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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痴目瞪口呆望着周宣,这也太神了吧,主人会未卜先知?
周宣对皇甫家管事说:“回复你家主人,我一定准时赴宴——来福,打赏。”
皇甫家管事得了十两银子的赏银,满脸堆笑地回去了。
孙氏兄弟惊佩道:“周兄神算啊,莫非周兄学过爻卦之术?袁天罡、李淳风?”
周宣笑而不答,问:“若是皇甫继勋要把那豪宅送给我,你们说我是接收好还是不接收好?”
孙氏兄弟和四痴齐声道:“当然要接收。”
四痴还说:“那本来就是皇帝赐给你地,何必要他送?这个人情领得冤枉。”
周宣笑道:“那好,如果他送我就收,老四,等下你陪我去了,你是我的贴身护卫,我是须臾离你不得。”
四痴道:“自当保护主人。”
周宣说:“老三不在,老四一人很辛苦啊,老四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满足你,无理要求也行。”
四痴摇头:“没有要求。”
周宣嘿然而笑,忽道:“老四你骗我,上次我想让老三传我武技,你说老三是三十年童子功,我练不了,现在老三不是童子身了,好象没见他武功尽废嘛。”
四痴说:“练时要童子身,练成了就不用了。”
“啊!”周宣眼睛瞪得老大:“还有这样的事,老四你在糊弄我。”
四痴自己都笑了,说:“主人玩玩琴棋书画就可以了,你还真想文武全才啊,那个苦你吃不了,想当年,我——”
四痴不说了,只是说:“强身健体,练五禽戏就不错。”
老三、老四都不肯教,周宣只好断了成为武林高手的念头,心里很是惆怅。
傍晚时分,卫将军府再派人来敦请,周宣便和四痴二人骑马控骡前往。
卫将军皇甫继勋地府第也在清溪坊,恰与韩熙载旧宅比邻,韩宅荒凉,皇甫继勋的宅第却是豪华壮丽、婢仆如云,两相比较,让人油然生出兴亡冷暖之感,周宣不明白皇甫继勋要建那么多豪宅干什么?太过招摇,难免遭人忌恨弹劾,新宅就那样空着。
皇甫继勋迎出大门外,武将风范,很是豪爽,如果他不是景王的人,周宣是很愿意结交的,但人在朝中,就没有那么纯粹了,勾心斗角难有真正地友谊。
入厅堂分宾主坐定,婢女往来,女乐杂陈。
周宣左右看看,没看到其他客人,笑道:“皇甫将军,在下来得早了,一听到将军相请,赶紧就来了,其他客人都还没到吧?”
皇甫继勋笑道:“此番专请侯爷一人,侯爷乃金陵新贵,小将岂能不抢先结交乎?”
周宣哈哈大笑:“皇甫将军真会说笑,我虽封国侯,但现在没看到食邑在哪里?永业田在哪里?就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至今还是寄住在奉化军邸。”
周宣很是无耻,生怕皇甫继勋不提,他自己主动来说了,那带有马球场、蹴鞠场的豪宅他是垂涎三尺啊。
皇甫继勋果然接口道:“前日宗正寺、光禄寺不是给侯爷定了两处府第任侯爷选吗?侯爷为何不要?”
周宣道:“一处就是韩相旧第,与将军比邻,将军也看到了,那地方能住人吗,是蛇鼠的乐园;另一处我倒是中意,但一听是将军的别宅,当即敬谢退避,将军是名将之后,在下甚是相敬,岂敢冒犯。”
皇甫继勋见周宣言语真诚,喜道:“侯爷去住,小将绝无半句怨言,明日小将就亲自去光禄寺说明此事。”
周宣当然要领这个情,赶紧谢过,他知道皇甫继勋肯定还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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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乐公主怎么捉弄周宣呢?当然是捉弄不成反被捉弄,但究竟怎么捉弄,小道没想好,请书友们启发小道。
四十八、曾因酒醉抱大腿
王李坤赴成都的前夜,曾邀皇甫继勋密谈,要皇甫继的动向,如果可以的话就曲意结交、拉拢,周宣是李坚好友,虽然无权无职,但如能让他疏远李坚那将是对东宫的沉重打击,景王还目露凶光地说:“周宣这人着实可恨,曾羞辱过本王,本王绝不会放过他,待大事已定,再狠狠收拾他不迟,定要让他生不如死,让他明白和一个天命君王抢宠姬的悲惨下场!”
