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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破旧的牌匾,摇摇欲坠。
成双人。
好一个你侬我侬的名字。
水木撩开帘子,笑吟吟地对着柜台后的掌柜道:“我又来了。”
话音未落,怪异的叫声一前一后道。
“傻子又来了!”
“还带了个呆子。”
洛黎瞧去,两只黑漆漆的鸟立在铜环之上,两两相依。
傻子她知道是在讲谁,这呆子是在说自己吗?
尚未发作,一小团东西从眼前快速掠过,让左侧的八哥一嘴叼进。
洛黎这才注意到柜台后站着一个面容清瘦的男子,上下不过四十的模样,他闻声抬抬眼皮,扫视二人一番,随手指了角落一桌。
这家店,忒奇怪了点。
待二人落座,洛黎问:“菜单?”
掌柜瞥她一眼,操着一口当地口音道:“本店做什么吃什么。”
随即,右侧毛色乌亮的八哥张口道:“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非也,情窍初开,情深入骨,生死相依。”
两只鸟儿你一言我一语,搞得洛黎一头雾水,掌柜随后道:“即是如此,生死大爱,两位便来对新鲜的清蒸大闸蟹,配以黄酒,清炒笋干,时令小炒,桂花糕,足矣。”
洛黎趁着掌柜去厨房报菜,低声问:“水木,你听谁讲的这家店?”
“就下午的时候和洛繁星逛街时巧遇掌柜,他跟我说的。”
“呃……你可有问菜价?”洛黎扶额。
这傻子怕是被骗。
此店除了二人再无其他食客,而且掌柜莫名其妙点了一堆菜,还没有菜单,届时他说一银叶就是一银叶,说一金珠便是一金珠……
洛黎见掌柜从后厨折回,正欲问价,忽闻一股醇香酒气溢满厅堂。
某女整个人仿若迷离,瞬时忘了刚刚想讲的话。
“掌柜,好酒!”
掌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拎着那坛酒灌满一壶,送来。
“省着点喝,螃蟹一会就好。”
洛黎二话不说,满上一杯送入口中。
够味儿!
遂又满上。
她见水木跃跃欲试,阻拦道:“你别喝了,你那点酒量。”
水木抿唇垂目,低声道:“我不容易醉的,上次是你先醉了。”
“我没醉,我那是为了试探你。”
水木摇摇头。
她若没醉,又怎么会对他做那样的事,说那样的话。
即便她话中人指的不是他。
洛黎总觉得他越来越难糊弄,割爱倒了小半盅。
“只许喝这点,多了没有。”说着,她又饮尽一杯。
此刻,铜架上的八哥又嚷嚷道:“女主外,男主内,阴阳颠倒,龙凤相。”
“嘿,小爷不理你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话毕,洛黎从腰包里掏出那团金黄,扔了过去。
关门,放鸡!
小笨鸡扑腾着翅膀,略微虚弱地飞到铜架上,瞬时,肥硕的身子将两只多嘴的八哥挤到一旁。
中间的八哥不满道:“凤入鸡窝,蠢蠢蠢!”
“非也,瞎瞎瞎!”
小笨鸡来了脾气,嘴角冒着火苗,吓得那两只鸟儿扑腾着翅膀,尖叫道:“畜牲,离我远点!”
洛黎噗嗤笑出声,这两个家伙还说别的鸟哩,自己不也是畜牲吗?
“清欢,你笑了。”水木笑眯眯的,抿了一丢丢酒。
“我不是一都在笑,傻子。”
水木摇头,指着自己的心口道:“你这里没有笑。”
洛黎一怔,“呸,你懂什么?”
水木不语,他别的不懂,可她的一怒一笑,他都懂。
一鸡斗二鸟争得正欢,后堂小二捧着一对儿草绳捆着的大闸蟹从后厨走来。
他正要落盘,洛黎伸出筷子一挡,慢声细语道:“慢着,不是讲秋风起,蟹脚痒,九月圆脐十月尖。别以为我们二人是外地人,就瞎糊弄,这黄酒不错,可这蟹子还不到时候罢。”
“你们二人不就是没到火候就下了锅,是非滚烫一遭,掉层皮才知道情滋味?”
