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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今朝!”
这话顿时让所有的心都“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这是效仿当年永乐帝,以江南军的实力,未必便不能成功,到时,这些人一个个便都成为了开国功臣……
朱斌沉默了下来,过了会缓缓摇了摇头:“我想问你们,一旦咱们反了,这最得利的,是谁?”
“既不是咱们江南军,也不是朝廷啊……”朱斌像是在那自言自语地说道:“朝廷征剿流寇,历十余年而未平。越打越弱。打着打着,咱们身边居然出现了个金虏的国家……要是在这个时候
反了,最后不管是朝廷胜了。还是咱们胜了,最终是那些贼军,是那些满清地鞑子!到时亡国之痛,只在眼前!”
自从奏章上了之后,他一直都在想着这事。真正要造反地话。势必会引起江南军、朝廷军和闯贼的部队三方绞杀一起的状况。而满清则可以隔岸观火,趁火打劫,等到三方打到精疲力竭地时候,再行入关,抢占中原大地!
“属下早就料到侯爷不会同意上面两策了,所以我还准备了一条计谋。”黎风胸有成绣地说道。
“***,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不爽快,有什么主意都痛痛快快说出来了!”朱斌骂了一声道。
“从即日起封锁江南各道路要隘。无令者不许擅自出入!”黎风猛然站了起来,神采飞扬地说道:“再由江南军诸将、地方士绅、民间百姓一起上书朝廷,请封江南总督朱由斌为武英王,节制江南。江南一应官员任命,杀伐决断。皆出武英王之手!朝廷若派大军征讨,我江南只需紧闭关隘,时日一久,朝廷官兵必退!我江南一不反朝廷,二不反圣上,只图自保,以造福江南百姓,从此后每年只上缴该很那之税银,其它一律不管。圣上是个聪明人,属下以为他一定会同意的!”
武装割据?江南之王!
朱斌的心跳了起来,这也是他想过的最坏的办法。朝廷已经指望不上了,崇祯对自己最后地一点信心,也必然随着自己的奏章,而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保住江南军,保住江南这块将来也许是大明最后基地的地方……
只要守住了江南之地,当可以静观天下之变。现在的他,将和满清一样,大家都在等待,比谁更有耐心,等着出现一个最有利于自己时机的出现……
—
“我等皆愿上书,保举督帅为武英王,永镇江南!”
朱斌猛然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环顾一众部下,终于,他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上书!”
……
这事终于有了结果,朱斌的心情也一下子开朗了许多。至于以后会引起什么样的事情,崇祯会如何对待自己,他已经不再,也不愿意再多去想了!
灵隐寺,又名云林寺,位于杭州西湖西北面,在飞来峰与北高峰之间灵隐山麓中,两峰挟峙,林木耸秀,深山古寺,云烟万状,是一处古丰富、景色宜人地游览胜地,也是江南著名的古刹之一。
前日,灵隐寺周围忽然进入大量神秘客人,一个个看起来都不像普通游客,一进入灵隐寺附近,人人神色紧张,对进出的客人都会详细盘查。
到了晚上时分,一个年轻人信步进入,只对主持说要在这住上几日,多有打扰。并出手豪阔,送上了一大锭银子。
主持赶紧将这客人迎进了最好的厢房之内,这时,那些神秘地客人才告诉主持,来的年轻人便是当今地武英侯,他要在这小住上几日,一应闲杂人等不得打扰。。武英侯入住灵隐寺,这可把主持吓得不轻……
这朱斌却也只是想来这散散心,排遣下心中的苦闷。本也不想打扰游客,可黎风却再三不许,只说目前非常时期,需提防朝廷出下三滥的手段,这才勉强应了。
这灵隐寺风景极多,最为奇特的当属玉乳洞。此洞深处有一石径可通往龙泓洞,又名通天洞,洞内壁上有一尊天冠观音,是观音造像中难得见到的一尊。西过通天洞往前便是一线天,举首可在石隙中见到一线天光,因名一线天,一线天前即为冷泉。过冷泉,往北高峰半山腰有韬光金莲池,为杭州第四名泉。
等朱斌从洞内出来,已是月上柳梢时分,忽然听到边上传来阵阵歌声,唱的是: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这歌声悦耳动听,似是天籁之声,伴随着洞内的水声,声声传进朱斌耳中,竟让朱斌听得痴了,这歌声却又触动朱斌心思,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也不要人相陪,不由自主向歌声传来之处走去。
远远看到一个女子,坐在一张石凳上,弹着琵琶,歌声正是从她嘴里唱出,月色下,这女子身影娉娉婷婷,好似月宫里下来的仙女一般……
朱斌不敢破坏了这大好的景色,驻足在一旁倾听,连喘息都不愿发出一声。等到一曲终了,这才终于忍耐不住,喉咙里发出了轻轻一声叹息。
那女子惊觉过来,回头问道:“是谁?”
