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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船上也有五十兵军士,这时过来二十人。正要
那黑大汉叫道:“小人们身上是带着一些刀剑,出外经商,谁不带把刀啊,不然地话遇个水盗怎么办?”
周宣问:“那么你们看我们这些人象水盗吗?”
黑大汉讪笑道:“这位大人说笑了,你们怎么会是水盗!”
周宣说:“那好,请你们先把武器交出来。”
黑大汉扭头看看同伙,突然爆发一声狂吼:“杀!”那十九人一齐站起身来,从怀里抽出短刀短剑。向围着他们地奉化军士杀去。奉化军士猝不及防。登时被砍翻五、六个。
那黑大汉双腿一蹬,从两名军士的头顶跃过,好比一只大黑鹰向站在周宣身边的林涵蕴扑下来。
林涵蕴吓呆了,发出一声震人耳膜的尖叫,却不知道躲,她身边的周宣一把揽住她的腰,就地一滚。躲开黑大汉在扑击,当即有三名军士拔刀向黑大汉杀至。
黑大汉好生厉害,手里一柄五寸短刀,上下翻飞,眨眼功夫就杀死了这三名军士,朝周宣、林涵蕴追去,眼看就要追上,忽然当胸挨了一脚。“腾腾腾”往后退了三步。'奇''书''网'还没看明白那只脚是从哪里踢来的,下巴上又重重挨了一脚,倒在地上。牙齿咬烂了舌尖,喷出一口鲜血。
三痴、四痴拦在了周宣身前,他们两个刚才还在研究珍珑棋局,听到砍杀声才迅速赶来的。
那边林黑山大怒,好心费力却救了一群强盗上来,挺朴刀接连砍倒五名贼人,奉化军士兵也奋力杀死了四名贼人,其余贼人见势不妙,翻过船栏跳进冰冷地江水里。
林黑山叫道:“狗贼逃得快,一个活口没抓到!”
四痴脚踩着黑大汉后颈,说:“这里有个半条命地活口。”
忽听得战船那边大声惊呼,火光腾起,似乎是船帆燃烧了起来,肯定是刚才救上去地那六个贼人放的火。
林黑山大声问:“祁将军,贼人擒住了吗?”
战船那边有人应道:“杀死了四个逃了两个。”
林黑山叫道:“赶快救火。”
那祁将军喊道:“守备大人放心,很快就能扑灭,幸好是雨雪天气,不然的话还真有点麻烦,贼人使用了极易燃烧的鱼油。”
范判官、林黑山望了一会,见战船那边火光渐渐熄灭,这才放下心来。
林黑山怒道:“这是哪里来的狗贼!”朝四痴踩着的黑大汉走来,对着他脑袋就是一脚,踢在他耳朵上,顿时鲜血从耳孔里流出。
“说,你们是什么人?”问了几遍,没见吭声,以为此人坚强不屈,就又踢了一脚,“咔嚓”一声,脖子都踢断了。
周宣说:“黑山哥劲太大,一脚就踢死了,不过我刚才听这黑大汉叫了一句,做鬼也要为湖上的兄弟们报仇——范大人,黑山哥,为湖上地兄弟报仇是什么意思?”
林黑山与范判官对望了一眼,心中惕然,林黑山说:“难道是鄱阳湖残余的水盗来报仇?”
周宣指了指黑大汉的尸首说:“这贼是冲林涵蕴来的,刚才就是想抰持她。”
范判官命军士检查黑大汉尸身,看有什么表明其身份的东西没有,但黑大汉除了一把刀,身上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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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奉化都护府船队前方十里的一处江湾,骗羊小颦上船的那位李公子正与杜先生、甘先生数人站在船头,九丈大船扯起帆顺风逆流航行,六十名舟子奋力划桨。
暗夜里远远的见火光腾起,李公子笑道:“大黑鱼得手了,甘先生妙计神鬼难测啊,待我们赶到,一番冲突,救下林家两位小姐,林岂能不感激我,说不定就会把两个女儿一并嫁给我,哈哈,妙,太妙了。”
那半老儒生笑道:“公子爷,属下听说林大小姐面带红鸾煞,望门三寡,现在出家为女道士,公子爷还敢娶?”
那李公子凛然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做地就是逆天地事,怕什么红鸾煞!”
这时,一边的鹰眼杜先生沉声道:“公子爷,火被扑灭了,这不对头啊,应该燃烧一阵子的!”
甘先生皱眉道:“难道大黑鱼失败了?”命舟师暂缓前进。
没过多久,忽听江面上有人在喊:“甘先生,救命啊!”
甘先生急问:“怎么回事?失手了?”
