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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的新工作,是一个除了工资不高,别的一切都很好的闲差。她工作时间固定,一天只上五六个小时的班,每周双休,福利也还不错,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做一些自己的兴趣爱好,比如书法,比如百万小!说,最重要的是,她有足够多的时间,和唐回呆在一起,约会,或者就呆在家里。
厦门的个个小岛,各个区的好吃的好玩的,甚至台湾的许多市,他们都跑遍了。不想跑的时候,就呆在家里,一起打游戏,做饭,看电影,有时候,还会在唐回的监督下,去室外骑自行车或者跑步。
这样的生活,在几年前的咸阳,是完全想象不出来的,也不觉得有可能发生在她身上,她被唐回带着,提前走上了婚姻的生活,却还没发现,婚姻的种种不堪。
“阳阳,你中午吃什么?”
咸阳正在看美食视频,闻言,指着屏幕上的一道菜,“这个,我要吃这个,你做给我呗!”
唐回看了一眼复杂的过程,眼睛都花了,“要不,还是出去吃吧?”
咸阳撇撇嘴,“天太热,不想出去。”
唐回:“那要不,点外卖?”
咸阳:“不要,外卖吃了会胖!”
唐回:“要是自己做的话,你保证都得吃下去吗?”
咸阳思索了一会儿,用力的点点头,“保证!”
唐回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视死如归道:“好吧!那我去了!”
咸阳鼓励道:“加油!”
能想象吗?一双谈了四年钢琴的手,为一个女孩子洗手作羹汤?唐回视死如归的走进厨房,嘴角却一直带着满足的笑。
先煮细面条,然后再切番茄和葱花,然后再搅拌鸡蛋,然后再将这些东西一起放入煎锅里面煎炸,直指金黄,视频和文字看起来这么简单,为什么坐起来就这么难呢?
霍思卓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唐回正手忙脚乱的往里面放鸡蛋呢,没想到火太大,油溅出来,他下意识一躲,下一瞬间,整个面饼糊了!
接通电话的时候,他先是“唉”了一句,老委屈了。
“你干嘛呢?唉声叹气的?”霍思卓问。
唐回觉得这事儿有点尴尬,“没啥,喝水烫到了。”
霍思卓点点头,没怀疑。这也是一个梗了,有一回唐回从外面回来,非常渴,看到咸阳面前的水杯,端起来就喝,结果烫掉了嘴里一层皮——咸阳体质偏寒,即使是夏天,都不喝冷水,受她的影响,唐回慢慢也不怎么和冰水,久而久之,连霍思卓都有了这么一个习惯。
唐回问:“你有啥事?”
霍思卓便道:“确实有事儿。今天路过一个很不错的海鲜餐厅,你带着弟妹一起来?”
唐回想了想,“阳阳说天太热,不想出去吃。”
霍思卓:“你说了是吃海鲜?”
唐回摸摸鼻子,“没。”
霍思卓便道:“那你问问呢呗!你说了吃海鲜,她要是也不来,那就算了。”
唐回点头:“行!”
吃海鲜嘛,这事儿不错,总比吃自己做的煎面饼强!唐回思忖了一下,立刻颠颠的跑到客厅,问:“阳阳,桌子说带我们去吃海鲜,去不去?”
咸阳的目光还没从屏幕上移开,下意识的就说:“吃!”
唐回道:“那我跟他说一下。”
霍思卓推荐的菜,从来没有错的。这回,只是私人聚会,他身边倒没有别的女孩子,但也还是之前一样嬉皮笑脸,说着俏皮的悄悄话。
咸阳长在海边,最是喜欢吃海鲜,但毕竟有些苦夏,胃口不是很好,吃了一些,便吃不下了,自己窝在沙发上,玩起了消消乐。
唐回和霍思卓对这种不能体现其智慧的弱智游戏嗤之以鼻,两人一边慢慢吃,一边聊着。
说到唐回和咸阳的感情问题,霍思卓关心的问:
“对了,你姐姐还是之前那样吗?”
唐回翻个白眼:“从没改变过!”