“打扰了姑娘的雅兴,实是我的罪过。”朱斌上前,说道:“只是方才从玉乳洞里出来,偶然听到姑娘歌声,这才忍不住前来……”
那女子微微笑了一下,却让朱斌怔在那里。月色下,他看清了这姑娘的容貌,哪里能用一个“美”字能够形容?这一笑,才让朱斌知道了什么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圆圆在此练曲,让公子见笑了。”那女子放下琵琶,微微一福说道。
圆圆?像道雷光闪过了朱斌的脑海,圆圆?难道自己遇到的,这个在月下的女子,就是那个名满天下的陈圆圆?
怮哭三军皆缡素,冲冠一怒为红颜!
朱斌不敢相信,仔细地问了句:“姑娘可是姓陈?”
圆圆眨眨眼睛,奇道:“正是,我正是姓陈。不知公子,公子如何知道……”
鼎湖当日弃人间,破敌收京下玉关。为红颜……换羽移宫万里愁,珠歌翠舞古梁州。水东南日夜流!
第三卷 大地风云 二百零五 各怀鬼胎
就是陈圆圆,大明的第一美女陈圆圆。朱斌心底长自己可终于是看到本人了,当初在金陵留下的那一点遗憾,今日也算是可以弥补的了!
那陈圆圆眼见这年轻公子发愣在那,抿嘴一笑说道:“公子,既然相逢,那总也算有缘,这里正好有清茶一杯,公子若不嫌弃,就请坐下喝两口吧。”
朱斌哪里会嫌弃,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
陈圆圆在只小盏子里倒了杯水,递到朱斌面前:“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哦,我姓朱,朱斌。”朱斌顺口说道。
“朱斌?”陈圆圆一下瞪大了眼睛:“千军万马任驰骋,百战百胜武英侯,武英侯朱大将军?”
听过叫自己“督帅”,也听过叫自己“侯爷”,也这“大将军”三个字,可是第一次听过,朱斌点点头道:“不敢,心中烦闷,因此到灵隐寺来消遣,不想打扰了陈姑娘的清雅,恕罪,恕罪……”
谁想到陈圆圆撇了撇嘴,很有些不满意地说道:“都说朱大将军豪气干云,谁想到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就和个酸秀才一般……”
朱斌一愣,哈哈笑了起来:“不错,不错,倒是我的错了,让陈姑娘见笑了,不知陈姑娘如何会在此地?”
“以后你就叫我圆圆吧,因为……后日开始所有的人都会这么叫我了……”陈圆圆的脸色一下暗淡了下来:“我原是扬州的楼外楼自小买去地,从小学着上妆、穿衣、打扮,为地就是将来博有钱人一笑……后日我可就满十六了。也到了卖笑的时候了……”
朱斌哪里会在意什么楼外楼的。好好地一个大美人,现在就在自己眼前,若再让她去接客。别说对不起自己了,就连祖宗十八代也对不起他们老人家了……
“无妨。”朱斌笑道:“不过就是些许银子,明日我便派人去楼外楼和你家妈妈谈谈,从此后圆圆你就是自由之身了,想去哪都可以去……”
陈圆圆眼中一亮,随即又微微摇了摇头:“陈圆圆虽是个女子。可也知道不能白用别人的银子,大将军的好意,陈圆圆心领了……”
朱斌早知道这些明末的女子,大都比男人要有骨气,心里早想好了怎么应对,微笑道:“我这银子可不是让你白拿的,我江南军中多英勇慷慨之士,我欲找人。将他们在所作所为谱成曲子,编成歌,在普天下传唱,我看圆圆你正可胜任。就以此慢慢抵我借你的银子如何?”
眼看陈圆圆欣喜地点了点头,朱斌心里大是得意。没想到偶然来灵隐寺转了转,居然让自己认识了陈圆圆这么个绝世美女,既然到了自己地盘,难道还想跑得了吗?
