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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才五五开!”家丁和丫头们都惊了。
周宣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可是决斗是在明天,到明天,小张苞就有八成的把握赢。”
汤小三他们都崇拜地看着周宣,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到了明天“小将张苞”就能变得厉害起来,但他们都相信周宣,觉得周宣应该拿把羽扇,羽扇纶巾,决战赤壁的周瑜呀,江州人都崇拜周瑜。
这时大约下午四点多钟,府门外马车响,秦博士和秦雀小姐回来了。
周宣牵着晓笛迎出去,要亲自迎接老婆大人,又有工作又生得漂亮的老婆不容易找呀,得珍惜不是。
秦博士走在前,秦雀在后,秦雀身边还有一个梳着高髻的女郎,这女郎个子比秦雀略微矮一些,一米六二左右,披着粉红纱帛,淡青色交领襦衣、小簇团花长裙,非常象电视剧里唐朝宫殿里的女子装束,脸也象秦雀那样蒙着面纱。
“岳父大人辛苦了,娘子也辛苦了。”周宣笑呵呵地招呼着。
秦博士其实不喜欢老婆娘家的侄子做女婿,秦博士喜欢周宣这个贤婿,笑道:“贤婿,这是老夫新认的义女,姓苏,芳名纫针,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来,相见相见。”
周宣心想我这老丈人真有意思,喜欢到处认亲,前两天拣来我这个贤婿,现在又带个义女回来,当即抢上两步,对那个梳高髻的女郎施礼说:“原来是纫针妹妹,周宣这厢有礼了。”
那名叫纫针的女郎有点吃惊,小声问:“这是雀儿妹妹的夫婿吗?”
周宣微笑道:“正是。”
纫针赶紧敛衽展裙要给妹夫施礼,却被秦雀一把拖住说:“针儿姐姐,进房我和你细说。”
两个女子衣裙飘飘从周宣身边掠过,纫针好奇地回头打量周宣。
周宣有点生气,对着秦雀背影喊道:“秦雀,不要忘了你输棋的承诺,夫君也不叫一声。”
秦雀头也不回地说:“我答应的是在外人面前,纫针姐姐又不是外人。”拉着纫针的手,轻快地转过屏风,入内院去了。
秦博士见周宣发愣,过来拍拍周宣的肩膀,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周宣问:“岳父大人,这位纫针妹妹哪里来的?”
秦博士说:“是唐宫里的宫女,服役三年后依例要放还归家,纫针是江州人,这次随选秀使的船队还乡,其他几十名江州藉的宫女都有父兄来领回去了,纫针等了两天没见父兄来领,托人去幕阜村一问,原来她父母和哥哥都去世了,有个嫂子也已改嫁,纫针无家可归了,坐在驿馆掉眼泪,雀儿看到了,问知缘由,就和她结为姐妹,认老夫做义父,带回家来了。”
周宣感叹说:“也是个苦命红颜呀,多亏岳父大人仁慈、雀儿善良,不然的话就纫针妹妹就不知道会流落到哪里去了。”
秦博士点头说:“是呀,雀儿心地很好的,有一颗普世济人的医心——贤婿不必惆怅,老夫觉得你和雀儿还是有缘的,那个姓卢的小子耽误了婚期,会以为雀儿被选去皇宫了,怕是不敢来了,等过了个把月,小卢不来,老夫就做主让你和雀儿真正完婚。”
周宣感动哪,岳父大人够哥们,肯撑腰,不过想法有点太简单,秦雀那个姓卢的表哥不会就这样不来的,打探消息也要来一趟,是颗大炸弹啊,随时会引爆。
周宣心想:“要是认识守城门的士兵就好了,凡是姓卢的一律不许入城,乱棍打出,哈哈。”
且说秦雀领着纫针到内院拜见母亲秦夫人,秦夫人可没有秦博士这么仁慈,见老头子没向她请示就莫名其妙认个义女回来,有点不高兴,但看到纫针容貌端庄,乖巧伶俐,秦夫人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主意,对纫针的态度顿时不一样了,针儿针儿的叫得亲热,立即命仆妇清理出一间房子来给纫针居住,还告诫仆妇丫环们称呼纫针为大小姐,秦雀是二小姐。
纫针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受到这样的礼遇,感动得呜呜直哭,跪在地上对秦夫人说:“蒙母亲不弃,收留孩儿,孩儿愿终身不嫁侍奉母亲。”
秦夫人慈祥地说:“傻孩子,别哭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安心住下就是。”
晚餐时,周宣惊奇地发现秦雀带着苏纫针竟破天荒地出现在饭厅,和他同桌吃饭,当然了,夫君的称呼还是听不到的,但周宣已经很乐,暗叫:“有进展有进展,先同桌吃饭,接下来——接下来,哈哈,意会吧哥们。”
都在一起吃饭了,自然不会再戴面纱,周宣一边吃着美食,养胃,一边看着美女,养眼。
秦雀十七岁,纫针十九岁,在周宣的那个时代,这都是九十后非主流,眼影文身、耳洞舌环,那叫一个疯狂,周宣不喜欢疯狂的女生,还是古代少女好,你看坐得多端庄,小口小口的咀嚼,嗯发育得也很好,胸部不小。
纫针椭圆形的杏脸,丹凤眼,眼梢上挑,目光有神,容貌虽然比不上秦雀秀美,但看上去很端庄,初来乍到,稍微有些羞缩,可毕竟是在宫里混过的,见过大场面,倒也是落落大方。
周宣只瞄了纫针两眼就没多看,因为没有老婆大人美,老婆大人都没看够,哪有空看别人!
