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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燧看看他们,伸手两边介绍:“这是我们商号的雨老板,这三位张雄夫、吕逢樵、王廉,原来都是新军里面的同志,后来保送到南京第四陆军中学入伍,才三个多月,张人骏和铁良怕他们这些学生不稳,就提早遣散他们回乡了。”
听何燧介绍那个面目陌生的年轻人是雨老板,三个青年人都露出了会意的神色。朝雨辰点头行礼。吴采也在雨辰耳边悄悄道:“听说他们到上海的有二百多人,都是自己的同志。”
何燧问他们:“你们怎么还在上海?”
张雄夫是个苏南口音的青年,神色很有些大大咧咧,在街上高声招呼何燧他们的就是他:“老熊老但他们组织了一个蜀军团,回四川干大买卖去了。湖北湖南的同学也早走了。就丢下我们六七十个孤鬼在这里,等着南京有大买卖。本乡本土也好做生意,结果听说前天买卖赔了,有些同学就想搭太古的轮船到湖北去,有些想再等等。看吵得气闷,我们三个就出来转转,没想到碰到了灼然这小子…………雨老板,有什么买卖,能不能照应一下我们几十个兄弟?”
吕逢樵是个没什么表情的矮小结实的人,他也板着脸道:“上海陈英士也来招呼过咱们,给咱们送来了五百块洋钱。但是他这个人物牛皮吹得山响,整日里就看他和一帮拆白党鬼混,嫖堂子吹大烟。说话也神神道道的,我们都是正规军人,不大耐烦理他。不过灼然兄和念荪兄都是咱们江南新军拔尖的人物,他们跟的老板咱们信得过。”
王廉是他们当中最高大英挺的人物,未开口就先笑:“可那五百块钱,也着实让弟兄们过了几天大鱼大肉的日子。”
说着就和何燧他们嘻嘻哈哈的笑成了一团。
笑了一会,何燧看雨辰点点头,才正色朝他们道:“我们雨老板,是孙老板和伯先兄派回来的!就准备在上海干一场大买卖!所有都联系好了。咱们还有四百个第9镇的伙计,加上上海的伙计配合,这次是事在必得!要是买卖成功,长江下游和东南局面,就完全改观了!”
这番话一说,三个青年都是跃跃欲试。脸上都快放出光来了。
雨辰也很想笼络这几个军官,先对他们笑道:“你们想合股干买卖,那我是无限欢迎!只是这事情一定要保密。等会回到客栈,你们可以秘密联络一些最信得过的同学。等候我们通知的集合地点,你们快点去吧。记得一定要保密!”
三个青年留下了他们住的客栈名称,几乎是欢跳着出去了。
雨辰心中却比他们还欢喜。五六十个经过正规训练的下级军官啊,要是部队扩充起来,这是多宝贵的一笔财富!
来到这时代不过三两天的功夫,他已经完全以上位者的心态来思考问题了。这可能也归功于他在原来的时代,也以适应能力强而著称吧。只是偶然滑过的前女友的容颜,还是会让他一阵心悸。
当年雨辰也曾评价过1911年到1945年这段时间,认为是中国历史上最后出现的一个英雄时代,无数青年在短暂的一生里燃尽了自己的全部生命。为某个理想义无返顾,直至牺牲。他们是光,是闪电,虽然短暂却无比绚烂。当他自己回到这个时代,更亲身感觉到这些青年在这个大时代即将到来的日子里,身体里随时会蓬勃出来,冲倒整个旧时代的热情。他们单纯,他们天真,他们在那个时候却是彻底的理想主义者。
在自己的那个年月,英雄的年月已经合上,平民的时代已经开始。
第一卷 初遇辛亥 第004章 最长的一夜(一)
1911年10月27日晚上10点。
雨辰合上手中的怀表,他已经换上了新军的制服。军官帽戴得端端正正,脚上马靴铮亮。这次可是真的要去拼命了,他把手下几个军官的存货都抢过来套在身上,死也要死得气派一些。
自从被命运捉弄到这里,他对自己的性命,已经有些无所谓了。心里面却有团火燃得越来越旺。看看我能在这个时代做些什么!看看我能对历史有些什么影响!看看我是不是还是那个什么事情都不负责任的男人!现在我的所作所为,甚至是在对历史负责!