忽然心里一愣,自己这可是抢了吴三桂地女人。都传说吴三桂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虽说不尽如此,可总也有些陈圆圆的因素在里面,现在自己把陈圆圆夺走了,这以后,吴三桂还会反吗……
……
“混帐!混帐,混帐的东西!”崇祯几乎一个人处在了狂怒的状态,将手中的折子发疯一样地扔了下去:“七大失策之处,惩办杨嗣昌、高起潜,还要朕下罪己诏,他朱由斌以为他才是天子吗,他朱由斌想要做什么!”
底下的大臣们一个也不敢说话,全都胆战心惊地站在那。武英侯朱由斌的折子,早通过内阁传到了众大臣们的耳朵中。要说这武英侯,虽说在朝廷里有些敌人,可大多数与他交好,尤其是在对待皇上地态度上,更是恭谨有加,这次是怎么了……
“说,说!怎么一个个都成哑巴里!”崇祯暴怒地道:“平日里歌功颂德,人人都嘴巴上和抹了蜜糖一样,现在朱由斌欺到朕的头上了你们全成了缩头乌龟了吗?”
好半天,吏部的一个侍郎硬着头皮站出来道:“禀陛下,朱由斌目无圣上,目无朝廷,可恨之极,宜派一大员前去江南训斥,朱由斌想必畏惧圣上龙威,自然会上书请罪……”
“好啊……”崇祯连声冷笑,笑得那官员浑身发毛:“你这主意好啊,我看,就派你去江南训斥朱由斌吧!”
那官员吓得一个激灵,这武英侯朱斌那可是好惹的?他杀人如麻,素有屠夫之称,如今他连当今圣上都敢训斥,只怕自己还未进江南就能丢了性命。
“陛下!”这时又有一个官员站了出来,大义凛然地说道:“朱由斌形同犯上作乱,臣甘愿请领一枝精兵,千里奔袭,必取朱由斌首级献于朝堂之上!”
忽然边上一人放声大笑起来,众臣见有人在朝堂上如此放肆,纷纷向笑声处看去,却见是才从中原剿匪战场上归来地太子太保、兵部尚书洪承畴。那官怒道:“洪疯子,这里何等庄严之地,你却为何在圣上面前如此放肆!”
“我笑的不是圣上,而是你!”洪承畴大笑道:“你领兵前去取朱由斌之首?这事千万莫说了出去,只怕会惹起天大地笑话。江南军是什么?百战之师,以贼军之凶悍,尚且全军覆灭;朱由斌是谁?百胜名将,以金虏之凶顽,尚且闻风丧胆!我大明精锐,皆在对付金虏与剿贼之中,请问大人,你拿什么去和朱由斌打仗啊?”
那官员被问得面红耳赤,却又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也就是在皇上面前显一显决心,表一表忠心而已,谁想到这洪承畴居然一点面子也都不给,当场就让自己下不来台……
崇祯面色铁青,朱由斌这“百胜名将”可是自己封的,现在好像一个莫大的讽刺,正在那讥讽着自己。他强忍了忍怒气。说道:
“洪承畴,那么依你之见,朝廷该当如何?”
“请恕臣之罪后。臣才敢说。”
说吧,恕你无罪。”
洪承畴清了清嗓子,说道:“朱由斌所怒者,无非是激愤于卢象升之死。此前武英侯一直忠心耿耿地为着朝廷办事。臣以为,拿办杨嗣昌、高起潜,以安贾庄死难将士之灵。以安天下百姓之心。江南朝廷重镇,万万不可有失,当派一员得力大臣,晋朱由斌为武英公,兵部尚书,朱由斌必然感激圣上……”
“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等洪承畴说完,崇祯放声大笑,可这笑中却充满了愤怒。笑声一停,崇祯指着洪承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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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畴,洪承畴!朱由斌要挟朝廷。要挟天子,你身为臣子。不以为耻,反而还帮着他说话,你是朕的大臣,还是朱由斌地同党,朕,朕要把你和朱由斌一起治罪!”
“陛下已经说了不治臣之罪。”洪承畴并不惊慌:“臣是皇上地臣子,臣和朱由斌也并没有任何私人恩怨,这一番话,全是为了朝廷,为了圣上而发……”
“住口!”崇祯暴怒地拍案而起:“朕,朕今天饶了你,但从现在开始,有敢为逆贼朱由斌说话者,杀,杀,杀!”
洪承畴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气:“那么请问陛下,准备怎么处置朱由斌呢?”
“朕,要剥夺朱由斌的一切封号!朕,要把他押到京城来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