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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孩子是苏奕宸的?”
“你脑子装着的都是什么?”
“……”
“小姐为什么不记得了?”
“没有为什么,想活命,就别问。”
“……”
“那老爷知道了吗?”
“知道了,这次入宫,我会同行。”
……
……
初入宫,秦逸凌与她一样紧张,姚老爷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将验身之事糊弄过去。
兰姬兮茵一时风光无两,得祁皇垂爱,册封为妃。
可两人却惴惴不安,熬过了验身,可新婚之夜呢?
虞琴一直在外小心守候,这几日姚兮茵神魂不定,常常发呆。
她有身孕的事,让秦逸凌瞒下来。
可不知为何,虞琴偶尔瞧见她抚着自己的腹部,就觉得她什么都知道似的。
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因是妃嫔之位,无大红嫁衣披身,亦无红盖头。
她早早沐浴打扮,穿好一身浅粉色彩绣的锦衣。
落云发髻梳精美,单一只红梅琉璃簪子插在乌黑的发髻中,不加其他任何装饰,浅妆扑面,白净的小脸,娇滴滴的唇,楚楚动人。
眸中波光流转,似是有几分期许,亦有几分害怕。
“琴姐,我有些怕……老嬷说不让哭,可我……”
她糯糯地,红着眼,怎么瞧都让人怜惜。
方才瞧见老嬷放在床榻上的白巾,心不由地慌起。
虞琴心里有丝发酸,走到她身旁宽慰着。
她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忘记那人。
不然,又怎会如此坦然。
祁皇如约而至,佳人在怀,吃了几杯酒,便往屋里拉扯。
“你们都下去吧。”祁皇淡淡地,对着一屋子的下人道。
屋外几个老嬷嬷站在殿前,听着里面动静,留着伺候。
她一个黄花大姑娘,听不得这些。
没走几步,便听见里面忽儿哭喊起来,撕心挠肺,吓得屋外宫人慌了神。
“这兰妃娘娘不是受过宫规?怎地这么不懂规矩,这大喊大闹的,陛下这……”
话音未落,便听到里面巴掌声儿清脆,不过多时,祁皇怒气冲冲走出屋。
虞琴抬首,见九五之尊的脸上,被划出一道血印子,还淌血呢。
众人纷纷下跪。
祁皇甩下一句“内宫院给兰妃授课的嬷嬷,杖二十,入掖庭。”随后便大步流星出了未央宫。
出了这事,宫内的下人只想赶紧托人换个主子伺候,唯有虞琴进去瞧她。
红肿的脸上印着手印,朱唇噙血,衣襟半解,榻上挂着的粉纱被扯落一地。
虞琴湿润了眼,正欲拿帕子帮她把血擦干,却听她低泣道:“琴姐,我是不是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她手停在半空,默了默,道:“不曾。”
祁皇正值壮年,未见过这样性子烈的女子,娇小可人的模样引人疼爱,可刚褪去外衣,那丫头就和疯了似的抓挠起来。
他即便打了,还拼死挣脱不消停。
可不知为何,他却惦念上了。
一日不成,再来一日。
后宫三千,皆是他祁霖的女人。
第261章 神魂分离(加更6000)()
翌日,祁皇遣人送来了消肿膏,宫内的下人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新册封的兰惠妃拒不侍寝的事在后宫传开,其他宫内的主子本以为这丫头自断恩宠,没成想一连十日,祁皇赏赐不断。
祁皇这样的赏赐,让姚兮茵有些怕。
她时常混沌,分不清年月,偶见白衣,伫立于红梅林中。
虞琴常宽慰她,为了活命,她必须顺从,必须侍寝,必须讨好。
一日,秋风萧瑟,带得木窗发出吱呀声。一道电闪落下,照的屋子里明晃晃的。
姚兮茵胆小,让雷惊得睡不着,故唤虞琴陪她同寝。
迷离昏睡之时,怎地觉得天旋地转?身下的床板在微微地颤着。
