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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陈思安身后的四名武士挺刀暴起,两人两刀砍翻陈思安身侧的司隶校尉,另两人将刀架在陈思安脖子上。
一众皆惊,打斗顿止。
陈思安只提防面前的四痴,哪里想到身后的武士会反戈一击!被双刀架在脖颈上,毛骨悚然,一动不敢动。
大厅里火光映出,盘玉姣和那名清源武士分别提着蓝香玉和蓝连昌走了出来。
四痴退回周宣身边,提防冷箭。
周宣站在高阶上,大声道:“我乃唐国信州郡公周宣,奉唐皇之命捉拿陈思安,其余人等只要翻然改悔、投诚归顺,从逆之罪一律不予追究。”
众人又是大惊,面面相觑。
周宣就趁他们震惊之机,示意那四名武士押着陈思安过来,远离陈思安部众。
陈思安陡遭大变,钢刀加颈,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又听说眼前这浓眉细眼的家伙竟是周宣,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周宣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都护府里?他手下地武士怎么会帮着周宣逆袭他?
大厅里的火光越来越亮,原来不是灯光,而是盘玉姣在厅上放了一把火,火越烧越大,火势马上会蔓延出去。
周宣道:“陈思安,你大势已去,认命吧,我雅不愿多伤人命,你的家眷我也不会伤害,赶紧让人救火吧,别把整个都护府烧成灰烬。”
陈思安铁青着脸,咬牙道:“拆火路,莫让火势蔓延。”
周宣八人押着陈思安和蓝香玉姐弟来到都护府大门外,喝命准备三辆马车,周宣押着陈思安、盘玉姣押着蓝香玉、一名清源武士押着蓝连昌,分别坐上马车,四痴和另四名投诚的清源武士跟着马车两侧,向西门行去。
此时的泉州城,到处火光冲天,那是盘玉姣派遣的、散居城内的数十名盘氏山哈在放火。
周宣撩着车帘让陈思安看这城中火起地景象,陈思安面如死灰。
可笑还不断有人追到马车这边来,不是试图营救陈思安,而是向陈思安禀报大事,报知这里起火了、那里又起火了,还有,唐军前锋部队已经突破东田和翔云地防线,正迅速向南门和西门逼近,向都护大人请示怎么办?
周宣笑道:“看来陈都护平时太专权了,现在群龙无首,完全一盘散沙,打开西、南二门,勒令守军不许反抗,投降才是唯一的出路,唐皇陛下仁慈,你可以保住项上人头,会在金陵做一个无权无职的散官,优游林下也可以活一辈子。”
陈思安被绑成粽子模样,默然无语,马车摇晃,火光拖曳,周宣地话让他然产生了极其荒诞的感觉,这是梦吧,我陈氏苦恼经营数十年的清源二州十一县就这样完了?我陈思安的命运就被这个周宣决定了?不会的,这一定是做梦,噩梦,醒来就好了…
陈思安毕竟不是呆子,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明白真的大势已去,千里长堤,一朝崩溃,已经无法收拾了。
不仅是陈思安有做梦的感觉,次日清晨率军进入泉州城的陈锴和陈济叔侄也恍如梦幻,不费一兵一卒,泉州城就这么拿下了!
周宣与陈锴、陈济相见,欢喜自不待言,出榜安民,安抚陈思安部下这些事自有经验老到地陈锴去做,四万清源劲卒一起归降,一场可能旷日持久、死伤数万地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当日傍晚,周宣在清源都护府宴请陈锴叔侄、盘玉姣,还有各军将领,面对诸将领的谀词,周郡公很是谦虚,把主要功劳让给盘玉姣,说若不是盘大族长胆色过人,此计绝难成功。
盘玉姣酒量甚豪,对周宣夸奖她地话也不谦让,坦然受之,只是那眼波多了几分柔情。
那五名清源武士也在筵席上,周宣当即向陈侍郎说了当初许诺他五人五品军阶之事,请陈侍郎向朝廷报功时一定表明此五人的功迹。
陈锴大笑道:“贤侄立此奇功,陛下岂会惜此军爵!”
那五名清源武士俱各大喜,向周宣和陈侍郎拜谢,连夜跟着盘玉姣的手下去城外接家眷去了。
四痴不饮酒,静静地跪坐在周宣身侧,提醒道:“主人,明日还要与雪猪太子斗虫,虫在哪里?今夜不去捕了吗?”
周宣有了三分醉意,笑道:“传令下去,让泉州百姓晋献青背蟋蟀,有重赏,不信偌大的泉州城没几只好虫!”
四痴道:“那雪猪太子约赌时不是说只能靠自己捕的吗?”
周宣摇着头笑,这个老四还真是死脑筋,便道:“明日百姓献上猛虫,你就悄悄放置在我房门前,我一早醒来不就捕到了?”
