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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辛苦你了。”说着,顾莎抬起头快速地在邵景彦唇上印了一吻,又快速地把头重新埋进邵景彦的胸膛。
“真蠢。”邵景彦抱紧了顾莎,感受她身体的柔软,心也跟着软了起来。
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吧,一个拥抱就能让心里像填满了蜜浆,呼吸也变得甜甜的。
顾莎让御膳房准备了一大堆鸡鸭鱼肉,当然也少不了邵景柯最爱吃的桂花糕。
邵景柯醒来的时候正好是中午用午膳的时间。
“柯儿!”顾莎惊喜地看着邵景柯双眼朦胧地醒来。
“皇嫂!”邵景柯一看到顾莎立马就清醒过来,哭着扑进她的怀里,“皇嫂,柯儿好怕!二皇兄好凶!梨妃也好凶!”
邵景柯的记忆还留在邵景荣造反那天。
“不怕不怕,已经没事了,他们都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顾莎拍着邵景柯的背,疼惜地哄说道。
“真的吗?”邵景柯停住了哭声,从顾莎怀里探出脑袋,抽噎着问。
“当然!”顾莎做了个鬼脸。
邵景柯破涕为笑,“六皇兄!”看到旁边的邵景彦,开心地叫道。
“饿不饿?”邵景彦摸了摸他的脑袋,问。
“好饿!”邵景柯摸了摸扁扁的肚子。
“先去洗个澡换身漂亮衣服再开饭!”顾莎总觉得邵景柯的样子有些邋遢。
“好。”邵景柯倒是比以前乖顺得多,以前说起洗澡他总是很排斥。
等邵景柯从澡堂回来,整个人焕然一新,顾莎看着心情不自觉地就愉悦起来,“柯儿,皇嫂给你介绍你的救命恩人!”
188宫里是没蜡烛吗
邵景柯乖巧地走到柳下惠跟前,柳下惠摇着手中的扇子,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还算面善,加上一张桃花脸,差点把邵景柯都迷倒。
“这是柳仙医,你的救命恩人,长大后要懂得孝敬他老人家,知道了吗?”顾莎对邵景柯介绍道。
“老人家?”邵景彦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和六皇兄看上去一样好看的男人会被皇嫂说成是老人家,因为是救命恩人,所以要叫老人家吗?
“什么老人家!”柳下惠显然不满意这个称呼。
“其实也没错啊,你都几百岁的人了,小孩子叫你一声爷爷还算年轻的了吧?”顾莎是想着反正邵景柯已经好了,有话她也不忍着憋着了,看柳下惠这反应,哈哈哈。
“我!”柳下惠想反驳,可是顾莎的话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他这样貌哪里老了?!
“仙人嘛,就是用年轻的样貌隐藏大到变态的年纪,小孩子要看清本质,不能被外表蒙蔽。柯儿啊,以后叫恩人呢,可以叫爷爷,也可以叫仙医爷爷,仙人爷爷,恩人爷爷……”顾莎越是看柳下惠这激烈的反应就越是说得起劲。
“你就不能拿掉爷爷两个字吗?!”柳下惠要抓狂了,这是他的雷区,顾莎显然在她雷区里又踩又蹦又跳,他能不抓狂吗!
“不好意思,不能。”顾莎眨巴着无辜的双眼,随即拉着邵景柯在桌子边坐下,“来,吃饭吧。”
柳下惠不断深呼吸才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在桌边坐下。
邵景彦淡定地吃饭,不参与这种斗嘴活动,夹了一块鱼放到邵景柯碗里,也没有多余的话。
“谢谢皇兄!”邵景柯很开心地说道,低头吃得津津有味。
柳下惠看到这样的情形,连忙拿起筷子,给邵景柯夹了一块鸡肉放到他碗里,“柯儿,以后要叫我哥哥,知道吗?”
邵景柯用大眼看了看柳下惠,然后又看向顾莎,似乎在征求她的发言。
“一定要记住,是爷爷,辈分不能乱,否则别人会说皇嫂没有教好你的。”顾莎非常非常正经地说,其实心里在拍地狂笑。
邵景柯哪里看得出顾莎这正经模样是不是装出来的,重重点头,“嗯!”然后继续吃饭。
柳下惠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低下头吃饭,郁闷的情绪靠吃丰富的饭菜发泄。
顾莎偷瞄柳下惠的脸色,心里笑成一团。
“对了,苏海呢?”顾莎发现今天早上到现在都没看到苏海。
“哼。”柳下惠不屑地哼了一声,赌气不搭理顾莎。
顾莎看向邵景彦,“早上柳仙医带走的。”邵景彦看向柳下惠。
“你把苏海弄哪里去了?”顾莎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烤了吃了吧?
