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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怎么在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总会有不适应,但这个怪味却越来越浓,像是某种香气混合着血腥味。
耳边一直有滴滴答答的声音,搅得我心烦意乱,这个房间的水龙头该修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终于决定起身去把水龙头再拧紧一点,就在我半支起身子的时候,却突然想起这个房间的水龙头根本就不漏水。
我心中一惊,重新躺倒在床上,我记得很清楚,水龙头不漏水。
那这个滴滴答答的声音是从哪来的?
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却越听越骇然,这个声音,似乎是来自我身下。
我“噌”地一下坐了起来,又慢慢俯下身子把耳朵贴近床。
“嗒,嗒,嗒……”
这个声音就在床下!
我猛地窜起,逃也似的跳下了床,一脚却踩在冰凉滑腻的液体里,差点没摔个跟头,带着香气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是那么的浓重。
我借着清幽的月光低头一看,只见两脚都在一滩黑乎乎的液体里,这液体正是从床下蔓延出来的。
这种滑腻感不是水!
我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身体一倾飞快地按开了床头灯,霎那间一片鲜红映入眼帘,我终于没忍住惊叫一声,飞一样地跑向门边。
门把手“咔咔”地响,却怎么都拧不开,似乎是从外面锁上了。
“老黄,开门!老黄!”
我拼命地叫喊,拼命地拍门,外面却没有一点回应,那滩血似乎被我的声音刺激到了,蔓延的速度比先前快了十倍不止!
人在怕到极点的时候就会产生鱼死网破的勇气,眼看着那摊血就要蔓延到我脚下,我干脆冲了上去,一把掀开床边的床单。
只见床下正中心的位置死死地黏着一块玉,血浸润了上面的花纹,像泉眼一样不断的从里面喷出来!
“啊!!!”
我猛地坐起,心跳如擂鼓,满身满脸都是汗,活像洗了个澡。
是梦。
我大口地呼吸着,就像劫后余生,房间里很安静,没有怪味,没有滴答声,只有我心脏跳动的“砰砰”声。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这个梦太真实了,以至于我现在还沉浸其中。
我抬手打开了房间的灯,地上没有血,我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掀开床单,床下也没有玉。
我松了口气,心却依旧高高悬起,这个梦给我一种极度的不祥感,连带着整个房间都笼罩着诡异的气息。
我越想越怕,拿着手机就跑了出去,门并没有被锁上,我站在走廊里,依然觉得害怕。
“老黄?老黄?”
我不敢叫的太大声,但这点声音显然不够惊动他,走廊里还是静悄悄的,没人理睬我。
一阵脚步声从楼下传来,我慌忙转头去看,是阿鸣。
“赵老板,有事吗?老板房间在那里。”
“哦,没,没事……”
我支吾着,阿鸣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也没多问,转身下楼了。
我赶紧扑向老黄的房门,一边敲一边叫。
“谁啊?阿鸣死哪去了……”
门里传来老黄的抱怨声,我感觉心安了不少,我能听到他拖拉着鞋走来的声音。
“大泽?”老黄打开门,看着我一脸的莫名其妙,“你小子不睡觉干啥呢,天都快亮了。”
我二话没说就挤进他房间:“我想在你这睡。”
“啊?”
老黄的嘴张得能吞下鸡蛋,原本的睡眼惺忪彻底消失,从后面一把就扯住我的衣领。
“你他妈/的犯什么病?别跟我说你丫现在是弯的,亏老子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上老子……”
我甩开他的手,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胡说什么,老子直的,直的!我就是觉得那个房间风水不好!”
“神经病啊你!”
