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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在他们脸上滴蜡烛油,扮鬼吓他们,把他们赶到林子里的陷进里去,把他们和毒蛇关在一起……等等。
等到夜深人静,顾莎让成逍遥和夙沙容泰留下照顾小舟,自己带着邵景彦和苏海,让店小二为他们带路去找那两个混蛋算账。
“我以为我和你都要去,才会被拉着灌输那么多奇怪的计划。”顾莎他们走后,房间里夙沙容泰对成逍遥说。
“我已经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了。”成逍遥挂着招牌笑容,说。
“他们好像什么都没带,到底会怎么做?”
“应该会打一顿就回来。”
“喔……”
屋外天色漆黑,议论圆盘般的明月挂在空中,还有几朵云的陪伴。
“为什么要等到这么久!”苏海一边走一边抱怨。
“月黑风高易行事啊!”顾莎理所当然地说道。
“什么歪论,又不是做苟且之事!”
“狼人不是应该就在这样的满月之夜变身的吗?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还一副想早点回去休息的样子!”顾莎狐疑地在夜色里打量起苏海来。
“我为什么要在满月之夜变身!”苏海满头黑线。
顾莎还在琢磨着为什么苏海不在满月变身,店小二就抖着手指停下了脚步,指了指不远处湖边的一所茅草房,“那,那个就是那两人的住处!”
“啧,居然还有他们自己的房产!有手有脚不劳动,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真是作孽!”顾莎看着那间像模像样的茅草房,嘀嘀咕咕地说。
“那,那小的就先,先回去了!”店小二说完就狼狈地逃走了。
至于这么害怕吗?这是陈善除恶,又不是干坏事。顾莎在心里想。
“敢把我的车夫打成那样,看我一把火烧了你的狗窝!”顾莎一想到小舟鼻青脸肿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计划都抛到脑后去了,一摊手就跟苏海要火折子。
“干嘛?”苏海疑惑地看着顾莎对自己摊出来的手掌。
“我要放火,当然是要放火的工具!”顾莎看智障般看着苏海。
“我没有放火的工具。”苏海摇了摇头。
顾莎翻了个白眼,求助地看向邵景彦,邵景彦摇了摇头。
“不会什么都没带吧?!我刚刚讲的计划是儿童故事吗!”顾莎一拍自己脑门,挫败感从头淋到脚。
“你说了十几个计划……”
顾莎觉得整个人都不好掉了,原本兴致勃勃,现在也只剩下满腔怨火,也不等苏海解释,迈着大步子就朝小茅草屋走去。
这小茅草屋连个窗户都没安,就一扇门,不知道那俩人在里面怎么生活,顾莎在外面听了半天,也不确定里面有没有人。
“都在里面。”邵景彦给顾莎提示道。
顾莎站直身子,轻咳了两声,最后他们没有按照任何计划,反而应了苏海的话,冲进去给了那两人一通毒打,拿回了钱袋子。
按照顾莎的意思,每人都打掉了几颗牙,以作警示,让他们以后不敢再做这档子事。
两个男子躺在地上痛苦地哇哇叫着,顾莎从门口折回去,从钱袋子里取了些银两摆在桌子上,“这是你们洗心革面做好人的基金,有手有脚有本事,就不要做这些会减寿的事情,以后记得好好做人。”
“做好人的基金?”在回去的路上,邵景彦问顾莎。
“是啊,我看他们过得挺寒酸的,可能也是遇到什么事,缺钱才干上这事的。做好人是需要钱的,特别是从坏人变成好人。如果钱变成了阻碍,人很容易走上歪路。”顾莎头头是道地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邵景彦听后笑了笑,“稀奇古怪的想法真是多。”
苏海却在一边掀了掀嘴皮,表情非常不满,嘴里小声地嘀咕着,“什么计划,什么工具,什么教训,从头到尾根本就我一个人在卖力!”
