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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走就走。青州军并非纯骑兵部队,机动力并不占多少优势,临敌之际转身离开,无疑是邀请敌人来衔尾追击。
大河,无疑成了这场战斗的胜负手。哪一方渡河进击,另一方就拥有了地利。对峙的时间越长,对被分割开的青幽联军就越不利。
不直接面对祢衡的时候,袁绍还是能保持理智的,静下心想想,沮授的说法也很有道理。不过,他心里很快又升起一个疑惑:“既然有种种不利,王贼为何还贸然回军?”
“也许……”这个疑惑,沮授自己也有,只是王羽出现的太突然,袁绍又被暴怒影响了判断,容不得他多想,只能暂且找个可能性最高的理由:“王羽是忧心绎幕的战局,故而……”
“绎幕?”袁绍神情一动,“你说的是那支联结暴民,骚扰地方的偏师?”
“正是。”想来想去,沮授觉得,也只有这个理由会让王羽突然改弦易张了。领兵的青州武将,很可能没有遵从王羽的指示,来了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打乱了王羽的部署。
那支骑兵若只虚张声势,骚扰后路,同样能牵制住张杨,而且更利于持久作战。现在么,这支奇兵被百姓绊住了马腿,无法进退自如,反倒是成了青州军的一个破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袁绍大喜,狂笑道:“上得山多终遇虎,这次小贼可是要自作自受了。他来牵制孤?却不知孤杀他的大将,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动手,哈哈哈哈!”
数日以来,这是袁绍第一次露出笑脸,众幕僚见状,哪肯落后,一拥而上,围着袁绍开始凑趣追捧,倒把欲言又止的沮授给挤到了一边。
沮授本来还想提醒袁绍,这只是可能性之一,不要高兴得太早,可看了这架势,哪里又有自己插嘴的余地?
罢了,这种时候,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他摇摇头,放弃了继续提出忠告,讨了一道将令,自行安排防务去了。
(未完待续)
三八零章 天堑不为险
画角声悠长冰冷,随着呼啸的北风,掠过宽广的河面,刀一般刺进人的骨髓。
对岸敌军阵中传来的鼓角声,王羽很熟悉。无论打着什么旗号,为何而战,都改变不了曾为汉军的事实,对峙的两军都是如此,指挥作战的旗鼓号令,都有各自的特色,不过日常所用,就没多大区别了。用现成的,总比自己费尽心机的设计新的好,汉军的旗鼓号令,都用了四百年了,合理性和严谨性,比临时张罗出来的强出何止一筹?
虽然听在耳中,但王羽的心思并没有放在鼓角声中,他来河边,是为了观察。
观察敌军的布阵,观察敌军的军容和士气,更重要的,则是观察横亘在两军之间的黄河。一如两年前,他初临贵境之时,曾经做过的那样。
“没想到,这场大战的最终胜负,依然要着落在这条河上。”他喃喃低语道。
贾诩站在他身后,面带忧色:“主公,此计,会不会太险?”
“险?”王羽走到河岸边,俯下身,将手伸进河水之中,霎时间,一股刺骨的冰寒顺着他的手臂,传遍了全身,以王羽的强壮,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当然是很险的,一个不好,说不定几千精锐就白白葬送了。”站起身,王羽仰天吁了口长气,白茫茫的雾气凝结成柱,很快又如露珠般扩散开,消失在寒冷的空气之中。
王羽轻声说道:“可不弄险,又怎么瞒得过那个沮授?瞒不过他,将士们就要和兵力超过自身三倍的敌人正面作战,纵然我军兵精,又岂能轻易获胜?我军若在这场大战中损失太重,青州周边的虎狼们又岂会坐视?到时,别说全取河北,恐怕青州本土都要战事连绵了。”
王羽的语气略显沉重,贾诩倒是很能理解。
一直算无遗策的主公,出现了一个小失误,不是派遣太史慈领军骚扰那件事。敌后作战,本来就有很多的不确定性,以太史慈的任侠脾气,遇到不平事,肯定是不可能放着不管的。
令主公心情不大爽利的,是徐州和袁术那里传来的消息——孙策有不稳迹象,而且对青州,准确的说是对主公表露出了明显的敌意!
