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洞外骁骑统领听的大喜,扬声叫道:“将尔等兵器尽数抛出,然后一个接一个出来,全部蹲到溪水里去,快!”
霍小汉在洞中憋闷的应了一声,不多时,但见无数的枪戈刀矛,长槊短叉纷纷抛出,随即众山贼纷纷顶着满头萦绕的野蜂,噗通噗通的跳入溪水中,索性连头侵入,躲避野蜂蛰刺。直到整条溪水蹲满了人,众骁骑才放起火来,一时间浓烟滚滚,火中不知加了什么,一股子辛辣之气腾腾而上,将满空的野蜂顿时熏得纷纷遁走,不多时,那令人牙帮子发酸的嗡嗡声,终是渐渐不闻。
众骁骑这才分出小队进入,将各式武器收缴归拢,喝令溪水中蹲着的众人次第上岸。早有人将吕明星和霍小汉二人绑起来,押于一旁待审。随即指挥众人立时在入谷大道上挖了起来。这却是庄大将军吩咐的,务必要挖出一个长宽各十丈的大坑备用。里面洒满了淡绿色粉尘,上面覆以宽席盖住,洒上浮土。
众骁骑将一干山贼尽数赶往洞中,不准出来,这些人却寻了处隐秘位置,纷纷隐蔽好身形,静静的等着第二拨儿客人。
何潘仁很郁闷!很眼红!那一溜儿的辎重得多少啊!唉,狗日的隋兵,浩水右岸风光多好啊,路也舒坦,干嘛非得走左边。眼睁睁的看着吕明星那厮欢天喜地的押着车队走了,何潘仁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一成,唉,自己这边家口大、势力大,但他妈的开销也大啊!这阵子到处都是起来造反的,各处城池都是严防死守的,让他很有些老虎抓刺猬,无处下嘴之感。收成越来越少,但偏偏来投奔的人却是越来越多。眼望着都是十里八乡的乡亲,也不好往外赶,只得留下,但这家口越大,耗费可就让何老大有些头疼了。眼见着仓里马上就要见底了,这买卖却没什么起色,难不成真要逼着自己学那些人,一路杀出去,走一路抢一路?
“唉!”何潘仁叹口气,他倒不是什么心慈手软,这年头,自己活不了那还顾得别人,抢也就抢了。但问题是,自家要出去,那些老弱咋办?这些人可都是手下这帮儿郎的亲属,要是不管他们,哪里还有人帮自己去拼去打。但要带着这么一帮子老弱跑出去,小打小闹还成,一旦遇上像山东的张须陀那样的狠角色,铁定是个被剿灭的下场,连点渣都不带会剩下的,何潘仁了解自己的实力。
本来得了这队辎重过来的信儿,这心里不由的大喜过望。此番要是能将这一票拿下,加上留下的家底,山寨里凑合到年底应该没啥问题。有了时间,再去想办法自然就容易多了。
哪成想他尽起士卒,急急赶来之后,却被告知人家往天王寨那边去了。何潘仁顿时只觉心里哇凉哇凉的,等到那边人声鼎沸的往回赶着战利品的时候,何潘仁已经是心灰若死,沮丧的下令收兵回寨。再在这儿呆下去,他真怕自己个儿一个忍不住,坏了规矩。那车队对他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的说。
只是等到他走到了半路,忽的隐隐的听到那边好像是有阵阵的鼓角声传来,不由的面色一凛,勒停战马,侧耳听去,却是隐隐约约不太真切。
摇摇头,叹息一声,或许自己是太急切了,怕是出了幻觉了吧。自己眼见老吕那厮已经得手了的。这会儿又没大军经过的线报来报,那边又怎么会有麻烦呢。他自嘲的一笑,继续催马而行。
不多久,那声音果然已是没了。何潘仁轻叹一声,慢慢盘算着那一成的份子,大约能让自己顶多久,虽说一成不多,但看那基数,怎么也能让自己多支持些时候,这附近已是没什么能收获的了,不行下次自己就往远点的地儿去看看。据说,最近江都郡那边跟大兴这边的物资调动很多,不行的话,倒是可以冒险去看看,要是能捞着个便宜,打上几个空挡也能让自己这万把人够吃的了。
他正算计着,却听得后面一阵马蹄声响起,回头望去,却见是自己义弟帅仁泰。方才他先领着大军而回,这位义弟却是死心眼,非要再等等才走,此番想来万事底定,这才回来了。
他驻马停下等着,却见帅仁泰满面红光,一脸兴奋。远远的就大喊道:“大哥!大哥!快!快!赶紧回去!买卖来了!”
