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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痴道:“拭目以待吧。”
擂台上,红绫女子和嚣三娘越斗越快,忽听裂帛一声,仿佛黑烟冒起,一片黑布悠悠飘下,有女子的尖叫声
周宣定睛一看,哇,嚣三娘的黑缎抹胸被掉了,两只硕乳颤巍巍骄人,雪白如银,嫣红如豆
“嗤”地一声,裂帛声再起,嚣三娘虽羞不乱,趁“中原一点红”得意之际,也撕掉了“中原一点红”的红绫抹胸,玉乳弹出,连周宣都能辨出“中原一点红”两乳正下方膻中位置有一粒红痣,原来这就是绰号“中原一点红”的由来啊。
女子相扑被扯掉抹胸是常有的事,但这样的美胸却是难得一见,在擂台上更是前所未见,楼上、台下那些看客们大声喝彩,不过都还文雅,没有什么污言秽语,相扑馆有规矩,谁敢出言调戏女飚,立即清出相扑馆,还会遭人鄙视。
看着那两对肉丸跳动,周宣是瞧得两眼发直,心里想着那兜裆会不会被扯下,那还怎么斗?
台上两个身材劲爆的女飚开始相互轻劲,娇声叱咤着,要掀掉对方的蝴蝶面具,看看对手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模样?
此时两人已不是在相扑,完全是徒手相搏,拳脚一起来,看到双方笔直的美腿狠狠地碰撞在一起,数百男看客心都是一揪。不会撞断吧?起码乌青。
但二人抗击打能力也是极强,你来我往,一副拼命的样子。
周宣瞧得眼花缭乱,忽见二人乍合乍分,一只彩色斑斓地蝴蝶面具清脆地摔在擂台厚地板上,嚣三娘尖叫一声。掩面从擂台北面飞纵而下
擂台上两个人动作实在太快,周宣看都没看清楚,若不是嚣三娘是黑兜裆,他还不知道是哪个跳下了擂台,忙问四痴:“老四,嚣三娘面具被打掉了是吧,她长什么样?”
周宣有点疑心嚣三娘是杨八妹杨梓存,要么就是“中原一点红”是杨梓存。
四痴道:“没看清,面具一掉。嚣三娘就捂住了脸,似乎脸颊的确有一道疤,不过也不会很难看。”
周宣心道:“这么说嚣三娘不是杨梓存。那这个中原一点红是杨梓存?虽然面具依然,但双乳下有一点红痣却是太醒目了,不过谁又知道杨梓存有没有这颗红痣!”“中原一点红”赤足踏上去,将地板上那块已经开裂的蝴蝶面具踩扁,笑道:“北宋第一女飚也不过如此,告辞…………”手一招,那大红斗篷冉冉飞到她手中,身子一旋,已经披上。忽然一纵,迅捷无伦地从擂台西南角地挂灯笼的圆木柱上攀援而上,眨眼攀上顶端,足尖借力,身子冲天而起,竟跃上四楼翘檐,红影一闪,翻过屋顶,不见了。
周宣只听得四痴说了一声:“主人。我去去就来。”回头看,四痴已经没影了。
整个柳原相扑馆一片喧哗,议论纷纷,不知“中原一点红”何许人也,就有警惕高地看客说这是西蜀赵德芳派来的刺客,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五痴杀手,要阻挠新君登基。
数百人汇成的声音洋洋沸沸,周宣自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笑着搂住羊小颦的腰。问:“颦儿。好玩吗?”
羊小颦点头。
周宣在她那双盈盈会说话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感觉羊小颦闭眼时长长地睫毛在他唇上一刷。
四痴很快就回来了。周宣知她是去追那个“中原一点红”,这么快就回来应该是没追上,一问,果然。
周宣道:“听这中原一点红地口气应该不是杨八姑,难道真是蜀山剑侠那样的高手来踢场子?”相扑馆里喧闹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男子相扑开始了,前两场都是开封城有名的相扑好手,角抵得很是精彩,但周宣瞧得没啥劲,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没押银子啊,这次来北宋主要是为了帮羊小颦寻亲,没打算赌博挣钱。
杨宗保忽然走来了,摇头道:“今晚我不上场了,八姑找到我,让我回去,周兄,那我就失陪了。”
没看到金刚杨宗保登场,周宣略感遗憾,杨宗保走后,他和四痴、羊小颦留下看完了三场男子高级别相扑赛,其中一个被举起抛下擂台,摔得半死。
出相扑馆时,周宣看到越秀公主刘守真和叶飞白和四名南汉武士的簇拥下也走了出来,还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啊。
刘守真盯了羊小颦一眼,笑盈盈道:“周国公,今晚的相扑真是精彩啊!”
