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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笑了笑,“所以别去得罪他,不怕得罪小人,杀了便是,就怕得罪这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方正君子,实在难受啊。”
秦穆绵嫣然一笑。
萧煜握紧秦穆绵的手,望向面前的塞外草原,轻声道:“萧瑾生而知之,被誉为谪仙人,他曾经对我泄露天机,说我本该早亡于草原,而你也死于后建权贵之手,这大概就是你我原本的宿命下场,不过如今天机已变,而且你我还能好好地活在这世上,想来我们也不会再窝囊地死去,那么我们就不能辜负老天的一番好意,一定要活出个模样”
萧煜沉声道:“不敢妄言逆天改命,只求在这巍巍天道之下寻求一线生机。”
萧煜望向秦穆绵,柔声道:“修行之途漫漫,你我为问道伴侣,可好?”
秦穆绵一愣,然后重重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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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刺杀()
塞外的春日,比之江南多了几分清凉,比之中原少了几分躁意,恬淡可人。 所以萧煜与秦穆绵选在这个时候携手同游,大多数时候,两人都在互相印证各自的修为,以及讨论各自踏足逍遥境界的渺茫希望。
不过现在暂时没人对西北王的行踪感兴趣,因为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驻扎于后建大流河一线的蓝玉大帐上。
蓝玉大帐辕门上挂着的头颅还没风干,上面的表情栩栩如生。
清晨时分,有几名身着草原服饰的男子来到辕门前,驻足凝望许久之后。
这几人都是腰佩弯刀,黄金作柄,朱玉为饰,华贵至极。在验明正身之后,这一行人过了辕门,走进大营。
为首的一名中年人望向不远处那座占地最大的帐篷,眼神冰冷。
在他身后有一名老者随行,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之下,也是唯一未曾佩刀之人,手中握着一根枝节纠缠的奇异木杖。
其余草原武士隐隐将这名老人围拢在中间。
走在前头的中年人稍稍放缓了脚步,与老人并肩而行,眯眼看着那座中军大帐,低声道:“成败在此一举。”
面容苍老的老者没有去看那座大帐,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木杖,用听上去极为别扭的中原官话说道:“不管成败与否,我们都会死在这里,而事后西北王的震怒,也是将军难以承受的。”
中年男人脸色平静,“我们已经死了四位台吉,他们本是草原上的雄鹰,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我们要为他们报仇,将军和大台吉也是支撑我们的。”
老者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沉沉叹息一声。
中年男子冷笑道:“至于那位西北王,他本是依仗我们草原的力量才能登上王位,如今却让我们在草原上自生自灭,用中原话来说,这叫做过河拆桥。这样的王,我们还有必要顾及他吗?他根本不配统领草原”
老者是所剩不多的草原巫教高手,对于修行很擅长,可对这些争权夺利的弯弯道道就不怎么明白了,不过他也很有自知之明,从来不去碰王庭那滩浑水,所以不管是红娘子,还是后来的草原老祖出山,他都安然无恙。这一次是因为恩情牵绊,实在不得已才被请出山来。老人深知自己这次多半是九死一生的境地,所以很多事情也看开了,只是道:“王爷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些话是连将军也不敢说的。”
中年人按住自己腰间的弯刀,阴沉道:“毕竟将军的力量还很弱小,无法与西北王抗衡。”
此时大帐中,蓝玉已经起身,没穿那身大都督铠甲,只是如寻常时穿了一身蓝色长袍,坐在一张普通的木椅上,一边茗,一边仔细读着手中的卷。
蓝玉的神情很专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卷上,他向来都是自称为一介生,但不说进士及第,举人老爷,就是穷酸秀才也算不上,他身上没有半个功名。以一介布衣之身行宰辅相国之事,这是蓝玉的真实写照。在西北,蓝玉实实在在做到了出将入相四字。
蓝玉忽然放下手中卷,抬头向帐外望去。
下一刻,一名传令校尉走进大帐,单膝跪地道:“启禀大都督,草原台吉林啸求见。”
蓝玉稍稍沉吟,然后道:“让他进来吧。”
林啸独自一人走进中军大帐,右手按在胸前,弯腰行礼道:“林啸见过大都督。”
蓝玉问道:“林台吉所来何事?”