皇甫继勋起先根本没把周宣放在眼里,心想:“这种白丁有什么好拉拢的!”没想到景王离京才两天,皇后娘娘就认周宣为侄,随即受封信州侯,信州侯只是一个爵位,并无职权,皇甫继勋也不甚在意。
前日深夜,秘密抵京的魏博夜访皇甫继勋,皇甫继勋便授意魏博在皇帝面前哭诉,争取借魏觉之死搞垮周宣,就算魏觉不是周宣所杀,但只要能抓周宣或者周宣的手下去问话,那就什么证据都有了,但没想到皇帝明显偏袒周宣,反而严令魏博不许出京,皇甫继勋这才对周宣刮目相看,上午更得到确切消息,三日后也就是二月十四日将在勤政殿正式商定周宣入集贤殿之事,皇帝的意思很明确,希望周宣入阁,平步青云也没这样快,简直是一飞冲天。
所以,皇甫继勋请周宣来赴宴,试探一下,准备曲意结交,听周宣大倒苦水说金陵居不易,没房子住。当即将翔鸾坊的豪宅赠与周宣,自以为是送了一份很大地人情。
周宣却是不以为然,心道:“那府第本来就是皇帝赐给我作侯府的,已经不能算是你皇甫继勋的私产了,借花献佛的事只有我周宣能做,你皇甫继勋也想这样来,哥们不领情!”表面上笑嘻嘻,尽说些斗鸡蹴鞠、风花雪月之事,显得好财好货又好色。
皇甫继勋心里冷笑:“不过是个胸无大志、声色犬马之徒。或许有些急智、有些小才,但绝非成大事的人,我倒是高估他了,就算做了集贤殿大学士又怎样。皇帝年事已高,一旦驭龙归天,按兄弟传国的盟约,景王登基是众望所归。小小信州侯兴得起什么风浪,翔鸾坊的宅第就算是借他住几日吧。”
宾主各怀心思,面上一片和谐,推杯换盏。观舞听曲,很是融洽。
周宣酒量不错,但和皇甫继勋相比。还是远远不及。被灌得大醉。听到远处更铎声,三更天了。踉踉跄跄起身道:“本侯从来没有这样痛饮过,和皇甫将军饮酒真是痛快,好酒!好酒!”
皇甫继勋笑道:“侯爷醉了,就在敝处歇息一夜何妨,小将选两名貌美家妓相陪,包管侯爷快活似登仙。”
周宣乜斜着醉眼道:“家妓,让本侯看看,本侯最爱小家妓。”
皇甫继勋倒也大度,一声传唤,后堂涌出二十余名盛妆靓服的家妓,一个个年轻貌美,姹紫嫣红,眼波流动,体态窈窕。
皇甫继勋大手一挥:“侯爷,请任选二女侍寝,只要侯爷吃得消,选十个也行。”
周宣酒醉神清,笑嘻嘻看着皇甫继勋和那满室佳丽,皇甫继勋现在这样子多象妓院里的龟公啊!
四痴在后面一扯周宣衣袖,附耳道:“主人,别装得太过火了,回去吧。”
周宣摇摇晃晃,扶着四痴地肩膀对皇甫继勋道:“皇甫将军,本侯明日还要进宫为公主画像,不敢在此留宿,将军盛情,本侯铭记了,改日再来留宿。”
皇甫继勋一愣,周宣已经与四痴勾肩搭背大笑着走出去。
周宣出门上马,与送出府门外的皇甫继勋拱手作别。
骑马走了半里,夜风一吹,酒劲上涌,周宣头晕得厉害,弯腰抱着马脖子叫道:“老四,看着我点,摔下去时把我拎回莫愁湖畔去。”
四痴“哼”了一声,控骡靠近周宣的坐骑。
周宣闭着眼睛笑道:“老四,明天我们就乔迁新居了,先去蹴鞠场练两把,哈哈。”笑声中,身子一歪,左足离蹬,就要向右侧摔下来。
四痴一直盯着他,急忙探身伸手将他扶正,周宣却又向另一侧歪过去,四痴赶紧扯住他腰带。
周宣两足离蹬,腰腹压着马鞍,象个长条包袱一般挂在马背上,嘴巴里含糊不清叫着“老四、老四”什么的。
四痴怕周宣摔下去,只好单臂将他轻轻提到骡背上,二人共骑。
周宣坐不住,靠在四痴身上,四痴不让他近身,把他横搁在骡背上。
白鼻子骡负重两人,抖擞了一下身躯,周宣被骡子这么一抖,醉梦中也怕摔下,伸臂抱住四痴左边大腿,抱得死紧。
四痴也不好用力挣脱,就那样回到奉化军邸,下骡时费了好大劲才把腿抽出来。
周宣这时已在梦中,依然是骑马,一匹无鞍辔地黑鬃烈马,他紧紧抱着马脖子,那马飞速奔跑,跃溪过涧,穿过大片的森林、积雪的山峰,景色无比壮丽——
今宵酒醒何处?香枕畔,美人怀抱。
周宣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片腻白地肌肤,香气盈鼻,忍不住凑过去,埋头香腻间,深深呼吸。
“公子——”低婉的柔音如箫管悠呜。
周宣支起脑袋,小家妓羊小颦霞飞双颊,娇美不可方物,穿着薄薄小衫,露着雪白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葱绿色地抹胸诱人隆起。
“小颦,我不是说了吗,夜里不要系抹胸,放松束缚,让其茁壮成长。”
周宣口里说着,伸手麻利地替羊小颦解开抹胸系带,还掀开来,似乎抹胸包裹着的是两只活物,需要透气呼吸。
“不是夜里了。”羊小伸手捂住两只小小羊。羞不自胜道:“天亮了。”
周宣一看,阳
进来了,卯时了吧,说:“不管,我还没睡够。”
小香也许一直就候在门外,这时叫道:“姑爷,陈公子、孙公子来找你了。”
周宣应道:“知道了,马上就起来。”缩回被窝低声对羊小颦说:“小羊乖,让公子查看一下。有没有大了一些?”