奇怪的是,秦雀知道周宣在看她,不但不恼,嘴角还含着笑。
周宣不禁心猿意马,胡思乱想起来,记得明朝人凌濛初写的《拍案惊奇》这部书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围棋高手扮作小道士游历天下,在辽国赢了一个美女高手,这美女高手就死活要嫁给他,一时传为佳话。
周宣心想:“莫非是我昨天那剽悍刚烈的棋风让秦小姐心生爱慕了?那我得找她多杀几盘,以棋为媒,一直杀到入洞房为止。”
二十一、姐妹易嫁计划
夜里,秦雀和纫针秉烛夜谈,两个女孩子很谈得来,纫针说了很多宫里的趣事,说小周后惊人的美丽,都四十多岁了,看上去还象妙龄少女,和她女儿清乐公主站在一起就象是两姐妹。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夜深了,纫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雀儿妹妹不用陪我了,回房歇息去吧,等下——等下周妹夫要怪我了。”
秦雀脸一红,握着纫针的手说:“姐姐不要取笑,不瞒姐姐,雀儿和这个周宣公子其实是假婚,为的就是不想去宫里做秀女嘛。”
“啊!”纫针惊得张大了嘴:“假婚,那位周公子没有怨言吗?哦,是你们许了他钱财是吧?”
“没有,周公子不要我们的钱。”秦雀倒是实话实说:“周公子挺有才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昨天我和他下一了一盘棋,被他杀得大败,估计至少可以授我三子,他这人性格也很好,来我们府里三天,上上下下都夸他。”
纫针狐疑地看着秦雀:“既然周公子这么好,妹妹你为什么要假婚呢,干脆真嫁给他岂不是好,免得有人说闲话。”
秦雀说:“姐姐有所不知,雀儿自幼与表哥卢生有婚约,本来是前些日子要来完婚的,可是表哥他有事耽误了,而选秀女又急,没办法只好找周宣公子代婚,渡过难关再说。”
“哦,原来是这样。”纫针点点头,又问:“可既然是假婚,怎么又让周公子住进内院,这岂不是尴尬?”
秦雀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向纫针解释。
纫针察言观色,试探着问:“雀儿妹妹是不是有点喜欢这个周公子呀?”
秦雀吃了一惊,赶紧否认:“姐姐怎么这么说,我一点也不喜欢他,说实话,我有点讨厌他。”
纫针说:“讨厌?那你刚才还说周公子这好那好,雀儿妹妹真奇怪。”
秦雀有点着急,说:“其实我不是讨厌他,他真的很有才,性情也很好,很仗义,反正优点很多,针儿姐姐你明白了吗?”
纫针摇头:“不明白。”
秦雀咬了咬嘴唇,想了想还是直说吧:“针儿姐姐,雀儿是不可能嫁给周公子的,不过呢,周公子这么肯帮我们秦家,我爹我娘都很感激他,真的很想招他作女婿,天幸有了针儿姐姐,母亲让雀儿问问姐姐,愿不愿意嫁给周宣为妻?”
