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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周宣乜斜着细眼问。
“我膝盖很痛你知不知道?”
“我又不是医生,我知道又怎么样,再说了,不就是有点青紫吗,能痛到哪去!”
“你——”,林涵蕴没得到温暖,却得到了抢白,更气了,踩着光滑的潭石想过来掐周宣,脚下一滑,如果不是周宣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她就掉到水潭里去了。
周宣笑道:“这就叫害人不成反害己!喂喂。别再闹了。你给我呆到一边去,我要到潭里洗个澡,身上臭烘烘的?”
周宣有点洁癣。每日必洗澡,昨天一身臭汗无法洗浴早已是浑身难受,这时见这样清澈的潭水,早有投入其中遨游一番地念头。
听周宣这么一说,林涵蕴也觉得自己身上痒痒地,再看看身上。家丁服有的地方挂破了,有的地方染着青苔,脏得一塌糊涂,这小妞很奔放地说:“我也要洗。”
周宣倒吓了一跳,提醒她说:“喂,你没忘了你是女地吧。”
林涵蕴难得地脸一红,嘴上却说:“要你管,我偏要洗。”
周宣心里有点跳跳的。压抑住邪念,严肃地说:“我不是吓你,你一下水就直沉潭底,潭底有水蛇。如果缠住你脚踝,那我想救你都不行。”说着。脱掉皮鞋,自顾解开夏衫长袍,一下剥光。
林涵蕴“啊”的一声惊叫,没想到周宣这么无耻,说脱就脱,赶紧捂住眼睛,却没捂严实,看到周宣原来不是赤条条,下身还有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裈裤,天蓝色的,紧紧绷在结实的屁股上,难看死了。
周宣试了试潭水,水很冷,不敢贸然跳下去,先活动了一下,然后捧水把全身浇了个遍,适应一下水温。
林涵蕴抱膝坐在潭边圆石上,羡慕地望着周宣在潭里游来游去,心想:“我要是男儿就好了,那我就可以和周宣一样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唉,身为女子太没意思了,小时候父母管,以后还要被什么丈夫管,真受不了,我恨及礼!”
周宣游了几分钟,觉得水冷得不行,赶紧搓洗了几下,就爬上岸来,牙齿打战说:“水好冷,吃不消。”
“冻死才好!”林涵蕴别过脸去。
周宣一边叮嘱林涵蕴不要回头,一边飞快地脱掉小内裤,拿起那件脏袍子嗅了嗅,一股汗酸味,却又没别地衣服穿,没办法,只好又穿上。
林涵蕴脱了鞋袜到潭边洗脚,雪白纤足一伸进水里就缩回来,说:“哇,水真的好冷,手不觉得,脚伸下去就觉得冷,周宣你要倒霉了,你本来就咳嗽,还跳到这么冷的水洗浴,非生病不可。”
周宣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手脚都发冷,赶紧“霍霍霍”练了一套五祖拳,身上才有点暧意,说:“没事,我强壮着呢,走吧,卯时快到了。”
林涵蕴一边走一边问:“你说三痴得的是什么虫?万一他抓捕到的是青背虫怎么办?”
周宣说:“我不信三痴有那么好运。”
林涵蕴说:“万一他有呢?”
周宣“嘿嘿”地笑,不答。
林涵蕴见他坏笑,嚷道:“我知道你肯定还有应对的绝招,对了,你昨晚那根棍子藏到哪去了?”
周宣见林涵蕴还念念不忘那根棍子,赶紧说:“别嚷,让三痴听到就不妙了,我告诉你绝招吧。”摸出腰间帛鱼袋,找出一粒小小的药丸,“看到没有,这是什么?”
林涵蕴眼睛睁得
几乎占了脸的一小半:“你怎么会带着这种小蜜丸?
周宣笑道:“这就是运气,我本来不可能带地,但偏偏带了,人走运,真是没办法,三痴能耐我何!”
两个人回到草房子,见李大人象保护自己的命根子一般守候着“常山赵子龙”。
周宣故意问:“李大人,那个三痴有没有来查探我们这虫的虚实?”
李大人说:“那倒没有。”
三痴在左边那间草房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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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将小蜜丸用水调开,喂食“常山赵子龙”,林涵蕴在一边握着着粉拳鼓劲说:“多吃点,多吃点。”
又过了一会,一轮红日出现在东面山巅,差不多是卯末辰初时分,三痴从草房子里搬出一个斗盆,相当地精致,比“超级秋战堂”的斗盆还好。
三痴默默地放出他昨夜捕得地虫,林涵蕴惊呼一声,这赫然是一只青背虫!
