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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没来过几次,但摸黑上楼也不成问题。
洛黎意在她阿爹的书画。
在暗中走了一段,便也能大概看清楚四周的情况,她小心翼翼地摸到当初存放阿爹画卷的地方,盈了束红光,取下锦盒查看。
一共五幅书法,洛黎确认完毕后,收入玲珑镜,正欲起身离去,身后一个强大的气息露了半分,随后青寒剑气直逼命门。
“咚——”
九曲长剑狠狠刺入书架,轻轻一挑,书架一分为二。就当洛黎以为要惊动虎啸营侍卫时,那人暗中快步将分开的书架揽住,竟没发出一丝声响。
洛黎回手一道真气打去,没入橙光屏障中。
她瞥了一眼那柄长剑,扔出一道隔音符,笼盖住这一层。
“鬼门的人?”
对方愕然,尖锐的声音传来,如同鬼厉一样,雌雄莫辨。
“你是谁?来此作甚?”
“要你管,哼,你来这又是为何?”
对方拢好书架,换成两只匕首,在暗中与她过招。
她耳畔微转,身子一倾,躲过一招。
鬼门的人多为杀手,行动敏捷,在暗中的洞察力更是高于常人。
片刻后,洛黎的夜行衣被划开好多道口子,幸好并未伤到。
她暗叫不妙,抬手凝出一个灵气团,扔了过去。
“嘭!”
一声巨响,惊得守卫涌入。
一道完美的弧线从第八层落到旁边的屋顶上,遁入夜色,不见了。
洛黎心跳得极快,脑海中不停地闪过刚刚灵气蛋照亮的那双眼。
幽绿色的异族瞳孔。
是纪筍?!
他就是聚宝阁里救走红栀的男人?
大哥今日提到了红栀,而纪筍一直明面上是大哥的人……
……
……
祁沐萧回府时,刚过亥时。
他刚进屋,一眼看到心心念念的人正倚在桌旁,一手支着下颚,另一手中的古籍摇摇欲坠,逐而大步上前,将那本书接住。
此书有些分量,引得他好奇。原来这本书是羊皮制成,随便翻开一页,泛黄的纸张上都是晦涩复杂的阵法图。
身前那人迷迷糊糊,带着睡意,唤了句“阿萧?”
“黎儿,怎么不先去休息?”
“想等你回来,有事想告诉你。”
“怎么?”
她让屋里的炭火烤得口干舌燥,先吃了口温茶,“今日见了睿王,他邀我明日随他一同出城,我实在没办法拒绝,便同意了……”洛黎声音愈来愈小,怕他不高兴。
可惜她猜错了,某爷痛快地答应了。
“嗯,去吧,早点回来便是。”
“就在城西凝哲山,去看他奶娘。”洛黎给他倒了杯温茶,“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今日可见到陛下了?”
“见到了,不过江月承一直守在旁边,无法近身探望。”
“那病情呢?到底是什么病?”
“癔症。”
祁沐萧言至于此,想到今日父皇已口齿不清,丝毫记不起他是谁,只是唤他祁锐、祁锐的。
祁锐是他未曾谋面的大伯,亦是祁皇的兄长。当年太子争斗,祁锐失败,在他父皇上位后没多久,就自缢了。
若说旁的病,祁沐萧可以弄来仙丹妙药,未尝不可为其续命。
可癔症,是连白巍师叔都束手无策的死症。
人的神魂(元神)承七情六欲,过往种种,如若神魂颠倒混乱,则很难恢复到从前。
正如白瑾禹受探魂所伤,元神混乱崩裂,即便人救回来了,元神裂痕也被修复了,终将是个废人。
祁沐萧虽从小修行在外,和祁皇感情不深,却对他敬重有加。
听江月承讲,他前几日收到的那封诏他火速回王都的急报,是祁皇神志清醒时亲自写的。闻言如此,他心中愧疚不已。父亲重病,自己则受儿女情长所困,无法尽孝。
实为大逆不道。
今日例行朝堂之上四股势力针锋相对,平日最多一个时辰议论完的事情,愣是吵了三个时辰才做出决议。
以靖王为首的靖王党手握西南两地兵权,又曾掌控礼院,户院,是四股势力之首,其次是以姚相为首的宰相党,辅有工院、吏院主事,再则就是以睿王为首的嫡子党,辅有太师、太傅、太保支持,最后一波就是各自为势的散党,既不支持,也不参与。
如今朝廷,已是一锅乱粥。
第244章 凝哲山行()
洛黎见他眉头紧蹙,抬手为他抚平,“莫要急,陛下是真龙天子,会逢凶化吉的。”
祁沐萧抓住他的小手,忧虑道:“黎儿,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洛黎从未见过他这样失魂落魄过,毕竟是双亲,如今身体有恙不说,朝廷也是一片混乱。
若再这样下去,图谋不轨之人很快就会趁机下手。
到时候,必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陛下可还能下床行走?”
