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爷,挑俺吧……”
“大爷,俺能侍侯你时候长……”
“大爷,我有新花样,包你来了就不后悔……”
陶海眼前一片模糊,无数粉腿粉臂,无数血红的嘴,颤巍巍的乳房,软塌塌的肚皮,幽暗毛茸茸的私处,和着脂粉香,汗酸臭混合的古怪气味,一股脑儿扑向他,缠绕着他,全身的血都烧着了,昏眩的烈焰炙烤得他舌干口糙,连说话的力气都失去了……
徐军指指墙角:“那个雏儿,可好?”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屋角一个赤身少女羞怯地低着头,不敢往女人堆里挤,细瘦的身材还未发育好,小小的乳房刚刚鼓成一个小馒头,尖上一点嫩红。看她浑身发抖,陶海觉得可怜:“太小了……怕还没有十三、四岁……”
徐军笑得很猥亵:“陶兄,羊羔怎么也比老羊好吃,多嫩啊……”他才伸手要点那少女,陶海一巴掌拍落,另指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就这俩,多少钱?”
中年婆娘赔笑着道:“一回十文,多一回加倍,侍侯得爷高兴,爷就多赏下,另外收炭火钱三十文……”
陶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居然这么便宜?正把疑惑的眼神投向徐军,忽然听到洞眼那猛然传来叫喊:
“陶海,徐军!”
两人大吃一惊,这分明是郑天瑞的声音,互相看了一眼,洞眼外传来一声大笑。陶海满脸通红,拔脚要走,中年婆娘急忙阻拦:“大爷,都已经点了人啦,不兴走,这是规矩!”
黄飙冷冷的声音又传了进来:“掏给人家一百文吧,早早出来要紧!”
赶紧付了一百文钱,两人落荒而逃。出去一看,一众兄弟都在,朱斌一双贼兮兮的眼神似笑非笑,黄飙鼻子里哼了一声:“跟我来!”
向前走了几步,黄飙停住脚步:“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憋,憋得实在太久了……”徐军干笑着说道:“寻寻开心而已……”
朱斌一边听着,也觉得黄飙他们太严肃了点,男人逛逛青楼,在这个时代本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正想劝说几句,就听黄飙正色说道:
“听着,这种私娼窝叫窑子,从老鸨王八到大小姑娘,全是乞丐!”
陶海身子哆嗦了下:“怪不得这么便宜。”
一边徐军也嘟嚷了句:“我说怎么身上有股子怪味。”
李天齐笑了出来:“怪味?怕是剩饭垃圾香吧?女叫化做上婊子,身上精光光的,那是没钱买衣服首饰……”
郑天瑞皱着眉头说道:“这些倒也罢了,要命的是脏病。这些贱的地方,什么下作东西不来?一张大坑上容得五对野鸳鸯,不染上脏病那才有怪。要不是我们正好看到你们转进了这里,嘿嘿,只怕……”
陶海和徐军哪想到这里面有如此多的讲究?想想当真好险,若不是被他们看到,真正得了脏病也不知道。
“走吧。”郭飞拉着两人,笑道:“带你们去看看真正的青楼,那的姑娘,啧啧,那才叫是人间天堂呢。”
正嬉笑着想要离开,忽然窑子里传来一片惊呼和乱喊,接着劈里啪啦的一阵乱响,屋子的门被猛然撞开,一个细小的身影飞也似的冲了出来,一到陶海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惊慌失措哭泣着道:
“好人,好人,救我。我是昨天才被他们抓来的,我不想做这个,救救我!”
第一卷 边塞风云
第五十六章 … 八十八个兄弟
陶海低头一看,却原来正是刚才屋子里的那个小姑娘,这时她身上披着一件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宽大衣裳,身子抖个不停,不断地向陶海磕头苦苦哀求!
