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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愚见,其利者,不外有三。”吴仰曾被林云这种实事求是的态度和平和认真的语气所打动了,他侃侃而谈,完全忘记了对方便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是那个照片中面容冷俊的年轻总统。
“其一,以国家之合力,在全国范围内有计划的分配这些矿产的资源、运输能力及人力,可消除盲目的竞争所引起的浪费;其二,该法案能有组织的实行生产之专业化,保持合理的生产比例,可大幅度提高生产率,降低成本;其三,通过中小型企业之发展,亦可弥补国家企业之不足,使整体的工业体系,更加完善。”
“有利即有弊,先生但请直言。”林云斜靠在椅子的扶手之上,很有兴致的说道。
“缺点嘛……概括起来,亦有三点为主要,一是产品缺乏灵活性,凡事都由计划来办,若是计划有误,则损失不可挽回。即便计划无误,亦非常可能受外部影响而产生意想不到的恶果。其二,恐怕不利于国家乃至民族工业的长远发展,因为一切都有计划的指导,则企业失去自主权,丧失其活力,不求进步,最终陷于技术上之停顿,落后。其三,容易导致我共和机构及相关部门之官僚化。”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啊。”林云转过头看看郭松龄,却发现郭松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他略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起身将盖在自己膝盖上的薄军用毯子盖到了他身上。
“我有意请先生出任一个新机构之主席,全面统筹工业方面的发展计划,未知先生意下如何?”林云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时,仿佛很随意的抬起头对吴仰曾说道。
吴仰曾吃惊的望着林云,他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会和自己扯上关系,他不喜欢搞政治,也不喜欢做官,更没有想过当什么主席。于是他有些结巴的反问道:“请问大总统,这个机构,是什么名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持正版阅读!)
第十章 穷则思变
名称,并不重要。”林云看到他眼里的迷惑之色, “暂时就定为‘全国工业发展指导委员会’吧。”他注视着吴仰曾: “先生不会拒绝吧?”
吴仰曾没有理由拒绝。但是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有些担心的提了出来:“可是,我……我还不是新民党党员。”
“哦?为什么?”林云微笑的看着他,将桌子上的香烟推到他面 前。吴仰曾接过来,点上一支,迟疑的说道:“我这个人,是不大喜欢政治的……况且,对于贵党,亦没有做过深入之研究,贸然申请加入,一则违背个人之原则,二则,怕对贵党做不出什么贡献来。”
林云释然的点了点头,“先生很坦白,我也不妨谈一谈我党的宗 旨。”他放在桌上的手指,又开始无意识的轻轻敲起桌面。
“如先生所知,我党之名称,即为‘新民族主义共和党’。所谓民族主义,孙副总统也曾在革命伊始时提出过。不过在我看来,有些偏 颇,为什么呢?彼时,该主义是作为反清之口号,即‘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这在共和建立之前,是不错的。然而建立共和之后,此主张即失去其原有之意义。当今之中国,应团结所有民族,凝聚起来,成为一个总体的民族:中华民族。我们党的目标之一,便是如此。”
“广泛的来讲,民族主义是一种以本民族地利益为诉求之主义。然而我共和国中。满、蒙、回、藏等多个民族,又当如何维护其利益?若各民族之间,不能团结一致,反各行其事,整天想着独立、自治,将国家置于何地?亦恐为列强所乘。沦为其吞并我国之领土,损害我共和之利益的工具。这一点,在‘外蒙独立事件’中,可见一斑。因此,新的民族主义,就要打破这些狭隘的观念,将所有民族的利益,都统一于新的中华民族这一概念之下。如此。方可使全国无论各民族,都拥有这样地意识:即认为民族——国家具有伟大价值的群体意识,这一群体意识保证完全效忠于民族——国家。”
“当然,这一目的,远非三五年,或者几十年间便可轻易达到。据我所知,欧美等列强,其自身亦存在许多民族之间的问题。而这些问 题,终将会随着各种矛盾的不断演化,进而产生不可预料之严重后果。因此。这一个宗旨,亦将是我党要长期坚持之原则。”