江面上人冻得牙齿打战,说:“一上船,就,就被识破了!”
李公子轻叹一声,朝杜先生呶呶嘴。
这姓杜地葛衫汉子取过一张弓来,眯了眯眼,一箭射出,将那喊救命的声音射灭,幽幽泛绿光的眼睛在江面上搜寻,又连发五箭,将跳水逃生的六人一一射杀。
六、谁能救羊小颦?
处属于宁国节度使辖地,范判官连夜给芜湖县令写了天明时派了五名军士上岸,买了两辆马车将十三具尸体装上送到芜湖县衙去,让芜湖县令处理这些尸体,如果能查出尸体身份就更好,又另派几名军士将被死的六名水军和受了伤的一并从陆路送回江州。
那芜湖县令好生晦气,年假还没放完,新年初十的就收到满满两大车尸首,按惯例,尸首示众三日,看有没有人来认领,没有,就裹上草席埋掉。
奉化都护府进京船队上的将官、士兵,经过初八夜的一场惊魂,个个打起精神,离京城已近,万万不能再出事了。
所幸此后两日都是平安无事,十二日船过和州,和州距金陵只有一百多里,这日天气雪后放晴,气温也暖和了一些,从这里到金陵的水路平缓,夜里可以行船,明日上午就能驶入金陵码头。
林黑山就在和州下船,骑快马先期赶往金陵,因为李永固大人嘱咐过林黑山,周宣与林二小姐进京时一定派人先告知他,他要亲到码头迎接。
十三日一早,众人都早早起来,梳洗清理准备下船。
周宣陪着静宜仙子和林涵蕴站在船头,见江面开阔,滚滚长江东逝水,大船送他来金陵,浩荡江风吹起他的齐肩黑发,倒是显得飘逸倜傥。
静宜仙子看着周宣左边额角一小块伤痕说:“宣弟额伤还没好,棋战时皇上要接见各位参赛棋士的。说不定还会单独召见宣弟,这脸上有伤显得仪容不整啊。”
这伤痕是周宣那夜为救林涵蕴在船上打滚碰伤地。
周宣笑道:“没事,还有两天呢,很快就会好的,这点轻伤不会留下伤疤的,道蕴姐姐不必担心。”
静宜仙子被他说得脸一红,赶紧岔开话题说:“涵蕴,在金陵见到李永固大人。你可不能无礼。不能象江州时那么任性随便。知道吗?”
林涵蕴撇嘴说:“李永固官很大是吧,在金陵他就神气了?哼,若他摆架子,我就不睬他。”
周宣说:“永固老弟起先让人觉得冷傲难以接近,真正成了朋友倒是一个很实在的人。”
林涵蕴忽然想到一事,把周宣拖到一边说:“周宣哥哥,等下李永固来接我们。却看到你身后跟着两个凶神,不会把他吓得昏厥吧?”
周宣说:“是有点麻烦,我得先和永固老弟谈好了,再让老三、老四现身,不然的话翻了脸就不好收拾。”
三痴、四痴就站在船的另一侧,周宣走过去对三痴、四痴一说,三痴比较听话,说:“听凭主人安排。”
四痴比较桀骜。说:“那我们干脆戴上面纱好了。象你那个仙子一样。”
周宣失笑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披面纱,不要让人笑掉大牙!老四跟着我没事,李永固那天肯定没瞧清你的模样——老三。你还是暂避一避的好。”
小香过来说:“姑爷,你还没梳头呢。”
来福搬条圆凳来给周宣坐着,让小香给他梳头。
林氏姐妹在一边饶有兴味地瞧着,林涵蕴说:“姐姐你看,他倒会享福,这一个家丁、一个丫环侍候得他好。”
静宜仙子微叹一声:“宣弟就是有福之人。”
林涵蕴偷偷撩起姐姐面纱,看她脸色。
静宜仙子打掉妹妹地手,嗔道:“干什么!”
林涵蕴握着静宜仙子凉凉地手说:“姐姐,我发誓,一定要让姐姐以后都快快乐乐,不寂寞、不忧愁。”
静宜仙子笑了笑,说:“好哦,你不要嫁人,陪着姐姐。”
林涵蕴笑道:“我可以给姐姐找个如意郎君嘛!”
