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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做战重点将要从洋河前线转移了,我们要开始肃清占领区的一切敌人——尤其是郭松龄!绝对不允许郭松龄再次窥视我们的运输线!”克拉克宣布到。
“是!”一排军官肃然敬礼。
一个情报士官悄悄嘀咕:“说来说去,还不是对付郭松龄?这不是和我们的报告一样嘛!还骂我们是猪头。”
“闭嘴!不懂就不要乱说!”同样被骂成猪头,同样也不懂克拉克命令和自己推论有什么变化的情报处长暗中狠狠踢了自己下属屁股一下。
“但是克拉克将,目前从欧洲本土的援军还没有到来,如果要肃清占领区的敌军,那就至少需要从前线调拨四万到七万人啊。”刚才被骂成猪头又被上司踢屁股的情报士官质疑道。“这会不会影响前线的力量呢?”
“前线最多抽调三个团就够了。”克拉克看着墙上挂的中国地图,他敲敲地图上的胶东半岛。“这里不是还有日本人的五万特遣军吗?让远东人来对付远东人吧!”
“只怕这些特遣军不会服从联军的指令……”
“他们会服从的。”克拉克冷笑道。“因为肃清了直隶地区后,日本人就可以从直隶对山东发起陆上进攻了——只要能够肃清占领区,我将批准他们进攻山东!”
“大人,请允许我提醒您——山东是我德国的传统势力范围,皇帝陛下不会同意您这么做的!”
克拉克哼了一声:“我只是说我将批准,又没有说我一定批准……就算把山东让给日本人又怎么样?赢了林云,德意志将获得整个远东!”
然而此时的郭松岭却转身向西,返回了直隶,一路穿州过府,旋风般的又杀入了山西。
“为什么要来山西?山西的财主多啊!现在国难当头,作为大清国的子民,难道不该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吗?”郭松龄是如此回答副官黄明山提出的疑惑的。“难道等着洋鬼子杀过来抢么?”
其实此前的山西境内,早已经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了。各种流言漫天飞,有说皇上皇太后在张家口被林云害了,现在林云是个反贼,是叛逆。还有说东南各省的督抚老爷们已经和洋人谈好了,只等消灭了林云,就瓜分天下的。反驳的人就会说林云在洋河杀了多少多少洋鬼子。总之,当地的民心非常混乱,这种混乱在新闻发布会召开,报纸登出消息之后才有所稳定。
而郭松龄的到来,又引起了新的混乱。
当郭松龄的部队开到平定州附近时,遭遇到从直隶窜入山西的一股日军——这是乃木纠集了残兵败将与增援的日军会合后派出的一支讨伐队。也许是他们一路上太顺利了,所到之处除了拿着梭镖长矛的义和团还让他们稍微吃了点苦头之外,还没有遭遇到什么象样的抵抗。更别说有什么让他们感觉恐怖的进攻了。
直到他们遭遇到郭松龄和他率领的骑兵。
那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秋日午后,他们刚包围了一座看上去并不怎么高大坚固的寨子,从稀疏的枪声之中,他们看到的是即将到手的胜利——只要冲进这个寨子,他们的军官会让他们随意干任何事情的!
但就在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时候,一队骑兵冲碎了他们的美梦。,
这支讨伐队的指挥官没有经历过洋河噩梦,当他从最初的惊慌中镇定下来之后,对望远镜中的敌人做出了如下判断:他们,根本就是一群败兵,一群乌合之众。从他们的穿戴和散乱的队型上来看,一次齐射就能把他们打的远远逃跑。
可是无情的事实很快让他清醒过来,这帮他眼中的土匪溃兵竟然冒着密集的枪林弹雨嗷嗷叫着打起了冲锋!