羊小颦知道公子查看起来没完地,小香可就在门外呢,捂着不放,说:“是大了。公子不用看了吧。”
周宣看着羊小颦娇娈地样子,忍不住笑,说:“让公子看看大了多少了?”抓住她手腕,稍微用点强。就把手移开了,两峰娇腻盈盈目前,嫩红乳蕊有着若有若无地甜香——
周宣俯首,深深陶醉。
这一查看。果然没完没了,而且还在春光灿烂下开起海棠来了。
门外地小香听到海棠开放的声音,红着脸、噘着嘴走开了。去吩咐仆厨下备水给姑爷沐浴。
等到周宣神清气爽地出现在陈济和孙氏兄弟面前时。已经是辰时了。光禄寺地丁主薄也已等候在那里了,请周侯爷再去翔鸾坊看府第。
周宣道:“我上次已看过。很满意,就那里了。”
丁主薄道:“那下官就让人清理一下,侯爷择个良辰佳日搬过去。”
周宣道:“就定于二月十五吧,劳烦丁大人了。”
陈济、孙氏兄弟兴冲冲跟着丁主簿去翔鸾坊看信州侯府,周宣没去,他还有事,午后要去给清乐公主画像,答应了景旭宫那些宫娥的礼物还没准备呢,少不了又要把朝散郎阿布大人叫来。
阿布不在,一问才知阿布大人去白鹭洲码头了,江州运货的商船到了。
江州徐刺史派来照顾他那三个痴儿的刘管事过来施礼说:“侯爷,小人准备明日带着三位徐公子回江州了,侯爷有什么吩咐?”
元宵鸡会结束了,五蕴大师又不肯收他们为徒,丢一本《名妓谱》糊弄他们,三兄弟便想家了。
周宣道:“我五月间要回去,你们不妨在京多盘桓两月,大家一起同路回去如何?”
刘管事摇头说:“侯爷还不知道那三位公子吗?他们想做什么事就火烧屁股要去做地。”
周宣笑道:“那好,阿布的商船刚从江州来,近日就要回航的,你们跟船回去,虽然逆水船行慢,但好歹有个照应。”
刘管事大喜。
中午时,阿布回来了,赫然一身七品官服,官商派头十足,见到周宣,深深施礼,口称“下官”如何如何。
周宣笑问:“朝散郎大人,为官一日,感觉如何?”
阿布满面春风道:“全仗侯爷栽培,不瞒侯爷,这做官的感觉就是痛快,往日下官,不,鄙人走在街上,总觉得低人一等,对谁说话都要陪着小心,遇事总要退让三分,而今不一样了,从低人一等变成高人一等了,当然了,下官从前是饱尝了被人轻视滋味地,所以决不肯盛气凌人,待人接物依然是谦虚谨慎。”
周宣哈哈大笑,说:“阿布老兄富贵不忘本,很好,以后你可以在京中多财善贾了,你是官商,谁也不敢再刁难你,你的钱财将会象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阿布真诚道:“阿布能有今天,全是侯爷的恩德,阿布的财物与侯爷共有。”
周宣笑道:“宣镜地收益我们二人平分,其余我不取分毫,君子之交淡如水嘛,我有‘云裳女装’,我还要在京中开虫社、圆社、棋社,举办音乐会、舞会,哈哈,我很忙啊——对了,阿布老兄,你这次商船带了多少面宣镜?”
阿布答道:“制镜工匠的技艺日趋熟练,这次带来了上品宣镜一百面、中品宣镜三百面。”
周宣道:“你取两面上品宣镜、十面中品宣镜给我,另备九十一份芳华永驻霜、九十一份衣料,还有六十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