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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痴很觉新鲜。问:“依主人之见。执白先行应该还黑棋几子?”
周宣心道:“千年后的那个时代都已经要贴七目半了,在唐国肯定不行,太超前了难以推行。”说:“应还两子半。”
古六泉和三痴都说:“要还这么多?”
周宣说:“不多。正合适,到时可以请两个棋力相当、棋风稳健的高手验证一下,下十局棋,轮流执白先行,看胜负相差多少。”
古六泉叹道:“这可是尧造围棋以来最大的变革了。”
周宣说:“这个不算什么,棋盘从十七路改为十九路,这才是天才的变革,我还想废除座子制呢,座子限制了布局地变化,不过这都是后话,我如果争不到这棋待诏之位,在唐国棋界就毫无影响力,一切都是空想。”
古六泉说:“依老朽看,周公子地棋力应该能排进十八大棋士地前十二甚至前十,但此次来参加元宵棋战的分别有排名第四的黄星鉴、第七吴渭南、第八的陈星垣、第九的赖秀山、第十的石介之,这五位棋士很难对付,老朽与他们对局从来都是负多胜少,至于黄星鉴,老朽还没领教过,估计老朽受先都难赢他,说不定要让两子啊。”
在船上,周宣与古六泉下了六局棋,四胜二负,其中执白先行的三局全胜,后手地三局一胜二负,也就是说周宣让不动古六泉的先,和黄星鉴还是有相当的差距,至少一先。
周宣笑嘻嘻说:“怕什么,说不定这个黄星鉴遇到我时就晕了头,我最擅长的就是以弱胜强。”
四痴说:“主人下棋时可以让羊小颦陪在你身边,黄星鉴对面看着,必定晕头。”
周宣大笑:“老四,好主意——不过小颦在我身边我也会晕头,怎么办?”
午餐后,徐刺史的三个儿子由三个家丁陪着,一人手里提着一笼鸡,要去香如坊参加元宵斗鸡大会,过来问周宣要不要去看看他们三兄弟的斗鸡雄姿?
周宣对斗鸡兴趣不大,而且再过两个多时辰就要去国子监下棋
:“今天就不去了,改日再去给三位老弟助威,需要开口。”
老大阿端说:“不用,我们斗鸡是百战百胜,赢了很多银子了。”
三痴开口道:“主人,棋会时间还早,不如现在随三位徐公子去看看元宵鸡会盛大的开场式?”
四痴也怂恿说:“对呀,一起去看看,很热闹地。”
周宣心中一动:“四痴是喜欢凑热闹,但三痴不是,而且他也不痴斗鸡,那他为何对元宵鸡会这么感兴趣?”笑道:“那好,我还真没见识过,一起去吧。”
林涵蕴刚好过来,欢天喜地道:“好好,我也去。”
周宣问:“要不要请道蕴姐姐一起去?”
林涵蕴说:“姐姐不会去地,她怕闻鸡屎味。”
众人齐声大笑。
范判官命顾长史陪着去,叮嘱必须在申时前赶回来。
众人策马乘车前往香如坊,香如坊又名鸡坊,是金陵乃至整个唐国的斗鸡中心,有三座庞大的斗鸡场,数千鸡友不顾天寒地冻,刚过完年就从各州县云集而来,参加这一年一度地斗鸡盛会。
周宣不禁感叹这唐国百姓还真是舍得玩,和晚明社会很相似,晚明张年少时,江南一带极其富庶,缙绅富户争相豪奢,生活艺术发展到了极致,然而一旦北兵南下,一切声色繁华都烟消云散,百姓又将以能吃饭穿暖为生存第一目的。
现在的唐国就有点末世繁华的味道,周宣必须改变这一处境,这样想着就感觉身上沉甸甸的不轻松,就不时耸耸肩膀。
林涵蕴看到了,问:“周宣哥哥你干什么,身上痒?”
周宣嘿嘿一笑,说道:“不是,活动活动筋骨,准备大干一场。”
元宵鸡会开场式在最大一个斗鸡馆举行,入场就要收一两银子,这门票可真够贵的,八卦形状的看台共九层,可容数千人,这时已经是人头挤挤了。
周宣一伙人坐在第四层看台上,三位徐公子是参赛鸡手,不上看台,带着几笼鸡也不知到哪准备去了!