“不知,不过我见到父皇时,他一直在龙榻上休息。”
“那也许不止是癔症一个毛病,我若有机会,去太医院探查一二如何?”
“不可,太医院在宫中,不许冒险!”
“这两日祁瑾仪会邀我入宫住一晚,到时候……”
祁沐萧斩钉截铁道:“不可!”
“你若担心,一日后来接我不得了,再说了,我灵修又不会被虚罗大封阵压制,还有人能奈我何?”
他指着那本羊皮册子问:“黎儿,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这些阵法图是什么?”
“我只是好奇想学学罢了……”
“这本书里的阵法你可知都是什么?”祁沐萧拿过书册,翻到一页,“这是虚罗大封阵的图,你可知这阵法需要耗费多少真气,又要耗费多少灵气去维持?”
洛黎摇头。
“你只学图阵,不知其损耗。每次都是这样,到时候把自己逼到绝路,你让我怎么办?”
祁沐萧有些激动,他是真的怕了这个傻丫头,为了一些事不管不顾的拼,性命都抛在脑后。
“阿萧,我已想出救秦逸凌的办法,我们两个人中,我去继续调查你母妃的事,你去做你的……”
祁沐萧突然把她紧紧拥入怀中,“你总是这样有主意,都不知道害怕的吗?”
“怕什么?”
“你我卷入涡旋之中,又怎能独善其身。”
“阿萧,莫让儿女之情乱了你的意,朝堂动荡,受苦的只会是百姓。
今日睿王说西部番邦已主动挑衅,侵占我城池,杀我百姓。国强则无人敢动,如今祁皇病重,他们趁虚而入,这只是个开始。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洛黎所说,祁沐萧何尝不懂。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本打算辞去一切,与她逍遥江湖。
可如今,似乎已经是不可能了。
江山社稷,九州百姓。
他看到了自己肩上的重任。
心烦意乱,唯有眼前人能抓住。
他抬起她的颔,俯身吻上。
今夜,他不想再思虑这些事了。
……
……
翌日一早,洛黎独自从榻上醒来。
祁沐萧又早早上朝去了。
想到昨日动情处,二人情不自已,又胡乱折腾了那么久。
亏了自己中了蛊毒,不然早就生米煮成熟饭。
恍而想起昨夜是圆月十五,按理说不结印也会神魂出窍,可并没有。看来应该和上次一样,因为元神受损,暂时不能见到冷炎了。
也好,上次不欢而散,都需要时间冷静。
洛黎没再耽搁,起来用过早膳,裴桓便来禀报睿王府的马车在正门等候。
“裴大哥,今日你陪我同去吧。”
“是。”
二人穿戴妥当,洛黎拎着食盒上了马车,裴桓则骑马跟在一旁。
马车内暖洋洋的,鸿元穿着一身米色小袄,看着就像个糯米圆子。
父子因还在丧期,穿的素静。
鸿元见到洛黎,见她面带纱巾,一时没看出来,愣在那。
待洛黎招呼后,他第一时间起身行礼道:“鸿元见过师父!”
“乖,快坐下吧。”
一大一小闲聊起来。
洛黎取出从东海之滨带来的点心,喂了两块给鸿元。
鸿元曾一度想靠在洛黎身上,碍于祁景灏在一旁,不敢放肆。
祁景灏看二人其乐融融,脸上扬起久违的笑容。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凝哲山脚下,祁景灏与叶秋夜各自拎了些熟食酒坛等,往山上走去。
洛黎牵着鸿元,闻到来往的行人身上挂着香火味儿。
“殿下,这山上有寺庙?”