林啸直起身来,正色道:“所来只为一事。”
“借大都督头颅一用”
话音未落,林啸已经是仓啷一声拔刀出鞘,刀如流光化作一条银龙,瞬间将周围的几名护卫甲士斩成一片血雨。
蓝玉脸色平静,任凭这道无匹刀气斩向自己的身体,只是伸出一指。
有一把无形之剑出现在蓝玉面前。
刀剑相交。
蓝玉仍旧是稳如泰山,林啸却猛然向后倒飞出去。
不管是骤起发难还是精心布局,最后还是要靠各自的实力说话。蓝玉的修为到底有多高?很难说清楚,因为蓝玉已经很久没有在外人面前出手,有可能已经悄然登顶天人境界,也有可能仍在原地踏步。
依照当下情形来看,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林啸被蓝玉一招击退,不需说话,大帐外的草原武士已经劈开毡毯硬闯了进来,瞬间有无数刀气交错弥漫,将整个中军大帐切割地支离破碎。
帐篷的碎片四散而飞。
若蓝玉只是履霜境界,便已经伤在乱刀之下。
可接下来一幕却让林啸瞳孔猛然收缩,只见生模样的蓝玉毫发无伤地缓步走出,左手拿着方才阅读的卷,右手虚握,仿佛持了一柄无形之剑。
蓝玉如闲庭信步,持剑虚点。
当场便有两名草原武士的头颅直接炸开,手中弯刀甚至来不及劈刀砍下,已然变成无头尸体向前倾倒,鲜血喷溅。
蓝玉继而加快步伐,身形如一缕清风,风中藏剑气。
又有两名草原武士踉跄几步,倒地身亡,心口被人一剑穿心。
剩下的草原武士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一拥而上。
蓝玉只是风轻云淡地一弹指。
手中无形之剑化作纷纷乱乱的无形剑气。
瞬间席卷大帐内外。
这些草原武士一个不漏,全部被穿心而过,伏尸遍地。
蓝玉虚手一摄,将原本放在桌案上的长剑摄入手中,然后缓缓拔出长剑。
名剑定风波。
许多年前,在上官仙尘蛰伏、掌教紫尘隐世、牧观不出的那个时代,时任天机阁阁主的傅尘力压萧烈,几乎就是当世最强之人。
他只有一个嫡传弟子,蓝玉。
如今已经贵为西北王的萧煜,上官仙尘的弟子公孙仲谋,紫尘的弟子秋叶,完颜北月之前的后建魔教嫡传秦穆绵,这些人和蓝玉一起名列天机榜次榜。
如今这些人纷纷踏足天人境界,蓝玉又岂会停步不前?
林啸面沉如水,握紧了手中的弯刀。
下一刻,林啸猛然让开身形,原本一直留在帐外的草原物料老者举起手中的木杖,吟诵出一连串的古怪音节。
塞外多风沙,在这一刻,在蓝玉身处的三丈之地内,大风呼啸,平地起陆地龙卷。
三丈之内,龙卷肆虐,风沙如刀。
三丈之外,云淡风轻,天地清明。
一内一外,便是天人之隔。
这一刻,不见蓝玉身形,只见一条滚滚风沙组成的长龙破开大帐顶篷,冲天而起。
大帐外老者的面容开始急速衰老,原本就沟壑纵横的面庞在短短片刻间就已经只剩下皮骨。
林啸长啸一声,手中弯刀绽放出耀眼光芒,原本镶嵌在刀身上的宝石全部化作粉末,随风而散。
不过他没急着出刀。
他在等。
他在等风沙散去的那一刻。
几息之后,帐外的老者油尽灯枯,手中木杖滑落,坐地而死。
帐内风沙消散。
这时候已经有大队甲士朝这边涌来。
林啸大喝一声,手中弯刀落下。
一刀之威,不压下当年第三剑奴的天人一剑。
只见刀气磅礴如草原寒冬时节的大雪,肆意磅礴,覆盖草原,天地之间尽白,使人无处可躲。
不过蓝玉本就没打算躲。
这气势磅礴的一刀,在距离蓝玉还有三尺距离的时候,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一柄长剑挡在了它的必经之路上。
儒门四十八神剑之一的定风波。
毫无无伤的蓝玉平静道:“你有些高估自己,也有些低估本督。”
在挥出这平生最强一刀之后,林啸就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而这一刀无功而返之后,他已经是面露绝望之色。
当啷一声,弯刀落地。