周宣道:“越秀公主怎么不上场,倒让那个中原一点红出尽了风头。”
刘守真娇媚地白了周宣一眼,嗔道:“你要我那样赤身露体?”
“没有没有,玩笑而已,告辞。”周宣不想和刘守真多接触,扶着羊小颦坐进马车,从车窗里向刘守真、叶飞白拱拱手,马车向南,四痴骑马跟在车边。
四十三、处士的杀气
春风沉醉的夜晚,车窗敞开,灯影照入,羊小颦的美眸熠熠生辉,面部轮廓鲜明,美得让人沉醉。
“颦儿,明天就是赵恒的登基大典,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后天就走,北上大辽南京城。”
周宣搂着羊小颦的细腰,隔着两重罗衣在她小腹轻轻摩挲。
羊小颦“嗯”了一声,过了一会,说道:“公子,让那两个人回辽国报信,让韩…………韩大丞相来开封…………”
周宣道:“你是说让韩丞相来开封城见你?这个不大妥当吧,他是你爹爹,而且他是总理一国事务的大丞相,能到开封来?”手臂一紧,将羊小颦搂进怀里,含笑道:“你担心什么啊,你不知道我喜爱游山玩水吗,辽国山水壮丽,我正要借故此机会一游,还有,我还要去沂水、蒙山一带寻找夏侯流苏,不,现在应该叫慕容流苏,或者是穆流苏。”
羊小颦听周宣说过夏侯流苏的事,默默点头。
兴国寺桥夜市人流如织,各种交卖声不绝于耳,推销手段也是层出不穷,有美妇当胪卖酒,有歌妓在店前演奏招揽生意,周宣下车步行,买了一些纸笔,好久没作画了,要给颦儿画一幅。
一辆油壁青篷小车从巷陌驶出来,缓缓在街市穿行,边上一人跨驴相随。
四痴从后面看着那骑驴人的背影,愣了一会,突然快马追上去,越过那油壁车,然后掉转马头迎面过来,盯着那骑驴的幞头葛衫的中年人…………
那人一直侧着头与油壁里的人低声说着些什么,眼里余光扫到有人迎面而来,瞥眼一看,眼睛陡然瞪大,脱口道:“老四…
四痴神情激动。跃下“云中鹤”,快步到了那中年人坐骑前,躬身施礼…………
周宣见四痴独自跑了。正奇怪呢。又见她向一人见礼。意态恭敬。大奇。这人是谁?老四对我这个主人都没这么恭敬过。
油壁车在路边停下。周宣走了过去。那中年人转过身来望着他。显然是听四痴介绍了他。
街市***通明。照见中年人面如冠玉。虽然眼角皱纹难掩。但神态间有一种清朗闲适。若非长年隐居山林。断养不出这等隐逸之气。
这中年人向周宣点头致意:“是名闻天下地七叉君吗。久仰了。”
周宣示意羊小颦地马车停在油壁车后。看了一眼四痴。见她颇有喜色。心念电转。拱手笑道:“今夕何夕。得见高人。林处士何日从西蜀到此?”
中年人便是号称“梅妻鹤子”地林逋。听周宣一语道破他身份。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侧头看着四痴。以为是四痴早早认出他告诉了周宣。
四痴道:“我尚未对主人说及林师的身份。主人他会鬼谷神算。”
周宣爽朗笑道:“会鬼谷神算是假,我只是善于察颜观色而已,林处士的山林之气让人见而忘忧,这驴鞍绣着梅、鹤图形,老四又对处士如此恭敬,是以猜知处士身份。”
林逋眼里笑意深深,点头道:“七叉公子名不虚传,久思一晤,未想在此相逢。幸甚幸甚。”扭头对四痴说:“这么说七叉公子就是唐国使臣了,老三来了没有?”
四痴道:“三嫂有孕,三哥留在了金陵。”
林逋望着河边柳梢一叹:“老三成家生子了,是我去年见过地那个阿宁姑娘吗?嗯,不错。”
刘守真、叶飞白数人这时过来了,刘守真道:“周宣,还不回驿馆?”
周宣道:“路遇故人,你们先走吧。”
刘守真看了林逋一眼,无端的觉得心头一震。骑马缓缓过去了。
周宣对林逋道:“有幸得见林处士。请到那边茶楼一叙如何?”
林逋点点头,凑近油壁车低语几句。似在询问车中人意见。
不仅周宣奇怪,四痴也是惊讶无比,车中人是谁?林师何以对此人如何相敬?
周宣是听不到林逋和油壁车里的人说什么的,四痴却是听得到,听得车中人语音细细,是女子的声音,问道:“复哥,你说的是衣带渐宽终不悔地七叉公子吗?”