话音刚落,鸣钟声传来。
“嗯,奶娘家就在去布海寺的路上,他们二老平日向路人卖些吃食为生。”
“殿下有情有义。”
“奶娘儿子早丧,出宫后生活落魄,我既然又寻到她,定不让她在吃苦受罪。鸿元,你一个人走,我要与老师讲几句话。”
洛黎与祁景灏并排而行。
“大哥什么时候启程西征?”
祁景灏愣了下,不可思议地看向洛黎,“你怎么知道的?此事还未定论……”
“今日带了这么多吃食,怕您新春时是不会来探望奶娘了。出征就在这几日……对吗?”
“嗯……”祁景灏眉头紧锁,此事非他所愿。
洛黎见他肯定,心中怅然。
这个时候发兵西征,怕是朝内近日有变。
“洛黎,你若是个男儿身,定有一番大作为……”
“女儿身亦有大作为呀,你看慕维不是官至四品了吗。”
“你说近日被提拔的那个巡查院副主事?”
“嗯,听闻是年终会审立了奇功,疏查要案时发现重大纰漏,让英郡王力保提拔上来的。”
“恩,我也有所耳闻,不过十一弟的确有本事,巡查院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你要是个男子,我定要招你为幕僚,你心思敏捷,洞察力强,会是个厉害的角色。”
“大哥莫要吹捧我了,我会当真的。”
“并未,所言皆是真心。不过我西征之事不要告诉别人,目前尚未确定。”
“嗯……知道。对了,大哥,我前夜回来时正好遇到官运的马车,但这车队被半路劫杀,你可有所耳闻?”
洛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只见他微微愣住,口中道:“知道,都是父皇急需的草药,我昨日进宫就为了这事。”
“哦?大哥原来是去送草药了。”
“嗯。”
祁景灏不愿多说,走的步伐快乐些,不一会儿已到半山腰的几处农家小院。
他领着几人去了靠里的一个院内,直接推门进去了。
院子收拾的很利索,一只大黄狗摇着尾巴往祁景灏这里跑来,鸿元有些胆小儿,悄悄地藏在洛黎身后,紧紧攥着她的手。
一位老妇人打起帘子看到院内几人,高兴地迎上前道:“殿下怎么来了,这大冷天的!赶紧进屋来!”她又瞧到洛黎拉着鸿元,笑嘻嘻道:“这次王妃也来了?还带着小殿下,快请进!”
第245章 下下签()
祁景灏回首道:“秋夜你去劈些柴火,我们三人进去就好。”
“是。”
裴桓见状主动道:“我同叶大人一同。”
三人随着老妇进了屋,里面炭火烧的还算旺,只是一股子尿骚味有些呛人。
洛黎看到床榻上躺着一位老者,半搭着被子,一条腿让几个枕头架着。
祁景灏也注意到,问:“刘伯伤了腿?”
老者恍恍惚惚听到动静,回首看到睿王,急忙要起身。
祁景灏三步并作两步,扶住他,“刘伯别起来了,你这腿怎么伤的?”
“唉,别提啦,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几天前去拾柴火,雪大路滑,跌了一跤……”
祁景灏眉头一皱,撩开他腿仔细查看,半晌,沉声道:“你这腿伤的这么重,怎么没请大夫来看?”
老妇一听严重,急了,哭丧着道:“这老东西说没事,不疼,不让请大夫……我才没……”
洛黎走上前,看了眼裸露的伤口,淤青不退,似是骨折了。
洛黎从乾坤袋中取了一小瓶外敷药膏,“我这里有些药,先给老伯用上吧,这伤需要尽快找人把骨头固定住,不然会影响以后走路的。”
老妇红着眼,赶忙接过来,感激道:“王妃人美心善,活菩萨啊,我在这给您磕头了……”
洛黎急忙扶住她,解释道:“奶娘,我不是……”
祁景灏抢先道:“快上药吧,一会儿我让秋夜请个大夫来瞧瞧。”
洛黎没在言语,拉着鸿元走到一旁。
鸿元小声道:“师父,父王为什么不告诉她母妃的事……”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