我完全没理会老黄,径直钻进了他的被窝,不管他说什么,反正打死我都不会再回去了。
我感觉自己的脸烧的厉害,我简直就是个无赖,但我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这个梦真实得让我发慌。
要让我跟老黄说自己是被噩梦吓来的,肯定会被老黄笑死,哪怕他想歪,我也不会说。
老黄站在床边看着我,特别的生无可恋,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赶我出去,只是从衣柜里又拉出一床被子,躺到了离床不远的沙发上。
我窝在床上看着老黄,感觉自己真是个混蛋,也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但心里却暖暖的,我以为父亲走后就不会有人再如此纵容我,现在却发现还有。
老黄只比我大两岁,却比我成熟得多,我们从小打打闹闹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发现我已经被他当成弟弟保护了。
换成是别人我也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对老黄,我就可以迈过这道坎。
有老黄在旁边,我睡的很安心,直到一阵不合时宜的铃声响起。
还是熟悉的旋律,我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拿来一看竟然是村长。
村长怎么会在这时候联系我?
我按下接听,村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顿时清醒过来。
“大泽啊,你那个姓马的朋友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死在你家,你现在在哪儿,赶紧回来吧!”
我感觉全身僵硬,惊愕不已,村长的声音又是焦急又是惊惧,我家接二连三地出事,他在村里肯定不好过。
我现在完全摸不着头脑,老马被替换是大前天晚上的事,这才短短两天,他怎么会死在我家?
“张伯,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去我家?”
村长的声音很是错愕:“你不知道?他是前天傍晚来的,说是你让他回去拿东西,今早你小李叔经过,看见你家大门敞着,他就死在院里!”
我心脏狂跳,全身发麻,我从来也没让老马去我家拿东西啊。
第29章 尸体消失()
老马是前天傍晚到的,看来他被替换之后就立即去了我家,但我家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抛弃我前去?
还是说老马根本就是被骗了,阿川易容成了我的样子,骗他回去?
不可能,那天夜里我明明是在床上,老马再傻也能看出那不是我,这么说我家一定藏着重要的东西!
突然的线索让我根本没法再安稳地待在丽江,我必须回家,马上就回去。
“张伯,我现在就赶回去,不过离得远能慢点,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联系,对了,千万别去碰老马的尸体!”
村长苦笑一声:“俺们哪敢去碰啊,娃儿你可赶紧回来吧。”
我挂断了电话,老马的死一定有重要线索,我要尽快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马死了?”
老黄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我刚刚的声音那么大,他不醒就怪了,现在正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
“是啊,所以我必须得回去了,你这边要是有什么线索再告诉我……”
“你丫到底还把不把我当哥们儿?”老黄的声音突然大起来,“我也去!就冲着咱两家以前的交情我也得去!”
我深吸口气:“老黄,真的,算我求你,你别掺和进来成吗?老马他可是死在我家!这事现在没个头了,要是你也因为这事死了,我肯定会发疯!”
“呸呸呸!你小子咒我啊,老子我扛过枪下过海,还能因为这点破事死了?要么一起去,要么谁都别去!”
我就知道老黄会这样,但我是真的不想再把他拉进来了,以前就很担忧,更别提老马现在死了,这件事的危险性比我想象的大得多。
“老黄,真的别去,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昨天做了个特吓人的梦,所以才跑你这儿了,结果今早就听说老马死了,这件事沾上是没好下场的!”
“管什么下场我都认!”老黄的神情特别严肃,“你什么性格我还不了解?这事你一人干不来。”
我看着老黄,总算知道阿川劝我放弃时的心情了,我或许还是个软蛋,阿川要是再给我一点压力我可能就会放弃,但老黄绝不会,他就算撞了南墙也一定要把南墙撞破。
我现在的心情很微妙,我希望能有一个支持我的伙伴,却又害怕害死他,就像当初害怕害死老马一样。
但老马还是死了,尽管不是我害的,却也是因为这件事,我真的怕看到老黄冷冰冰的尸体。
老黄却没再理我,他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效率高的出奇,他在用行动表示非去不可。
我是真的拦不住他,甩手就走也只有被他抓住的下场,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保证他的安全。
“老黄,你要是真想去也行,但是你得听我的,什么都别碰,什么都别问,就站在那看,成不?”
