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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日下了场大雨,上山有一段路泥泞不平,不过好在之后有人修葺了石梯,一行人走了一个半个时辰就到了靖王嵩明山别院——快活居。
这名字,真是大俗。
洛黎见到别院上的门匾的第一感觉就如此,再一细瞧,提款的正是风雪花,落款夜寒。转而一想这既然是风雪花起的名字,这么俗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她站在院门不远处,粗略地观察这半隐在林中的别院,青瓦白墙,后有绿树环绕,门口的花草也是专人修葺过的,紫薇花开得正旺,再加上之前下过雨,林里空气潮湿,白雾环绕,让这别院多了几份禅意。
洛黎觉得这快活居比她之前用罗离身份时去过的燕阳靖王府强不少。整体花草装饰就很协调不说,这快活居选址更是有考究。别院建在嵩明山半山腰的一片开阔处,背后靠山处一条小溪从别院穿过,院落整体建成阶梯状,从门口处可以看到坡上房屋已经卦起了灯笼,向右侧可以俯瞰山下不远处的洛水。
此时夕阳西下,暖橙色的光与天空通透的幽兰相交在一起,天边的几朵云被烧的有些发紫,洛黎忍不住驻足欣赏,手有些痒痒,此时要有一支画笔一张宣纸就好了。
如此美景,值得一来。
旻韵与其他画师先进了半山别院,洛黎让商彦几人也先进去,自己则找了个树边的石头坐下欣赏这夕阳美景。
“洛堂主看这景色如何?”风雪花站在洛黎身侧,注视着遥望余晖的女子。
“风堂主找的地方的确是美不胜收……”洛黎没瞧他,还是继续欣赏着天边的变化。
她是有多久,没能如此安静的坐在树下去欣赏夕阳了?
洛黎想到在青鸾峰的日子,不由得失了神。
第72章 采风()
她察觉身侧那人靠近,下意识的向左挪了挪。
“洛堂主,在下不解,为何洛堂主总有意与我作对?”风雪花坐在石头上转过头,对着洛黎,嘴中飘来一丝香气。
“风堂主可听过一句话?”洛黎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漫不经心地问。
“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洛黎本无意树敌,只是风堂主有些事,还有手下的有些人,做得过分了些。”
风雪花也站了起来,妖媚一笑,戏谑道:“小丫头,你看不出本堂主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倾慕与你?不然你三番四次冒犯本堂主,却道现在还好好活着?本堂主给你个机会,你陪我一晚,日后我便让他们不再找你或北凰堂的麻烦。”他身子贴了过去,洛黎本能地向后退去,风雪花一把搂住她的腰身。
洛黎二话不说,手附真气,捏住他的胳膊。风雪花吃痛,松手退后两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竟然是名修士!
洛黎冷笑一声,“洛黎多谢风堂主抬爱,这份情义心领了,只是劳烦风堂主,以后还是把您的倾慕留给其他人吧。”
“本堂主能看得上你,是抬举你,你可知道,本堂主想做的事情,想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风堂主,话不要说得太满,这世上得不到的东西太多。“洛黎懒得和他废话,转身要离去,谁知风雪花不知死活又贴了过来。
周围隐匿起来的暗卫以为她有危险,差点上前。
风雪花只是附耳低语,“会有你求我的一天……”
一阵诡异的香气传来,闻的洛黎直头晕。
洛黎紧步离去,留下风雪花一人站在树下,诡异的笑着。
洛黎分到了一间不错的房间,她与旻韵和其他女画师在一个院子里,晚上别院的下人备好酒菜,四十多个画师齐聚一堂,又舞文弄墨了一番,热闹到很晚人才散去。
洛黎知道暗卫会跟过来,她现在修为精进,能感受到两名暗卫的大概位置。她回到屋内,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晚上站好岗,那刺客随时可能来,别偷懒。”
暗处的寅、卯二人扶额,看来这女人又要开启疯狂修炼模式了。
他们二人传话给子、丑,四人分别占据一角,为她护法。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日洛黎早早起来去出院,往山上摸了一处无人的空地,开始练剑。
子、丑、寅、卯四人叫苦不迭,这女人不休不眠,比少宗主还要疯狂,晚上四人一同守夜护法,白天还要盯梢,几人体力不支,只能轮着守她。
练功完毕后,她去小溪边简单梳洗一番,下山回院中用膳。院中已有不少画师出去采风,留了几人还在厅中进膳,洛黎瞅到了到于骞旁边的纪筍眼前一亮。
自她进了书画院后,同期的画师也就偶遇过几次吴敏儿,纪筍低调到透明,洛黎都快忘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一路上都没见到他有同来。
洛黎向几位还在用餐的画师打过招呼后,转头对纪筍说:“纪画师,别来无恙。”
“托洛堂主的福,一切都好。”纪筍放下碗筷,起身一拜。
书画院复试后,她一直想找机会观摩下纪筍作画,复试时她太过专注自己的的画作,压根没时间注意其他人的。她后来听商彦说起那日的事,才知道纪筍绘画的特别之处。
“纪画师今日可要出去采风?我们同去可好?”