“大总统这一宏愿,这份坚定之决心,我是很钦佩的,不过,就我个人而言。尚未有投身政治之愿望……”吴仰曾略感不安的说道。
“这没什么。”林云笑了笑,“共和之为共和,乃是全国民众的共和,并非一党一派所能全部代表,这就需要许多象先生这样地人才,投身于建设共和这一伟大洪流之中。不如此,则民族之独立、共和之强 大,都无稳固的民众基础。而陷于内部的纷争之中。”
林云的目光,又挪到了车窗外黑沉沉的夜色之中,看上去好象在为自己的话感到厌烦,在列车的晃动中。他那单薄的身体,轻微的咳嗽,沉重的话语都让吴仰曾觉得,眼前地这个人,一定非常的孤独,然而正是这种奇特的感官,让人更加觉得他的身上,有着某种奇特的魅力,一种因为坚定的信念而不是强大地权利所带来的信心,使得吴仰曾总是不由自主的拿照片上的总统和眼前的林云相比较。
“说到底,是我们的政府,我们的党,还没有领导民众走上一条富强的道路。”林云忽然转过头来,仿佛是在向他做出保证,“穷也好,穷则思变嘛。我相信,中国人,只要团结起来,就没有办不成地事 情。”
吴仰曾就是带着这样的感觉,回到了自己的车厢内,当他脱掉大 衣,躺在那个窄窄的、略有些冰冷地床铺上时,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将命运和这个新生的国家,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而这种联系,这种一时间难以明白的感觉,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
“总统先生,您该吃药了。”护士从车厢的另一头走过来,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一瓶药剂和一个小小的汤勺。林云皱着眉毛喝了两勺,奇怪的味道,不愉快的感觉。他放下勺子,挤出个微笑,对护士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郭松龄伸了个懒腰,他没有注意到自已身上盖着条毛毯,等他发现时,那毯子已经落到他伸长的双腿上。
“吴先生走了么?”他低声的嘟囓了一句,眨巴着眼睛,好让自己适应眼前的光亮。“大帅,此次去东北,要不要顺便让百里回国来见一见?”
“不用了。”林云转过身,摆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斜躺在长椅上,“让百里自己去和日本人好好的较量一番吧。”他看起来虽然疲倦,却又好象很感兴趣,“你对于日本人,总体上有些什么看法?”
“这个嘛……有些不太好说。”郭松龄直起身,将胳膊肘支在膝盖上。“就我的观察,日本人,总是有些矛盾的性格。”
|Qī|“既然说起性格,你不妨谈谈,日本人,作为一个民族来说,有着怎样的性格呢?”
|shu|“不管我们承认不承认,日本人是愿意并且擅长学习的民族。”郭松龄眯缝着眼睛,仿佛在回忆自己留学日本时的情景。“可是就如同大帅所说的,他们又很顽固。在形成了一套固定的模式之后,他们就要顽固的坚持下去。”
|ωang|“还有呢?”
“我说不大好。”郭松龄有些郁闷的抬起头看了看林云,似乎想不明白大帅为什么会谈论起这个话题。
“呵呵。那我来说说。”林云沉吟了片刻,目光有些迷离,他地脑海中,瞬间飞闪过无数的画面,他低声的咳嗽了两声,这才对郭松龄说道:“日本人的性格是矛盾的。这一点。你说的没错。总体来说,日本人生性极其好斗而又非常温和,黩武而又爱美,倨傲自尊而又彬彬有礼,顽梗不化而又柔弱善
服而又不愿受人摆布,忠贞而又容易叛变,勇敢而又 而又十分欢迎新地生活方式。这种矛盾的双重性格的关键,在于他们十分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观感,他们追求的荣誉,成为一种耻感文化的核 心。他们必须在由一套复杂的等级制度所规定的社会体系中,通过许多微妙地运作,来求得生存的平衡。”
“这也可以从其生存的环境中,看到他们将走的道路。”林云用一句非常简短的话做了最后的总结:“军国主义道路。”
“军国主义道路?”郭松龄对于这个词,颇感陌生,他反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们认为自己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用武力扩张领 土。”林云有些惊讶的看了眼郭松龄:“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日本与我们有怎样的仇恨吧?”