从一开始知道他和咸阳的感情,他姐姐就没说过一句好的。
霍思卓沉吟:“那倒是有些棘手了。”
唐回却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霍思卓道:“毕竟是你亲姐姐。”
唐回这回没说什么,但还是坚持:“反正,她心里觉得我们阳阳不好,我说什么都是白搭——他们这些人,总是觉得自己多吃了两年饭,做出来的决定就一定是对的!”
“我要是真的信了她的,或者因为她的意见而做出什么事情,那真是蠢材!一定会后悔死!”
霍思卓听着这话,似乎意有所指,但又一时想不明白。却不知,这对于唐回,正是恰恰好堵在心里的一根刺!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霍思卓问。
唐回道:“断我的零花钱。”说完,他嗤的笑起来。
霍思卓也觉得轻松了,如果只是这招想让唐回放弃,那确实是错估了他,以及他和咸阳之间的感情。
“叔叔阿姨那里呢?”
“被我姐姐洗脑了。”唐回撇撇嘴,“现在每次打电话,都是这样,苦口婆心的劝我,不要被骗。”
“我但凡给阳阳说一句好话,那就是在帮她洗地,没有一个人相信的。真是,我一个大男人,我能被骗什么啊?我吃她的,用她的,我就想安安心心做一个被人包养的小白脸怎么了?!”
霍思卓被唐回的话说的笑起来。“你真这么跟你爸妈说嘛?”
唐回从鼻子里哼一声,“我得有机会说才行。”
霍思卓抿了一口酒,“你有什么打算吗?”
这个问题,显然唐回已经考虑了很久,并且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耗着呗,你看着,时间长了,我姐姐肯定先投降,她一同意,我爸妈就不是问题。”
霍思卓点点头,深以为然。
“你们考虑过结婚的问题吗?”
“我肯定考虑过,做梦都想呢;但是”唐回的目光落在专心致志玩消消乐的咸阳,嘴角忽的变苦了,“她”
霍思卓疑惑:“她不愿意?”
唐回“唔”了一声,“不婚主义者,跟你一样。”
唐回笑了笑,“不过是一个小本本,没有就没有,反正人在一起就行,反正,我这辈子没想过跟她分开。”
霍思卓沉默片刻,不做声。
许久。
唐回听见声音有些沙哑的霍思卓问了一个问题:
“你认准了她?为什么?”
这个问题,他放在心里,已经很长时间了,始终没想明白,像他这样的人,似乎一辈子,也不会明白,真的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更不明白,一生只愿意牵着一个人的手,是什么缘由。
唐回听罢,没有回答,目光慢悠悠的落在咸阳身上,脸上已经带了笑,“世界上好的女孩子很多,美丽的女孩子也很多,但是,你会爱也会爱你的人却不多。
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做成的,但不是所有人都有幸运找到自己的那根肋骨。我遇见她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就是她!”
“若是得不到,我想,我不会再对其他的任何人动心,不能对其他的任何人将就。”
这段话,霍思卓记了很久。他想,从前的无数次,他觉得唐回幼稚,长不大,可是,那时候,他觉得他心中的周洲已经长大。
三年后,霍思卓参加了唐回和咸阳的婚礼。
第210章 我已经死去1()
云溪背着娘给的猪草篓子;从山坡上回来的时候;薄暮已经降临。晚霞在天空悬挂,是织女织就的最美好的颜色;月亮悄悄地爬上来,淡淡的不清晰的银色,用云朵掩盖了自己的面孔。
云溪抬头看了一会儿那天色,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远处几只小鸟排着队从天空快速的飞过。她心里想起了一首诗;那是相公生前在她耳边吟诵过的一句;她听了一次便记住了: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这里并没有水;但是,她却觉得从心里觉得震撼。
她安安静静的欣赏了一次,耸了耸肩膀,将快要垮掉的篓子往上面背了背;然后,双手抓着带子,慢悠悠的往回走。
其实;这篓子草;她下午已经去了更远的河岸那里割好了;但是;一直等到天色渐暗的时候;才磨磨蹭蹭的回来。
快走到村里的时候;云溪往村口特意看了两眼;没发现那几个人,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才小跑着往自己家跑去。
她脚上穿着的鞋子,已经有些小了,并不是很合脚,跑起来每一个地方都在挤压着她的脚,不舒服的很,但她很爱惜这双鞋,因为这是难得的一双新鞋。
“看,这个小寡妇在这里!”