“在石洞里。”柳下惠吃饭夹菜,眼皮也没抬一下。
“我在石洞里的时候没看到他呀?”顾莎奇怪地说。
“你看到了。”柳下惠不咸不淡地说道,还是管自己吃。
“苏海是谁呀?”邵景柯好奇地问顾莎。
“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狗,他……”顾莎向邵景柯解释,突然脑中闪过石洞里的画面,“不会是……”
石洞里除了那些石头,就是邵景柯坐在石洞里身边围着的一圈……蜡烛!
“你把苏海变成蜡烛了?!”顾莎停下筷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柳下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宫里是没有蜡烛供你用吗?”
柳下惠憋着笑,伸出筷子又给邵景柯碗里夹了一块排骨肉,“柯儿,你要叫我什么呢?”话是问邵景柯没错,但是柳下惠是看着顾莎问的,意思是,你不让邵景柯改口休想我把苏海的下落告诉你。
顾莎恨得牙痒痒,无奈柳下惠这贱人拿苏海做人质,只好妥协,“柯儿,叫一声哥哥。”
“那到底是爷爷还是哥哥呀?”邵景柯被弄糊涂了,嘴里嘀咕着,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叫了柳下惠一声哥哥。
柳下惠听得心里那个舒畅。
邵景彦悠然地吃着饭菜,听顾莎和柳下惠你一句我一句,突然淡淡地开口,插了一句,“我记得宫里没有石洞。”
邵景彦一向不担心苏海的人生安全,也是出于一种信任,对他近千年道行的信任。
顾莎愣住了,没有石洞?她刚刚明明就和柳下惠进了那个石洞,而且邵景柯也正是坐在石洞最深处的呀……
这么一想,顾莎就明白了,好啊,柳下惠居然还敢耍她,顾莎眯起眼睛看着柳下惠,柳下惠深讪讪地笑着,“哎呀,这鱼真鲜啊……”
顾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给邵景柯,说,“柳老爷爷说这鱼鲜呢,柯儿多吃点。”
“好。”邵景柯已经完全对柳下惠的称呼模糊了,也不管到底应该叫他什么,拿着筷子大口大口吃饭,吃得可香。
柳下惠撇了撇嘴,没劲地放下筷子,对着半空打了个响指,北林里那个大石洞一瞬间就不见了,一只小狗摔到了地上,旁边还有一圈的东倒西歪的蜡烛。
而后,一只小狗怒气冲冲地从北林狂奔而来。
“邵王你要帮我报仇啊——”
好熟悉的台词,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腔调,顾莎想着,就看到从门外飞奔进来一只狗,咚地投进顾莎的怀抱里,把脸埋在顾莎的腿上,嚎啕大哭起来。
“哥们儿,扑错人了。”顾莎满脑袋黑线地揪起苏海的后脑勺,把他拎起来,看着他脏兮兮的脸上眼泪鼻涕纵横,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腿……
苏海的哭声戛然而止,语气异常正经地说,“哦,不好意思,被你抱多了。”
话音刚落他又开始哭喊,挣脱开顾莎的手,奔进了顾莎旁边的邵景柯怀里,“邵王,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啊——”
邵景柯举着筷子僵直了身体,看着自己腿上会说话的小狗,吓得语塞了半天。
邵景彦其实还在一边顾自夹菜吃饭,眼角的余光都没给苏海一个。
可怜的苏海抬起头,一看到邵景柯差点吓尿了,“邵王!邵王你怎么变小了!?是柳下流干的吗?一定是他吧!我早就受够他了!邵王,你放心!我,我一定会跟他讨回公道的!”说着还不忘用狗爪子去摸邵景柯的脸。
189苏海被虐
邵景彦强烈的直觉变成了现实,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他用用筷子轻轻一挑盘子里的一颗装饰用的蔬菜球,那蔬菜球就飞出了盘子,朝着苏海射去。
“嗷呜!”苏海被打中,一声惨叫跳到了地上,抬头看清偷袭自己的人之后,他傻眼了。
邵景柯被苏海过大的反应吓坏了,要知道对于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来说,动物的失控是非常令人害怕的,更何况是在自己的腿上失控的一只会说话会对自己动手动脚的狗,邵景柯鼻子一酸就哭了起来,“呜啊——皇嫂——”
顾莎连忙去哄邵景柯,帮他擦眼泪。