嗯?何潘仁一愣,买卖!身子一震,不由的顿时双目放光,急急迎上,问道:“二弟,怎么回事,说说,快说说!哪来的羊?肥不肥?可是从咱这儿过的?”
帅仁泰喘着气儿,一个劲儿的摇头。何潘仁不由急道:“你倒是说啊,摇什么头啊。”
帅仁泰喘匀了气儿,这才说道:“还是方才那队,只是好像西边干的不太利索,让人家给缠住了。我听着后来那边吹求救号了,这才赶紧来追你。此番救了他们,怎么也能多分两到三成。这可不跟两家一起吃了差不多吗。大哥,快走吧,这般好买卖却是极少能碰上的。”
何潘仁大喜,连忙招呼大队停下,待要下令全军急速杀回,话到嘴边却猛地收住。微一沉思,这才嘿嘿一笑,传令大军后队变前队,向天王寨那边而去。但却是不紧不慢,并没让大军急赶。
帅仁泰大奇,靠近低声问道:“大哥,你这是何意?可是要。。。。。。”说着,做了个手势。
何潘仁摇摇头,笑道:“二弟,咱不是那种人,既是定了规矩,自当守着规矩办事。但这救援一事儿,却是急不得的。当选对时机才是。否则,你去的早了,太容易将人救出来,人家给你谢仪的时候,心里就别扭,觉得亏了。但也不能晚了,否则那就不是救人是去收尸了。我估摸着西边就算有些麻烦,也不会一时半会儿就吃了大亏去。那边就算回不了山上,但那困龙谷中,可是能藏兵百万的,那个大洞,你当年也看了,只要是守住洞口,别说隋兵都是些骑军,就算是正规步卒,要想攻进去,嘿嘿,那也得个三天五日的。咱们此番只慢慢过去就是。一来保证体力,二来要拿捏时机。等到老吕真的有些顶不住的时候,咱们再去,这才能把人情做到了。”
何潘仁耐心的给帅仁泰讲解着,帅仁泰大悟。他却不知,要是按照以往的正常情况,倒也是这么个理儿。但可惜,那位吕明星偏偏遇上个庄大将军这样刁毒的恶魔。
那厮倒也没什么前后眼,能算到这边的心思。只是眼见既是胜了,要是不去捉弄折腾下人家,这心中被打劫的恶气就出不了。这才令人用大布袋套在长杆上,四处去寻了些大蜂巢,一股脑儿的给兜住后,连袋子带满窝的蜂子全找大瓮装了。本来是准备找些抛石器之类的,将那些大瓮当投弹给打进洞里去完事。哪知,众骁骑四处寻野蜂巢时,意外的发现,那困龙谷上,竟有多处孔穴,仔细看了下,才知道这些孔穴半数是天然形成,半数是人力而为,都是通向下面那大洞里的。
这却是吕明星当日思及万一哪一天有了纰漏,总要给自己留下个抵挡拼命的地儿,也能等到救援赶到。故而不但让人在洞内预先存了粮食等物,还利用那些孔穴做成出气孔,却是防着对方用火攻烟熏之法的。哪知,这等救命的预防措施,落到了庄见这无赖手中,却顿时变成了催命的漏洞。
那洞虽大,却是只有一个洞口。要是被人堵住洞口,外无援兵之时,便是个瓮中捉鳖的绝地。但要早有准备,仪仗地势,抵抗上个三五日倒也不是难事,李靖等人虽是算无遗漏,但这等对方内部都极为隐秘之事,如何能知晓。真要按照先前的布置,这等着何潘仁那边自后攻来,两边夹击之下,胜负之数倒也真是难说。
也亏得碰上庄见这厮,真真的是运气无敌,只不过数十窝野蜂,便将吕明星费尽心思准备的绝地给轻易攻开了。那无数野蜂被人连窝端了,封在瓮中,那股子怨气,又怎一个怒字说得,大瓮落下后,数十窝野蜂顿时遍布整个洞中,千千万万的蜂子一涌而出,见人就蛰。这等活物,可不是烟火,可以因势利导,规避就可以的。不但体型细小,更是数量众多,活泛非常。
上面通气孔处被人盖住,外面洞口被人封住,虽说洞中有粮有器物,但如何斗得过这些空军。吕明星深知这些野蜂极具毒性,要是一个拖得久了,众人性命定是难保,这才当机立断,赶紧降了。这让庄大将军事后知晓了,大是得意了很久。
但这事儿,那远来救援的何潘仁如何知晓?一边有意利用速度取胜,一边却是刻意压着速度等着送人情,这么一出一进之间,这西河两处最大的山匪,终是迎来了他们的“春天”。。。。。。。。
第一百六十四章:大胜
东北处的高岗上,李靖和费青疑惑的对望一眼,再次向着面前的斥候问道:“你说他们速度不快,一直是缓缓而进?他们的斥候放出多远?大约数量有多少?”
