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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到这个程度,但是保险团却要给百姓们先干活。这是图的什么呢?
百姓只交三成租,在这个灾年里面,第一年还不收租。这就意味着保险团除了养活自己之外,还要完全没有收益的为百姓劳作。就算是这些战士们的家人能得到好处,可工兵营的战士满打满算才一千人,按照一家十口人这么高估的数据,也不过一万人。现在凤台县的百姓就有六万多人。为了那五万人白白出力,巴有工自己是绝对不会干的。
他原本以为工兵营的战士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结果私下一问,战士们的表态很简单。“我们测好了土地,其他人还要去开地,耕地。大家都是干活,这有什么区别?”
“你妈要是这样还当兵做啥。”巴有工费了好大劲才把这句怒骂咽回喉咙里。当兵就是要吃粮,如果不是为了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不再汗珠子摔八瓣的干活,谁当兵啊?
巴有工的愤怒之情直接破表。对这群生瓜dan子再也看不顺眼。他没有考虑过为什么对保险团的士兵如此不满,他胸中沸腾着极度的不满。对待战士的态度是一日不如一日。
这些情况实际上负责政治工作的何足道已经汇报给了陈克,并且询问了陈克的态度。陈克难得的开了一个玩笑,“足道,有人要是坚信太阳是三角形的,你会和这人交朋友么?”
“当然不会。”何足道毫不犹豫地答道。
“你们若是能交朋友,那么必定得有一方彻底改变自己的立场才行。不是你改,就是对方改。现在一定要加强我们自己的立场。绝对不允许有丝毫的放松。既然我们坚信我们自己才是正确的,那就一定要坚持我们自己。”
何足道思索了一阵才问陈克:“陈旅长,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去感化新军的战士么?”
陈克的本意是让加强部队的思想建设,不要让新军那种腐朽的思想来污染保险团。没想到何足道居然已经想到去感召新军战士了。在陈克的计划中,大规模感化新军是要等到那些新军士兵们带着家人回到凤台县之后才开始进行的。
不过何足道既然有这样的觉悟,陈克也不认为有必要给何足道泼凉水。反正早干晚干都是要干,现在陈克对于党和部队的态度就是让大家放手去做。他自己曾经把大家护的太严实,也该是让大家发挥自己主观能动性的地步了。
“足道同志,放手去做。有什么责任我来承担。”陈克最终给了这样的回复。
何足道这些天来学到的东西是自己的思考能力,他召开了部队里面的党委会。党委会的成员们一开始认为何足道是得到了陈克的某些命令。何政委是陈旅长的亲信,这是公认的事实。陈克在保险团规模尚小的时候几乎是事事亲力亲为,何足道鞍前马后的追随,很有传令兵的意思。所以何足道开会,大家都以为陈克下了什么指示。
听何足道要求大家提出政治工作计划的时候,不少人几乎有散会的冲动。大家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自己提出计划,结果这些计划交到陈克那里之后,要么是驳回,要么就被改动的面目全非。尝试过几次之后,没有人再肯丢这个脸了。既然陈克***总能拿出有效的解决办法,自己何必非得找不痛快呢。
何足道对大家的态度能理解,说真的,他的计划是被批驳的最多的。但是何足道最初遭到挫折的时候,有一个理想在支撑着他,他希望能够成为平等的站在游缑身边的男子。他也希望能够报答陈克的恩情。这两个人把何足道从羞耻的死亡中拯救出来。而何足道某种程度上却在他们两个人面前始终无法摆脱羞愧。正因为如此,失败的挫折反倒对何足道无关紧要了。都已经出过身染花柳病这种大错,其他的错误怎么都不可能更加让何足道感觉羞愧了。
实际上正是这种不怕犯错,敢于承认错误并且努力改正的态度,反倒促成了何足道的进步。承认了自己的不足,以一种虚心的态度学习,才是真正去掌握规律的坦途。每学到一点东西,何足道都觉得自己距离陈克更近了一步,也距离游缑更近了一步。
其他同志希望的都是自己能够成功,所以挫折对他们的打击就显得十分严重。何足道知道无论如何做到任何地步,他在陈克面前都不会成功。为了能和游缑姐姐站齐,何足道必须前进。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何足道只有忘我的工作。
