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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大喝一声,探掌直击。
那汉子这会儿双眼早被血水迷住,看着自己带来的众兄弟尽数罹难,心如刀绞。眼见无心掌势击到,竟是不闪不避,亦是大喝一声,反而加速扑上,手中带着尖刺的木棒,对着无心当胸猛刺。
庄见在后面看的魂飞魄散,提起全身力气向前猛窜,期望能救得那汉子性命。只是尚离着几丈远近,就听“砰”的一声响过,一根木棒高高的飞上半空,那汉子的身子随即也是直直向后跌出,噗通落在地上,微微的抽动着。
庄见大叫一声,泪水已是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也顾不得再去对付无心,转头往那汉子落地处跑去。到得近前,俯身抱起那汉子,但见他满面都被震得裂开,血水大口大口的涌出。
庄见泪如雨下,放声大哭。那汉子目中神光已散,嘴唇颤抖半响,方才微弱的道:“老。。。。。老大,属。。。下。。。。。叫。。。叫于。。。于三儿。。。”说罢,又是一口鲜血涌出,大睁着双目,再也没了声息。
第二百五十章:诡异算计
庄见心头大恸,紧紧抱着于三儿的尸体不肯放下。若非自己自作聪明的传出消息,这些个铁骨铮铮的兄弟,自可逍遥快活的享受大好的生命,如何会尽数丧命于此。这一刻,庄见首次对自己一向得意的聪明,感到了痛恨。
这些人与他素不相识,便只为了“忠义”二字,就义无反顾的为他尽数献出了性命。自始至终,竟无一人肯独自逃生。一世人,两兄弟,有今生,没来世。这些个社会最底层的汉子,没人正眼看过他们,没人去尊重他们。帝王将他们当做草芥,富人视他们为垃圾。但就是这些草芥,这些垃圾,却用自己的生命,完美的诠释了这十二个字。
仗义每多屠狗辈!庄见抱着于三儿的尸首,渐渐停了哭声,脑子中,却是不期然的,冒出了这句话。一时间,心中又是震撼,又是悲痛。
“阿弥陀佛!公爷,这些个施主已魂往极乐,得大圆满之境了。你也莫要伤心了,且去劝住你那女伴,咱们可还要急着赶路呢。”耳边忽的响起一个悲天悯人的声音劝道。
庄见扭头看去,却见无心僧袍飘飘,立在身后。此刻,双掌合什,慈眉善目,浑身上下依然是一尘不染,竟不见半分刚刚杀过十余人的样子。
庄见轻轻放下于三儿的身子,缓缓起身,面色平静的点点头道:“好,你赢了。我这就去劝她停下。”
说着,迈步往柴绍和李秀儿那边而去。眼见着走进无心身边,忽然猛地出拳直直击去,口中大骂道:“我操你个秃毛乌龟的!你拿命来吧!”
无心在他点头答应之际,嘴角就微微勾起,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此刻眼见他突然发难,身形一闪便已躲开。口中哈哈大笑道:“公爷如何出尔反尔,这般行径,岂不让人耻笑。看来给公爷过多的自由大是不妥,如此,就莫怪老僧得罪了。”
他心恼被庄见一路戏弄蒙蔽,此番尽屠于三儿等人,心头大是畅快。眼见庄见和李秀儿早晚跑不出自己掌握,忍不住心中得意,这才故意逗弄庄见。
庄见两眼微现红丝,只是闷头攻击,恨不得一拳将此獠轰成肉酱。无心身形左躲右闪,只是逗引着他往林密处而走。此刻他只面对庄见一人,自是游刃有余,暗暗惊羡于他那门步法,便趁机引他施展,以窥秘奥。
只是看了半天,只觉那步法诡异异常,只是简单的斜走几步,横跨几步,却于平凡中蕴藏着神奇,有时候明明身子向前,脚下一转,却是往绝不可能的方位一踏,顿时奇变顿生,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他看了半天也没能看个明白,心下不耐。当下自怀中取出三根银针,身子闪动之间,微微笑道:“公爷火气如此之大,而且居然还能抵抗药力,老僧说不得只能用些手段了,公爷可是莫要怪罪啊。”
说罢,一个身子顿时加快了起来,手中银针闪烁,挥手直往庄见身上刺来。他这一刺却是虚招,只道庄见定会闪避躲开,心下已是算计了好几步后着。哪知庄见竟是视若无睹,对他那寒光闪闪的银针,连看都不看上一眼,直直迎着而上,仍是一拳对着自己面门击来。