情报应该不会有误,袁术的书信中,对此也不无埋怨。他觉得王羽这次的事办得有些糟糕,明明可以将彭城收入囊中,就因为王羽一句话,不但错失了机会,反而有可能造就出一个强敌来,实在让他郁闷难当。
袁术的抱怨,也就是抱怨而已,这人虽然不靠谱,但也没多少心机,不会揪着这点小问题不放,随便许他点好处,这点气也就平了。
关键还是孙策。
即便以贾诩洞彻世情的本领,他也想不太清楚,孙策为什么会对自家主公表露出敌意,而且是不加掩饰的那种。
就算他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打算摆脱袁术,也没理由和给他提供了机会的王羽翻脸啊?无论他想在徐州扎根,还是另有所图,多一个强大的盟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结果,孙策就这么做了,他当面对着陶谦的使者说,准备暂借彭城安身,等时机到时,再与王羽分个上下高低。
贾诩百思不得其解。
纯粹是为了意气之争?别逗了,就算孙策脑子坏了,他老爹给他留下的那些部将也不会这么脑残。而且,据说孙策身边还有个很厉害的军师,正是在这位军师的策划下,孙策才和戏志才保持了默契,后者从容退兵,前者顺利接收彭城。
这里面没有点说法才怪呢。
这其实不算是失误,顶多有点轻敌,没防到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高明军师。如果没有这个意外,孙策现在应该正跟戏志才打得热火朝天,说不定把曹操都给牵扯进去了呢。
总之,现在青州侧后,又出现了一股敌对势力,而且还是王羽亲手培养出来的,威胁还谈不上有多大,但多少让人有些郁闷。
王羽定下的行险一搏,速战速决之策,未尝不是受了孙策的刺激,打算解决河北之后,好回头去收拾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至少,贾诩是这么认为的。
“打仗,总是要有风险的,文和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王羽不知道贾诩肚子里转着什么念头,之所以行险,只是因为有足够的信心,也的确不舍得跟袁绍拼消耗罢了。他这点兵练起来不容易,可不能随便拼掉。
贾诩抽抽鼻子,悻悻道:“要担心,也轮不到我,只要主公您冷静的想清楚了就行。”
看看贾诩,想想冀州军那边传来的情报,王羽笑了。
单从性格方面考虑,贾诩倒是很适合在袁绍麾下当差,反正他无论怎么想,也不会犯颜直谏,高兴了,还会拐弯抹角的帮当老大的圆场,这样的好军师实在太适合袁绍了。
反过来,自己对沮授的脾气倒是颇为欣赏,只可惜,此人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倔强,就算这一仗自己取得全胜,也没办法将其招揽至麾下。
贾诩看看王羽,纳闷他在笑什么,正要开口询问时,忽然有传令兵赶到:“主公,宫校尉已至大营!”
“来的好快!”王羽一挑眉,没了继续观阵的心情,急道:“走,回中军帐!”说着,他拉住贾诩,急匆匆的往中军而去。
到了中军,众将已是济济一堂,齐齐侯在帐下。
众人的眼神都盯在宫天身上,眼中如有烈火燃烧,战意昂扬。王羽的计划,几员大将事先都是清楚的,也知道宫天就是这个计划最关键的一环。此人即到,大战便已迫在眉睫。
这场旷日持久的河北大战,终于要在轰轰烈烈的一场激战中,落下帷幕了。身为武人,在这样的激战中奋勇作战,立下功勋,才是最值得骄傲的,这让众将如何能不激动?
宫天从未经历过这么大的阵仗,被众将看得有些发毛。
没经历过的人很难理解,这些百战宿将眼中的战意和杀气是多么的惊人,简直有如实质一般。相对而言,宫天面对过的那些悍匪和水寇,和顽皮的小孩也没多大区别。
将宫天解救出来的是王羽,他才一进门,众将的视线就齐刷刷的转了过来,齐齐躬身施礼:“参见主公。”
“众人不必多礼。”王羽龙行虎步,转眼到了帅案前,旋风般转过身,问道:“宫校尉,汝麾下水军,可就位否?”
