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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见哈哈大笑道:“老乌龟,你少来唬我。老子不妨告诉你,我最是怕疼,一旦觉得哪里不舒服了,立刻就自杀死了算完,看你怎么办。哼哼,还有哈,以后记得称呼咱国公爷!咱现在可是忠国公了!你可以打我杀我,却不能侮辱我,再叫错了,老子跟你没完。好了,现在赶紧将秀儿给老子送过来,废话少说。”
无心在外面听的他这番无赖到了极点的话,不由的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人啊!都这时候了,他还纠缠于自己称呼他的爵位高低,真是个绝品了。闻听他又索要李秀儿,正自沉吟,却听柴绍已是嘶声大叫道:“姓庄的小贼,你休想!秀儿是我的人,岂能与你这淫贼呆在一个车里。”
庄见大怒,破口大骂道:“放你妈的八九七十二个罗圈屁!什么叫你的人!你们定亲了还是成亲了?告诉你,我们俩已是两情相悦了,你这贼王八才是淫贼,就只会往花街柳巷厮混,都搞成了这番模样,还敢在这儿乱放狗屁。老子懒得跟你废话哈,赶紧给老子把人送过来,不然老子立马死给你们看。”说着,用力向车壁上撞去,咚咚作响中,马车不由的一阵大晃。
外面柴绍还待再说,无心已是面色微变,身形一动,已是窜入车中,眼见庄见不停的撞着撤壁,额头已是一片通红。连忙伸手一把扯住,怒道:“侯爷,你为了个。。。。。”
“公爷!”庄见怒目而视,愤怒的纠正道。
无心一鄂,不理他接着道:“你为了个女。。。。”
“叫公爷!”庄大少再次怒喝。
无心不由的一阵抓狂,满面涨红,看着这厮满面怒气,只得泄气的点头道:“公爷,你为了个女子就要寻短见,真枉为男儿身。你在这就是怎么撞也是死不了的,不过是让自己多受苦楚罢了。只要你顺从听话,到了地头,老僧自当放你,绝不害你性命就是,如何?”
庄见眼见他紧张自己,心中不由大是奇怪,翻着白眼道:“喂,老乌龟,你干吗对爷这么关心,难道是爱上了爷?告诉你啊,爷不喜欢背背,离爷远点。还有,爷就是愿意为了女人寻死,关你丫屁事!你到底送不送人过来,不答应的话,趁早死远点,别耽误爷自杀。”说着,扭动身子,便要挣脱无心手掌。
无心听他一番无耻的言语,气的简直欲要晕过去,心中暗暗叫苦。这趟差事怕是要遭大罪了。带着这么一个小无赖一路,随时都是心惊肉跳的,不定什么时候就给搞出点状况来。偏偏王爷那儿却要活的,这可要了老命了。有心要将他一掌击昏,但想想这一路千里迢迢的,也不能总这样啊,而且,一旦这小无赖醒来,自己一个看顾不到,他再给搞出些什么怪招来,自己可要大费手脚了。
心中烦恼,恨恨的一顿足,飞身下了车子,大步往后转去。外面柴绍一声惊呼,随即就是争吵之声响起。庄见侧耳听去,原来却是后面还有一辆马车,想来李秀儿就是安置在那里。此刻,想来是无心要将人送来,故而柴绍哀求不果竟然吵了起来。庄见不由的嘴角勾起,嘿嘿,看来这师徒二人并不是什么真的师徒啊,不过也是利益勾结而已。倒是可以找机会利用一番。
庄见暗暗算计,自觉此番占了上风,心中不由快乐起来。往后靠着车厢,二郎腿一翘,极是悠然。
耳中听的外面柴绍忽然痛呼一声,接着就是扑通一声传来,庄见不由在车内呲牙一乐,想来定是无心给他缠的恼了,让这小乌龟挨上了一下。车帘再次一掀,一个人被扔了进来,庄见不及躲闪之下,登时被那人扑到。
正要发怒,忽觉得幽香阵阵,身上这人却是身躯绵软,凹凸有致。心中一惊,低头看去,却见李秀儿嘴中堵着一块绢帕,浑身被绑缚着趴在自己身上。此刻,满面红晕,眼色中又是羞急,又是愤怒,还有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神色。
庄见眼见玉人无恙,此际又趴在自己身上,这种距离便是他做梦也是梦不到的,不由的心中欢喜,只是痴痴的看着,浑然不知所以了。只是看着看着,却见李秀儿目中流下泪来,不由的豁然而醒,大惊道:“秀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那王八蛋欺负你了?你倒是说话啊!哎呀,忘了你被堵住了。”说着,连忙将秀儿口中绢帕取出。