他在心底无声的呐喊着,但终于还是很稳健的将手一挥,400多个臂缠白毛巾的军官士兵快速的从几条大船的船舱里涌出,先占领了栈房,将几个小委员和码头小工看在了一处,在码头留下了一支队的两个班守备后路。然后再兵分两路,二支队前往南市,一支队前往高昌庙。
南市是上海最老的城区,也是上海华界的中心。所以设有上海警察总局负责治安(另外在闸北有个闸北巡警总局),除了在南市各地的巡警和派出所的二千多警察,还有直属厅内的二百名骑马巡警,全是德国原造的毛瑟步枪装备。说起来陈英士他们已经做了很多联络工作,这些基层警士也满心都等着起事。局里的总办徐汉章是北方人,早已经和陈其美他们互通消息,承诺到时只是中立,维持治安,陈其美也大包大揽的的答应了他光复后继续留任。但是心里面还是顾虑良多的他还是只给每个警士发了五粒子弹,生怕出什么事体。
二支队借着夜色在地头熟悉的几个原来陆军中学的军官带领下,快速的朝南市接近,沿途遇到一些巡警,不是被他们下了武器,就是自发的加入了他们的队伍。有些胆大的市民碰上了他们,还跟在后面。更有人为他们指路出谋。全上海的百姓都知道,这上海光复是迟早的事情啦,象在等什么节日一样等着这一天。
走到后来,二支队已经变得古怪的庞大,吴采急得满脸是汗,拼命指挥着部队前进。他出发之前雨辰只告诉他一个字“快!”他也认为只有快才能出敌不意,却没想到雨辰的意思还有一层,快到让陈其美李平书这些地头蛇反应不及,才能让自己攫取到上海。
眼见得到了警察总局门口,门口几个站岗的警察看着他们就象松了口气似的交出了枪。吴采指挥部队马上上房,将步枪全部架了起来,对着院子里面。自己带着一个连大步的朝里面冲去。
几十个骑马巡警武装整齐的走了过来,啪的先朝吴采行了个礼:“留守的六十名马巡队警官警士已经全部在此,等候官长交接。”
吴采拍拍他肩膀:“你们总办呢?”那警官招招手:“请跟我来。”
徐汉章正站在窗口看着底下的这一切,又看看正被扯下来的龙旗。大清朝也终于到这一日了。他一直在等待这么一天,但是在心里,却总是怕这一天的到来。看着龙旗被扯下,院子里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和鼓掌声。门这时也被撞开了,两个枪兵和一个英武的青年军官走了进来。
徐汉章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英士兄呢?”
吴采板着脸,看着这总办剃得发青的额头和油光水滑的辫子,心里面一阵厌恶:“我不知道什么英士兄,我们是中华苏沪革命军!(才被雨辰改的名字)请你快些办交代,我的事情很多。”
徐汉章一下傻了眼,喃喃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看着几个人在翻拿他的关防和大印。他摸着自己的头皮:“陈英士那个赤佬!”
陈其美也在自己的宅子里面跳脚:“到底是哪里的赤佬?”
他今天难得的没有出去,在家里养精蓄锐,准备大举的日子,见了一天的客人。到了十点才朦胧的睡觉。不过才一个钟点的样子,就被几个人吵醒了。他的几个兄弟象杨虎、傅墨正、蒋志清都是一脸的气急败坏:“英士啊,天都塌下来啦!不知道哪里的人马先起事了!我们弟兄看着他们往南市去了,现在怕是警察总局都打下来了!”
陈其美顿时摔下了床来,光着脚又跳了起来:“是不是李平书他们?”
杨虎好歹沉稳些:“不是他们,面生得很,服装整齐,象是正规军。不是咱们上海的人。”陈其美张嘴就骂了几句脏话,在地上转圈。突然命令道:“快去联系李平书,叫他把商团集合起来!墨正,你去闸北巡警总局,把陈文钦的警备队拉出来!上海是我陈某人的地头,总要给那帮赤佬一个好看!”看这些人纷纷去了,他又跳到桌前按铃叫佣人,才按两下,又红着眼睛轰隆的把桌子推倒在地上。
李平书这时正在法租界里贝利亚路的一个洋人的宅子里和工部局的几个董事谈笑风声。李燮和也赔笑着坐在他的身边。李平书法文极好,正慢慢的谈到正题,就是各国领事什么时候才能承认民党是正式的交战团体。就见洋人的管家带着一个穿着马褂的青年人走了进来。那青年人也来不及和他们行礼,在李平书耳边急急的和他说了些什么。
李平书浑身一震,手上的半杯咖啡都摔倒在了地上。顾不得洋人们奇怪的目光,他匆匆道歉后拉起李燮和就走。
李燮和看着他面色铁青,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下台阶,奇怪的问道:“平书,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平书怒道:“都翻天了!一帮人先咱们起事了!听说都占领了上海警察总局!咱们快赶回制造局去,还要赶紧把商团集合起来!”