旁边的于骞侧过脸看着两人,这北凰堂的新堂主是不是太过目中无人了?昨日他好心邀请她同乘马车,这人都不屑一顾,今日当着这么多画师的面,去找他手下的一个一等供奉同去采风?
这事的确打脸,不止于骞这么想,桌上几位昨日瞧见这事的画师也是这么认为的。
纪筍沉默片刻,那对幽绿色的眸子沉静如水,回了声:“好。”
一众人为于骞不平。
今年的新进画师,的确是目中无人了些。
于骞起身,拂袖而去。
洛黎像个没事的人儿似的,抛下一句“待我回去取画具……”就飘飘然走了。
洛黎回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取了一顶斗笠,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就出去了。
纪筍已经背着画箱在外等她了,他瞧她这身打扮,不由得一笑。
洛黎迎上去说:“今早去山上打探过了,有处地方不错,既能看到洛水又可远眺燕阳。”
“那劳烦洛堂主带路。”纪筍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对洛黎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这一点让洛黎很欣赏。
洛黎带着他往今早练剑的空地寻去,路上有些泥泞,洛黎丝毫没慢下脚步,纪筍也一直跟着她快步前行,走到一半处,纪筍突然停住。
洛黎回头看他,“纪画师累了?”
纪筍面色凝重,“有人。”
洛黎挥挥手,蛮不在意地说:“这大山之内哪能没人,走吧,快到了。”她转身继续赶路。
走了没几步,忽而听到不远处几声闷响,又恢复宁静。
洛黎嘴角一扬,继续往山上走。
纪筍明白了什么,跟着她继续赶路。
两人到了视野开阔的空地处,昨日下完雨后空气清新,清透。站在此处,远可遥望到一片城池,一条宽宽的青色带子从那片城池中穿过,划到嵩明山脚下。
洛黎找了块阴凉,快速布好画具,开始勾勒。纪筍不着急,站在她旁边仔细观看,洛黎回头瞅他,“我邀你来是为了看你作画,怎的现在反了?”
“在下跟着洛堂主来,自然是为了提升画技,观摩观摩。”
“我听闻你笔法特殊,难不成你还藏着掖着不成?”
纪筍笑而不言,取出画具,找了一处不远的石头,磨蹭了一会,才开始作画。洛黎一瞧他手上的画笔,三只?她悄咪咪的溜到他身边,盯着。
纪筍一手夹着三只画笔,一同下笔,寥寥几笔,一座苍劲的山峰已经有型,接着他取下一只,用那手上的两只又是几笔,洛水已经绘好。
洛黎哪里瞧过这路数,她仔细盯着,画笔在纪筍宽大的手下尽情发挥,苍劲有力。
的确有趣!
纪筍抬头,见洛黎一脸兴奋,温文尔雅地说:“纪筍见过洛堂主作画,也是极快的,想必洛画师也经常出来采风。”
“是,我师父说过,天下山水,若想胸有成竹,心容天下,必要登千座山,行万里路。”
“哦?在下可还记得,洛堂主说自己的画技是自成一派,敢问师承何人?”纪筍揶揄道。
“画技自成一派,不假,师父只是带我出游而已。”
纪筍见她不愿多说,也就没追问下去,自己又取出一张新的小图,勾勒着。
“那你呢?你这路数我还是头一次见。怎么练出来的?”
