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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要妹妹嫁给周宣,难道你们姐妹都要嫁给信州侯 吗?”
静宜胀红了脸说:“娘娘,女道是出家人,只是牵挂这个幼妹才没有入山驻观,若涵蕴有了好归宿,女道尘世间的心事就了啦,恳请娘娘玉成。”
小周后道:“本宫今日召你来只是给你赐婚,你既不愿,本宫就不再管你林氏姐妹与周宣之事了,真以为本宫喜欢做那媒妁吗?退下 吧。”
静宜仙子跟着凤阿监出宫,凤阿监摇头叹息,静宜仙子倒是心情平静,心里说:“虽然皇后娘娘没有恩准赐婚,但总算让娘娘知道了涵蕴和周宣的情意,这样娘娘就不会再让东宫娶涵蕴了——涵蕴、宣弟,姐姐算是帮了你们一个忙了。”
静宜仙子含泪微笑,轻轻遮下面纱。
七十三、三痴惧内
州至金陵的驿道上,两骑快马并辔急驰。
马上乘客一男一女,男的戴宽沿竹笠,竹笠低压在微耸的眉骨上,双目有神,女的戴帷帽遮,瞧不清容貌,骑在马上腰肢笔挺,结实的大腿夹着马腹,骑术精湛。
“三哥,马腿都快跑断了,不是明天还有一局吗,这么急干什么!”
“这样的棋局难得一见,我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这一男一女正是三痴和宁,两个人把五名鹘门杀手引到西湖孤山,借林之手一举除去,便踏上回金陵的归程,前日在常州某茶馆听到有人说起信州侯与黄星鉴的三番棋大战,三痴就心急火燎地往金陵赶。
“三哥,我中午都没吃东西,肚子饿了,你也不心疼我。”
+;
三痴道:“我这革囊里有牛肉干,你吃两块。”
+。。厌了,那边有个小店,我们歇会吧,顺便吃点新鲜东西。”
三痴看来有点惧内,无奈道:“那好吧,现在离城还有二十里,歇一会再赶路。”
两个人下马,进到路边小酒家,让店家上几样时鲜蔬菜,一人一碗酒地对饮起来,桌下的腿还碰来碰去,一副亲热不够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游侠和刺客的样子!
饭后,宁还要饮茶,三痴急了。说道:“这里的茶有什么好喝,回去让我四弟煮茶给我们喝,那才是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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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三痴道:“以前是怕你有异心嘛,现在见我们如此恩爱,四弟欣喜还来不及。”
+。心道:“这驯夫术果然不错。三哥现在已经被我磨得没有棱角了,是个好男子。夏”
申时初,二人从武胜门入金陵城。直奔香如坊魏王斗鸡馆,正好遇到来福。三痴忙问:“来福,主人赢棋了吗?”
来福喜道:“老三先生回来了,太好了。姑爷还在下呢,来福看不懂,出来透透气。”
来福当即领着三痴和宁进去,三痴向范判官、顾长史等人匆匆见了一礼,便双手撑在看台扶手上凝神看吴渭南和陈星垣讲解的棋局。
一个月没摸棋子了,现在看到场地正中那硕大棋盘上地黑白棋子,三痴竟有点第一次与宁欢爱时的感觉,全身一阵战栗,激动啊!
此时的周宣正面临难局,他的凶狠扭十字遭到了黄星鉴强烈的反击。黄星鉴一直在积蓄力量,这时终于愤然出手,这是黑棋的势力范围。不对来犯的白棋予以迎头痛击岂不是无能!