“你早该想到的不是吗?”顾莎听到苏海不满的声音后哈哈大笑,“我一介女流肯定是动不了手的,你邵王又不是会轻易出手的类型,你这局面看得还不够明白呀,哈哈哈哈哈……”
“嘁……”苏海继续掀嘴皮。
他们回到客栈之后,顾莎对店小二拍着胸脯说,“他们以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店小二连连哈腰言谢,第二天还给他们准备了免费的早饭。
他们在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就与店小二道别,启程继续前往铜山。
在第三天傍晚,一行人终于到了铜山边上的铜山镇。
比起那些村子来说,铜山镇繁荣了许多,这些靠山吃山的居民看上去也挺朴实的。
皇家寻找蜜莲的小队伍就驻扎在铜山山脚下,夙沙容泰骑着马上前出示了令牌之后,一群人被当成皇帝似伺候着,还腾出了最好的房间。
老刘是这个小队伍的队长,看他的样子就像是脸上写了个忠字,人很好,对夙沙容泰的态度也非常恭敬。
232难为你们了
一行人收拾好行李,吃过晚饭后,就开始了各种自由活动。
这里的空气非常好,夜深后还会有很多萤火虫跑出来,为此顾莎兴奋地一整晚都没睡,抓萤火虫抓到天亮,完全不知疲惫。
苏海、成逍遥也跟着顾莎捕捉萤火虫,看到顾莎从水晶球的丢失中这么快恢复过来,都表示非常欣慰。
夙沙容泰和邵景彦在小木屋里与老刘挑灯夜战关于铜山的山形地貌,还有关于这一年来为何采摘蜜莲无果的原因,都做了深度探讨。
铜山占地广,山势并不险峻,是座非常雄厚温和的山。
照常理来说,铜山是蜜莲的母地,就算踏遍全国每一寸土地都找不到蜜莲,至少也应该在这里能找到一两株才对,可奇怪的是,这么多的人力和时间的投入,竟然一无所获。
在这里的士兵们个个都已经到了——闭着眼睛都能从山脚到山顶,再从山顶到山脚的境界。原本就不险峻的一座山,尽管很大,但是这么长时间的反复摸索,能到这种程度也不足为奇。
“你们可有蜜莲的画像?”夙沙容泰想起顾莎当时在藏书阁寻找关于蜜莲的文献时,看到关于蜜莲的那张图画非常埋汰。
“啊,有,有,我找找……王爷请稍候。”老刘立马起身去找画像。
夙沙容泰看着老刘的背影远去后,回头看邵景彦若有所思的模样,便问道,“景彦,你是不是也觉得有些蹊跷?”
一路同行,夙沙容泰和邵景彦之间也成了类似朋友的关系,说话也不那么拘谨,有些随意。
邵景彦听到夙沙容泰的问话,点了点头,“根据记载,这里的蜜莲并非少数……”
“可是一支二十人的部队在这里常驻一年,毫无线索……”夙沙容泰接过邵景彦的话,接着说道。
“若非画像问题,那便是有心人所为。”邵景彦肯定地说出了两人一致的想法,夙沙容泰点了点头。
这时候老刘急急忙忙地回来了,手里捏着一张纸,就是蜜莲的画像了。
当这张纸平铺在桌面上,呈现在邵景彦和夙沙容泰眼前的时候,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两人同时沉默,这笨重的气氛让老刘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这画像看上去不靠谱,但是也是没办法的事,当年被派遣来这边的时候,上头就是给了这么一张图,他们还不是在这山里一找就是一年。
邵景彦和夙沙容泰面上非常冷静地盯着桌面上的蜜莲画像,和被顾莎埋汰的“简笔画”一模一样。
“看来,是有高手临摹了藏书阁那本书上的图画啊……”夙沙容泰也学会了“顾莎式”幽默,邵景彦嘴角不禁扬起了浅笑。
“难为你们了。”邵景彦也带几分埋汰地说,夙沙容泰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们俩此时还真想让顾莎来看看这幅画,听听她会说出什么来埋汰。
正当两人都这么想的时候,顾莎他们听到这边的笑声,捏着一布袋的萤火虫就跑来了。
233萤火虫
“什么这么好笑啊?”顾莎看到夙沙容泰笑得夸张,不常笑的邵景彦的嘴角也都挂起了浅笑,十分好奇。
夙沙容泰和邵景彦对视了一眼,随即把老刘拿来的那张蜜莲画像推到了顾莎面前。
“这……”顾莎看着画像愣了好久,反应过来后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这,这就是,蜜,蜜莲吧?”