李秀儿粉面苍白,眼见他满面紧张的看着自己,不由心中一软。方才她在后面车中听的清楚,庄见为了她不惜以死相挟,心中自是大为感动。只是被扔进来后倒在他身上,不见他给自己解开,却正是满面迷醉之色,显得极是惬意,只道他趁机轻薄自己,不由心中难过,直到此刻,见他样子,才明白这厮是欢喜的晕了。
当下,满面通红的低叱道:“还不将我扶起来,给我解开。”庄见啊的一声,这才意识到二人之间的尴尬,连忙手忙脚乱的将李秀儿扶起,给她解开绳索。只是这般动作,二人之间难免有些身体接触,李秀儿固然是羞涩不已,庄见却也是满头大汗了。
等到好容易将李秀儿解开,扶她坐好,二人都是微微喘息,心头各自泛起一丝涟漪。车子此刻又是轻轻晃动,想来定是无心将人扔了进来后,再也懒得来见庄见,自行驱车上路了。
庄见眼见二人这会儿仍是相对而坐,想及昨日也是这般模样,但那心情却是决然不同,不由微微苦笑。看着李秀儿黛眉微蹙,满面哀伤之色,知道她定是看到了柴绍模样才致如此,心中不由的微感嫉妒。只是眼见她伤心欲绝的模样,自己心中也是不忍,当下微咳一声,将自己对此次被掳的一些疑问拿出问她,分散她的思虑。
李秀儿听着他所问,不由的凄楚一笑,轻叹一声,说出一番话来,却让庄见听的是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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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殇情
车厢内,李秀儿喁喁道来,让庄见听的不由大叹天意无常。
原来,李秀儿被抓之后,也是不久便即醒来。只是一睁眼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丑陋之极的面孔,险险没将她吓死过去。脑中霎时间想起,庄见跟她说的那跛脚之人,目光扫去,果然见这人右腿似是有些别扭,心中不由骇然。正自惶惶之际,那丑人张嘴一声“秀儿”,却顿时让她睁大了美眸。
她实是想不到,眼前这人竟是失踪多日的柴绍。眼见昔日一个翩翩佳公子,如今竟变成这么一副神憎鬼厌的面容,心中不由伤痛。一时也忘了问自己怎么会在此处,只是流泪问道:“柴大哥,你如何变成这般样子?可还痛吗?”
柴绍本来满面温情的凝视着她,此刻听她问起这个,忽的神色大变。两眼恶狠狠的盯着她,脸上已是一片阴霾。
秀儿愕然,不知他为何这般凶狠的对着自己。正待要问,却听柴绍冷笑道:“怎么?你可是嫌我毁了面貌,又跛了脚吗?不错,我是完了,我这都是拜你那个奸夫所赐!不过,老天开眼,今个儿你那奸夫落入我手,他赐予我的诸般屈辱,可也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李秀儿听闻他口口声声称庄见是自己奸夫,不由的心中又羞又气。她本是极刚烈的性子,换做往常,早已甩袖而去,不做分辨。只是此刻眼见柴绍惨象,二人毕竟青梅竹马的,那情分却是极为深厚的。只道他身逢大变,一时激愤才致如此。
当下努力忍着屈辱的泪水,颤声道:“我与庄兄之间清清白白,并无私情,你如何这般辱我?”
柴绍哈哈狂笑,学着她的强调道:“庄兄,庄兄,啧啧,听听你叫的这般肉麻,还说没有私情?你以前都是怎么称呼他的?哼!没有私情,没有私情你为何让他进你绣楼?没有私情,你又怎会与他孤男寡女,深夜对坐而饮?你父兄都已经去了太原,为何单单你却非要一人留在大兴?难道不是为了那个该千刀万剐、天打雷劈的贱种吗?当真是郎情妾意、恋奸情热啊。还敢说你们清白!当真是侮辱这清白二字!”
李秀儿流下泪来,心中气极,辩声道:“当日我父兄面临大难,小妹身为人女,岂能坐视?这才许下三年之约。但也只是限于烹茶奉宴而已,哪有你想的那般不堪?小妹虽身为女子,但亦知一诺千金之理,既然许下诺言,自当守诺才是。至于你所说进我绣楼之事,我既是一人在家,都是与他单独相处,于那前厅还是我那绣楼,又有何分别?小妹但只自己问心无愧,谨言慎行,又何必效那俗人多想?你向日也是洒脱之人,为何今日竟如此狭隘?却在这等小节上斤斤计较,纠缠不休?”
