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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谱-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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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吉桑喇嘛闻之,脸色微变,忙躬身一礼道:“蛇山居士敏凤君当非善辈,偶得昆吾刀就想据为己有,此乃实为招祸的行径。昆吾神刀为本教圣物,常人持之无益,久则必受其害,施主本局外人,勿要同入迷途之中,但请大开方便之门,让我等迎取圣物归教,当为大功德。”接着,五名红衣喇嘛齐身施礼而拜。

简良见那五名红衣喇嘛不远万里而来,虔诚得很,不由起了同情之心,想那敏凤君实不该再占有昆吾刀,累及多人日夜惊吓,并且对方恭敬有加,自己也应退一步的,于是点头道:“好罢,我不管此事就是了,不过各位**师应想别的法子去取,勿要再念那‘梵音天咒’伤人。”

五名红衣喇嘛闻之,俱呈喜色。吉桑喇嘛复施一礼道:“施主一善之念,必得大福,我等就此谢过。”原来昨晚在莲花轩,简良施以“无相棋”惊走了这五名红衣喇嘛,令他们甚是惧惮,并且简良经受住了“梵音天咒”,更令五名喇嘛惊异不已,视为劲敌,今见简良答应不再插手此事,暗里各松了一口气。而简良也自不敢与这五名红教喇嘛过于直硬,说得僵了动起手来,当是应付不了。

吉桑喇嘛这时将手中的五枚棋子放于地上,又向简良深施了一礼,退后数步,闪入路旁的林中不见了。简良回头见另外四名喇嘛也自无了影子,对他们来去无踪,诡异不测,心中惊讶不已,暗自庆幸未与他们闹翻,否则偷袭自己防不胜防。

简良上前将那五枚棋子拾了起来,叹道:“这几名喇嘛好本事!‘无相棋’施得轻了,不易把他们制住的,此番拦路相求,看来也是怕了我罢。”转而又思道:“这些喇嘛并非恶僧,也不像什么魔教的,只要不胡乱伤人,我不为难他们就是了。那件昆吾刀真的有扫荡群魔的法力吗?昨日敏凤君用它三步外凭空断了一面屏风,当是不同凡物的。此事也太麻烦,回头对敏二先生说一下,让他劝敏凤君还了人家就是,那些喇嘛若发起怒来,无人挡得住的。”简良一路想着,回到了莲花轩。

此时在客厅上,敏凤君正与朱维远说着什么,见简良进了来,敏凤君忙止了话语。简良上前与二人见礼,敏凤君只是拱了拱手,没有起身,神色上冷淡得很。简良未曾理会,寒暄了几句,便别了二人转身去找敏凤山商议在黄鹤楼租地设棋局的事去了。

敏凤君见简良去了,便又对朱维远道:“朱堂主,这个简良来历不明,须提防些。适才有下人回报,他在黄鹤楼与白兆山的人有来往,或许也是图谋昆吾刀来的。”

朱维远摇了摇头道:“不会的,简良公子非同常人,更是我**堂一位大恩人的朋友,自不会有图谋之事。要知道,昨晚若无此人,不但昆吾刀失,我等性命也危的。至于简公子与白兆山的人有来往,可能是在随州客栈相识,那是他自己的事,敏先生不要过分猜疑为好。”

第五十六回 昆吾刀 5

敏凤君听了,不以为然道:“昨晚是他不知昆吾刀就在我身上,更不知昆吾刀为何物,一时不便寻找,故装着救人接近我们,另有图谋。此人来历不明,不要十分信任为好。”

朱维远摇头道:“朱某看人很少走眼的,简公子与我**堂的一位大恩人一样,在棋上下有着深不可测的本事,自非奸邪之人,敏先生勿要疑他。”敏凤君仍固执道:“不管怎样,此人本事有些古怪,又神秘得很,如何这么巧在随州客栈与蛇山同时出现?便是追着我们来的。此人让人放心不下,日后与他面子上过得去就是了,暗中提防些还是要的。”朱维远听了,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且说简良找到了敏凤山,拱手一礼道:“敏二先生,今有一事,烦求相助。”敏凤山笑道:“简公子有事但说好了,何言一个‘求’字,凡敏某能力所及,全力而为。”简良感激道:“如此多谢了。我是外来人,于此地不熟,要请二先生**些才是。那黄鹤楼上酒家的主人,二先生可是识得的?我想在黄鹤楼上租赁一席之地。”

敏凤山闻之,惊讶道:“简公子喜游黄鹤楼,每日闲里去就是了,饮酒远眺,非固守一地可尽兴的,何必租占它一块地方呢?难道另有它用?”简良道:“不错,我要在黄鹤楼上摆棋设局,下注彩金,挑战天下高手。”