只见下面一大片宽阔场地铺着一层细沙,连一只鸡也没看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繁密的鼓声,“咚咚”不绝。
忽然,鼓声一歇,满场一静,一个十二、三岁彩衣童子拎着一条鞭子走到场中心,向四方看客团团作揖,然后猛地一甩鞭子,顿时铃声大作。
随即就听到“沙沙”声响,只见从东北、东南、西北、西南、以及东、南、西、北,八个方向走出八名彩衣童子,每位童子的身上的衣衫的颜色都不一样,靛青、深绿、墨黑、朱红……
这八名童子每人手里都有一根小鞭子,两手绷着,目不斜视,一步一步走出来,在他们身后,跟着八队斗鸡,每队一百只,整整齐齐,竟然不会乱序。
最稀奇的是,这八队斗鸡都穿着和领队童子一样颜色的小褂,伸颈昂首,优雅阔步,朝场中心汇集。
场中央那名童子朝东边一挥鞭,那一队斗鸡就迅速由纵队组成一个方阵,青色的方阵,朝北方一挥鞭,那一队鸡就组成一个黑色的方阵……
周宣瞧得目瞪口呆,这些鸡是怎么训练出来的,这么听话?
顾长史说:“周公子、林二小姐,场中央那个童子名叫薛昌,号称唐国第一斗鸡高手,今年才十三岁,托庇于魏王府,他善于养鸡、驯鸡,你看这些鸡都听他号令,有人称他为鸡将军。”
周宣笑道:“鸡将军,有意思。”扭头看三痴、四痴在东张西望,显然是在找什么人,就问:“老三、老四,是不是在找老五啊?”
三痴、四痴一齐回头盯着他,四痴问:“主人怎么知道?”
周宣笑道:“鸡痴嘛,这样盛大的鸡会岂能不来,肯定想和这位鸡将军薛昌较量较量的。”
四痴看了堂兄三痴一眼,说:“不过好象没看到五弟。”
就在这时,忽听一人说道:“你们这处看台还有几处空位,可否让给我们坐一坐?”
周宣一看,就见一名俊雅公子微笑着朝他点头,身后跟着两名侍从。
周宣看了看三痴、四痴,见他二人神色无异,显然这人并不是五痴。
十七、国子监首战
宣一向好交朋友,喜欢给人方便,扶杖起身道:“没坐,我们过一会就要走了。”
那俊雅公子就在离周宣几步远的一个座位上坐下,朝周宣含笑点头,随即注目场中,看“鸡将军”贾昌指挥八百只斗鸡列成八个方阵,宛然一幅文王先天八卦图。
那俊雅公子噗嗤一笑:“八卦鸡,真好玩。”声音柔腻娇细,不象是男子的声音。
林涵蕴凑到周宣耳边说:“周宣哥哥,这位公子是女子扮的。”
周宣故意说:“是吗,我怎么没瞧出来?你那时扮小家丁那么久,我也没瞧出来。”
林涵蕴白了他一眼:“周宣哥哥眼睛不行,你看那位公子,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嘛,胸脯高高的。”
周宣惊道:“涵蕴妹妹还知道看那里了,好象懂事了很多哎。”
林涵蕴脸一红,旧态复盟,来掐周宣,嫌衣服厚不好掐,就从周宣袍衩下伸进来扭周宣的腿。
这林二小姐还是不懂事啊,周宣赶紧打掉她的手,说:“快看,鸡开始打群架了。”
只见场中的薛昌,指挥着八队斗鸡开始两两角斗,互有攻防,真好比行军打仗一般。
健羽翻飞,铁喙交啄,激斗良久,鞭铃一响,八百只斗鸡各归队列,随八名童子徐徐退下。
大型斗鸡表演结束,元宵斗鸡正式开始,宽大场地上用木栅圈出五十格小小斗鸡场。一百只斗鸡在各自主人带领下开始搏斗。
顾长史见时候不早,催促道:“周公子,申时已近,回去吧,这斗鸡要斗一个月,随时可以来看,棋战可耽误不得。”
三痴、四痴又扫视场中,确信五痴没有来。只好起身回去。四痴嘀咕说:“奇怪了。五弟怎么不来,难道有事耽搁了?”
有外人在场,周宣这腿就得点,拄着竹杖从那个俊雅公子身边走过时,那公子冲他娇媚一笑,林涵蕴就狠狠瞪了这女扮男装的公子一眼。
等周宣一行走出斗鸡馆,俊雅女公子身后地两名侍从低声问:“廉小姐怎么不动手?”
这位女扮男装的廉小姐眯着眼睛半晌不说话。身后侍从又问,才答道:“这人身边有两个高手,我若动手,就走不脱。”
周宣并不知自己刚才是如履薄冰一般与危险擦肩而过,笑嘻嘻和林涵蕴开着玩笑,出斗鸡馆时却听四痴说了一句:“也是一个女扮男装的。”
那俊雅公子除了一身男儿装,根本没作其他掩饰,连林涵蕴都能辨出那人是女的。四痴看得出来自然就更不稀奇了。可为什么加“也是”两字?谁也是女扮男装?是说以前的林涵蕴吗?