“死小海!你吓到柯儿了!”柳下惠义正言辞地站起来,训斥苏海。
苏海被柳下惠虐得太惨,被柳下惠这么一喊连忙向邵景柯求助,“邵……啊!”可是苏海邵字才刚喊出来,邵景彦又弹过来一粒蔬菜球。
“邵……啊!”苏海再开口,邵景彦再一粒蔬菜球。
装饰的蔬菜球一共就三颗,鉴于邵景彦有着不浪费粮食的传统美德,等到苏海委屈地又一次开口想要问邵景彦为什么打自己的时候,邵景彦筷子直接在桌面上一点,轻轻一挑,一个盘子飞了过去。
“邵王!邵王!”苏海满屋子乱窜,那盘子像个可操控飞碟,苏海到哪儿碟子就跟他尾巴似的跟到哪儿,不砸到他誓不罢休的样子。
苏海逃窜的样子算不上好看,更可以说是滑稽,邵景柯停下了哭声,看着苏海耍杂技似的上窜下跳,竟然看得大笑起来。
小孩子啊,就是容易被眼前的事物所吸引,悲伤永远不会在他们身上逗留太多的时间。
“盘子碎了就等着挨揍。”邵景彦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巴,嗯,吃饱了。
苏海一听,叫苦不迭,“我到底哪儿做错了!快帮我看看我印堂是不是发黑了?!”一边还要继续跳窜,不让盘子追上自己也不让盘子磕到其他地方,就为搏小王爷一笑。
先是为了顾莎幻做犬型,不让变回来,然后是被柳下惠虐得哭都没有眼泪还反抗不了,现在又是为了邵景柯被个盘子追着跑,盘子碎了还要他好看……
他到底是欠了老天爷什么,要这么玩儿他?
最后邵景柯和顾莎都吃饱了,而邵景柯很快又嚷嚷着想去外面玩儿,苏海一听,立马一个转身用嘴巴接住了盘子,然后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他再也不想,看到盘子了!简直累死个大爷了!
傍晚的时候,一行人和皇帝邵景康道了别,就坐马车离开了皇宫,去了六王爷府,邵景柯也硬要跟着去,不肯和邵景彦顾莎分开。
苏海学乖了,躺在马车里管自己睡觉,一句话也没说。
邵景柯之前被苏海吓过,所以对他还有些排斥,都不敢和他靠近,只是靠着顾莎。
柳下惠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手里的扇子,嘴角还是那若有似无的笑。
邵景彦反正还是平时那什么表情都不愿多流露的开水脸,顾莎想开口聊天却也觉得聊天什么的和眼前这几个人聊不出什么名堂,就哼起了歌。
是陈奕迅的《K歌之王》,一开始只是轻轻哼着,后来唱出词。
“我以为要是唱得/用心良苦/你总会对我/多点在乎/我以为虽然爱情/已成往事/千言万语说出来可以互相安抚……”
“真实的我们难相处/写词的让我/唱出你要的幸福/谁曾经感动/分手的关头才懂得/离开排行榜更铭心刻骨/我已经相信有些人我永远不必等/所以我明白在灯火阑珊处为什么会哭……”
“你不会相信/嫁给我明天有多幸福/只想你明白/我心甘情愿爱爱爱爱到要吐/那是醉生梦死才能熬成的苦/爱如潮水/我忘了我是谁/至少还有/你哭……”
顾莎一直都觉得自己唱歌也就是能找得着调,说很好听的话也还差了一些,可是用夙沙蓉蓉这幅嗓子来唱,竟然高低音都非常出色,连顾莎自己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莎莎,你唱的这是什么?”柳下惠一脸被惊艳到地看着顾莎。
“皇嫂,好好听!”邵景柯也高兴地扬着笑脸对顾莎说道。
邵景彦虽然表情没变,也没说话,但是他看着顾莎的目光,顾莎看懂了,“唱得不错”他是这个意思。
顾莎看向苏海,他闭着眼睛趴着,但是轻轻动了动耳朵,顾莎知道他一定有听到。
大家都觉得好听顾莎虚荣心不由得膨胀起来,“这是我们那儿一个唱歌很棒的人唱的,叫《K歌之王》。”
“什么王?”柳下惠没听懂,以为自己听错了。
“K歌之王。”顾莎又重复了一遍。
“K?K是什么?如何写?”柳下惠喜欢上了顾莎唱的这首歌,非要弄明白这奇怪的歌名不可。
“……”顾莎这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英文字母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无异于火星文,连忙转移话题,“应该快到了吧?”
话音刚落,车外的马夫就喊着“吁——”,马车便停了下来,“回禀六王爷、六王妃、九王爷、柳大夫,六王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