敏凤山闻之,惊讶道:“原来简公子也善棋道的。”接着恍悟道:“这是我的疏忽,不知公子短了银钱用,回头叫人送五十两银子于公子的房间就是了,不必与人弈博些彩金,吃那个辛苦。”

简良摇头道:“二先生误会了,我设棋黄鹤楼乃是别有他意,为了是在棋上引出一个人来,这棋上事一时间难与先生说清楚,日后自会明白的。”“哦!”敏凤山茫然道:“简公子来黄鹤楼就是为了做这件事,公子是世外高人,所做之事必有自家的道理,我只有依了公子的意思就是。”

敏凤山接着道:“这黄鹤楼乃名胜之地,本为武昌府衙门公家管治,暂租于富家开设酒楼的。那酒楼掌柜的自与敏某相识,明日与他打声招呼,借用一席之地罢了,不用租的。简公子若是在棋上走得出了名,多引些客人来,酒楼上的生意必然红火,人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简良闻之喜道:“如此最好,一切就都拜托二先生了。”敏凤山道:“区区小事,敏某还办得来,明日叫人封了一百两银子去,作为彩金,谁有本事来赢去好了,造气势大些,敏某为朋友办事,也要脸面风光的。”

简良闻之笑道;“二先生想得周全,我这里多谢了,不过请二先生放心,这一百两银子,天下间是无人能从我的棋盘上拿去的。”敏凤山闻之一怔,惊异道:“原来简公子不但是一位武林中的奇人,更是一名棋道上的国手!当真叫人钦佩!”简良笑道:“武林奇人不敢当,能走上几手棋倒是有的。”

敏凤山惊讶之余,道:“简公子既在棋上有此雅兴,明日敏某就将一切办妥当了,公子到时临枰而坐,与人斗棋就是了。”

简良欣然道:“如此好极!到时还请二先生压场的。”敏凤山笑道:“那是自然。”这时,敏凤山忽想起一事,忙道:“对了,说起在黄鹤楼上设棋局,敏某差一点忘了,这黄鹤楼上早已有人摆棋了。”简良闻之一怔道:“是什么人?这几日我怎么没见?”

敏凤山道:“有一个叫谢古岩的,专于每月上旬在黄鹤楼摆棋摊,明天是初一,简公子就会见着了。”简良讶道:“没想到有人先登一步,不知此人棋局怎么个设法?”

敏凤山道:“那谢古岩每次都以三十两银子为彩,来斗棋押五两、十两均可,若输了起身走人,赢了双份银子归己。那谢古岩棋上也是有些本事的,少有败绩,每天能走上一局两局的。此人也聪明些,棋上真正有大手段的,自不会为了几十两银子更是不屑与他斗棋的。只有那些在棋盘上走出个模样,自以为成了几分棋道,贪那几十两银子的彩金,才来博弈一回,自被那谢古岩讨了便宜去。每月上旬,谢古岩便风雨无阻地去黄鹤楼上摆棋摊,已成惯例,倒也吸引不少附近州县好棋的人,那谢古岩每次都能多少的赢些银子回去,自是个棋家中的油子,有些老成的。”简良闻之,笑道:“此人以棋养家,不失为一进财之道,既然有此基础,自会顺利得多。”

简良转而忧虑道:“不过这样一来,势必造成与那谢古岩争食的意思,恐怕不大妥当罢。”敏凤山点头道:“简公子说得也是。”

沉思了片刻,敏凤山又道:“没关系,明天叫人送去一百两银子,叫那谢古岩暂时不要来了便是。”简良摇头道:“却也不大好。”接着点头道:“这么着罢,此人设棋黄鹤楼显是赚银子养家糊口,与我的目的是不同的,日后我但于棋上所得都与了他便是,事情结束后再还了他的摊子,我暂时接手而已,不曾让他亏了的。”

敏凤山闻之,点头道:“这样也好,只要公子于棋盘上胜了他,又有这些优厚的条件,那谢古岩也没的话说。”心中自是纳罕,简良为何做这种古怪的事。

这天晚上,简良在房间中大脱大睡了,知道一般的盗贼自有朱维远应付了,而那五名红衣喇嘛已答应另想办法夺取昆吾刀,不再轻易伤人。简良也应允不出手阻拦,所以自家才在房中安稳睡了。一夜倒也无事。