斥候微一迟疑,这才躬身道:“他们没什么正规的斥候,不过是些哨探之类的单骑,只是在大队之前十里左右,总数不过十余骑而已。”
费青点点头,挥手令斥候退下,继续打探。等斥候退下,这才蹙眉对身边沉思的李靖问道:“药师兄,依你之间,他们这是为何?是不是这两方本就存着互争地盘的事情,那何潘仁欲要借我等之手灭了这吕明星呢?”
李靖微微摇头,沉声道:“我曾问过方才的活口,这二人都非那种奸狡之辈。反而很是有些仁侠之气。那何潘仁实力大过吕明星,以往不知多少机会可以吞并吕明星,而至今二人依然互为唇齿,便说明绝非这个原因。若我所料不差,想是那何潘仁认定以吕明星之能,定能顶得住咱们的攻势,此番怕是为了蓄养体力气势而为。而且,看来此人并非是一勇之夫,行事倒也仔细。若如此,那谷内待会的假战,可要逼真些才是,否则怕是难以钓到这条大鱼。”
费青点头,深以为然。二人正自说着,却见后面几骑驰近,当先一人银盔银甲紫罗袍,胯下白龙驹,手中逍遥扇,正是庄大将军到了。
只是此刻庄大将军貌似并不很爽,满面的郁闷悲忿之色,身后罗世信、雄大海、黑熊等人却是一脸的古怪之色,似是憋着笑却不敢笑的模样,极是滑稽。
李靖和费青对望一眼,俱皆一愣,但却没有怠慢。二人齐齐转身,躬身施礼道:“末将见过将军。”
庄大将军口中闷哼一声,左右看看,翻身下马,转头怒道:“那啥,那个刚才拿箭射咱的小子抓住没?抓住了就给老子带过来,老子要审问审问。太阳他个老母的!”
审问?这可不大像审问的架势。以李靖对庄大将军的了解来说,一般这厮现下这种状态,都是心里不爽想要借题发挥,折磨人发泄的样子。
心中想的明白,不由抬头仔细观察,这一看,果然发现了端倪。这位庄大将军面上似乎是多了一样东西。额头处高高隆起一个略带红色的大包,正正位于眉心处,倒使得庄大将军多出一份威严来。
庄大将军眼见他说完,李靖没有动作,却在细细打量他,看他盯着自己额头猛看,不由的面现尴尬,轻咳一声道:“那啥,这阵子关节疼,听说野蜂毒疗效很好,所以,咳咳,小试一下,小试一下。”口中说着,目光游离,却是不再提那审问之事了。
后面黑熊等人听的好笑,这位大将军死要面子,这么烂的借口也找得出来,可真是服了他了。想想方才谷上的一番情景,几人都是面颊一阵抽动,有些忍俊不住。
话说那些喜欢整人的,或者说总喜欢恶作剧的人,他们最大的乐趣就是观看自己施展出手段后,被整的人那副倒霉样子。如果他施展了一番,你却不让他看,那可是绝对的一种折磨,他便千方百计的也是要看一眼才甘心的。貌似对于庄大将军来说,就是属于这种人。
所以听到下面喝骂痛叫之时,这厮不但不怒,反而大是兴奋。满面红光之中,不住的搓着手,等了半天,估计所有大瓮都发挥了作用了,这才迫不及待的凑到那毡垫前,伸手轻轻掀开一角儿,探头向里窥视。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孔穴一路坑坑洼洼的,大瓮不等完全落到下面,就已经碰碎了,大多数蜂子固然是随之而下,却也有几只循着上面透进来的丝丝微风,而停在了那盖住孔穴的毡垫上。
这会儿,庄大将军这么一开,眼见光亮透入,几只野蜂顿时振翅而出。眼见一张不是本族的面庞靠在眼前,许是觉得那上面的笑容太贱,又或是那脸离得太近挡住了去路,顿时就不客气的狠狠蛰去。
庄大将军猛见眼前黄光闪动,嗡声盈耳,不由大骇,慌不迭的将那毡垫合上,一手却是急急挥赶,怎奈单手难敌双翅,双拳不敌六腿儿。惨叫声中,已是被其中一只寻了个漏洞,在眉心处给他种下了一颗大大的将军痣。
等到众亲卫急忙赶开剩余几只野蜂后,回头望来,却见庄大将军满面悲忿,眼泪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