宫天跟随王羽时间虽长,但在王羽身边的时间却不多,对王羽雷厉风行,不拘礼数的作风多少有些不习惯,下意识的答道:“皆已就位。”
下一刻,却见王羽微微皱眉,宫天猛然醒悟,赶忙补充道:“楼船太大,行驶既慢,又容易暴露目标,故而弃之。末将带来了艨冲五十艘,每艘拖拽两具木筏,操舟水手俱全,皆停靠在离此东北二十里左右的河湾中,来时都是夜行昼伏,绝未被任何人发现,入夜后,就能赶来汇合。”
“很好。”王羽满意的点头,由于后世的见闻,他对没事就开会这种事深恶痛绝,所以通常都以奏事详细却不啰嗦来要求麾下文武,免得一问一答,耽误时间。
“水军已准备就绪,入夜后开始行动。”王羽大手一挥,“拿图来。”
“喏。”早有亲卫备下了舆图,这是一张局部地图,绘出的是平原周边的山川地势。
“本将观察了一下袁军的动向,发现他们正在调动之中,一部分兵马调动到平原城下,另一部分则调到河岸附近,沿河布防。调到平原的,应该是这几天参与攻城的部队,他们大多都伤亡颇重,士气低落,而调到河岸的部队,则是高览麾下的冀州精锐。”
王羽在图上,沿着黄河北岸划了一条线:“与我军正面相对的十余里,都是高览的防区,此人用兵严谨,贸然进攻,有可能将奇袭打成强袭,故而本将决定,将奇袭的登陆点,改远一点,避开此人的防区。”
没人提出异议。
王羽的决战策略,正如他一贯的风格,不复杂,却让人哪怕亲耳听到,也无法置信。
夜袭,而且是先渡河再奇袭,而且夜渡的还是黄河!在如今的技术条件下,是相当匪夷所思的。
黄河的河面宽度就已经很渡河者头疼了,更让人头疼的,是湍急的水流。因为黄河的特殊性,白天渡河,艄公尚得小心翼翼,更遑论夜渡,这计划若不是王羽提出来的,青州众将只怕要吐提议者满脸口水,这不是奇袭,而是送死!
既然是主公提出来的,那就总是有道理的,连从泰山之巅飞下来,空袭黄巾大营这种事都能行得通,夜渡黄河又算得了什么?
“也就是说,先锋部队不但要涉险渡河,而且还要趁夜奔袭十余里,发动突袭。”王羽环视众将,一字一句道:“诸君,谁可当之?”
“末将愿往!”黄忠、徐晃一起站了出来,副将们知道抢不过这二位,眼中虽然跃跃欲试,但脚下却都没动。
“公明休与某争,我射声营最擅长的就是夜战。”
“汉升兄此言差矣,突袭重在攻坚能力,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破阵催锋,突袭又岂能起到效果?”
“莫非某的弓刀不利么?”能力受到质疑,黄忠恼了。
徐晃不慌不忙道:“汉升兄在落雁谷阵斩河北名将颜良,弓刀自然犀利,可既然汉升兄已屡屡建功,这场功劳,还是让给小弟吧。”
对夜袭的艰险,两人都是毫不在意,反而为了一个先锋的位置,争得面红耳赤,仿佛落后半步,就是某种耻辱一般。
宫天倒是很想插句嘴,提醒这二位,渡河可是九死一生之事,可看看众人的神态,他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他算是真的明白,自家的主公为何常胜不败了,将士闻战则喜,皆如虎狼,这样的军队,焉能不百战百胜?
感慨间,耳边传来了王羽霸气十足的喝令声:“事不宜迟,今夜渡河!众将各自回去约束各自的部属,不得泄露军机,进攻起时,当人人奋勇争先。”
“末将遵令!”将领们长身肃立,用拳头将胸甲敲击胸甲,和应诺声混杂在一起,发出了阵阵怦然大响,热血开始激荡。
(未完待续)
三八一章 飞渡大河
夜风正冷。
天空中的月亮只是盈盈一弯,寒冷暗淡的星光下,人只能看清自己周围五尺左右的距离。
在如此黑暗的夜幕中渡河,就算对岸安排了巡视的人手,也很难察觉,而冀州军的警戒线压根就不可能安排到这样的距离上。
可风险同样不小,万一渡河者不慎落水,也根本不会有人来得及施以援手。能见度太低,没法确定落水者的位置。贸然举火会暴露位置,从而导致整个突袭计划的失败。
而隆冬时节的河水比冰还寒冷,只消片刻时间,便足以冻死一匹最雄壮的战马。落水者多半不是被淹死的,早在溺水之前,他们的身体就已经被冻僵了。即便仗着水性好,侥幸挣扎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