第二天一早,众人在厅中用着茶点。敏凤君此时略松了口气道:“昨晚一夜平安无事,看来再无人敢来夺昆吾刀了,那些盗贼已是尝到了厉害。”敏凤忠道:“那些红教的喇嘛不知被简公子用什么法子赶走的,看样子也是怕了,早已回西域了罢。”敏凤君面呈喜气道:“以后可就没什么事了。”

朱维远忧虑道:“昨晚虽然无事,但并非安全了,红教的那五名‘伏龙尊者’不会轻易罢手的。”敏凤君听了,有些慌乱道:“这几个西域妖僧竟如此难缠,我……我就是舍己救人性命,也不会将昆吾刀白白送于他们的。”简良听了,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自家饮茶不语。

用过茶点。敏凤山起身道:“今日我与简公子去黄鹤楼办些事,先走一步了。”朱维远叮嘱道:“二位要早些回来,路上要提防着那些喇嘛。”简良、敏凤山二人应了一声,便别了众人离了莲花轩向黄鹤楼而来。

路上,简良对敏凤山道:“令兄也太固执了些,何必死守着昆吾刀不放?且不论别人,就是他自家晚间都睡不实的。还望二先生劝劝,把昆吾刀与了那些喇嘛就是,又不曾损些什么。那些喇嘛出没无常,在下能挡住第一回,但不一定就能挡住第二回。”

敏凤山叹息一声道:“自家兄得了昆吾刀,莲花轩就一直不得安宁,昨日我也私下劝过的,可是家兄就是舍不得此物,我也无办法,就由着他罢。”

简良道:“若是无主之物,自家藏着也就是了,可那些喇嘛说得有凭有据的,容不得人不信,他们此番前来是志在必得,可不易打发。”敏凤山应道:“我与家兄文章半世,并不指望能以那昆吾刀做出些什么事业来,但求过一安稳日子足矣!”

简良道:“令兄若有二先生这般想法就好了,自不会有许多麻烦。”敏凤山摇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他去罢。”简良暗自感叹不已。

简良、敏凤山二人不觉到了黄鹤楼,进了楼内,迎面遇着一名伙计,敏凤山见是自家认得的,便问道:“伍桂,那谢古岩可又来摆棋了?”

伍桂忙应道:“原来是敏二先生,来观棋的罢,这会谢先生已与汉口的棋上好手吴科走开了,快些上去罢。”敏凤山闻之一喜,拉简良来到了楼上,只见一群人围在一处,隐有赞叹之声。简良、敏凤山来到人群外,往里看时,见有一位头系方巾身着青衫的中年人,正在与一名肥面大耳的汉子走棋。敏凤山低声对简良道:“那着青衫的人便是谢古岩。”简良见此人在棋上走得专注会神,也自从容,点了点头。

此时,谢古岩与那汉口的吴科在棋桌上的一盘棋已走至中盘,谢古岩神色自若,颇为自负,而那吴科已现焦急之态。

双方又走了几手,显是吴科败了,扒盘叹道:“上次仅以一子之差输了你十两银子,吴某回家研究了一个月的棋谱,棋力长了些。谁知这次来又输了你二十两,早知道自家留着买酒吃,也不这般白白的送于你,真是晦气!”那吴科说完,一甩袖子,起身推开人群竟自去了。

第五十七回 棋惊黄鹤楼 1

谢古岩微微一笑道:“承让!”接着把摆在一旁的双份银子的彩金收了。旁边自有人奏承道:“谢先生真是古今少见的国手,这次又赢了,如此下去,天下间的银子可都是谢先生的了。”另一人呼应道:“那也差不多,以谢先生的棋力当年应该入京夺取那国手状元的。”谢古岩听了,也自掩不住一丝得意出来。

简良见棋盘上的双方走势,算不得太高明,摇头笑了笑。敏凤山这时道:“简公子,看你的了。”说完,分开人群引了简良进来。有人认出敏凤山,招呼道:“敏二先生,今天怎么有这般兴致,可是来斗棋的?”

敏凤山笑应道:“敏某哪里有那般棋上的本事,今日是带一位朋友来玩玩的。”谢古岩也自识得敏凤山是当地的名士,忙起身礼见了道:“原来是敏二先生,有失远迎。”敏凤山道:“我今天给谢先生带来一个棋上对手,你可要使出真本事来。”接着引见了简良,道:“这位是简良公子,也是棋道中人,一时技痒,来与谢先生切磋切磋。”

简良这边一拱手道:“请谢先生指教了。”谢古岩见是敏凤山领来的人,忙还了一礼道:“不敢!”

敏凤山此时虽不知简良棋上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也自取出五十两银子,放于棋桌一旁道:“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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