背后老鸨追来,右手捂着左手小臂,指缝里明显有血迹渗出,“哎吆哎吆”叫个不停,来到小姑娘身后踹起一脚将她踢倒,骂道:“这个不要脸的小婊子,老娘供你吃,供你用,你个没良心的还要咬老娘……”
看老鸨找了段树枝想打,陶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多少钱,我替他赎身了。”
“大爷,不要钱,不要钱,你别听她的,我是他们抢来的……”躺在地上的小姑娘大声叫道。
那老鸨恶狠狠的瞪了小姑娘一眼,虽然不想失去了这雏鸟,可看眼前这几人都不是什么善类,个个凶神恶煞一般,咬了咬牙,无奈地说道:“大爷,实实在在的说,您给二两银子,把她给带走吧……”
听着钱也不多,陶海正准备拿钱,忽然手被郑天瑞按住,就看到郑天瑞上前几步,上上下下打量了老鸨几眼,忽然扬起手来对着老鸨正正反反就是几大巴掌,打得老鸨眼冒金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爷。
郑天瑞擦了一下自己的手,慢悠悠地说道:“这是什么地方?是京城!天子脚下你们居然敢绑架良家少女,还敢贩卖人口。今天我心情好,不想闹事,带这姑娘走了。你要不服气尽管可以来找我,我是天字第一营的郑天瑞!”
老鸨完全被他打傻在了那,呆呆的捂着火辣辣作疼的脸不知所措。郑天瑞对陶海使了个眼色,陶海搀扶起小姑娘,也不再管这的人,自顾自离去。
一路上几人都在大笑,郭飞笑得最是起劲:“陶大哥,你和这些人计较个什么,还当真要给他们银子了,那天惹到我不高兴了,一把火烧了她的窑子,再把他押到牢里,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做这样的生意了。”
朱斌摸着鼻子苦笑几声,这些生长在京城里的少爷们可实在是目中无人。将来去了浙江,用好了是自己手中得心应手,运转自若的利刃,可一旦要出了什么问题,只怕会给自己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那小姑娘有个奇怪的姓“宛”,名叫平儿,山东人,山东大灾之后,父母全都死于饥荒。平儿一人草草掩埋好父母,一路乞讨来到京城,不想却落到私娼手里。若不是逃了出去,只怕这小姑娘会遭到惨无人道的待遇,就此沉沦下去。
陶海进得窑子后,不愿意折磨她的举动,清清楚楚地落到平儿的眼里。这小姑娘认定了陶海是个好人,明白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只怕再也无法逃离魔窟。她胆子也大,趁着老鸨一个不防备竟然咬伤了老鸨,逃了出来。
众人听着叹息,陶海看了下同伴,大家会意,各自凑了一些银子交到陶海手里,陶海走到平儿面前,说道:“小姑娘,拿着这些银子回去吧。京师凶险,不是你呆的地方,将来好好找个人家嫁了吧……”
谁想到平儿又跪了下来,泪流满面:“老爷,老爷,平儿再没有半个亲人了,求求你收留下我吧。平儿什么都会做,端茶洗衣,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看你干脆就收下这姑娘做个小的吧。”李天齐贼兮兮地笑道。
众人一阵哄笑,陶海闹了个大红脸,自己连正房还没有一个,哪有先讨小的道理。况且这小姑娘才多大年纪,可不要耽误了人家。
“陶海啊,就收下它吧。”朱斌惹住笑道:“反正咱们就要去浙江了,你身边有个人侍侯着倒也不错。我看这姑娘那么点大的年纪,要让他孤身一人,只怕又要出事……”
阵阵起哄声中,陶海无奈地点了点头。平儿见他应允了,大喜之下连连磕头。原来她看到这些像是官老爷的人对老鸨如此凶狠,心中还有些害怕,可等真正接触了,却发现这些人其实一个个都和蔼得很。
朱斌扶起了平儿,故意板起了一张脸说道:“收留是收留了,可以后我们的衣服、吃饭你可得全都包了,要不要,本抚帅那可是要实行军规的……”
欣喜不已的平儿连连点头,不过她还是弄不明白“抚帅”是什么样的官,也许和自己村子里的村长一样大吧……
……
在京师里到处转悠了几天,朝廷里的正式任命文书终于到了,同时按照报上去的军功,黄飙这些人都有升迁,本来他们既有朱斌的竭力举荐,又有各自长辈的一力维护,事情自然是要好办的多。就连从军没有多少时候的陶海和徐军,也都升到了千总的位置。
行李早就已经收拾好了,一接到调令,众人不敢怠慢,有家室的和家里人道了个别,只在家中又住了一个晚上,就匆匆上路。
来到城门口,眼看到众家兄弟都到了,可除了他们之外,天字第一营的兄弟竟是一个没来,朱斌苦笑不止,这京城当真是繁华之地,只怕天字第一营的那些人,回来了就再也不肯走了。可想着也是这个道理,谁不愿意呆着安全太平的地方,还非得跟着自己再去吃苦?