“小寡妇学聪明了!快,逮住她!”
“妈的,不知道这个小寡妇下午跑去哪里了,找半天也找不到,妈的!”
“害的老子找了半天,这个小娘皮,真是晦气,还知道躲了,打她!”
“打她!”
“打她!”
云溪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倒的,是谁,从哪个方向推了她一把,她整个人好像一朵轻飘飘的土豆似的,栽倒在地。
猪草篓子裸露出来的竹子,尖尖的,带着刺,狠狠地刮在她的皮肤上,顷刻间,血珠冒出来。
可是,她还来不及疼,那拳头一个接一个落在她身上。
那些半大的孩子,一边笑嘻嘻痛苦的打着,一边说着污秽不堪的话:
“这个下贱的小娼妇,克死了自己的老公,我妈说她是害人精!”
“我妈也说,还说她是小狐狸精,专门勾搭男人,等长大了肯定不安于室!”
“不要脸的小寡妇,说你你都不会吭声吗?啊,小贱人!”
“呸!她就是个死人,你使劲点儿,她反正也不会叫出来!”
带着风的恶狠狠地拳头落在那瘦的只有骨头的身躯上,云溪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从头到尾,都闭着眼睛,不听不看不求饶,她像是死了一样,等着他们发泄完,目睹他们得意洋洋离开的背影,才无悲无喜的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流出来血迹,将散落在地上的猪草一点点的捡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走到最东边的小房子,那就是云溪的家。
她看到房子的时候,脚步顿了一瞬间,然后,对着门口站着的面容杨严肃的老妇人,轻声的叫了一句:“娘!”
老妇人目光像针一样,从上到下打量了云溪一眼,最后在她又青又紫的肿胀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说:“回来了,就去做饭!”
云溪连忙道:“是!”
老妇人似乎极不喜欢她唯唯诺诺胆怯的模样,嘴角露出厌恶的神色,走进了房间。
云溪很快煮好了饭。
吃饭的时候,老妇人说:“今日为何这么晚?”
云溪的筷子忽的一抖,咬了咬唇,她说:“我我今日”
老妇人的筷子“啪”的拍在桌子上,“有事情就说,支支吾吾做什么?!”
云溪似乎更加害怕了,黑灵灵的大眼睛抖了抖,不敢看老妇人,“我、我今天去了西、西河边。”
老妇人皱起眉头,“去那么远干什么?!”
云溪的下唇咬的发白,“我、我、我听说那里的草比较丰美,所、所以、所以我”
老妇人嘴角勾出嘲讽的弧度,“真的?”
云溪忙不迭的点头,“真的!”
“呵——”又是那样带着冷嘲热讽的叹息,云溪的心忽的一抖,不敢再抬头。
这当然是谎话。
一个害怕被人戳破,一个懒得理会那人的愚蠢。
于是,只有沉默。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云溪又去喂了猪,然后将厨房温着的一锅水盛出来,端到老妇人的屋子里,“娘,洗脚。”
老妇人在灯下缝一件衣服,抬眼看见是她,只看了一眼,就继续做针线,一双玲珑的小脚伸出来,摆在云溪面前。
云溪半蹲着,几乎跪在地上,给老妇人脱了鞋子和袜子,试了水温,才小心的将老妇人的脚放在水盆里。
“水热了。”老妇人皱眉。
云溪慌乱的看了老妇人一眼,连忙道歉:“对不起娘,我这就给您加点凉水!”
“算了,就这么着吧,热一点活活血。你给我按一按脚底。”
“是。”她小声而谦卑的回答道。
按了一刻钟,木盆里的水温降下来,老妇人将脚收回,指着床侧的一堆衣服,说道:“明天洗了。”
“是。”
“动作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是。”
“行了,去吧,你自己也洗洗,别每天跟个臭虫似的,没得熏人!”
“是。”
云溪像复读机似的,每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