四痴知道周宣又在说她那次帮助三哥的事,轻轻“哼”了一声,自顾起身出去了,她想亲手捕到好虫。
今日心情舒畅,周宣喝得半醉,陈济扶着他回房歇息,是清源都护府里的一个独立小院,精致木楼十余间,原先住在这里的陈思安姬妾已被清理出去,供周宣与陈济暂住。
二人沐浴毕,正准备联榻夜话,忽听门外有卫兵沉声道:“周郡公已歇息,请盘大人莫要打扰。”
又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说道:“刚刚席散,怎么就睡了,醉得这么厉害吗?
七十七、释放激情和妩媚
周宣听是盘玉姣的声音,便去开门,与陈济一起迎出院去。
夜色下,盘玉姣带着两个女侍卫立在院门外,皆是山哈族服饰,衣带飘飘、身影窈窕。
“周郡公,军士说你已安歇,我正要回去呢。”盘玉姣黄莺般嫩脆的声音在夜里听来分外悦耳。
周宣微笑道:“尚未歇息,正煮茶准备与陈济兄长谈…………盘大族长有事找我?那请进吧。”
盘玉姣带着两名女侍卫进到小院,两名女侍卫留在木楼外,盘玉姣随周宣进到楼厅,雅致厅室,布置精洁。
周宣朝盘玉姣一拱手:“盘大族长稍待。”走进侧室去了。
陈济与盘玉姣相互致意,隔案坐下。
陈济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威望极高的盘氏大族长,数月前依周宣之计离间盘、雷二氏与陈思安之间的关系,就是陈济不惮辛劳亲赴仙霞岭与盘玉姣、雷猛密谈的。
陈济道:“盘大族长立此奇功,堪称我唐国的巾帼英雄,奏章上去,陛下定有重赏。”
盘玉姣倒是直接,问:“陈将军认为陛下会赏赐我什么?”
陈济迟疑道:“这个这个,陛下圣明,决不会亏待有功之臣的,大族长静候佳音便是是了。”
盘玉姣微微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却问:“周郡公做什么去了?怎么把我二人晾在一边?”
陈济笑道:“郡公技痒,亲自为大族长烹茶去了。”
“哦!”盘玉姣抿着唇,嘴角弯出一抹笑意,双手扶膝,挺腰跪坐,静候周宣上茶。
不一会,就见周郡公捧着一个紫檀茶盘出来,紫砂壶、黑瓯盏,笑眯眯将茶斟满,先递给盘玉姣。
“多谢郡公的茶。”盘玉姣接黑瓯盏时手指与周宣的手指相触。眼波一荡,俏脸微红,不似往日爽朗模样。
三人坐定,品茗相谈。
盘玉姣举起黑瓯盏一饮而尽,说:“郡公烹得好茶,好生解酒。”
周宣笑道:“酒可以当茶,茶不可以当酒。大族长饮茶也如喝酒一般爽快,晚间筵席上见识了盘大族长的海量,甚是佩服。”
盘玉姣含笑道:“我平日很少喝酒,今日实在是心情舒畅,我闽地山哈终于有望统一在唐皇治下,以后每年的八月二十四日就是我山哈人的节日。”
周宣道:“安抚蓝、钟二氏山哈之事就请盘大族长与陈伯父商议而行,我是不及理这些事的。”
陈济道:“周兄,弟听老四先生说明日你就要赶回惠州海岸与南汉太子斗虫?”
周宣道:“是啊。到现在手头还没有可用的好虫陈济也是个蟋蟀迷,问:“周兄与刘太子赌些什么?”
周宣看了盘玉姣一眼,略显尴尬。
盘玉姣星眸斜睨,嘴角含笑,她当然知道赌注是什么,但周宣不说,她自然也不会泄露。
周宣道:“赌南汉的两条海船。一条长三十丈、一条长十五丈。”
陈济又问:“周兄的赌注呢?”
周宣两手一摊:“我若输了,身入南汉为奴。”
“啊!”陈济起先吃了一惊,随即释然道:“兄是虫道高手。只赢不输地,哈哈,赢下那两条大船。我们就可以去辽东买马了。”
去年的洪州重阳虫战,陈济见识了周宣调教的“摸不得”的厉害,对周宣的养虫手段极为佩服,不担心他会输。
周宣微微一笑,举盏细品北苑茶,心里想着明天怎么应付雪猪太子的“青袍文丑”?
