阿谀奉承,只能让他的疲惫只是消失一时,但没法完全消除。此时疲惫再次上涌,让他都有些乏了,眼皮也有些重了。他只好靠着高头椅背,微微阖眼养了养神。
一个鬼奴端着才泡好的热茶,也在此时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把茶盏放在了龚明义身前的帅案上后,垂手低头着退了出去。
而他的话也是向前方的手下们,传达了一个即将有战争爆发的意思。看来这次的备战不是未雨绸缪,也不是有备无患,是真的要打了。
这让那些沉默着的鬼官鬼将们,都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打起了小算盘来。
“回大人的话,如果只是未雨绸缪而需要备战,我们关隘里的将士倒是没问题。”与此同时,在那个大胡子鬼将右手边的一个白发鬼官,对龚明义又开口,打破了大堂上寂静和沉闷,缓缓道“但我们关隘里只有战船百艘左右,空骑兵和步兵的军士数量也不到五十万。大炮更是稀少,只有一千门火炮。又要守关又要打战,若是偷袭还可以,但要是打大战那就真是有点任务艰巨了啊。”。
虽说这鬼官并没有急着问龚明义是打谁?和谁打?但他隐约有种预感,他们即将攻打的对象会是九幽国。
想到此,才顿了顿声的鬼官,又小心翼翼的多问了一句“对了大人,你还没说备战是为了打谁呢?”。
“九幽国。”抬起了茶盏的龚明义轻声一答,然后镇定自若的拿起杯盖,慢条斯理的刮了刮杯中茶末,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萧石竹!”。
龚明义的话音不大,但却让那个问话的鬼官听到心头咯噔一跳。而大堂上其他的鬼官鬼将们,也在猛然一愣之后,无不是心头恐惧忽生。
就连手指手臂都微微颤抖起来的鬼,也不再少数。
他们当中,有一些是几年前,北阴朝发动的第一次进攻朔月岛大战时,侥幸存活下来的鬼将。也有一些是在九幽国随后的报复行动,夜袭抱犊关的炮击下,踩了狗屎运,好不容易才从炮击后的破烂废墟中爬出来,活下来的幸存者。
对九幽国凶悍的鬼兵,还有先进火器破空的锐响,他们至今都记忆犹新。每每回想起来,都会心有余悸。
虽然他们都心知肚明,酆都大帝让龚明义奉旨治理抱犊关,积极的练兵招兵,开荒存粮就是为了有一天去打九幽国,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就算做了这么多的准备,但抱犊关的兵还是斗不过九幽国的鬼兵,这点在场诸鬼都是心中有数的。
更何况九幽国这些年势如破竹,攻必克守必固,国土面积是越打越大,国力也是越打越强。所有这里的鬼官都相信,仅凭抱犊关的这些兵马和装备,与九幽国大打出手,就算他们的将士不要命的去厮杀,最多能攻克三五座鬼城。
然后就是等着九幽国的大军合围,然后一起北阴朝的鬼兵鬼将们,一起手牵着手的断了魂,送了鬼命。
要去面对有着不可一世的火器的九幽,整个抱犊关的将士就是用血肉之躯,来打完一场断子绝孙的绝户战,让那些鬼官鬼将们实在是心里没底。
“你们不用畏惧。”似乎是看透了他们小心思的龚明义,在热茶入口后喉咙就开始回甜,身上的疲惫再次淡去了些许。
“陛下会给我们调兵遣将的。”放下了茶盏的龚明义,始终没有露出丝毫的慌乱和紧张。
茶盏稳稳的落在了帅案上时,他给身边一个背着个包袱的玄帝军,打了个眼神。
那个玄帝军立刻会意,反手取下了背上的包袱一把打开,从中抽搐一卷卷起的青黄两色,通体有织锦云纹间,画有鬼头无数的绢本来。
那些大堂上的鬼官鬼将见状,顿时肃色满脸,纷纷一整衣袍,弯膝跪在地上后对着那个玄帝军一个叩头,把额头紧贴在冰冷又坚硬的地砖上。