林啸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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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姐弟()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层层黑甲在顷刻间将已经支离破碎的大帐围得水泄不通。唐春雨走上前来,平静道:“那人的手脚很干净,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蓝玉已经将手中的定风波收回鞘中,笑了笑,“我本以为你和林冷乾是一条心。”
唐春雨神色不变,没有丝毫惧色,仍旧是语气平静,“下官只和王爷一条心。”
蓝玉不再看他,也没有再提起任何与林寒有关的话题,一手扶剑,低头望着满地狼藉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此事本督会如实上报王爷,等待王爷亲裁。”
唐春雨轻声道:“下官亦会将今日之事上报王爷。”
蓝玉笑了笑,“如此甚好。”
唐春雨拱手躬身一礼,道:“若无他事,下官便告退了。”
“去吧。”蓝玉说道。
就在两人说话间,已经有甲士开始清理大帐残骸,然后重新搭建大帐。
蓝玉扶剑缓缓而行,声音低不可闻地自语道:“得志而猖狂,为祸取死之道。不知慎独之意,为祸取死之道。跋扈骄横,亦是为祸取死之道。如此三大为祸取死之道,便是王妃纯纯爱护之心,又能保你到几时?便是王爷胸怀山河之广,又能容你到几时?”
萧煜送走了秦穆绵,回到中都王府没过多久,蓝玉和唐春雨的两封密报就几乎同时送到了温体斋的案几上。
萧煜的反应很平静,没有意料之中的勃然大怒,只是通过大都督府下了一道谕旨将林寒平调回中都,然后增补禄时行为大军左都督,至于其他,并未过多追究。
若是旁人,萧煜还会象征性地安抚一番,但是蓝玉不用。因为萧煜知道蓝玉肯定会明白他的用意,也肯定不会因此而心生怨尤。
蓝玉在收到消息之后,只是会心一笑。
林寒与萧煜夫妇之间的情分很足,显然不会因为一次没有被抓到尾巴的未遂刺杀而怎么样,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次刺杀与林寒脱不开干系,最起码也是林寒默许的,这便是蓝玉所说的为祸取死之道了,毕竟再厚的情分也有消磨殆尽的一日,林寒不明白这个道理,继续肆意妄为,终有一日要真的为祸取死了。至于其他,蓝玉本就没想把林寒怎么样,只要能让林寒离开后建便已经足矣。
如果说萧煜是皇帝,林寒便是国舅,尤其草原从头到尾都算是林家的私产,近百名草原台吉在名义上还是效忠于林氏,那么林寒的地位就犹未特殊,除了萧煜夫妇,哪怕是徐林蓝玉也不敢轻动林寒。
这次萧煜亲自下令命林寒回中都,林寒自然不敢抗命,草原大军仍旧驻扎于后建,他只带了一千亲兵护卫,轻车简从地回到中都。
亲兵驻扎于外城,林寒独自走进内城,一直走到那座巍峨王府。
林寒就这么跪在王府门前。
早在林寒进城时萧煜就得到了消息,不过萧煜没召见他,而是直接把他晾在一旁,这才有了林寒跪于门外请见的局面。
林银屏对此当然是一无所知,现在的林银屏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安腹中胎,至于其他,她不想问更不想听。
暖春时节,绛朱苑内已经是一片郁郁葱葱。几许春风拂过,青葱之色中渐渐有轻淡红粉之色夹杂其中。
萧煜扶着林银屏,望着这副大好春景,轻声道:“冷乾回来了。”
林银屏有些惊讶,“小寒不是在后建打仗吗,怎么回来了?”
萧煜说道:“是我让他回来的。”
林银屏哦了一声,没有关心萧煜为什么让林寒回中都,而是问道:“小寒他人呢?怎么不来府里见我。”
除了萧煜和腹中的孩子,林银屏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弟弟,此时听闻弟弟已经来到中都,却没有登门拜访自己这个姐姐,使得林银屏已经有些不悦,这就像自己辛辛苦苦养大了儿子,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