“我?”纪筍背对着她苦笑,幽绿色的眸光中溢满哀伤,“我这画技,是让人逼出来的。”
第73章 你找死!()
“逼出来的?”洛黎不解,画画这种事情还有人能逼着?想必纪筍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画的多了,自然就熟悉了,想必洛堂主也是如此……”纪筍继续手上的活,不一会又一张小图完成。
洛黎回去继续采风,一开始还试了试纪筍的法子,只是她手太小,根本无法掌握三支笔,可她却拿硬要把笔都塞到手里。
纪筍侧目瞧见,乐了。
两人画了得有四五十张小图,才起身下山。走了没几步,天公不作美,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洛黎咯咯笑了起来,俏皮地说:“刚刚还瞧不起我这草帽,现在可是羡慕了?”
纪筍含笑点点头,他观察了一下地形,指了一处能避雨的山体,两人疾步跑了过去。
雨水打湿了洛黎的衣摆,她弯着腰,拿袖口拍去水珠。
纪筍站在她身后,看入了神。
“纪掌事,你是?州人?”洛黎见他盯着她发呆,挥挥手,“纪掌事?”
“嗯?”
“你走神了,在下刚刚问,掌事是?州人吗?”
“嗯,算是吧。在下由他人抚养长大,不太记得是哪里人了。”
洛黎自觉唐突,尴尬地笑了笑,又不知把话题转向何处,只能转身过去看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
纪筍欲言又止,还是说出口,“洛堂主,这两日你要小心行事。”
“纪画师是何意?”
“纪筍的意思,洛堂主玲珑心思。堂主虽有人暗中保护,却也不要忘了藏在暗处的人会用卑劣的法子,防不胜防。”
洛黎莞尔一笑,拜了一礼,“多谢纪画师提醒,洛黎会注意的。”
两人见雨转停,便疾步往山下走去,途中遇到几个画师便一同结伴。几人回到别院时,风雪花换了一身奢靡的淡绿色锦袍正在与邢天聪谈笑风生,余光瞧到洛黎时,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匆匆离开。
洛黎和北凰堂人一同用完午膳往后院走,正巧遇到几个院卫带着一条狗往前院走。
洛黎问:“出什么事了?”
“赵掌事不见了……风堂主怕他们遇到山狼,就派人去找了。”
洛黎一听,不禁笑出声,“这地方有山狼?哈哈……”商彦不明所以,见洛黎笑了好一会儿,道:“此地许是有山狼地……专吃歹人……”说着摇着折扇回屋去了。
洛黎回去休息,有些口干,见到桌子上有碗放凉的白水,一饮而尽,困意袭来,和衣而睡。
这一睡,一头闷到天黑,待她醒来时,可能是睡太久,癔症了。
怎么屋子里这么香?
而且这味儿,有些熟悉。
她抬眼皮子瞧了眼外面,院子中的灯笼都灭了,至少二更天了。她浑身发热,口干舌燥,正打算起身倒杯水时,才惊觉四肢松软无力,动弹不得。
不妙!
洛黎感应不到暗卫的存在,难不成那个黑衣人来了?!
未等她捋顺情况,便听着屋子房门“吱呀——”一声,晃进来两道人影。其中一人走近后,见她还清醒着,有些诧异,马上从怀中取出一抹方巾,倒了点什么东西在上面,盖在洛黎鼻口处。
她眼前一黑,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她再次醒来时,被林中湿冷的寒气刺的一激灵。此时此刻,她正被一人扛着,走在林间,似乎是在上山。
她庆幸,要不是刚刚有调用真气护着六识,这迷药过劲后,什么都完了。
天色昏暗,弦月的月光不足以让她看清周围,如今她也没心思注意自己在哪儿,她现在身体某处燥热不已,她正催动真气压着住那股燥热,可效果甚微。
不知自己中了什么药,她能感到真气在体内流淌,可真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招数用不出半分,。
她就半眯着眼睛,被人扛着,不知走了多远的路,那人终于停了,她余光中看到一束光亮。
“来了?”一人低声问。
“是,妈的,费了老子大劲儿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