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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僵持不下。
“芊芊,芊芊,你快冷静下来,你还认薇薇姐吗?”刚刚赶到的柳芸薇脸上尽是紧张担忧的神色,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安抚着小女孩,贝齿紧紧抿咬着嘴唇。
“薇薇姐”似乎认出了柳芸薇,名叫芊芊的小女孩激烈的动作逐渐平息下来,略带迷惘地重复了一句:“薇薇姐”
“对,薇薇姐以前常常带你一起玩的,你认出来了吗?”柳芸薇一喜,伸出手想要摸摸表妹的头安抚她。
谁知就在她的手掌快要触及表妹头发时,小女孩突然双眼猛一翻白异常恶毒地瞪着柳芸薇,顿时吓得她下意识地将伸出的手缩了回去,同时小女孩口中发出了诡异刺耳的笑声。
“咯咯咯!”
“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破鞋!”
“该浸猪笼的烂货!”
大量的污言秽语从小女孩口中如机关枪子弹般飞速吐出,完全难以想象这是出自一个十岁小女孩的口中,反而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撒疯泼妇般。
柳芸薇的脸色煞青煞白,即羞又恼,感受到周围女佣投来的诡异目光,不由恨恨地跺了跺脚。虽然她不是黄花大闺女,但也只是在大学里交过两任男朋友,而且毕业分手后一直专心于事业,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洁身自好。如果是别人这么骂她,个性颇为骄傲的柳芸薇绝不会善罢甘休,然而现在眼前的却是自己才十岁、发了失心疯的表妹,她也只能唾面自干。
门口的张明远看到这一幕心中就像刀割了一样又痛又急,想起不久前还聪明伶俐乖巧可爱的女儿如今变成这样,他就感觉胸闷气紧,平日在商场上纵横自若的沉稳气度完全消失不见,颤颤巍巍地伸手扶住门框,生怕一口气喘不上来气就瘫软在地。
柳振光脸色也是讪讪的,虽然他平日里跟柳芸薇算不上多亲密,但此刻眼见自家亲姐姐被羞辱,自然也不会舒服。
只有完全是外人的谢非尘毫不在意,眼帘开阖间一抹细微的绿芒已跃然瞳中,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举止怪异的小女孩。
嗯,没有鬼气?
冥眼粗粗一扫,谢非尘并未发现过往那种阴冷晦暗的熟悉气息,心中不由得讶异了一下,难道这次真的不是鬼魂作怪?
不过这并不代表没问题,虽然谢非尘没从小女孩身上察觉到鬼气,却感觉到了另一股陌生的气息,与鬼魂出现时那种阴冷死寂的感觉不同,这股气息要活跃得多,带着一种骚动的邪异生机,就仿佛野兽一般。
灵觉交感之下,突然一股恶臭涌入谢非尘的鼻腔,让他面色苦得眉头全都挤到了一起,不由得干呕了一下。
“夜大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柳振光见谢非尘神色有异,急忙发问。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
“臭味,没有啊。”柳振光神色茫然地回答。
谢非尘有些奇怪,心中细细琢磨着。
“是幻觉?”
“不,不是闻到,而是感觉到。”
口中喃喃,谢非尘再次凝睛看向了小女孩,瞳孔中荧荧绿光比刚才更盛一层。将冥眼的力量再次增强后,谢非尘这次终于有了新的发现,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占据着女孩体内的影子。
“哈,抓到你的尾巴了。”
正当谢非尘凝神准备仔细打量时,小女孩,或者说附身在小女孩体内的东西突然脸色一变,猛地一发力竟然从女佣们手下挣脱了出来,宛如野兽般一下子窜到了窗台旁的桌子上,背贴墙壁四肢蹲下,口鼻突起面容狰狞地怒视着谢非尘,口中发出呜呜的恐吓怪叫,显然察觉到了谢非尘的窥探。
“滚、滚、滚,滚开!”