“是,是。”老刘郑重地点头,回答道。
“啧。”顾莎发出了单音节。
连苏海和成逍遥也都在一旁安静地等着听顾莎会说出什么话来。
“这么出神入化只应天上有难得地上求的植物难怪你们一批精英在这深山老林里找了三百多个日日夜夜就差把山翻过来抖几抖看看会不会有东西掉出来还是没找到,画技这么了得,到底是哪路神仙啊,我靠!”
顾莎掀着嘴皮脸不红气不喘地一顺溜说完了这一串话,简直就是——不负众望。
老刘完全就被这番话给震晕了,张着嘴巴满脸惊恐地盯着顾莎,顾莎被他盯得头皮都有些发麻,那种眼神就像看山里野鬼似的。
“咳咳。”顾莎故意重重咳了几声,才把老刘的魂给拉回来,一脸歉意地看着顾莎。
“明日还要上山,各位大人们奔波劳累,小的就不打扰大人们休息了。”老刘说着就脚底抹油般离开了小木屋。
“啧,真是没见过伶牙俐齿的姑娘。”顾莎看着老刘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小妹,抓这么多萤火虫做什么?”夙沙容泰忍着笑,转移了话题。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萤火虫,鸡冻死我了!”顾莎晃着手里的白色布袋子,里面绿莹莹的光芒星星点点地,十分诱人。
邵景彦听到顾莎的话,心下一紧,不由攥紧了拳头。
“长这么大第一次?”夙沙容泰果然听出了不妥,此话一出,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一般,透着丝丝山里凉意的小木屋里没了声音。
“啊……是啊,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比缸里的米粒还要多的萤火虫,太开心了。”顾莎立马察觉到自己在夙沙容泰面前说错了话,模棱两可地掰弯了自己的话。
“这里的萤火虫的确很多……”夙沙容泰点点头,轻声呢喃着,“宫里的萤火虫就稀稀疏疏几只而已。”
“嗯,这么多萤火虫,晚上都不用打灯笼了!”顾莎连忙附和着,又假装很累的样子打了个哈欠,“哎呀,好累啊,大家都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山找蜜莲呢。”
大家都纷纷表示同意,各自朝房间走了去,邵景彦搂着顾莎也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呼……刚刚差点穿帮了。”顾莎推开了房间门,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你这是第一次见萤火虫吗?”邵景彦关好了门,吹灭了几盏蜡烛,就留下桌上的一盏。
“是啊,我们那儿发展太‘剧烈’。”顾莎反倒没有解释太多,利索地脱了衣服就钻进了被窝里,“哎呀,这算是四季如春吗,不用空调风扇的夏天真是令人‘受宠若惊’啊。”感叹着闭上了眼睛,就睡了过去。
234记忆流失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跟着老刘上了铜山,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顾莎越走越觉得脑袋晕晕的,仿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吸走了。
“不舒服吗?”邵景彦见顾莎跟在身后走得有些缓慢,没了平日的活力,转身朝她走去。
这时的阳光非常温暖,顾莎抬头看向邵景彦,他的脸即使因为逆光一片漆黑顾莎也觉得美好。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不适应阳光直射,顾莎觉得眼睛里有眼泪往外涌,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怎么了?为什么哭?”邵景彦的声音充满了担忧,他说着伸手去抚顾莎的脸颊。
邵景彦想要帮顾莎擦掉眼泪,可是他发现自己的手指干燥地没有沾上一点泪水,再仔细看顾莎的脸,眼泪顺着脸颊滑向下巴,折射着阳光,晶莹剔透。
他心里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顾莎眨了眨眼睛,下巴那两滴眼泪相继落到了草地上,她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就跌坐在了草地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邵景彦都来不及反应。
前面的人发现邵景彦和顾莎没有跟上来,都折回来询问情况,可是等到他们来到两人身边的时候,那种奇异的感觉在每个人心间流过。
邵景彦一只想要扶住顾莎却没来得及的手顿在顾莎眼前,顾莎跌坐在地上,失神地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睛里满是呆滞。
两人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气氛诡异又透着一股未知的悲伤。
“怎么了?”夙沙容泰第一个反应过来,皱起眉头来。
“哥……”苏海盯着邵景彦脸上略微透着些惊恐的表情,也有些慌张了,他从来没见过邵景彦露出过任何一丁点这样类似于恐惧的表情。
“这,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老刘十分焦忧地问。
“景彦?”成逍遥唤道,没有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