周宣打量了四痴两眼,没发现他身上有任何女儿特征,不禁暗笑自己多心。四痴怎么可能是女人!
众人策马乘车回到莫愁湖畔,范判官早已准备停当,留下顾长史,由他带领着古六泉、周宣、周三尺、周小尖四人赴南府国子监。
国子监是唐国最高官学,招收七品以上官员子弟为学生,平民百姓进不了,现在是休学时期,正好用来进行元宵棋战。
元宵棋战由翰林院大学士、中书令齐章齐大人主持,听到太学生唱名,十大都护府的判官率各自选送的棋士雁行而入。
国子监屋宇广大,讲学大厅更是占地数亩,因穹顶跨度大,共立八根巨型木柱支撑,可容纳数百人讲学辩难,这时摆开十五张棋案两两对弈,还是空绰得很。
正式对局之前,太子李坚来到国子监,代表皇帝向各位参加元宵棋会的棋士表示欢迎,看到周宣时,微笑一点头。
周宣赶紧把范判官叫过来,让他去向李坚说让周小尖进来观棋,刚才和齐右相说了,齐右相不肯通融,说只允许王公贵族和四品以上地官吏来观棋,若是随便一个家丁也能进来观棋,国子监岂不是要挤爆了?
李坚当即对左右一说,不一会,青衣小帽地四痴就兴冲冲地进来了。
正酉时,随着一声铜响,对局开始,周宣坐镇第一台迎战昭武都护府的孙学侣,孙学侣在十八大棋士中排名第十六,而周宣却是一个无名之辈。
孙学侣年近五十,胡子稀疏,一坐到棋盘边就开始捻胡子,看来胡子稀疏就因为是被他给捻断的,客气地向周宣拱手致意,觉得奉化军不派古六泉上第一台有点奇怪,难道眼前这个笑容满面的青年棋
过古六泉?
猜先,周宣猜到了白棋,顿时心下轻松,在不贴目的情况下,猜到白棋,就等于白赚一个先手便宜,对周宣这个业余五段实力的棋手来说,在被让先的情况下他可以与职业高段较量较量了,按周宣从古六泉那里了解到地,他给十八大棋士的棋力按后世的段位等级制分了类,十八大棋士中排名后八位应该是业余五段的水平,排名第十到第六的,应该是强五、强六或者职业低段的水平,而排名前五位的应该有职业高段的实力,这已经和后世地对唐、五代围棋历史地了解不一样了,唐国棋风盛,围棋水平自然就高。
孙学侣棋风相当稳健,对于实力弱于他的棋手,他能稳稳的取胜,马失前蹄地可能性很小,但如果对手棋力强于他,他就很难爆冷赢,他的棋已经定了型,没办法再向上突破长棋了。
周宣不同,他的棋有朝气,有冲劲,缺点是不够稳健,对于棋力比他弱的棋手,有时杀过头了也会失手,而对于棋力明显强过他的,他却常常能超水平发挥,给上手强大的压力。
经过上次在庐山石门涧与三痴生死棋战,周宣棋风浮躁的毛病已经改掉了很多,不再那么容易失手了,这一局他执白,开局即以一个唐国棋士从没见过的星位双飞燕定式的变招占据先机,把一先的优势转化为二先,此后牢牢把握住局势。
孙学侣虽知局势不妙,却也无力发动反攻,对手的实力隐然在他之上,这一局棋就那么平稳地进行下去,平稳地输下去。
周宣落子比较快,孙学侣不快也不慢,棋入大官子阶段,周宣盘面五子的优势已经不可动摇,但孙学侣却不认输,苦苦支撑,不知是想等周宣昏招还是不想中盘认输,要熬到终局数子?
周宣悠闲地起身,走到古六泉身边看棋,当即有个充当裁判的太学生过来警告他说下棋时不许到处乱走,否则就是违犯了棋战的规矩。
周宣说:“坐久了腿酸屁股痛,站起来走走违什么规了?”
那太学生正想威严地行使他的权力,要驱逐周宣出场,这时来了一个东宫禁卫官,对那太学生耳语了几句,太学生顿时没了声音。
周宣这才定下神来,细看古六泉与昭武军乙类棋士兰雪亭的对局,发现这兰雪亭棋力相当高,竟与古六泉斗了个难解难分,局势非常复杂。
兰雪亭四十左右,而古六泉年已过七十,这种繁难的局面对古六泉不利,毕竟年老体衰,精力不济,后半盘相对来说容易出错。
周宣又去看三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