她头晕的厉害,半张开眼。屋内烛火昏暗,恰巧要灭,老远瞧见那飘起一缕青烟儿。
正当光火消失之前,她瞧清楚周围的事了。
不知何时,祁皇已至榻上,半敞着龙袍,面目狰狞,一手掐着琴姐的脖子,晃动着。
虞琴半翻着白眼,满脸憋着紫红,快要断气似的。
她不管不顾的冲上那抹黑影,却让他紧紧控住。
再回神儿时,祁皇已欺身上来。
窗外一声惊天雷响,遮掩住了屋内撕心裂肺般的叫喊。
窗外屋檐雨水滴滴答答,她绝望地数着,脑海里不停地闪过一个俊朗男子的身影,心不知怎么的,同这具身子一同痛的彻底。
如坠地狱。
流年转,欺人度。
已是翌年夏末,初伏天,热死个人。
未央宫内一众丫鬟守在殿内。
一个小宫女刚来每几日,忍不住问:“兰贵妃不过八个月的身孕,肚子却大的倒像是要临盆似的。”
“主子瘦弱,身子又不好,就比旁人更显孕肚了些……”
后宫上下皆知她身子不好,每日接产的老嬷和太医院的大夫守着,生怕出什么问题。
一年由嫔妃晋升到贵妃,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开朝后的头一份儿。
连同伺候的丫鬟虞琴都能被宠幸提为采女,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
……
又是一年,春恍秋过。
未央宫人走茶凉,已是无人敢提的禁忌。
虞琴自姚兮茵死后,日子过得就更不好了,不得不依附夏贵妃,后又着了她的道,干出了荒唐事。
一瓶合欢散,一壶梅花酿。
他恨上了她。
她怀上了他的孩子。
自是错上加错,一错便是二十年。
……
……
旧梦醒,屋内药味浓重。
腿上的剧痛折磨着秦逸凌,迫使他睁开双眼。
见这屋内凌乱,淡存血腥。
“秦叔!”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袭来,虞妃应声倒地,前襟染红一片。
“谁!”
洛黎提刃而上,将祁瑾仪护在身后。
来者身法诡异,抬手化出一片蝴蝶,闪着蓝色的粉末,冲了过来。
“瑾仪!快跑!”洛黎一把推开她。
祁瑾仪拔腿就跑,黑衣人掷出暗器,让洛黎挡住。
她身形一闪,掏出小笨鸡,将那群蝴蝶化成灰烬。
“是你!”
“哼!”
黑衣人指尖一闪,又是群黑乎乎的甲虫,从指尖溢出,密密麻麻,顺着指尖坠下。
随后爬入虞妃带血的衣襟内,啃噬起来。
“小琴!”
“虞妃!”
洛黎急的冲去,未看到黑衣人手中捻动的粉末。
察觉到时,为时已晚。
眼前白光一闪,玲珑镜为她挡了一刀,随后镜身敛起小笨鸡,一同没入她的神识。
……
……
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在梦里,她就像个路人,看着自己的肉身置身于祁皇寝宫之内,血染侠衣,挥舞着月隐。
龙榻上一片鲜红,祁皇已是灯枯油尽。
她夜行衣加身,双目发红,发狂之态,身旁的江月承不停地喊她小五,几次欲上前夺下她手中的刃,反被划得满身伤痕。
梦是那样的真实,她可以听到布帛撕裂的声音,甚至可以呼吸到空中浓郁的腥味。
愈来愈多的虎啸营亲卫从殿外冲进,十八般武器齐上,却一一被她斩杀。
她不可思议地看到刃舔鲜血,百十条冤魂困于其中。
她这是……通灵了?
那处的肉身杀得发狂,悍戾之气让人生畏。
靖王带着暗自培养的精卫冲进,顶着护驾之由,与洛黎内外包夹,将祁皇虎啸营亲卫尽斩于殿内。
一时间,血洒养心殿。
随后,她被百人围剿,身中数剑。
可依旧不知疲倦,江月承见她处于下风,拔剑相助,与靖王的人手打的难解难分。
不知从哪里又涌来一批人马,呼声震天,内外包夹起靖王这批人。
一时间,养心殿外好几波势力厮杀起来。
不知哪里喊了声“祁皇驾崩了!”
整个养心殿内外沸腾起来,几股势力不再遮掩,各侍其主。
成王败寇,在此一举。
刀光剑影之中,她似是见到镇北军的兵卫,也瞧见祁沐萧手下的巡查院亲卫。
忽而一声惊叫。
“靖王殿下!!!”