老黄没开口,只是把收拾好的背包背起,拉开房门:“走。”
他的目光冷峻而严厉,我瞬间就软了,跟在他后面灰溜溜的,老黄的样子真的很像父亲从前发火的时候。
老黄的车开得很快,但飞机却不给我们机会,我们可以选择飞济南或临沂,但去济南就要坐很久的车,临沂没有直达的航班,必须中转,等到机场就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不管选什么路线我们今天都是不可能到的,到家里的汽车一天只有一趟,是中午发车,所以最早也得明天傍晚才能到。
尸体隔了两天一夜谁知会发生什么变故,难道就让老马在院子里躺着?
老黄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我却坐立难安,昨晚诡异的梦又一次浮现在脑海,我不停地转头去看老黄,只见他坐的笔直,连撇都没撇我一眼。
我俩在机场坐了四个小时,总算乘上了前往临沂的航班,老黄自始至终都没表现出紧张,却也不是平常轻松的模样,他肯定也是担心的。
等我俩下机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丽江地势高,空气里都是丝丝凉意,没想到家里竟然这么热。
我本想去找个旅馆先住下,老黄却拉着我一路向停车场走去,找了一辆轻型越野,在半强迫半利诱的情况下,甩了一张银行卡,租了一辆车。
他开车上路,我坐在副驾驶一身的不自在,我从来没想到还有这种租车方式,看车主的表情,我俩肯定很像劫匪。
“别那么看我,老子是那种人么,”老黄终于憋不住了,“他这破车最多也就二十万,我押了二十万在那他可一点不亏,说不定直接拿钱跑了,换个新车不比这强多了。”
我哑口无言,这种逻辑也只有老黄想的出来,不过车主倒真是稳赚不赔,要是换了我,说不定也会拿钱跑路。
这家伙这些年到底赚了多少?我瘪瘪嘴,玉石一直都是暴利行业,看来老黄真的很有做生意的天赋。
小越野在路上飞驰,老黄开的极快,我甚至连身下的颠簸都觉得轻了很多,他似乎把车开成了磁悬浮的,好像轮胎根本就没摸着地。
我俩已经离家不远了,没想到老黄离乡这么多年,还记得这条路,原本我们坐车最起码也得七个小时,现在却才过了三个多小时,按这速度还有一个小时应该就能到。
我渐渐紧张起来,不知家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又是村长。
现在都已经是午夜了,村长竟然还没睡。
我按下接听,老黄却迅速伸出手来点成了免提,村长惊慌的声音响彻整个车厢。
“大泽,你到哪了?不得了了!他的尸体没了!”
老黄猛地一刹车,我差点没直接磕在挡风玻璃上,他看着我满脸惊诧,直接开口:“尸体怎么会没了?”
“你,你谁?大泽呢?”村长的声音很慌乱。
“我在呢,”我赶紧接腔,“张伯,到底是怎么回事?”
“俺哪知道啊,真是造孽!一直到晚上九点多还好好的,乡亲们总不能一直看着,就都回去了,俺就觉得心里发慌,睡不着觉,就起来去瞄了一眼,哪知道就没了!”
事情变得越来越离奇,死人有很多种可能,但尸体突然消失可不常见,我不由得想起父亲去世那晚那个撬棺烧尸的家伙,难道那个人又一次来了,带走了老马的尸体?
这到底是什么人!
但这一切都是臆想,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那个人带走了尸体,现在想的全是主观猜测罢了。
但尸体肯定是被人带走的,它总不能自己跑了,我想到这里,不由得全身发寒,赶紧打消脑海里的念头,尸体怎么可能会自己跑呢。
老黄重新发动了汽车,速度比先前更快了,我赶紧安慰村长:“张伯,您先别慌,我们还有不到一小时就能回去。”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