李秀儿说至此,言中已是大有指责之意。柴绍听的满面通红,面上的红包一阵抖动,戳指叫道:“我狭隘?!我斤斤计较?!哈哈,好好好!就你那奸夫磊落,就你那奸夫正大。你方才问我如何变成这般模样,我就把你那奸夫的磊落说给你听听。我如今身残貌毁,可也正是拜你那奸夫的正大磊落所赐。”当下,便将当日荒庙处的事儿一一说出。
那日他被群蜂追赶,连番被算计下,已是不知被那野蜂蛰刺了多少下。蜂毒越聚越多之际,头脑已是发昏。慌不择路之下,不想竟跑到了一处绝地,一脚踏空,登时坠崖而下。
等他落下之时,却将那本来崴了的腿又是摔断了。好在下面是一个水潭,这才保住一命,只是那股冲撞之力,却顿时让他昏厥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之时,这才发觉自己已是不知给流水冲到了什么地方。
四周俱是昏暗的树林,他一人勉强挣扎着上了岸,也辨不清东南西北。满头浑身剧痛不说,那条腿也只能勉强拖着。若不是心头的恨意支撑着,怕是早已化作了那林中的一堆枯骨。
只是这林中昏暗,也没有人迹。他饿了摘几个野果,渴了捧几口溪水,就那么在林中直直挨了四五天才走出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身在大兴城外了。
他知道此刻城中怕是定然已是侦骑四出,搜寻自己了。哪敢往大路而去,略微分辨了下方向,便直往北而行。
三天后,终是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一条溪水边上。等他再次醒来,却见身处一个山洞之中。面前一个老僧正自盘膝而坐,貌相庄严。只是等他细细打量之后,却不由骇的魂飞魄散,那老僧他可是认得,正是当日西山校场上,追杀杨广的妖僧无心。
原来他无意之中,竟是跑到了无心躲藏的巢穴附近,无心外出取水时发现他,这才将他救回。他正凄惶之际,早被无心发觉,一番手段下去,柴绍抵受不住,只得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无心听完哈哈大笑,这才说出原委。原来他却是长白知世郎王薄麾下贴身侍卫,当日王薄败于张须陀之手,便遣他秘密潜入大兴,伺机取了杨广性命。只要杨广一死,大隋必乱,各地义军自会趁势发展壮大起来。
无心潜入之后,眼见杨广防备甚严,无法下手。正苦恼间,却忽然发现自己同门师弟高德禄,竟然也隐藏在宫中,而且就在杨广身侧当差。只是他发现这位师弟行踪诡秘,似是另有所图,几番追查下,终是发现了齐王暕的所谋。无心大喜,当下出面先见齐王暕,为他出谋划策一番,齐王大喜,将他奉为上宾。随后他又透露高德禄和自己的关系,这才让齐王将他引入最高机密之中。从那时起,他们便明暗两路进行布置。
齐王暕和高德禄只道无心是全力帮助自己的,哪知道他另有所谋。依着他的设计和布置,先后将一大批民间商家卷入自己队伍,又出手逼迫李阀跟他们订了协议,这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所为不过都是为了混乱隋政,以便长白王谋取天下而已。
此番二人一番言语,以无心的手段,再加上柴绍对庄见的仇恨,更兼他此刻只道皇帝怕是知晓了此事,定然也不会放过自己,索性便咬咬牙跟了无心。他曾见过无心身手,想到庄见身边高手无数,若要找庄见报仇,这武艺一道那是定要练好的,便求着拜了无心为师。
无心自己神功被破,正愁没有人手使动,见他上套,自是满口答应。细心为他疗伤,只可惜他拖延时日太久,蜂毒终是难以尽数排出,这才使得满脸变成了这般模样。那腿也是只将外伤养好,落下了个跛脚的命运。
他本就是心胸有些狭窄,处事孤傲。经此大变之后,又得了无心的洗脑,心性更是彻底大改。暗料大隋政局不稳,长白王王薄向有贤名,倒也难说不能成事。若是一旦事成,自己这从龙之功可是抹杀不去的,后面自是前途一片光明。他此刻身残貌毁,心中对那权势地位的渴望,便愈发的热切了起来。
若不能让人敬着,那就让人怕吧!他暗暗为自己立下目标。但要让人怕,这位高权重四字可就是关键了。只要推倒了大隋,自己得享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