纫针愣住了,慢慢低下头去,眼泪流了出来。
先前秦夫人对秦雀说让纫针易嫁,秦雀就觉得不是很妥,但秦夫人说了周宣的种种好处,纫针嫁给周宣绝对是纫针的福气,绝不会委屈纫针的,秦雀这才答应和纫针说的,这时见纫针哭泣,秦雀慌了,赶紧说:“姐姐别难过,雀儿没有别的意思,姐姐不愿意的话,那这事雀儿就再也不提了,别哭呀姐姐。”
纫针拭干泪,展颜一笑说:“我的好妹妹,就算我愿意,你也要问问那个周公子愿不愿意。”
秦雀高兴起来,说:“只要姐姐愿意就好办,我会给你们创造机会,让你们有相处的时间,姐姐这么温婉可人,女红又这么好,周公子一定会喜欢上姐姐的。”
纫针淡淡一笑,在秦雀走后,独自抱着枕头哭了好久,心想:“这姓周的肯定没有秦雀说的这么好,真有这么好的也不会上秦府帮人代婚,秦府肯定是许了他钱财又许了他妻室,雀儿妹妹不嫁给他,只好找我顶上,唉,我真命苦,什么事都不能自己作主,被人这样安排那样安排,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能怎么样呢,没办法,只好从了他了,不知道他的性情到底怎么样?有雀儿说的一半好我就满意了,不过他相貌似乎还不错——”
…………
周宣自然不知道丈母娘和老婆大人已经把他给出卖了,仿佛滞销商品被处理了,他还沉醉在秦雀对他态度的改变上,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睡着后就做了一个春梦,梦见秦雀小姐偷偷溜进他房间试穿那条兰雁牌牛仔裤,哇,那两条腿好长,比广角镜头照出来的还长,而且又白又嫩,他性欲高涨,凶猛地从后面把秦小姐推倒,不由分说就嘿咻起来——
清晨,床头瓦盆里“小将张苞”的叫声把周宣惊醒,想起今天是三千两豪赌的日子,周宣不敢怠慢,起身先给“小将张苞”喂食,用鼠须训练了一会,然后去洗刷刷,换上昨天赢来的簇新的夏衫。
汤小三的好朋友胡统天还没亮就从山村赶来,到东门时城门还没开,六点钟城门一开就急急赶到秦府,这少年也是心系“张苞战徐晃”。
秦府只有一辆马车,秦博士和秦雀小姐要乘车去上班,周宣就让来福去雇了一辆宽敞的双辕马车来,“小将张苞”出征,派头是要的。
晓笛死活要跟去,秦夫人拗不过,只好叮嘱周宣照看。
周宣、秦晓笛、来福、汤小三和胡统,一共五个人,乘车来到“沐风楼”,却看到“沐风楼”里里外外都是人,这些都是风闻今天有三千两的虫战赶来看热闹的。
吴宽带着涂帮闲还有四个身有武功的粗壮家丁也到了。
周宣见到涂帮闲,显得非常亲热,问:“涂帮闲,徐晃被你调教得怎么样了,是不是欲火中烧、横冲直撞?”
涂帮闲藐视了周宣一眼,说:“等着拿你的张苞泄火呢。”
吴宽记性不错,还认得汤小三和胡统,冷笑着对周宣说:“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新得一好虫呢,原来是为这两个小子出头来了,很好,楼上见。”
说话间,一骑黄骠马伴着一辆精致油壁车来到楼前,黄骠马上乘客胡须戟张、狮鼻阔口,正是林黑山,林黑山矫健地跃下马背,伸手撩开车帘,精致油壁车下来的却是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家丁。
围观人群“咦”声一片,心想这谁家的家丁,比小姐还讲究!
周宣上前拱手说:“林老哥来得正好,也给兄弟助助威。”
林黑山压低声音问:“周兄弟,你那虫子怎么样了,有没有把握?”见周宣一时没答话,以为他把握不大,便恳切地说:“兄弟,就是输了也不必太难过,老哥我打算用四千两银子把你那宝琴买下,你输了三千两,还有一千两,不至于两手空空。”
周宣真的感动了,握着林黑山的手说:“老哥,你对我太好了,我们结为兄弟吧?”
林黑山扫帚眉一挑,喜道:“好,老哥我早有此意,怕兄弟你嫌我是个粗人,哈哈。”
二十二、惩治凶奴
打铁趁热、赴宴要早,周宣当即让“沐风楼”的冯老板准备香案,与林黑山双双跪倒宣誓,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南唐时还没有这样煽情的誓词,林黑山听得是热泪盈眶、热血***,激动地握着周宣的手,力气大得差点把周宣的手骨捏碎。
一报年龄,周宣二十三,林黑山才二十九,林黑山满脸大胡子显老,周宣还以为他四十多了。
两个人“山哥”、“宣弟”的叫得热乎,携手登上“沐风楼”,那小家丁跟在后面捂着嘴直乐。
冯老板主持本次斗虫超级大赛,一口红木箱子放在他脚边,打开看,是满满一箱银锭,财气凛然,让人眼冒银星。
“这是周宣周公子出的赌银三千两,请吴宽公子点阅。”
吴胖子红袍白肉,很是鲜艳,阔气地一摆手:“不用点了,开斗吧。”
冯老板问:“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