黑白双方激战,周宣下棋非常灵活。他不会一条道走到黑,弃子转换是他克敌制胜的法宝,不能恋子,恋子易败。
这一战下来,黄星鉴吃了白棋几颗残子,实地有所收获,但周宣削弱了黑棋的外势,可以说是各有所得。
周宣在上午频频长考,到下午时他只剩半个多时辰了,这是他地策略,他擅长快棋,他想在下午时以自己的落子速度打乱黄星鉴的节奏,实际情况也地确如此,黄星鉴不自觉地加快了落子的速度,第一局他超时,周宣允许他继续对局,可最后还是败了,这对黄星鉴地大棋士尊严造成了很大伤害,他深悔自己不该接受周宣的恩惠,所以这局他绝不能超时。
黄星鉴棋力深厚,虽然没有多少思考时间,但下出的棋依然沉稳老辣,他利用自己地厚势,把白棋分割成了六块,黑棋是五块,这样,终局时,周宣就不是贴两子半,而是贴三子半了。
棋局已经进入小官子阶段,周宣盘面差不多就是三子到四子的优势,棋非常细,从本局看来,周宣布局和中盘的棋力已经完全能够和黄星鉴抗衡,他现在弱就弱在官子,而官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提高上去的,什么借流水说棋、看高山顿悟,悟的是棋的境界,提高的是前半盘的棋力,这官子没什么境界好讲,讲的是算路、讲的是扎实地功底、讲的是收官的技巧,来不得半点玄虚。
黄星鉴官子手法娴熟,手筋不断,小刀割肉一般蚕食周宣地地盘,终局数子,白棋盘面多两子,贴还三子半后,周宣输了一子半。
也就是说在小官子阶段,周宣被黄星鉴搜刮了一子半到两子,差距真是明显。
可怜那些押信州侯胜的棋迷又是血本无归,来福、林涵蕴又是挣得盆满钵满,押得最少地小香,二
子也变成了四十五两,对小丫头来说,这是一笔巨款
周宣笑呵呵与魏王道别,和四痴步出对局室,四痴举目朝看台上一望,顿时脸现惊喜之色,低声道:“主人,我三哥回来了。”
周宣朝信州侯府包下的的那两间看台雅座望去,一排人朝他招手,男男女女,分不清哪个是三痴,当即快步走上看台,棋迷看客纷纷让路。
三痴迎上来躬身抱拳:“剑奴拜见主人。”
周宣喜道:“老三度蜜月回来了,三夫人呢?”
+。
周宣笑问:“三夫人,琴瑟和谐否?”
+。成,剑奴铭感五内。”
四痴见三哥平安归来,放心了,对宁施礼说:“三嫂辛苦了。”
+。比的样子。
林涵蕴嚷着:“领银子啰,领银子啰。”
周宣没看到静宜仙子,问林涵蕴,林涵蕴说:“姐姐从宫里出来,觉得头有点晕,就没来这边看棋。”
周宣问:“皇后娘娘召见道蕴姐姐有什么事,对你说了什么没有?”
林涵蕴摇头道:“没说什么,不过我看姐姐有点闷闷不乐,周宣哥哥去安慰一下姐姐吧,我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对姐姐说了什么。”
众人一起回信州侯府,路上周宣问三痴杭州之行如何?三痴说:“主人放心,麻烦都解决了。”
周宣也就不再多问,说:“今晚设宴,为老三贤伉俪接风洗尘。”
三痴见原先他们看好的拥有蹴鞠场、马球场的翔鸾坊豪宅最终还是成了信州侯府,心里大为高兴,孙氏兄弟又和他大谈清明夺魁赛之事,说老三先生回来了,那“皇家信州圆社”就如虎添翼了,三月初一,也就是三天后就要进行第一场正式比赛了,明天就会知道第一轮对手是谁。
三痴真有回家的感觉,江湖飘荡变得索然无味。
周宣随林涵蕴去铜雀馆见静宜仙子,静宜仙子正抄写《抱朴子》,见周宣进来,优雅地搁下笔,含笑问:“宣弟,棋下得如何?”
周宣笑道:“当然是输了,我若赢,涵蕴妹妹就要我赔钱。”
林涵蕴笑道:“周宣哥哥下不赢怨我呀,我虽不懂棋,但古先生和老三先生都说你这棋是要输那么一点点,你是竭尽全力了,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静宜仙子为妹妹脸红,林涵蕴这又是学周宣说话。
周宣说:“还没呢,看我明天赢他。”眼望静宜仙子,说道:“听说道蕴姐姐身体有些不适,要不要请医生?”
静宜仙子赶紧道:“不用不用,就是坐马车有点晕——”
静宜仙子从宫里回来,一直心乱,所以抄写《抱朴子》来收摄心神,怕见周宣,说道:“宣弟今晚好好准备明天的棋吧,不用来这边了。
”
周宣答应了一声,装作随意地问:“娘娘召见道蕴姐姐何事?”
静宜仙子知道周宣是担心涵蕴嫁给东宫,心里忽然有一丝醋意,故意道:“是关于涵蕴的事,好了,不多说,宣弟,请回吧。”
周宣怏怏起身,向外走去。
静宜仙子看着他的背影,心头一软,何必让他担心,肯定害得他明天下不好棋,唤道:“宣弟——”
周宣回过头来。
静宜仙子微笑道:“娘娘并未谈东宫之事,宣弟放心。”
周宣大窘,仓皇而逃。
林涵蕴不大明白,奇怪地问:“周宣哥哥怎么吓成这样了,真是奇哉怪也?”
