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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家太复杂。我说你什么都不用怕,我会保护你。她还说……”
“啪”,猛然一声炸响,众人都吓了一跳。齐云庭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桌面,手里的酒瓶已在地上碎成瓷片:“反了你们?怎么不给大少奶奶盛饭?”
周围站成一圈的下人被大少爷突然扫射过来的目光冻得不寒而栗。厨房总管李妈最先反应过来,诚惶诚恐的盛了一碗米饭,放在他旁边那个空着的位置上。
齐云庭强睁着打架的眼皮,用颤抖的手拿起筷子,把桌上的菜一样样夹进碗里。“悦悦,你吃啊,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快吃吧。”
他脸上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却惊住了一屋子的人。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看一脸傻笑的齐云庭,又看看旁边那个空空的座位。
“快吃啊,看你都瘦成这样了;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吧。我的悦悦……好可怜,不过,没关系,现在你回来了就好,我保证,以后好好保护你,奇'…'书'…'网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他脸上的笑容僵住,手上的筷子掉落。
“悦悦,你怎么不理我?还在……生我的气么?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你原谅我。”他伸手去抚触空空的眼前人,满脸委屈,身子前倾过度,踉跄着扑倒在椅子上。
齐夫人惊得目瞪口呆,她一直以为儿子和她一样的想法,怎么竟是这样?这种不守妇道的媳妇要她何用,是自己的儿子心肠好,不忍抛弃她罢了。可是……
云树伸出手想去扶起大哥,不想他却死死的抱住那椅子。
“悦悦,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我生辰你都不回来,想必是恨透了我。我……我又何尝舍得打你呢,我都已经很偏心了,给你机会,问你知不知错,你若顺着说一句知错,不就……行了么。”
齐夫人冰冷的脸色裂开一道峡谷,多年前,二姨娘做了逾举的事,冒犯了她,老爷也曾那样高高的举起手问:你知不知错,她不情不愿的答了一句知错。于是,老爷的手放了下来,打圆场的说既然知错就回房去反省。
原来,男人都是偏心的。
老爷那次打她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就那样重重的打了下去,还三个月不见人影,若不是自己拉下脸去求老太太,老爷还不肯到自己院里来。
齐云庭痛楚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眼前,“天这么冷,你离家这么久,有没有挨饿、受冻,有没有想念我……悦悦好狠心,好狠心,真的要让我肝肠寸断么?你回来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
脚下一软,他跪坐在地上,双手却紧紧抱着那椅子不肯放。
“我们的孩子,他还在不在?在,他一定在的,他该有四个月大了。悦悦……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看你一眼好不好?只看一眼,我就——就放心了。都是我的错,让你伤心了……我们的家……没有你,哪里还是家呢。让自己的妻子、孩子在外面受苦,我还算什么男人?”他突然用头猛撞椅子,一时酒气上涌,昏倒在地。
人们处在震惊中,竟无人去扶他。
有人偷眼瞄着老夫人,齐云庭如此深爱妻子,自然不会为一点小事打她,看来是被逼无奈。这逼他的人么……
老夫人也惊得半晌无言,原来她走的时候已经带着两个月的身孕,孩子毕竟是齐家的血脉,再看儿子痛不欲生的样子,心里也生出几分悔意。
暖暖的烛光下,一双红木筷子懒懒的拨着碗里的面条。
“宝宝,你就多吃一点吧。今天是你爹的生日呢,不知道他这会儿在干什么,我好想他……”眼泪噗噗簌簌地掉进碗里。
“胡欣悦,你真没用,这种男人想他干嘛。”擦一把泪,挑起一根面条吃了。
勉强吃了几根就再也吃不下了,索性睡了吧。
凉凉的被窝,昕悦蜷缩起手脚,若是他在就好了,他怀里好温暖。
又骂了自己一次没出息,拉紧厚厚的棉被,望着黑洞洞的房顶却睡不着。
应该是半夜了吧,怎么外面却亮堂堂的?
披衣起床,到外面一看,竟是下雪了。鹅毛大雪飘落,天地都成了白色。
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走近,是他。怎么竟瘦成这样?