无心心中一惊,只当他是被于三儿的死刺激的,也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来的,不由的冷冷一笑。他这银针刺穴之技乃是得自一本秘籍,可惜只有上半部,上面遍述人体百穴之功,以银针刺之,或痛或痒,或能令对方酥麻,或让对方抽搐。更有一些穴位,乃是击之则死,极是玄妙。
他当日得后大喜,苦心钻研,终是大成。暗暗推演之下,才知下半部应是诊治破解之道,虽说也是重要无比,但对于武人来说,却绝没上半部有用。
此刻,他所取穴位,正是可令庄见浑身抽搐的几个穴位。中针之后,立时就会浑身缩成一团,难以动弹。眼下明显是针先入体,而后拳头才到的局面。等到这银针刺入之后,庄见那拳头便是落到身上,也是没有了丝毫威胁了。
故而,他也是不闪不避,只是加速了手中银针刺出的速度。说时迟那时快,两人身影交错的一瞬间,无心手中的银针已是稳稳的刺中庄见,只是那针方一着体,无心顿时便感不妙。手中毫无半分针刺入体的手感,反而是觉得银针一顿,瞬间弯了起来。
他心中大骇,一针无功,庄见那拳头却是已近脸面,再想躲闪可是来不及了。值此生死关头,浑身潜力爆发,努力的往后一仰,终是避过大半拳头,只是那拳峰却是自左半边脸庞狠狠擦过。
“咻”的一声,拳头和面庞剧烈相触的声音响过,无心一个身子登时便被这一拳打飞,只觉得头脑中一阵晕眩。噗通,远远落地之后,勉强爬起,赶忙将身子转入树后。哇的一声,已是一口血水吐出。只是那血水之中,却带着数颗白森森的牙齿,竟是被庄见这一拳,将左半边下牙尽数打落了。
无心又惊又怒,他在庄见手中这是第二次吃亏了。两次吃亏,两次都是损失惨重。耳中听的后面分枝拂叶之声,庄见得意的笑声已是传了过来:“贼秃,你死了没?没死就吱一声啊,见哥不怕麻烦,就费事再超度你一遍。贼秃~~秃毛乌龟~~你在哪啊?”
无心听着他跟叫魂似得,不由的大怒。稳稳神,回想方才感觉,顿时明白,想必这小无赖身上穿着软甲之类的,这才使得自己银针无功,反而吃了这么个大亏。再要下手,便只对着他头面处下手便是。
想起自己上次在他手里吃的大亏,忽的大是后怕。这次抓到这小子时,只顾考虑利用他之处,却忘了搜搜他身上都有什么了。貌似这小无赖身上,匪夷所思的零碎不少。上次那伤了自己的暗器,可是好生厉害。却不知这小子这会儿怎么不用了,否则自己方才可就不是只掉半嘴牙齿的事儿了。他却不知庄见那柔丝针,自己是发不出来的,否则,以庄见的脾气,岂能不拿来算计他。话说庄大少可没那什么讲武林规矩的好习惯。
无心待到晕眩渐消,这才飞身而出,眼见庄见正自撅着屁股往林中踅摸自己,不由怒哼一声,再次挥舞银针而上。只是此次,下手之处却是对着庄见的脖颈处了。
庄见耳中闻听那哼声,就已经警觉,也不回头,一个身子忽的向前一窜,竟是跟无心先前一般,直直窜进林中去了。
无心大气,立住身子,强忍着腮帮子的剧痛,出声叫道:“我不暗算你,你自出来,咱们再来打过。”他话音方落,忽的眼角余光瞥见,左边一条身影正急急的扑了过来,人未至,那股凛冽的拳风已是吹得毛发飘起。正是庄见绕个圈子后,趁他说话时前来偷袭。
无心闪身避开,心中这个气啊。我不偷袭你,你却是不客气的偷袭我来了。跟这个小无赖打交道,那什么君子之道,什么武林规矩的,看来都得统统收起来,不然铁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无心恨恨的想着,倒也终是开了窍了。
身子飞在半空,眼见下面小无赖正背对着自己,猫腰向前,似乎准备再往林中藏去。无心心头恚怒,哪里还容他再故技重施。脚尖在横空的树枝上一点,已是瞬即扑到他头顶。手中银针一抖,便对着他脖颈处刺下。
只是他刚刚动作,却见这小无赖已是翻身倒地,连滚带爬的跑开了。心中正诧异这小无赖的机灵,却觉得一股劲风自下面升起,“咻”的一声锐响,瞬即便到了近前。他们自午后从商县出来,一路而行,又经过了这么久的一番打斗,这会儿已是日暮时分,林中愈发显得昏暗。朦朦胧胧中,那物来势甚急,看不真切。