洛黎瞧去,十步开外的地方,靖王尸首分家,头颅滚落到祁皇榻下,留下一片血渍,浸入毯中,那双眼死命的睁着,似是要看透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慌了,纷纷远离那具尸体,生怕被人旁人赖上。
诛杀皇族,是灭九族的重罪。即便是辅佐新皇上位,许一世荣华富贵,也没人敢搭上这样的罪名。
顿时,养心殿内空出一大片地方,只留江月承和洛黎困于其中。
她眼中黯然无光,一直不停的杀戮,让她全身燥热地难受,额头豆大的汗珠滑落,碎发贴在脸上,红润润的。
可她清楚,自己的神魂在外飘荡呢,那只是一具没有神魂的的行尸走兽。
“黎儿!”
人群中一个清朗又痛心的呼喊,将她从混沌中捞了出来。
洛黎见自己的肉身闻声颤了颤,动作缓了下来。
祁沐萧执剑而上,满目惊慌。
可下一瞬,她只觉得自己脑海中的杀意又起,对血的渴望,胜过一切。
她不由得抬起弯刃,对他挥去。
她不想这样的,一点都不想。
可是却控制不住她的身子!
不要!
“不要!”
肉身脱口而出。
一口鲜血喷出,她终于停手了。
身子软下,嗜血的冲动被压制下去。
她告诉自己,这是梦,都是假的。
第262章 入主东宫()
天元三十五年除夕夜,靖王暗通江家少主江月承与前北凰堂主洛黎一同谋反,弑君失败。
养心殿外虎啸营与燕阳内卫九百七十六人被叛军斩杀,叛军死伤四百六十一人。
靖王当场以死谢罪,其同谋江月承与洛黎二人被擒。
同日,虞妃与恩宜公主行踪不明,生死未卜。
大年初一,江月承不堪酷刑拷打,惨死狱中。
同日发来加急军函,镇南将军夏氏暗自调兵北上,被睿王与镇西将军风凛川拦截途中,后自缢。
大年初二,祁皇重伤昏迷,群臣无首,以丞相姚应春为首的沐王党请书由祁沐萧入主东宫。
三公意见不合,最终允敛倒戈,朝会以多数支持沐王上位而结束。
就此,朝堂暂稳。
大年初三,太子行册封大典,玄袍玉带,锦珠加冠。
次日,太子辅政,三令连发。
令一,暮云江家,因江月承惑乱朝政,暗通靖王,毒害祁皇,株连九族。
令二,靖王亲眷贬为庶民,其后代不得入朝从政。
令三,睿王因私擅自离军,因其绞杀叛军有功,功过相抵,责其镇守西域边陲,抵御外敌。
朝野巨变,此消息不出几日便传遍九州。
……
……
寒风萧瑟,地牢阴湿。
刑院天牢内,玄衣男子站在铁栏之外,眉头紧蹙,眼眶黯沉,神色冷漠。
铁栏内,一盆炭火燃的正旺,却依旧抵挡不住牢内天窗上涌入的寒风。
木榻上躺着一人,娇小的身子包裹在银狐皮裘内,白色的帽兜缀饰着一圈浅灰色的翻毛。
若不仔细瞧,是看不到窝在那柔软中的睡颜,更不知女子睡得安然宁静。
余则在一旁跟着,低声试探:“太子殿下,老臣已经尽力了……”
身前那人默而不语,让他心又提了几分。
这样左右为难的日子,真是不好过。
眼前这人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句不好听的,老皇帝又是中毒又是病重,还能熬几日都不知晓。目前太子才是真正的掌权者,连三公中一直明面支持嫡皇子的太师都倒戈,可见其势。
可光顺着这人也不行啊,太子的外公姚相时不时地提醒拿捏两句,让他抓紧审讯洛黎。
一头要审,一头要护。
真是头大。
想这女子也是厉害,听闻她除夕夜以一人之力斩杀数百人。
两个月前还是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怎地不见几日,变成了修罗在世?
“余大人。”
“微臣在。”
“她若醒了,便速派人来沐王府禀报。如有人来提审,先压着,若是姚相,亦派人来报。”
“是。”
想这太子也是奇,既已入主东宫,却不搬入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