李燮和也变了脸色,陪他一起跑了起来:“是不是陈英士干的好事?”
李平书钻进马车,等他上来就迫不及待的吩咐开车:“不是他!陈英士也急得跳脚,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神仙!”
第一卷 初遇辛亥 第005章 最长的一夜(二)
高昌庙制造局。
这里不比南市,颇为冷清。一条长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雨辰带着一支队200多人,悄悄的接近了制造局。他低声下令:“灼然,派几个人去把门口卫兵的枪给下了。无病,你把沿街的铺面全部敲开,如果有洋油都给我们拿来。”
随着一声命令,200多个士兵散了开来。雨辰和何燧带着一班士兵摸了上去。门口几个卫兵还在聊天打哈欠,就被一个个按住了。何燧低声道:“不许出声,要不就杀了你们!”
几个卫兵的枪被下了下来,其中一个操着湖南口音问我们:“你们是不是民军?”
雨辰点点头,招手让大队士兵跟上来。那个卫兵又说:“你们来得真巧,四面角楼上面今天都没人值守,咱们张总办出去拜客去了,就王管带还宿在洋灰楼里面。”
雨辰笑笑:“多谢,你们老实呆在外面,不会伤你们性命的。”几个卫兵被押了下去,那个多话的还在嘟囔:“这大清,庚子年就早该亡啦!”
留了一个排守在门口。士兵们跟着军官沿着长长的甬道朝前急奔,沿途碰到卫兵一般都投降了,只有几个人才反应过来,抠响了枪机,枪声划破安静的夜空。一下将整个制造局惊醒了过来。
等我们冲出甬道的时候,又一面墙横在了面前,一扇铁门已经上锁了。几个卫兵从门里探出步枪来,并没有开枪。雨辰身边的士兵顿时摆出了预备放的姿势。何燧大声骂道:“还替满鞑子卖命吗?快点打开门,不然枪弹不长眼睛!”
那几个士兵丢下枪就朝里跑。士兵们涌上前去,几下就把铁门砸开。接着都冲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好大一片开阔的厂区,一栋三层的洋灰楼房高高耸立着,几扇窗口火光一闪,啪啪的枪声大作,步机枪的火力都倾泻了过来。前面几个士兵顿时被打倒。
雨辰和兵士们全都趴了下来,各自找地物隐蔽了起来。就听到子弹在头顶飕飕的掠过。雨辰趴在地上高叫道:“我们是和武昌起义一样的民军!兄弟们不要替满鞑子卖命啦,放下枪保证你们的安全!”
何燧也扯着嗓子叫道:“我们只反满人,大家都是汉家儿郎,何苦为虎作伥!”
机枪的声音仍然是一阵紧似一阵。
一个排长站了起来,骂了声脏话,带着十几个弟兄就冲了上去。但是没冲出去几步,他就带头被打倒,冲力带着他的身体高高飞起,摔在了地上。其他士兵也有伤亡。
雨辰痛苦的闭上眼睛,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时代看到流血死人。他并不害怕,只是想着那个排长。他是吴采带来的,有一双温和的眼睛和腼腆的笑容,不大会说话。却在今天毅然的带头扑了上去,也牺牲在这里。
所有步枪都开火了,打得对面洋灰楼房溅出许多点的星火。但是对面的机枪火力仍然象无穷无尽一样。马克沁机枪发射时特有的铜音就象敲打在每个人心里。
何燧在雨辰身边一把扯开领口,支起身子就想冲上去。雨辰忙按住他:“等无病上来!不要硬冲!这么猛的火力,是冲不上去的!”
后面一阵响动,陈河山和十几个弟兄每人拎着两桶煤油连滚带爬的匍匐到雨辰这里来。他的军官帽被打了一个枪眼,却毫不在乎的冲雨辰笑笑:“这里果然有个洋油铺子,咱们把铺面砸开,老板不仅不生气,还白送了咱们这二十来桶洋油,可赚到了。”
何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红着眼睛看着对面。雨辰把他一拉,和陈河山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