“他们瞧不起中国人。”郭松龄冷笑了一声,“他们很狂妄的以 为,世界是以日本为中心的。这一点,早在他们地传说中,在他们的一切教育中,暴露无疑。”
“呵呵。其实这种狂妄,恰恰来自于根深蒂固的自卑之中。”林云嘲讽的笑了笑,“一个民族,越是自卑,就越是强调自身的重要性,但是……”林云严肃起来,盯着郭松龄说道:“这样有着病态心理的国家,将是我们永远地敌人。除非——除非一方将另一方彻底的消灭,而消灭并不仅仅是土地上的占领,还要根除对方的思想。”
“就凭小日本?”郭松龄嗤笑道:“我不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好对付的。”
他略一思索,接着说道:“日本有一个传说。他们说,日本这个地方,是诞生于一把浅红色的剑。古代的诸神,把剑刃伸进海里,当他们把剑抽出来时,四点奇特的水滴回落于海,就形成了日本地岛屿。在我看来,这个传说,无非是想说明他们对于武力的热爱。可是那几个小小的岛屿,能够成什么样的气候呢?他们地人口,他们的资源,怎么可能与我们中国相抗衡?难道,就凭借‘武士道’的精神吗?”
“你呀,还是有些低估了日本人的野心。你的这种思想,我看还具有相当的普遍性。而这一点,也是我最为担心的。”林云干脆也坐了起来。“小国寡民,固然是没错,但是他们对外扩张和侵略的目的,不也正是为了掠夺资源,然后武装全国,陷入继续侵略和对外扩张的怪圈吗?所以,中日之间,必然还会有一场决定民族存亡的根本之战,相比之下……”林云意味深长的看着窗外的黑色夜景,“这次朝鲜战争,不过是预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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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这是任何中国人都必须铭记于心的国策之一!”林云用很重的语气强调着,“忘记这一点,必然会受到血的教训和惨痛的失 败!我希望在以后的党政工作中,你要将这一点深刻的灌输到每个国民的头脑之中。”
“这个,不是宣传部的事情么?”郭松龄嬉笑着说道。
“好吧,全当是我对你进行的个人教育好了!”林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有件事情,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你!”
“大帅请讲。”郭松龄连忙做出个一本正经的表情,身体也挺的笔直。
“你今年岁数也不小了吧?是不是该考虑结婚的事情了?”林云拿出副兄长的样子,对郭松龄说道。
“呀。都这么晚了,大帅您该休息了,这可是医生特别对我嘱咐过的。”郭松龄一听这个话题,马上站起身来,匆忙溜走了。林云望着他的背影无奈的苦笑了一阵。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林云视察了位于东北境内的几处矿场和正在建设中的军火工厂,这些工厂的设备,几乎都是从德国购买的——特别是军工厂。在视察过程中,林云也先后接到了三份报告。
第一份,是来自杨度的国务院商业综合部的统计,自推行《工业振兴法》和《农业发展调整法》以来,新建、改建及扩建各类工厂五百三十一个,其中重工业比重占到 40%,在这些工厂中,80%已经投入生 产。这样,加上原有的基础,全国的工厂也不过是八百多家,尚未能形成一个比较全面的工业体系,在能源、机械、原材料等基础工业尤其薄弱。交通方面:全国铁路已修复、建成六千多公里,公路建设略显缓 慢,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这些项目所需投入资金比较大,相应的投入却显得比较缺少。农业方面,则基本上仍是以手工个体劳动为主的传统农业。全国平均亩产量粮食为63。 :斤,棉花为11公斤;人均占有粮食209公斤,棉花0。 , 斤。面对这样的数字,虽然比以前有了教大的提高,却仍然让林云感到颇为沉重。
所有这些数字,都让林云更加清醒的认识到目前所处的环境,也让他更加坚定了优先发展重工业的决心,目前受国际环境的制约,建设重工业所需的大量资金必须来自内部积累,只有千方百计集中全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