“悦悦,我总算找到你了。我找的好辛苦!”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走开,我不认识你。”转身回房。
“悦悦别走,跟我回家吧。”他冲上来拉住她的手。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一起睡好不好?”他哀求。
“不要。”甩开手,进屋转身把房门关死。
“不让我进屋,我就在雪地里睡,我生病了,悦悦就心疼了……”
“干娘,干娘快开门,下雪喽!”敲门声传来,昕悦翻了个身,睁开迷蒙的双眼。
下床开门,外面果然银装素裹,雪下的不薄。
目光在院里搜寻了一遍,他真的在院子里睡的吗?
哪有半个人影。
暗笑自己,傻了么,不过是一个梦罢了。每晚都梦到他,今天又怎么会例外。
“干娘,你想什么呢?”
昕悦低头,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看着她。
“干娘没想什么,大宝快进来吧,外面冷。”
吃过早饭,昕悦便牵着那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在后园里捉鸟雀。扫出一块空地,用一根短棒支住一个倒扣的竹筛,下面放上一些秕谷,在短棒上系了一条长长的绳子,两人藏到一棵大树后。等待小鸟自投罗网的过程是漫长的,昕悦暗笑大宝这般机灵的孩子竟有如此耐心。
突然,他小声道:“干娘,快看。”
一只翠色鹦鹉进了那竹筛下,昕悦忙拉动绳子,把它扣在下面。这种鸟本是人们驯养的,如今跑来这里觅食,想必是谁家跑丢的。
大宝高兴的不得了,忙跑去找外公要鸟笼。原本昕悦说能捉到鸟,他还不信,此刻却是对干娘佩服极了。
看他手舞足蹈的样子,昕悦也是满心欢喜,把鸟在书房安顿好,就带着大宝去扫雪。
“你娘他们已经把前院扫的差不多了,我们来扫后院吧,还可以堆个雪人呢?”
“堆雪人?”小家伙眼里满是欣喜,干娘总有很多新奇好玩的点子。
三个拿着打扫工具出现在后院的人,正看到那一幕。一个小男孩正拿着两块黑炭摁到一个大雪球上,一个大肚子的孕妇把一根胡萝卜插到上面。
“看,我们的雪人怎么样?”那是一个憨态可掬的造型哦。
“干娘,你真棒!”小男孩高兴的跳着脚。
昕悦开心的笑着。
只有和这个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那样无忧无虑的笑。
“姐姐,大宝都要被你宠坏了。你这几个月的身子若是有什么闪失,我怎么担待的起?”
“没事,多锻炼一下孩子才坚强。”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小楚要来了哦
一诺来访
“娘,你快看,我和干娘堆得雪人。”他献宝一般扑上去。
宠溺的点点他的额头:“你呀,就知道缠着干娘。外面冷,和干娘去暖房吧,草莓果能吃了呢。”
“真的?干娘,咱们快去看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闪着兴奋的光,拉起昕悦就走。他是个极懂事的孩子,不敢疯跑,小心翼翼的拉着她,倒像是小大人一般看扶、照顾着她。
暖房里有绿绿的油菜、红红的草莓,水灵灵的韭菜,嫩嫩的芹菜芽……昕悦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天气还不是很冷,发现这个暖房之后,就和他们一起把后院栽种的一些瓜果菜蔬移栽到这里面。这些植物可能误以为春天来了,竟长得十分带劲。前几天,草莓都结了果。
“大宝,这个草莓你来尝尝甜不甜?”昕悦摘下一个。
“大宝不想吃,干娘吃吧。”看他馋的咽口水,昕悦暗笑他娘把他教的太懂事了。
于是又摘下一个:“来,咱们一人一个。”
大宝欣喜的接过去,昕悦把草莓丢进嘴里,汁水四溢,好甜啊。却见大宝只咬了一小口,就笑的眉眼弯弯:“好甜,娘说,有好吃的要留给奶奶,我给奶奶拿去。”
昕悦怔住,一个四岁的孩子……
“馨香,我帮你看着小宝,你快去吃饭吧。”昕悦拿起拨浪鼓逗弄那个不满周岁的小孩儿。
“那就有劳姐姐了。”馨香端起药碗出去。
昕悦看看那个痴痴傻傻的老太婆,叹了口气,难为馨香竟这样周到的伺候她。
晚上,独坐烛光前,静静的编着一个中国结。温暖的光辉笼罩在她孤单的身影上,小脸泛着些许苍白,让人心疼。
烛光一抖,便有一人长身而立,能有如此武功的除了楚一诺还有哪个。
“我都知道了。”江湖人说话果然爽快。
“你果然本事大。”连他都找不到。
“是他傻罢了。”不懂得反其道而行之。
“你来看我么?”手上的编织不曾停下。
“跟我走吧。”他靠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昕悦叹了口气,扎根于心底的他都靠不住,更何况飘于空中的这个人。
“我和他不一样,我若喜欢一个人,便喜欢她的一切,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呵,这话听着耳熟。
“就算我有了他的孩子你也不在乎?”