那玄帝军手中拿着的,正是酆都大帝的圣旨,在阴曹地府之中,阴天子的最高命令和指示。
在他们的叩头闷响声中,那个玄帝军已手握手中之物的贴金轴,把卷起的绢本猛然展开。
“阴天子酆都大帝诏曰萧石竹反贼长期盘踞南方,诸多穷山恶水之地,妖言惑众蛊惑鬼民,令阴曹地府鬼心慌慌。又聚集暴民反民无数,造反多年,杀害朝廷鬼官鬼将鬼兵鬼卒,目无王法目无天子,已成危害朝廷秩序之危害与毒瘤,必须除之。”那玄帝军清了清嗓子,看着那绢本上笔走龙蛇的苍劲字体,一一朗声念到“今朕意已绝,钦命抱犊关太守龚明义为镇南讨逆大将军,调拨精锐鬼兵三百万,战船万艘,贯月槎数千以及海骑兵数十万,归龚明义调度指挥。大军抵达抱犊关之日,龚明义即刻率军发往前线作战!剿灭九幽逆贼,斩首反贼萧石竹,为冥界除去毒瘤危害,还十洲六海朗朗乾坤。钦此!”。
有了这么多的鬼兵和支援,确实能和九幽国大打一场了。
而这道圣旨,和那个宣读圣旨的玄帝军发出的朗朗声音,无异于就是一颗定心丸。让匍地的鬼官鬼将们,心中不再是那么的没底,同时也畏惧顿减了几分
春寒迈步疾行,朝着地煞七十二峰中正中处的地隐峰上而去。
此山上有着形态各异奇石无数,多是如刀劈斧削,犬牙交错遍布山间,雄伟壮观中多有透着霸气。而在那些天然石壁的夹缝中仍生长着百年苍松,使得山间多姿多彩。山顶原本是涂鸿祁的军府衙门,如今已成了阎罗王的落脚之处。
阎罗王自从到此地后就一直住在这儿,没有挪窝。
春寒往山顶去,就是去找阎罗王的。
春寒走到了那鬼衙门前,手持令牌过了大门,径直的朝着抬梁式的大堂上而去。
阎罗王正坐在这大堂上,翻看着东瀛洲各地的战报。如今这青丘狐国的兵权,大部分都在九幽国的掌控下,而阎罗王就是代替萧石竹在东瀛洲掌控这些兵权的鬼。
春寒的疾步,带起一阵阴风。听到风声的阎罗王抬起头来后,揉了揉眼。活了几千年的老鬼也是上了点岁数了,公文战报密密麻麻的字给看多了,阎罗王也有些眼花。
正好借着春寒进门,把目光从公文和战报上移开,好给自己的一对招子休息休息。
“有点老了,看多了东西就眼睛花。”阎罗王对已经站到他身边的春寒,呵呵的一笑,又抬手揉了揉眼睛。
“要不让鬼医来给您看看?”春寒见他把眼睛揉的都一下子红了些,把要说的话咽下,关切道“这眼睛都揉红了,要不还是我去请鬼医来帮您看看?”。
“这倒是不用。”摆摆手的阎罗王,表示没有什么大碍后,又注视着额上渗出细汗的春寒问到“是有什么急事吗?”。
但也未见春寒面色有丝毫的慌张,所以阎罗王也没多想。
大堂里的阴冷,让有着汗珠的春寒顿觉头有点冷。她用手背把额上汗珠拭去后,袖中掏出一份公文,双手递给了阎罗王。
“青丘狐王答应了,这地煞七十二峰是我们的了,这就是青丘狐王下达的诏令。”在阎罗王徐徐展开公文,细看起来时,春寒又道“还有青丘狐国的南方二郡,也都是我们的了。不过青丘狐王有个条件”。
春寒话未说完就戛然而止,而阎罗王也看到了那一纸诏令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从此以后,九幽国要养活七十二峰所在之地的青丘狐国南方两郡鬼民。
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这两郡的鬼民跟青丘狐国没关系了,他们都随着这一纸诏令成了九幽国的鬼民。以后他们的吃喝拉撒睡,那都得让九幽国来管着了。
一下子青丘国的负担减轻了不好。
“老狐狸,真的是老狐狸。”阎罗王冷冷一笑,放下了手中公文。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