他此刻身在半空,毫无借力之处,根本避无可避。而且做梦也想不到,那无赖人离得老远,这里怎么会突然有东西袭击自己。只听闻啪的一声脆响,无心一个身子,已是顿时被生生的抽出一丈多远。
头晕目眩之际,翻身爬起,使劲晃晃头,凝目看去。努力分辨之下,这才看清,方才将自己击出的物事,竟是一条极细的树枝。
原来方才那小无赖不是要往林中跑,而是在将那树枝拽弯下来,只等自己过去上当呢。面上一阵火辣辣的生疼,不自禁的伸手一摸,却是热热的,竟是被这一树枝抽出血来了。
无心站在当地,不由气的浑身发抖。他一身本领,不知比那小无赖高出多少倍,可是却在他的连番算计下,吃尽了苦头。此刻,双目凶光闪闪,到处搜寻这小无赖的踪影,却见四周寂寂无声,那无赖竟是没了踪影。
正自四下打量之际,耳际忽的传来一声破空之音,那声音极是细小,若不是他内功深厚,又兼被几番暗算之后,精神高度紧张,只怕是断难发觉的。
那声音来自侧方,速度之快,竟似是比弓弩还要疾上三分。响声才起,瞬间就到了眼前,无心不及多想,也顾不得再保持风度了,身子霍的往前一扑,急急一个就地翻滚,这才躲了过去。远处传来啪的一声响,右前方一棵大树一阵的抖颤,残叶枯枝簌簌而下。
无心直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不知这却是什么暗器,恁的歹毒。这要是打在身上,只怕任是钢筋铁骨,也得给打折咯。
心惊之余,刚要翻身坐起,耳中那细小的声音再次传来,而且听声音这会射来的似是不只一个。无心直惊得神魂皆冒,身子连连翻滚,直往外面躲去。后面一声接一声的噗噗之音不绝,眼角余光所及,只见自己一路躲过之处,腾起阵阵尘土。最近的一颗离着自己不过半尺远近,溅起的沙石迸在脸上,火辣辣的生疼。仔细看去,这才看清,那暗器不过是一颗颗小石子,只不知是为何物所发,竟至有如斯威力。
他此刻身子离着那林子好远了,紧张的趴在地上向里张望。半响,终是不见那石子再射来,想是距离的远了,那小无赖也是没了法子,心中方自安定。只是此刻二人之间,却是张飞抓刺猬,大眼瞪小眼了。无心固然不敢进去,庄见也是不敢出来,一时间便在那僵持起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同生共死
柴绍很惊讶。他此刻眼中的无心,再也不见往昔那悠然飘逸的风采了。一身本来一尘不染的月白僧袍,这会儿已是肮脏不堪。不惟又是土又是血的,而且好多地方都成了一缕儿一缕儿的了。
这还不算,此刻的无心,半边脸颊肿起老高,嘴角、胸前全是斑斑血迹。面门正中,尚有一天暗红的血痕,自额头直直拖到下巴。听到自己过来,扭头相看之际,竟是满面的惊悸之色,全身紧紧绷紧,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
他在无心过来将丐帮众人的攻击接过去之后,专心对付李秀儿,不由的大感轻松。只是眼中看着李秀儿如花玉容,一时间怎么也难舍得下重手。两人中,弱的一个全力施为,强的那个却只是抵挡应付,一时间倒也斗得难解难分。只是秀儿本就不是柴绍对手,再加上药力并无完全解去,斗到最后,已是娇喘吁吁,力难以继了。
柴绍眼见秀儿力竭,更是不急,只是慢慢磨着她的力气。秀儿早见众丐丧命,心中也是悲痛。又担心庄见安危,本就力气不支,再加上心神不属,终是脚下一个踉跄后,被柴绍一脚蹬到胯部,将她摁到在地。随即解下腰间丝绦,紧紧缚了,又听秀儿骂不绝口,扯了块衣襟将她嘴巴堵住。这才往肩上一扛,来寻无心。
只是看到无心此刻的模样,不仅柴绍愣住,就是嘴中堵着布条的秀儿,也是瞪大了秀目,惊奇的打量着无心。左右不见庄见的踪影,料到无心这般模样,定是他的手笔了,心中不由又是欢喜又是好笑。
无心满面的紧张,在看清是他们过来后,这才慢慢放松下来。只是看到柴绍和秀儿惊诧的神色,不由的涨红了面孔。此番,自己的形象可是彻底毁了,心中对那小无赖不由的又是愤恨,又是惊惧。
眼见天边月华隐隐,已是快到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