“……是。”
“可是我在乎。”昕悦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对你的感情只是朋友而已,既不相爱为何要跟你去,若是我实在活不下去了,也许会找你帮忙。只是现在我过的很好,不需要帮助。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傻,他那样对你,你还眷恋着他,纵使离家也还住在齐家的别院,只为不落人口舌?”
“擅离夫家已经是落人口舌了,呵,我是那怕口舌的人么?住在这是因为他不会来这找。”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楚一诺放下一个小巧的信号烟花,“什么时候想通了,发信号给我。过几天我再来找你。”闪身人已不见。
“姐姐,今天咱们的生意可好呢。下雪了,果然有很多人踏雪寻梅,我们做的这种雪梅纪念中国结,供不应求呢,只一天就卖了三两银子。”馨香喜滋滋把银子放在桌上。
昕悦淡淡一笑:“那就好,明日我们再多做些,快过年了,大家都喜欢这红红火火的物件。银子拿去买人参吧,上次买的吃完了吧。”
馨香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姐姐把银子都给了我,这份恩情叫我怎么报答。”
“傻丫头,这点银子算什么,将来我们还要有大把银子赚呢。再说,如果你是那贪财的,只要把我供出去,不就有白银千两了么。”昕悦苦笑,我们这么勤劳,每天也不过挣得几两,可他一出手便是千两,真是败家。
馨香正色道:“姐姐,我馨香虽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却也是有情有义的人。只要姐姐不愿意的事,我绝不会做。只是……过年姐姐也不回去么?”
“好妹妹,我最欣慰的事就是认识了你和菱儿,呵呵,当然好有大宝、小宝。快回去吧,不然小宝要哭了。”昕悦把银子塞进她手里,送她出门。
晚上睡不着,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她根本就没想到齐云庭舍得打她,纵使他高高的扬起了手,她也不信。
那日痛下决心离开齐府,先是骗取了下人们的松懈,佯装睡觉。趁他们都去看戏的机会,潜出暖玉汀,给自己脸上涂满油彩和退场的戏子一起混出齐府。
她故意出南城门,并在那里扔下一根碧玉簪,无论会不会被齐云庭捡到,总之留一点线索吧。
在宛州城外的小河边洗净油彩,在一名农户家里买了一套男装,找了一名老实巴交的车把式,走阳关大道连夜赶到京城。昕悦觉得走小道不安全,而在京城找人不好找。
次日一早,化装成一个小乞丐,改成水路奔扬州而去。
既然不想让他找到,就要把自己藏好,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她选择了齐家在扬州的别院。
随便租个陌生人的院子住下,她是不敢的。若齐云庭画影图形追查她,给的赏金多些,保不齐房东就把她卖了。
所以只能找认识的人。
那个所谓的娘家她是不想回的,以梅家二老的个性只怕第一个去给齐云庭报信。
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敢长途跋涉,她最想去的是德州,郭大娘和小叶绝不会出卖她。
其实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齐云庭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人从那里带出去,那就是一诺山庄。可是,楚一诺那样凶残的人,昕悦不认为是自己招惹的起的。
她出现在老欧和欧嫂面前的时候,两人都吓了一跳。大少爷对大少奶奶的宠爱他们是见识过的。
如今只有大少奶奶一人衣衫褴褛的男装打扮,脸上也抹的脏兮兮的,这……
昕悦把门关了,开口道:“我是和齐云庭吵架才出来的,化装成这样就是为了让他找不到。若是你们愿意让我住在这里,就要保证严把口风,不能泄露半点。不瞒二老,若不是身怀有孕我是不会到这里来的,早就远走高飞了。如今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只得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