这是静宜仙子地最忌讳的事,当即一言不发,甩袖回船舱,林涵蕴睁大眼睛做了个害怕的表情,跟下去了。
大船突然响起尖利高亢的筚声,已经进入金陵水道,前方就是白鹭州,有两个大型码头,可泊千吨巨船,此时是年初光景,航运还不甚繁忙,不然的话这白鹭州一带是千船竞渡、帆影如云,码头上三教九流的人如蚁如织。
距离周宣他们乘坐的大船左前方百丈外,有一艘朱红色地巨腹大船也正缓缓入港,突然,船尾甲板上出现一个女子,翘首眺望后面大船,随即又出现几个女子,要拉她回去。
来福不读书,眼睛保护得好,说:“奇怪,那船上的女子很象是羊姑娘!”
小香抬起头凝目一瞧,也是“咦”的一声:“是很象啊,不过不可能是小颦姑娘的,她怎么可能跑在我们前面!”
周宣近视眼看不清,只看到那条
有几个人影在晃,男女都分不清,急叫:“老四,快是不是羊小颦?”
但等到四痴过来时,那条船后舱甲板上已经没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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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羊小颦的一个仆妇急急去向李公子禀报,说那个不说话的姑娘站在船尾尖叫公子,发狂一般拖都拖不下去。
李公子甚感奇怪:“这就奇了,难道她口里的公子竟是在奉化都护府的船上!”问身边地半老儒生:“甘先生,这船上都有哪些公子?”
甘先生说:“林府地是两位小姐,范判官的儿子并没有来,不可能是范判官那个老公子,林黑山象公子吗?只有一个公子,就是林的义侄周宣,并无官职,是来京参加元宵棋战地,已娶两房妻子,好笑的是这两房妻子是医署小吏的两个女儿。”
李公子轻蔑道:“原来是医署小吏之婿,如何配得上那样的绝色佳人,就是让他看到那小美人在我这里又何妨,难道他还敢从我手里要到人去?”
神箭手杜先生冷冷道:“那他就是找死,在江州我们或许还有些忌惮,到了金陵,随便都可以踩死他。”
李公子对那仆妇笑道:“告诉那位姑娘,不要哭闹,等下了船就送她回那个周公子身边——就怕那个周公子不敢收!”
大船缓缓靠岸,岸上有一大群人在迎候。
鹰眼杜先生说:“公子爷,你的堂弟来迎接你了。”
李公子凝目一瞧,皱眉道:“奇怪,他怎么知道我今天船到?我年前就离开了金陵,理由是去袁州看望年老的外祖母,归期未定,他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那杜先生又道:“公子爷,林黑山也在他身边,看来他并不是来迎接公子爷的,而是迎接林家二小姐的。”
李公子俊美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那就正好,让林二小姐看看,我们两兄弟谁更有魅力?”
岸上迎候的正是李永固李大人,年轻英俊的脸庞洋溢着喜悦之情,和身边的林黑山微笑相谈,一边望着都护府的大船渐渐驶近。
忽听一人高声道:“永固,永固,想煞哥哥了。”
李永固愕然侧头,就见刚刚靠岸的那艘大船铺下一排宽阔木板,两边还有扶手,走下一群人,当中那人面带微笑朝他招手。
“永斌王兄!”
李永固看了左右一眼,满面堆笑迎上去,与大船上快步走下来的李公子紧紧抱在一起,看上去两位堂兄弟感情非常好。
李公子笑道:“坚弟,你怎知道为兄今天回来,早早来此迎接,真是辛苦你了。”
李永固笑道:“弟并不知道王兄今日回京,弟来此迎接的是奉化都护府的船,那上面有弟的两位最好的朋友。”
李公子没想到李永固有胆子这么说,这个堂弟自幼被他欺负怕了的,没想到去年作为选秀使全国走了一遍后胆子也大起来,竟敢当面驳他面子说不是迎接他,真是让他愤怒,当下强压怒气笑问:“坚弟,你在江州认识了什么好朋友,可否向为兄介绍介绍?”
李永固说:“一位是文才出从、工诗善词的周宣周公子,一位是活泼大方、天真无邪的林涵蕴小姐,这是弟在江州最好的两位朋友。”
李公子点头道:“那为兄就要见识一下你这两位好朋友,说不定也能成为我的好朋友。”
这时,两个婢女、两名仆妇挟持着羊小颦下船来。
林黑山曾经见过羊小颦,大吃一惊,叫了一声:“羊姑娘!”
羊小颦身子一颤,抬头一看,认得是公子那位姓林的义兄,惊喜叫道:“林将军救我!”
林黑山向前冲出两步,只听那李公子轻轻“哼”了一声,不敢再往前,躬身道:“王爷,这位羊姑娘是我义弟周宣的宠姬,不知何故在王爷船上,请王爷赐还!”
这李公子慢条斯理道:“林黑山,五品守备,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话吗?”
林黑山脖子上青筋绽起,敢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