三个人闲谈了好一会,看看夜深了,陈济本来是要留下来与周宣共榻而眠的。但盘玉姣就是不提出告辞。本来说有重要地事与周宣谈的,却一直不说。
陈济暗暗奇怪。便起身道:“周兄,时辰不早了,弟告辞,明日陪兄去觐见公主殿下。”
冷眼看盘玉姣,却依然没有起身告辞的意思,只是说还有事要向郡公禀报,陈济恍然大悟了,他素知周宣风流倜傥,现在见这美丽的山哈女族长赖在这里不走,自然以为盘玉姣与周宣早已暗通款曲,不禁又笑又悔,何苦在这里碍人好事!
周宣道:“陈兄,不是说好了联榻夜话吗,怎么就走了?”
陈济道:“弟忘了军中还有一事,得立即处置。”心道:“你是要与盘玉姣联榻吧,我再不走,要招人白眼了。”逃也似地走了。
陈济一走,厅室气氛就有些奇怪了,盘玉姣手里把玩着那只黑瓯兔毫盏,既不走也不说话,脸上一直含着笑意。
周宣打量着盘玉姣,猜测她的来意,现在闽地只有福州还在吴越人手里,建、汀、漳、泉四州的六十万山哈族人若是联合起来,那将是一股庞大的势力,可不要刚除掉了盘踞多年的陈思安,又起来一个更棘手地山哈政权!
今夜的盘玉姣可谓是盛妆,长发挽起,戴着珍珠结成的凤凰冠,腰间系着彩带,青色筒裙绣着各色花鸟,浴后的肌肤光洁紧凑,明亮如星的眼眸象有宝石的光辉在流动,扶膝端坐的样子静美动人。
“郡公…………”
盘玉姣终于抬眸开口了:“我带了一个人来,郡公一定愿意见到。”
“是哪位?”周宣疑惑道。
盘玉姣清脆地一击掌,原先侍立在木楼地两名女侍卫走进来一位,脸若春花,身材绰约,进来后冲周宣凝睇微笑,将手里的傩舞面具戴上。
这是在福州霞浦与周宣有过一夕之欢的那个鬼面女子,回想起那一夜地激情缠绵,周宣浑身都是一热,后脑勺“噌噌”放麻放电,与这鬼面女子的欢爱是周宣感觉最酣畅、最销魂蚀骨的一次,这女子枕席间实在太媚、太有劲了!
盘玉姣笑吟吟看周宣地表情,说道:“大蛇王托梦,周郡公与我山哈人有大恩,盘琪儿与郡公的一夕之缘改为终生侍候了。”
周宣心道:“你也来大蛇王托梦啊!原来这鬼面女子名叫盘琪儿,嘿嘿,一盘棋,要终生侍奉我,嗯,盘琪儿真是床第间的好伴侣,既与我有过一夕之欢,还是收了的好。”当即道:“多谢大族长成全。”忽然想起一事,问:“大族长,这个盘琪儿不会是哑巴吧?”他可是从没听鬼面女子说过话,欢爱情浓时只是娇喘呻吟,也不说话。
盘玉姣笑道:“怎么会呢!琪儿只是不怎么喜欢说话而已,能不能让她对郡公知无不言,就看郡公爱不爱惜她了…………郡公,玉姣告辞,不必送了,明日再见。”
盘玉姣紧身筒裙下两条长腿交互迈动,在裙下绷出美腿的轮廓,很快出门去了。
周宣待要相送,那个戴着獠牙面具的盘琪儿却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纯粹的情欲也能滋生强烈地情感,这些日子周宣对这鬼面女子也是颇为挂念,寻思着开口向盘玉姣要人,没想到盘玉姣却主动送上门来了,盘玉姣定是有意要笼络他,其实不须笼络,以盘玉姣此次地功绩,闽地山哈的大首领舍她其谁?
一回生、二回熟,周宣将鬼面女子往怀里一搂,便要来掀她地面具。
鬼面女子盘琪儿脑袋向后一仰,嘤嘤道:“不要。”
周宣心道:“这个盘琪儿有点怪癖,喜欢戴着面具上床,嘿嘿,有情趣,我喜欢。”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上床歇息吧。”
这个歇息不是歇息,反而是大动特动。
鬼面女子盘琪儿“嗯”了一声,跟着周宣来到卧房,围栏大床,铺陈锦绣,一对玉石灯盏,焰火摇曳。
让周宣有点奇怪的是,这个盘琪儿浑不似那天夜里那么主动、那么风情万种,反而有点羞缩的样子。
周宣心道:“怎么,你是百变娇娃,今天要让我如调新妇?”
鬼面女子伸一根指头指指玉灯,意思是要吹熄灯盏,也不待周宣同意,就去将灯熄了,然后回身去掩房门…………
周宣两眼一抹黑,笑道:“琪儿太性急了吧,我衣袍还没脱,怎么就吹灯了,等下看不到………”一语未终,鼻息温热,温润的嘴唇印上来、翘翘的胸贴上来、柔软的手臂缠上来……
周宣被堵住了嘴,不能说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