四痴心里纳罕,林师表字君复,这女子称呼林师复哥,显然关系极亲密,这女子是谁?林师是五痴之首…………情痴,难道这女子就是林师痴恋的女子?
就听林逋答道:“是。”
车中人沉默了一会,说道:“那就去坐一会吧。”
周宣看到油壁车先下来一个青衣小婢,小婢扶下一个素袍女子,雪白鲛纱蒙面,体态娇小,纤腰一握。
林逋看了四痴一眼,指着鲛绡女子对周宣道:“这是内子。”
那女子便向周宣盈盈行礼,虽然瞧不清面容,也未开口说话,但那种清雅的气质、娴雅的举止,可知是少有的佳人。
周宣赶忙还礼,口称:“梅夫人…………”一面让羊小颦下车来见过林处士夫妇。
林逋听周宣称呼“梅夫人”,摇头微笑,心想:“我林逋人称梅妻鹤子,你就称呼我内子为梅夫人,嘿嘿,他倒是雅致。”当下也不纠正。
倒是四痴惊疑不定,一头的雾水,林师哪里有了妻子?主人好象还认得,称其为梅夫人,怪哉!
羊小颦之美有目共睹,林逋和梅夫人都是惊艳,周宣介绍道:“这是在下的一个内子,暂时姓羊。林逋哈哈一笑,指着前面一家茶楼道:“就到那边小坐饮茶。”
车夫留在茶楼下,林逋、梅夫人和小婢、周宣、羊小颦、四痴六人上了二楼,茶博士过来斟茶,林逋道:“老四,久未品尝你的茶艺,今日让我回味一下可好?”
四痴便随茶博士下去,不一会捧上一壶茶,为林逋、梅夫人、周宣和羊小颦斟上。
林逋品了一口,眉毛掀动。意似陶醉,忽问:“老四,听说你斗茶败给周公子,可有这事?”
四痴微微低着头:“是,主人还是去年歙州茶会上的品鉴师第十。”
林逋微微一笑,品茶不语。
四痴问:“去年八月。三哥曾上孤山,却道林师去了西蜀,未想林师却在开封。”
林逋道:“我也是上月底才到地,老二也在这里。”
“啊!”四痴又惊又喜:“二哥也在这里吗?他在何处?”
林逋道:“应该是在单将军庙与张拟斗棋吧。”目光一转,看着周宣:“久闻周公子才艺冠绝金陵,尤精于围棋,怎么没去找十八大棋士第一的棋仙张拟下棋?”
周宣道:“行色匆匆,尚未及去拜访。”
林逋道:“林某要请公子帮个忙…………”
周宣心道:“你是无能不能的人物,赵匡胤都是你杀地。要我帮什么忙!”口里道:“林处士请讲。”
林逋声音变得极轻,偏偏周宣都能听清楚,林逋道:“林某要向周公子借四痴一用。”
周宣心头微震。借四痴,这林逋要干什么?笑问:“不知要借几日?”
林逋道:“一日。”
周宣寻思道:“借一日,也就是明日了,明日是赵恒登基大典,林逋在这天借老四去干什么?老四的老本行是刺客,难道林逋要让老四去行刺赵恒?”
周宣道:“行,待明日我参加宋国新君即位大典后就把老四借你一日。”
林逋是何等人物,立即从周宣的话里听出不对,顿时面沉似水。不看周宣,却看着那鲛绡蒙面的梅夫人。
四痴对周宣道:“主人,就让我随林师去吧。”
周宣看林逋那样子,就知自己猜得不错,林逋借四痴肯定是为了刺杀,不是赵恒也必是北宋高官,心道:“你自己不是很能打吗,找老四干什么?又把老四当枪使!”
周宣知道三痴、四痴和五痴都是孤儿,是林逋把他们抚育长大地。武艺也是林逋所授,说林逋是四痴之父也不为过,但周宣不爽的是,林逋老是收人大笔金银,指使三痴、四痴、五痴杀这个杀那个,你“梅妻鹤子”的孤山处士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周宣心道:“老四跟我一年半,我从没支使她去刺杀过谁?哥们讲究不战而屈人之兵,以德服人,你倒好。一见面就让老四去当刺客。没门!”
林逋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盯着周宣道:“七叉君知道林某要做什么吗?”
此时的林逋完全没有了什么山林隐逸气,代之是浓烈的杀气,周宣心头一凛,面上含笑道:“林处士要做地自然是惊天动地之事,但与我无关,与老四也无关,若今晚不是偶遇,林处士做就做了,又何必找老四!”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