静宜仙子忍不不住笑,跑进内室去了。
周宣逃也似的出了铜雀馆,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被静宜仙子识破心思真让他难堪,说实话,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想过要娶林涵蕴,只是觉得林涵蕴天真爽直挺可爱的,若是嫁给东宫,就好比一件绝无仅有的宝物被人抢先买走,这让他很不情愿,所以要破坏这买卖,他不买别人也不许买,摆在柜台里看着也养眼,待时机成熟才买下,这就是俗称“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七十四、大才和小才
州侯府大大小小的院落三十多座,先前安排住房时,长史给三痴夫妇留好了一个名叫“藕园”的院落,这院落有一个数亩小池,池中遍值莲藕,花开时荷叶田田,花枝亭亭玉立,凌波翠盖,清香远溢,三痴和宁都很欢喜,藕园本来有两个仆妇,但宁都辞了,他们夫妇不要别人照顾,游侠刺客嘛,总有不少隐秘,不想让被别人知道。
三痴有了宁,四痴自然不好再与堂兄住在一处,便住在与“藕园”比邻的“初月园”,同是一池水,在“初月园”这边是月牙形的,三间绣舍,清洁雅致,四痴很满意。
当晚,周宣设宴为三痴夫妇接风洗尘,席间四痴悄声问:“三哥,五弟去杭州找你,没在路上遇到?”
三痴摇头:“并未遇到五弟,哦,元宵鸡会五弟还是来了是吧。”
四痴应道:“嗯,五弟是天下第一贪玩的人,肯定是半路遇到什么好玩的玩去了。”
周宣没敢多饮酒,宴后与古六泉、三痴一起到“初月园”,四痴麻利地煮出一壶香茗,先斟一盏与周宣,问:“主人可知这是什么水?什么茶?”
周宣笑道:“老四考我啊,这难不倒我——”
先看茶水,清澄碧绿,水中茶叶卷曲如螺,银绿隐翠,再闻香味,清香袭人,更有桃李的芬芳,最后是品,品之再三。却尝不出这是什么水,茶倒是知道,是“洞庭茶”,也就是后世地“碧螺春”,产于太湖洞庭山。
周宣道:“三月洞庭茶。吓煞人香。”
“水呢?”四痴追问,脸有得色,似乎知道周宣答不上来。
周宣道:“这水不算佳,肯定不属名泉之列,你先别得意,我品不出来却猜得出来——老四走南闯北,茶叶可带,但水没法带。你肯定是就近取水,上次我二人在白云观斗茶,我以白云观前的小溪水让你品不出来,并说‘一个真正痴于茶道的人,每到一处。一看到河水、溪水、泉水就都要去喝两口尝尝,要知天下水味,而不是仅仅局限于一些名泉’,对此,老四肯定耿耿于怀,定要寻机找回面子。嘿嘿,若我没猜错的话,这水就是我们后园的碧溪水。”
四痴舌不下,结巴道:“你,你怎么猜得这么准?”
周宣哈哈大笑,拍了拍四痴肩膀,四痴这回忘了躲了,周宣笑道:“我还是对你说实话吧,免得你太崇拜我。前两天我和静宜仙子在碧溪垂钓,明明看到你从上游捧了一缸水回去,这还用猜吗?平时要注意观察嘛。”
三痴、古六泉,还有后来地宁都笑将起来。
三痴道:“如今这世上,只有主人最知四弟心意了。”
周宣笑嘻嘻看着四痴,哼了一句“最了解你的人是我——”
四痴赶紧扭过身去,说道:“我去取棋来。”到隔间取来那副榧木棋盘和玉石棋子。
古六泉道:“侯爷与黄星鉴前两局战成平手,明日第三局单局定胜负,至关重要。侯爷可有良策?”
周宣道:“算起来我与黄星鉴前后下过四局了,各胜两场。我输的两场是完败,赢的两场一盘是大模样作战围成中腹巨空,前天那一盘是开局以诡异定式占得便宜,都有点取巧,论真正实力,黄星鉴实在我之上,但我明天必须赢他,不赢无法推行我的围棋新规则。”
三痴道:“主人今日与黄星鉴的这一局过于稳健,与黄星鉴下不能这么稳,要行险棋才有机会,要在中盘击倒他。”
周宣点头说:“老三说得对,今天这样下不行,明天我要把黑白双方都逼上绝路,不是中盘胜就是中盘败,如果我执白先行,局面更容易把握一些。”
四痴道:“这猜先的事很难说的,靠地是运气。”
周宣笑道:“明天我肯定执白先行,这个不需要运气,运气放在对杀的时候吧。”
四痴好奇心重,很想知道周宣凭什么这么肯定明天一定能执白先行?但看周宣那笑嘻嘻的样子,刚才唱的那什么“最了解你的人是我”,四痴就不想问了。
二月二十七日,最终决战开始,周宣与黄星鉴地赔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