林涵蕴看着周宣,心想:“真是太幸运了,还好周宣带着小蜜丸,不然的话就输定了。”
周宣对虫的辨别能力极强,一眼看出这只青背虫有点眼熟,迅速在脑海里过滤一遍,他在南唐见过的青背虫也就那么寥寥几只,除了林涵蕴从都护府里拿来的“名将张郃”外,就是那个清瘦文士的三只青背虫——“虎痴许褚”、“河东徐晃”和“义阳魏延”。
周宣再仔细辨认,三痴放出的这只青背虫有一副深红色的大钳,和清瘦文士那只“义阳魏延”是一模一样。
“不可能有两只一模一样的青背虫,绝不可能!这就是清瘦文士的‘义阳魏延’——我明白了,那个清瘦文士是三痴一伙的,难怪上次说赢了我除了要我的虫店之外还要另外一件东西,我还以为是口琴呢,现在才明白清瘦文士是想代三痴赢回那把剑!”
周宣心里非常恼火,他没有想到三痴竟有这么卑鄙,把“义阳魏延”藏在草丛里装作是刚捉到的,太卑鄙了,比他给虫喂食兴奋药丸至少卑鄙一万倍,无耻,无耻之尤!
三痴见周宣看着虫半天不抬头,以为他惊呆了,问:“还要斗吗?如果认输的话,我们就开始第二场赌局。”
周宣抬起头来蔑视地看着三痴,用一种不屑的口气说:“怎么不斗,你认为我输了吗?你以为你卑劣地安排一只青背虫在那里就能赢定我吗?”
三痴让人害怕过、痛恨过、诅咒过……却从没有被人鄙视过,简直莫名其妙,冷冷地问:“你怀疑这虫是我事先放在那里的吗?”
周宣毫不畏惧地盯着他的眼睛,也冷冷地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三痴毫无愧色,也许是脸皮够厚,淡淡地说:“你可以选择不赌。”
周宣说:“赌,干嘛不赌,我一定要击败你,任何阴谋诡计在真正的强者面前都是没有用的!”
“常山赵子龙”下到斗盆里,先就“嘟嘟嘟”连叫三声,气势比“义阳魏延”还足。
三痴递给周宣一根草,他自己手里也有一根,开始撩拨虫牙。
周宣观察他逗虫的手法,果然与那清瘦文士极为相似,绝对是师出同门,只不知那清瘦文士是四痴还是五痴?管他几痴,我照赢不误。
周宣也下草撩拨虫牙,“常山赵子龙”亢奋地挥舞大白牙率先向“义阳魏延”冲去,二虫铿锵一口,咬在一起。
三痴眉头微皱,周宣的这只黄背虫见到青背虫非但不害怕,反而主动出击,实在让他感到意外。
李大人睁大眼睛,紧张地注视着盆中二虫激斗。
周宣喉咙又痒痒了,赶快走远几步去咳嗽,等他走回来看时,“常山赵子龙”的大牙钳已经将“义阳魏延”紧紧按在盆底,占据了上风。
周宣冷冷地看着额头冒汗的三痴,心想:“既然要卑鄙,就要卑鄙到底,你应该把那只‘虎痴许褚’请出来,那我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义阳魏延’本来就是那三只青背虫中最弱的一只,上次还输给了‘名将张郃’,要知道,再好的虫如果输过一次,折了锐气,等级自动降一级,也就是说现在的‘义阳魏延’是大校级,而‘常山赵子龙’本身接近上校级,又有小蜜丸提神,我不赢你谁赢你!”
九十八、高烧下的决战
常山赵子龙”的大牙钳将“义阳魏延”深红色的大牙底,“义阳魏延”奋力挣扎,青背虫毕竟个头稍大,甩头挣脱开来,猛地一口咬住“常山赵子龙”的左前腿,一扯,生生将腿扯断,“常山赵子龙”完全不象别的虫那样痛得翻倒,没等“义阳魏延”松牙,白色大钳闪电般一合,夹在“义阳魏延”脖颈处。
上次与“名将张郃”决斗,“义阳魏延”落败,脖颈受了伤,伤口才合拢不久,这会却被“常山赵子龙”咬个正着,痛得六腿狂抓盆底,好不容易甩开对手,飞快地退到一边,竟怯战了。
输过一次的蟋蟀信心和毅力都会差很多,遇到挫折不会想到力拼到底,而是选择逃避。
三痴震惊,他不相信青背虫会输给黄背虫,下草虫,撩拨手法精妙繁复,但“义阳魏延”就好比彻底痿了的汉子,任凭美女在他身上百般挑逗,就是软绵绵无法振作。
周宣讥讽道:“三痴老兄,请注意风度,你现在就是把草撩断了都没用。”
三痴惊怒,万万没想到这第一场斗虫竟会以他惨败告终,一夜苦苦的守候,捕到青背虫时的狂喜,却在短短半刻钟时间内经历冰火两重天,极大的心情落差使得三痴额头青筋绽起,虚空一抓,“义勇魏延”离盆飞起落入三痴掌中,看了两眼,猛地将虫丢在地上,踏上一脚,碾得稀巴烂。
林涵蕴“哦哟”一声。退后两步。躲到周宣身后,这个三痴太残忍了,输了就把虫踩死。会不会狂性大发连人也乱杀啊?