如果从后世的心理学上,这可以说是一种病态。何足道的忘我,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忘记过往的错误。彻底割裂自己与以往的瓜葛,以一个全新的人站在游缑面前。如果何足道遇到的是别人,这种心态只会让他陷入更加悲惨的地步。
而何足道遇到的是与这个时代完全不同的陈克。何足道越是忘我,反而越能从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陈克身上学到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东西。这或许是何足道的幸运,而这绝对是陈克的幸运。
面对同志们畏惧困难的表现,何足道并不在意。“同志们,中央已经规划了方略。陈***现在非常忙,咱们这么大摊子,让他再制定计划是不现实的。”
这是陈克自己的解释,同志们其实本来并不怎么相信。不过人就是如此,虽然自己不信,但是看到其他人坚信,越是意志不坚的人,反倒容易相信了。有时候群众情绪并非看人数,而是看哪一方意志更加坚定。而且大家本来也没有真的自暴自弃。计划在陈克那里未必能够通过,放到何足道这里可就未必不通过。在何足道的主持下,会议终于开始正常进行。
议题就是思想动员。
“我这次有一个想法,想和同志们好好说说。咱们到底要建设一个什么样的新政权。这个新政权的核心到底是什么?”何足道开了头。
“新政权就是人民当家作主?”有人开始背诵语录了。
“人民现在知道自己应该当家作主么?”何足道问。
政治工作部门的同志们听了这话,都是一阵苦笑。是啊,什么叫做当家作主?说真的,在这个时代,接受了陈克领导了这么久,这些同志总算是稍微明白了一点当家作主的意义。对于这时代的主流思想来说,当家作主就是指挥别人,获得特权。更多的是获得。
而人民党的当家作主,就是为自己负责,为别人负责。更多的是付出。
这两者之间已经不是差距,而是完全对立的东西。能从事政治思想工作的干部,都是陈克亲自挑选出来的。这觉悟可不一般。比起其他同志,都算是有觉悟的。即便是这些人,依然觉得这种思想工作十分棘手。至于其他同志,能比老百姓更有些觉悟已经不错了。
“人民现在想当家作主的目的是什么?”何足道接着问。
“为了公平。不被欺负。”有人回答。
“那我们就从这个角度入手吧。”何足道说道。
第三卷莫道前路无知己第139章no_name
第139章no_name
保险团的粮库可以说是现在凤台县守卫最森严的场所了。陈克在确定粮库位置的时候,就它定义为保险团未来农场粮库。想要直接攻入保险团的粮库,需要歼灭整整一个连的粮库卫队。而这是最后一道防线。想与粮库卫队交手,就要连穿过两个营的耕种区。中间还要几路哨卡。如果没有通行证,无论你是谁,都不能随便进入保险团359旅的控制区。
入夜,随着保险团的熄灯号吹响,劳累了一天的战士们都睡下了。又过了一阵,在保险团土地外的一个小土丘后站起十几个身影。
“赵大哥,这么去没事吧?”有人低声问。
“没事。保险团不敢杀人。上次抓到的几个,不都放了么。”被称为赵大哥的那位低声说道。这种保证看来其到了效果,其他的人不吭声了。
光听这话就知道,这人对保险团的研究颇深。保险团的确不暴力对待百姓。即使那些打了粮库主意的本地百姓,保险团也不会打骂,仅仅告诉被抓的人,这粮仓里面的粮食不仅仅是保险团自己吃,还要分给凤台县的百姓吃。这些来盗窃粮食的家伙,没有必要糟蹋分给百姓的粮食。然后就把人放了。
“咱们再往前走一段,那些哨兵们也是要换班的。在他们换班的时候,咱们溜过去。”赵大哥低声说道。
一般来说,这些小贼们应该能够潜入到距离粮库很近的地方才是,不过现在是灾年。为了找口吃的,百姓们可不太管这能吃的是已经完全成熟的庄稼,还是刚长出来的庄稼。
保险团沿着自己控制的土地布下了巡逻队,虽然从以前的经验看,盗窃粮库不成,被抓的结果也不是那么坏。但是大家还是觉得小心为上。
普通百姓种植的土地上,水稻占了三成,其他的是土豆和红薯,保险团这边就不同,所有土地上种植的都是土豆和红薯。陈克的算计倒是很精明,保险团自己是可以从外地买到大米和麦子的。但是灾区这边需要的是首先是不饿死人,而不是吃的多么精美。所以保险团自己种植的都是产量大的土豆和红薯。
以赵大哥为首的这些人并不知道这些,他们一个个站起了身,穿过田地往前走。已经没人敢走小路了,被抓的都是走的小路。这些人觉得自己有必要吸收前辈的经验教训。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保险团比他们更加注意吸收经验教训,这帮小贼刚穿过保险团的土地没多远,突然听到有人喊,“口令!”