由于地处在寨前的旷野之中,日军根本没有机会抢占有利的地形组织起防御,他们仓皇的面对着催马疾驰的敌人,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遭遇到这帮凶神。他们挥着雪亮的马刀,在空中划出一圈圈令人胆寒的闪光。几路纵队迅速的冲入了日军的队伍里,他们根本谈不上什么配合和协同,只是凭借着高速的机动在日军的人群中来回撕杀——确切的说,就是逮住谁砍谁。
这样的乱仗是日军的指挥官没见识过的,他一边大骂对手的无耻,一边率领残部向近处的一道山沟里退却,他企图在沟口建立起一道防线,不过让他大为疑惑的是,这帮来势汹汹的家伙纵马杀了几个来回之后,忽然又一溜烟的跑的无影无踪——这短短的十几分钟的遭遇战,日军便死伤了百十号人。
对于这支来路不明,动机不明的骑兵部队,日军的指挥官在茫然了半天之后才最终得出了个结论,那就是这的确是帮土匪,而且是股捍匪!他哪里知道这仅仅是郭松龄的一支分队而已,此时他认定的捍匪头子正悠闲的躺在草坡上,等待着手下汇报日军的行踪——对于一个猎手来说,猎物的最大价值往往还不是马上捕捉到手。
面对这块送到嘴边的肥肉,郭松龄并没有打算一口吃掉。他很清楚自己来山西的目的,也对山西这些财主们抠门的德行早有所耳闻——这都是些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
既然舍不得孩子,就别怪我把狼赶过去了!郭松龄站起身来,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告诉兄弟们,别跟的太紧了!但是谁要是把这帮鬼子跟丢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于是山西这片土地上便出现了一场奇怪的“追击战”,前面是慌不择路的日军,后面是骑着大马晃晃悠悠的郭松龄率领的骑兵。每当日军以为摆脱了后面的追兵,准备攻入被他们“包围”的某个大财主或大家族的寨子里大肆劫掠一番时,那帮鬼魅般的骑兵便杀将过来。不过他们总是显得很有耐心,并不急于将其聚而歼之,只是经过这样的几番折腾,这支原本八百多人的日军也被糟蹋的只有两三百人了,他们几次想向东夺路而逃——倒是让他们成功的与另一支六百多人的日军讨伐队会合了,只是向东的路马上就被这帮神出鬼没的家伙封的死死的。无奈之下,只有继续向更西的方向前进。
对于他们的路线,郭松龄甚至在地图上早已标著的清清楚楚——不许他们冲入哪怕是一个没有防守力量的小村落里,只准这帮日军去碰那些修筑着寨墙的寨子——这是当年闹捻军时当地的大家族们形成的共同爱好。
郭松龄最喜欢的是在吃饱喝足之后剔着牙花跟被他“搭救”的财主老爷大寨主们谈心,尤其喜欢看到他们敬献的银两粮草一车车的壮大着他的车队。
“下一步该去哪儿好呢?”每当他搓着下巴,盯着地图仔细寻找着最理想的地方时,身边的护兵总感觉他不象是个“总督战官”,而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土匪。其实某些时候,郭松龄自己都觉得,当个大土匪头子还真是个很有前途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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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铁血狂潮 第六十七章 东南自立?
阴雨绵绵的上海,一座幽静的院落中,几片树叶正随着秋风在树枝上瑟瑟发抖,它们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不多了,一如这座宅院中的那个老人。对于时局的变化,他最近忽然觉得有些看不清楚了。那个叫林云的年轻人,那个曾在牢狱之中对自己侃侃而谈的人,又一次的让他感到意外。
对于八国联军的入侵,对于慈禧太后与列强开战的决定,他怀着深深的痛惜。局势糜烂如此,他自问以举国之力亦不能与八国相抗衡,然而林云的所作所为,让他在惊诧之后,陷入了深深的迷惑。这种迷惑在他接到身在张家口的慈禧太后的电文又转为了忧虑。他所忧虑的,是林云已经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是的,危险,这种危险远比列强的入侵更为强烈,他从林云的举动中嗅出了不详的味道。这是王朝将倾,帝国崩溃的不详征兆。面对咄咄逼人的林云,身为朝廷的肱骨重臣,自己该如何支撑这样的危局呢?
当他从广州应旨准备出发动身来上海前,香港立法局华裔议员何启,在香港总督卜力授意下,草拟了《平治章程》来与自己谈判,并且建议自己与兴中会合作,据两广独立。甚至还亲与兴中会骨干陈少白密商,准备请孙中山帮助自己组织“独立”政论。
独立么?李鸿章站起身来,望着窗外那在枝头苦度风雨的几片残叶,耳边回响起那晚幕僚刘学询的话语:“今春以来,朝中诸位大臣以为拳匪可持,滋事鼓励,遂酿此巨变。现都城危急,朝廷又召公往赴天津与列强和谈,然公自马关和约之后屡受人谤,千载之下,又有何人知公忍辱负重以存国家之念?现英吉利国欲请公据两广自立,愚以国家计,深以为可行,又或朝廷能迷途知返,不再存与列强争执之心,设若此,则拳匪可散,国家可存啊!”