“你这掌柜,别老搞些噱头唬弄我们。他傻,我可不傻。”
水木低着头,掰扯着袖口。
掌柜倒是乐了,随口道:“他傻点也好,不傻怎么能和你这个呆子凑成一对。二人相处,本就是阴阳互补,姑娘这样刚强侠义的性子,就缺个傻子做伴儿。”
“你!”
“蟹子在不吃就凉了,吃完再和我理论也不迟。”
小二放下一小盘银器,镦、钳、铲、匙、叉、刮、针,共八件,做工精巧,上面雕刻着不同时候的月相。
水木拿起来玩了个便,也不知道做什么的,洛黎见状,索性将螃蟹拿到跟前,用蟹八件小心鼓捣起来。
壳子一开,满满都是橙红的蟹黄,香气扑鼻,看样子倒是不错。遂慢慢帮他把螃蟹剥落干净,将蟹黄剥离,放入碟内,又挑出白嫩细软的蟹肉,沾了些许鲜姜醋汁,递过去。
第330章 成双人2()
水木红着脸,糯糯问:“这是你给我的吗?”
“难不成给那两只臭鸟?快吃,要凉了。”
她瞥了眼铜架上的二鸟一鸡,见到两只八哥已臣服在小笨鸡脚下,开心道:“没白养”遂掏出一把灵谷,起身走到铜架前。
两个八哥见到她手里那捧灵谷,眼睛熠熠发亮,似是随时要上前争夺似的。
展柜忽儿轻咳一声,二鸟顿时将贼眼转到旁处。
“没出息的货,一点灵谷就馋嘴吃。”
“哦?掌柜知道这是灵谷?”洛黎有些意外,东海之滨鲜少见人饲养灵宠,更少有人知晓灵谷的用途,未想今日被傻子拐到这儿,还遇到懂行之人。
忽而想到什么,她扭头看向两只八哥,惊叹道:“你这两个八哥竟是有灵识的灵宠?!”
说好听了是灵宠,实则是妖,据闻妖万年才萌智初开,更别说能讲人语的,不只知是几阶的老妖了
这两只鸟,原来都成精了,怪不得说话一套一套的。
未等掌柜回答,水木催促道:“清欢,再不吃就凉了。”
洛黎见他不愿多讲,并未急于追问。
想今日有缘误打误撞跑到这里,之后几日还有的是时间讨教驯化灵宠的事。
二人一桌菜整整吃了一个时辰,待酒足饭饱时,二人颊腮上都熏染红晕。
掌柜的黄酒,的确如他所言,忒烈了些。
头儿昏昏沉沉,她看着叠影重重的乾坤袋,掏了半天才摸到一颗金珠。
谁知那头掌柜已经先行接下水木捧出的铜板,正在耐心数着。
“三百二十八枚,一枚不多,一枚不少。”
“嗯?这么便宜?”
她虽有四年没来俗世,却也知道三百多枚铜币其实买不到什么的,就掌柜给他们喝的那一坛子陈年黄酒,酒质清醇,没有十个银叶是买不到的。
掌柜笑笑,遂道:“姑娘,听老夫一句劝,该让男人做的时候就让男人上,何必一人强担着,回头受气吃苦的都是自己,而且对方也比你好不到哪儿去瞧我那对鸟儿,你一言我一语,相互补衬,也过了不短的年头。鸟儿都成双成对,姑娘真就铁了心要一人捱下去?”
“前辈,您到底是开食堂还是做婚配的?”
掌柜摇摇头,意欲不明。
“这位公子与我有缘,他付多少我就收多少,本店用餐,皆是秉着缘字,只招待成双入对的璧人,至于婚配,只是顺水推舟。”
呃怪不得你这儿没生意。
“没生意有没生意的好处,姑娘又何必在意,总说随缘随性,到头来还是心系天下,胸容山河。”
洛黎恍然,拱了拱手,恭敬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掌柜笑而不语,指了指窗外那轮将满的月,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道:“姑娘情根本浅,能有如今这样姻缘线,实属不易,且行且珍惜,走吧,本店打烊了,不送。”
未等洛黎再问第二句,掌柜已将二人一鸡赶了出去。
随后“咣当——”一声,门闩别上。
“这人真是怪。”洛黎抱着小笨鸡,碰了一脸灰。
月夜悠悠,二人并行在白墙青石小径之上,前后没有一人。
往前走了半刻,来到洛水河畔,江上画舫缓缓驶过,远处青烟翠雾半笼城。
洛黎往江边石台指了指,“我们在那坐会儿醒醒酒,省得洛繁星见到了要训我。”
月挂半梢,二人并排而坐。
恰在此时,近处画舫内一声莺歌鸣,悠悠琴声似吴语。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一曲罢了,船内传来叫好打赏。
她掏出把金珠扔去,嚷嚷道:“让小爷上船,小爷要换首曲子!”