正在这时,看到太监吴直匆匆走来,将一张字条交到朱斌手里,朱斌展开一看,那上面是崇祯皇帝的亲笔,短短的只有几句话:
“朕相信你,朕等着你,你也不要辜负了朕!”
朱斌心里一阵激动,他细心地收好了字条,还没有来得及对吴直说上话,就听到远处响起了一阵阵嘈杂的声音:
“抚帅,等等我们,等等我们,兄弟们来了!”
朱斌向声音响起处看去,是他的兄弟们,是天字第一营的兄弟们,来的不多,只有几十人的样子,他们一个个跑得都大汗套小汗,来到朱斌面前,领头的人正是那个叫钟建的,只听他大声说道:
“抚帅,咱兄弟舍不得天字第一营,还想着跟您抢钱、抢粮、抢女人,因此都瞒着家里偷偷跑出来了。咱一共有八十个人,以后就跟着您了,只是……其他人都是帮胆小鬼,都不敢来了!”
朱斌看着这些兄弟,不知为什么眼眶里有点湿润润的,他并不孤单,连着这八十个人,他就有了八十八人,这就是他的本钱!朱斌用力点了点头:
“从现在开始,咱们八十八个兄弟,生死与共,富贵同享,朱斌在此立誓,有我在的一天,就绝对不会辜负兄弟们。走,咱们去浙江,去开创咱们的天字第一营的辉煌去!”
第二卷 潜龙腾天
第五十七章 … 神秘的参客
从京师到浙江,路途遥远,路上饥民流民不断,当朱斌率领着这支穿着官兵服装的奇怪队伍经过的时候,大多数老百姓看着他们的眼光都是仇恨的,甚至,有些面黄肌瘦的孩子,还狠狠的向他们扔出了污泥和土块……
这些从京城里出来的人,向来心高气傲,况且又才受到当今陛下的嘉奖和亲笔题写的“天字第一营”,处处只有受人尊敬的份,几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当时就有几个脾气急的就要拔刀,幸得朱斌呵斥住,这才没有闹出人命来。
明显受到了影响,原本兴高采烈出城的队伍,这时都精神萎靡不振,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黄飙骑在马上叹息了声:“原在军营和京城里,都以为大明江山虽然乱了点,但总还是有办法的,却想不到百姓对朝廷如此怨恨……”
“这都是下面那些官员做出来的好事。”黄飙狠狠地说道:“每次陛下听到什么地方遇到了灾荒,心疼得就好像自己身子受到了损伤,总是尽力调拨物资,可那些救灾的物资有多少能送到灾民手中?这些倒也不必说了,最可恨的是,有些当官的竟然还想方设法从灾民手中捞取好处,这样的做法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天齐忽然说道:“现在民间流传的就是这样的叫法,可这‘万岁’的岁字,却得改成了赋税的‘税’字,就连大户人口,都已经不再支持咱们朝廷了……”
这点朱斌倒是知道,明末的赋税已经高到了一个离谱的地步,尤其是对田地征税之上。一再增加的田税,让农村里那些富户变中农,中农变成贫农,贫农的结局就是要么等着饿死,要么挺而走险的造反。
流传最广的一个黑色幽默就是,有人往往故意将田契扔在道路正中显眼的地方,然后悄悄地躲在一旁,等有路人将田契拣起,主人立刻从隐身处跳出,满心高兴地告诉路人,恭喜你,现在你就是这块田的主人了……
边走边聊,来到一个不大的小镇上,看看天色已晚,朱斌让兄弟们各自寻找旅店住宿,自己却和黄飙这一干兄弟,来到镇子西边的一个旅馆里。开了几个房间,一众人又疲又累,也不想吃饭,各自回房休息。
朱斌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只觉得腹中饥饿,起身出去,一一敲开房门,却不想一众兄弟谁都不想下去,只得闷闷的一个人走到楼下,要了几个菜,一壶酒,自顾自的喝起闷酒来。
吃饭的除了他,也就一桌客人,那桌上总共两人,一人穿着朴素,看样子是个随从,不过一个人看起来孔武有力。另一人从打扮上来看似乎是行脚商人,可也不知怎么的,朱斌总隐隐觉得这人骨子里就透露着一点什么东西……
本来对方是什么人,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朱斌也懒得答理,却不想那客人对朱斌招了招手:“兄弟,既然有缘住在一家客栈之中,何不过来共饮几杯?”
朱斌本来就是个疏懒之人,一个人喝酒又觉得无聊,听到有人这么说,笑嘻嘻的让小伙计把酒菜端了过去,坐下抱了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