李鸿章闭上双眼,慢慢的关上了窗子。雨水“滴滴答答”从屋檐上落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
不可轻举妄动,尤其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啊。李鸿章睁开双眼,似乎要将这纷乱的时局看的更为透彻。
对于孙中山,他是不怎么瞧的起的。当刘学询向自己汇报议定为保障孙中山生命安全,借款六万元为双方合作条件时,他几乎忍不住想立刻停止进行进一步的接触了,他没有告诉刘学询自己准备趁此机会诱捕孙中山,所以他默认了这个条件,可是这一次孙中山终于表现出一个政治家应有的警惕和机敏,派出了三个日本人前往广州谈判。
也许那封调任自己为直隶总督的电报来的正当其时,李鸿章有些自嘲的想,天意如此吧,两广独立又能改变什么呢?至于孙中山,他已经失去了兴趣。
李鸿章不知道的是,在自己接到那封电报的第二天,香港总督卜力致电英国外交大臣索尔兹伯里,谓李鸿章北上经港时,拟允孙中山到港与李商谈合作。索尔兹伯里复电,谓英政府对孙中山五年驱逐令未满期,不许卜力向李鸿章谈与孙中山合作事。
七月二十日,孙中山到香港海面,香港警署以五年驱逐令未满期,不准登岸,合作会商未能进行。七月二十一日,当李鸿章离粤准备北上时,英国遂放弃拥李据两广独立计划,兴中会与李鸿章合作尝试亦告流产。
而李鸿章在上海停留了一个月之后,便又接到来自张家口的电报,他只得继续滞留在上海,头上顶着北洋大臣的称号。
“《危局独撑,国事尚可?》”李鸿章的目光从摊在书桌上的报纸上挪开,喃喃的念着那篇被自己看了无数遍的报道。
“人望,你已经得到了如此巨大的人望。下一步,你会怎么做呢?”李鸿章疲倦的在椅子上坐下来,似乎在问远在千里之外的林云,又象是在问自己。
在上海滞留至今,观望了这两个月,他却越来越觉得对局势更加难以把握了。东南诸省虽然签定了《东南保护约款》,却仍有各省军民或明或暗的向张家口方面提供各种援助。自己虽然又被任命为北洋大臣,可是失去了直隶总督和议和大臣的头衔,即使去天津又能做什么呢?
就在他刚到上海不久,广东惠州爆发起义,一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孙中山并没有放弃其武力手段,可他偏偏挑这个时候举行起义,其心安在?就李鸿章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孙中山此次举事,是想借助日本方面的力量,但是他终于还是没能完全取得日本方面的信任,这次起义再次失败了。
这意味着什么呢?李鸿章摇着头,放在书桌上的手微微颤抖着,长长的指甲划过报纸,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从在广州时与香港方面接触以及后来协定《东南保护约款》时,他就认识到列强此时还没有下定决心瓜分中国,义和团只是他们的一个借口罢了——一个继续打击国人信心的借口。然而在他们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横空冒出来个林云将他们的计划一下便打乱了。
林云的能力表现在综合利用各种资源在有限的条件下去达成他的战略目的——这几乎是一个高明的统治者才具备的才干。正是这个年轻人,在干着一件谁也无法想象和预料的事情,无论如何,李鸿章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局面。
只能继续再观望下去了,李鸿章颇感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在等待,等待着林云犯错误,哪怕他只要犯一个错误,或者后退一步,李鸿章都有信心抓住并加以利用——耐心往往是岁月给予人最好的财富,而这一点,李鸿章自认比林云多的多。
对于日军侵入山东一事,李鸿章此时已经有所耳闻,而袁世凯的反抗则出乎他的意料,这多半也是因为林云所取得的胜利而鼓舞起的斗志,当然,这也不能排除袁世凯想乘机捞取其个人威望的嫌疑——对于袁世凯,李鸿章原本是很看重的。
不管是袁世凯在朝鲜担任全权钦差期间,还是后来在小站练兵,以至在戊戌变法的时候,在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