周宣以一个强者的宽容心态说:“老兄不必焦躁,接下来围棋你很有胜算的。”
三痴吐纳了几次,才让心情平静下来,彬彬有礼地一伸手:“请到这边来。”
周宣三人进到左边那间草房子,哇,外面看是简陋地茅草房。这里面竟是一个雅致地棋室,三脚鼎一般的香榧木棋墩,深黄色,庄重大气,棋子就是上回在山神庙里看到的用极品墨玉和羊脂玉琢磨而成地棋子。
周宣扶膝跪在龙须草蒲团上,屁股压着脚后跟,问:“请问怎么对弈?”
三痴对面跪坐着,平静地说:“一局定胜负。”
古棋先行不贴目。执白棋先行等于是让先棋,所以古棋决战都以五局、七局、九局来争胜,轮流先行,以表公平。
周宣说:“一局定胜负。岂不是有一方等于是让先了!”
三痴道:“谁猜到白棋就是谁的运气好,猜先方法由你定。”
周宣笑道:“既然由我来定。那我就不客气了,你猜猜我帛鱼袋里有几两几钱银子?”
林涵蕴“扑哧”笑出声来。
三痴冷冷注视周宣:“你很无耻!”
周宣回敬说:“彼此彼此。”
周宣只是开个玩笑,原以为三痴肯定不同意这种猜先法,没想到三痴竟说:“我猜不着,你执白先行吧。”
周宣小小的惊了一下,这个三痴真让人不可捉摸,说他诚实吗,他竟用事先藏好的青背虫来赌;说他卑鄙吗,他竟大度地让周宣占据先行之利,要知道,高手争棋,这一先几乎可以决定胜负。
周宣心想:“三痴很狡滑,肯定又有什么诡计,我得打起十二分小心,这棋一定不能输。”
周宣不知道的是,三痴常与二痴下让先棋,对二痴的让先招法非常熟悉,他准备用当初二痴对付他地诡秘险棋来对付周宣,那种棋路相当于极高明的骗招,是二痴几十年心血浸淫,精深缜密,非同小可,对手如果落入其套中,就好比苍蝇撞入蜘蛛网,很难全身而退的。
“啪”地落下第一手白棋,挂角。
三痴略一思索,四间宽夹,古棋布局就是这样,比较松散,没有压迫力。
周宣十余手迅速占据大场,先手的优势稳稳把持住,看着对坐凝神下棋的三痴,心想:“估计你的棋也不怎么样,上次那个‘孙陷庞涓’的死活题你不是一时都做不出来吗?呃——那种高级死活题我如果不是见得多也不一定很快就能做得出来,不能大意,不能大意。”
周宣提醒着自己,每一手棋都思考再三才落子,与他平时落子如飞大不相同,毕竟这关系到
的脑袋和自己一生地幸福。
下到五十余手时,周宣体会到三痴的实力了,行棋稳健,棋感敏锐,从目前看棋力不会低于那位庐州的冯渊。
周宣肺管又冒起烟来,憋不住,赶紧起身跑到草房子外狂咳,咳得天昏地暗,面红耳赤。
林涵蕴这会还不错,跟出来替他抚背,嗔道:“我说了吧,那么冷的水还跳下去,这会不会影响你下棋?”
周宣自己摸了一下额头,好象有点烫,糟糕,发烧就不好办了,得加快行棋速度,争取中盘击倒三痴,磨官子地话怕撑不住。
回到棋局旁,周宣审时度势,这时他的白棋已经领先不少,三痴地黑棋在左上方还有五枚孤棋,只要对这五枚孤棋发起进攻,不求杀龙,在攻击中获利就行,只要这一场战役下来,就能扩大领先优势,而棋盘也相对缩小了很多,离最终胜利也就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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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本来就是攻击型的棋手,追杀大龙是他的拿手好戏,着法凌厉紧峭,招招不离三痴后脑勺,三痴的孤棋越走越重,被周宣左右逢源占了不少便宜。
三痴长考了足足两刻钟,搭了一手想借力腾挪,周宣这时喉咙又烟得厉害,随手一长,然后跑到门外咳嗽,咳回来一看,脸色就变了,糟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