翌日,清光落入纱帐。
洛黎觉得自己身子被箍着难受,头痛欲裂,嘴里干哑,遂而想翻个身,刚翻转半边,便察觉到身旁那个僵硬又略微冰冷的身子。
旁边睡着个尸体不成?
不,这一定是梦。
然而,当她往前靠了半分,听到一串快速跳动的心跳后,她僵住了。
蓦地睁眼,见一缕乌黑的长发贴在紧实的胸膛上,很显然,那缕长发不是自己的,那两块棱角分明的胸肌也一定不是自己的。
脑袋快速的搜索昨夜碎成粉末的记忆,吃酒,逗鸟,听曲儿,逛画舫
空白。
她低眼瞧了瞧自己的衣裳,前襟半敞,里衣半露,亏了外衣还在,再看身前那人,只剩一身里衣,下身一个地方莫名凸起的扎眼。
她猛地收回目光,随后,对上水木惊恐的眸子。
他们,这是
睡了?
“嗷”的一声,伴随着一声闷响。
某人被踹下了床。
他捂着自己的腿,单腿在地上滑稽地跳着,无言地叫了半天。
他不敢叫,因为榻上的人已杀气腾腾,手中萦绕着青光。
自从有了上次错吻的经历,他懂,这个时候叫出声,引人来看的结果就是找死。
“你给我个解释,不然今天你就废在这儿了!”洛黎挥舞着粉拳,张牙舞爪。
水木有些委屈,呶着嘴巴道:“我也不知道,清欢,这是我的屋子呀”
嗯?什么?
洛黎只觉得“嘣”一声,脑袋里有个什么东西坏了。
脸面。
她轻咳两声,正色道:“我们昨夜在你这儿做什么了?”
水木也臊红着脸,低声答:“昨夜我们回来各自回屋,后来我睡下,半夜起夜才发现清欢你在我床上”
“对,没错,我是在考验你,然后呢?”
“然后我想你你跟我说过的,男女有别,我就跟你说要把你送回去。”
“对,你做的很好,然后呢?”
“然后你就说你热,说我身上冷,就脱我衣服,贴过来”
“咳咳”洛黎一只盯着他眸子,见他不像说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脱、脱衣服?
“嗯,我说我们不是夫妻,不能这样。”
洛黎小鸡啄米似的猛地点头。
亏了自己一直在悉心教导他礼仪之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你说,我们偷偷的,没人知道就好,而且说被人发现了,大不了就成亲”
某女闻言,终于顶不住血脉上涌,鼻血瞬时喷射出来。
正巧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水木?你让小二叫我们来干什么?清欢呢?怎么不见她?”
门外寒东宇、洛繁星、金绫笙几人干站着,不知到底所为何事。
某女仰着头,捂着鼻子,涨红着脸,快速起身捂住他轻轻张开的嘴。
“别吭声!”
第331章 他是贵人?()
场面一度尴尬失控。
水木个子太高,洛黎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他的嘴,附耳低语。
未见水木脸上的红晕都要窜到脖子上,额头上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清欢?”洛繁星狐疑道。
寒东宇听她叫到洛黎的名字,立马要推门进去,刚推开门,一道青光从脸前飞速刮过。
“要死咯?!”
他怒意冲冲,饶进内屋,见水木光着膀子站在室内,地板上有几滴可疑的血迹。
“干什么呢?叫我们过来就看你光膀子?”
话音未落,外厅惊呼:“青也?!”
某剑灵听到光膀子三字,再不淡定,化成银光,擅自跑出剑体。
其他人见怪不怪,金绫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