这班人一怔,他们从没有听过“口令”这个词,完全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又是一声警觉的呼喊,“口令!”
小贼们当然给不出口令。保险团的暗哨立刻吹响了哨子,尖锐的声音在夜色中传得很远。很快,就有巡逻队往这边赶来。
比体力,比对道路的熟悉,这些小贼远不是保险团巡逻队的对手。从他们开始逃跑,到全部被抓,只花了不到十分钟。让这些小贼们感到失算的是,他们挨了保险团的战士们的打。巡逻队的队长怒气冲冲的上来给每个小贼先来了一脚。“你们来偷东西也不走路,你们知道踩坏了多少粮食么?”巡逻队的队长吼道。
“我们饿!”有人哭道。
巡逻队长听完这话,怒火根本没有平息,相反倒加倍的燃烧起来。他上前又给了声称饿的家伙补了一脚。在小贼吃痛的喊叫声中,队长骂道“你踩坏的庄稼够你吃一个冬天了。你还饿?你真饿还有力气做贼?”骂完了依旧不解气,队长又给那个小贼来了一脚。
“队长,这些人怎么办?”
“怎么办?杀了吧。”巡逻队长直接撂下了这句话。如果是前一段,巡逻队长还没有这么大怒气。那时候庄稼种下去不久,巡逻的范围远没有现在这么大。而且那时候保险团都在劳动挖沟,只用干好自己的事情,保卫粮库就好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虽然最艰苦的挖沟工作完成了,但是身为巡逻队,巡逻范围却一扩再扩。以前大家只要保护粮库就行,现在还更要保护庄稼。这些小贼们逃命的时候只觉得能逃出去就行,根本不管脚下是什么。方才就是如此。巡逻队长恼怒之下才说出要把小贼杀了的气话。
却没想到旁边有战士迟疑的问道:“杀了之后埋到哪里?”
这句话彻底打开了战士们的思路,大家议论纷纷。
“咱们有纪律不让随便杀人吧?”
“偷偷杀了,谁知道?”
“把他们杀了之后,尸体手里塞把刀,就说他们要行凶。”
“那还不如挖坑埋了,至少能肥肥地。”
各种如何杀,杀了之后推托责任的讨论蜂拥而出,说的人其实知道自己不可能这么做,可不说说这些狠毒的话,实在是于心不甘。
可听的那些人却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远没有那么危险,一边被绳捆索绑,而传说中不打人的保险团照样打了人。现在听这班人说要怎么杀自己,胆小的盗贼们甚至开始哭泣了,脑子灵活些的盗贼开始求饶。
听着这些的盗贼们哭泣和求饶的声音,巡逻队的心情别提多舒爽了。大家无论如何都不会乱杀人,只是心中有口怨气而已。巡逻队长甚至在考虑,明天干脆就沿着地界通宵行走巡逻好了。虽然辛苦些,不过也辛苦不了太久。到了11月份,粮食总是要收的。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个月。作为保险团的老战士,巡逻队长已经养成了一些保险团的习惯,“甘于吃苦”,“不怕辛苦”。只要能够最大成效的达成目的,保险团的战士就不该怕吃苦。
也就在此时,一个小贼的哭喊中透露出来的消息引起了巡逻队长的注意。不过他没有动声色,只是上去随便找了个小贼踹了一脚,“现在求饶晚了。早知道害怕,就别来偷东西。”一边说,一边抓住方才那个说了有趣话的小贼。“走,把他们带回去。”手臂抓住小贼肩头的时候,巡逻队长很明显感觉到小贼的肩头颤动了一下。
华雄茂是被叫醒的时候正是深夜,他知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