这一个变故,顿时让所有都注意到了谢非尘的存在。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张明远这才发现谢非尘这个陌生人的存在,本来就心情沉重的他想到自家女儿的这幅模样被人看去,脸色一黑怒然喝问。身为一个大公司的总裁,张明远手下掌管着近千余名职工与上百亿的资产,容行举止自然养成股俨然气势,这一喝问顿时让周围的人全都噤若寒蝉。
孰料谢非尘却是置若罔闻,只是全神贯注地与他女儿互相凝视,甚至嘴角还挂起了缕浅浅的笑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轻自语:“原来是这种玩意。”
“姨夫,这是我朋友,是过来帮忙的。”谢非尘不搭话,柳振光心中叫苦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也不敢透露谢非尘除灵师的身份,含糊不清地惙惙说道。
“胡闹,马上让他离开。”张明远想要发火又强忍了下来,只是拉下脸硬邦邦地扔下了一句话,转身就走。
“小弟,还不赶紧带这个人走。”柳芸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怒视着柳振光。
谢非尘耸耸肩,低低轻笑一声,转身向着别墅大门走去。既然主人不欢迎,他自然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再者说了,他现在还真没什么办法解决小女孩身上的情况。倒不是说附身在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他对付不了,事实上如果摆明车马硬碰硬,谢非尘完全有把握收拾那玩意儿,但要完好无损地将那东西从宿主身上给驱赶出来,他手头还真没什么合适的手段,归根究底,还是他修行的时间太短了。
只是再过段时间就不一样了,前几天收服了地缚灵后万道炼形录反馈的能量让他在通幽术的造诣更深了一层,正好有个合适的法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到了那时,谢非尘愿不愿意出手,就看他的心情了。
“夜大,不好意思。”
离开别墅不远,柳振光一脸歉意地赶了上来,虽然他对谢非尘也并非很有信心,但终归是他将人请来的却让人遭到这种遭遇,心中也是有几分愧疚。
“那个,你刚刚看出来什么问题没有,我表妹她是不是撞邪了?”踌躇半响,柳振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撞邪?如果你是指遇见鬼的话,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不是。”谢非尘一脸淡然:“撞仙的话,倒是可以这么说。”
“什么意思?”柳振光满头雾水。
“那小女孩确实被某种东西附身了,但不是鬼。”
“那是什么?”
“哈,你表妹啊,被黄仙上身了。”
第11章 黄家废庙()
杂树横生,荒草没径,谢非尘吃力地分开拦路的树枝与齐腰的野草,深一脚浅一脚向着山上走去。虽然他脚下曾经是条山路,但随着寨子的外迁已荒废多年,除了每年偶尔上山的寥寥几个村民外,根本没有继续使用,因此早就被疯狂生长的植被遮盖住了,走起来非常费劲。
“我还真是自找苦吃。”谢非尘口中念叨着,一边挥着山脚捡来的树干在前边探路。大约走了快四十分钟,直到快要到山顶时,他才看到了自己的此行上山的目标,一座埋没在草丛里的废庙。
与其说是废庙,倒不如说是废墟,残留在如今这个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里的断壁残垣。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石块叠成的墙壁早已坍塌大半,边缘尽是风化侵蚀的酥碎痕迹,大片油绿绿的苔藓在阴暗处覆盖了灰褐色的石面,谢非尘举着手臂粗的树干重重敲打几下,地面众多石缝里立刻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向着周围传递开来,显然早已成为众多爬虫的巢穴。
原本的上香的供桌早就在日晒雨淋中变成了腐烂成了朽木,上面生长着几颗瘦小的菌菇,地上半截断裂倒塌的神像也布满了青藤与地衣,只能从尚未被墨绿色爬满的边角缝隙中偶然才能一窥神像原本的部分面貌。
谢非尘漫不经心地一捅,只见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神像轻巧地碎裂开来,变成了几块不规则的碎块,却没有更多反应了。
不甘心地仔仔细细扫视了半晌,谢非尘才悻悻地闭上冥眼,在这座废庙里找不到半丝灵光的不得不承认,不管当初是什么东西占据了这里,那东西都已经很久没有再来了。
数十年前,这座山上有着一座“七姑庙”,也就是谢非尘脚下的这座废庙。根据这半天来谢非尘在山脚村庄里转悠打探到的消息,大致了解了这座七姑庙的来龙去脉,听到了一些颇有传奇色彩的轶事。
解放前,寨子里有个游手好闲的癞头混混,整日不务正业偷鸡摸狗,惹得人人都厌恶不已,不过这家伙个性蛮狠,早年又学过几年把式,虽然劣迹斑斑却也没犯下什么大错,因此倒也能混日子过下去。突然有一天,这名诨号癞头铁三的混混宣称自己得了名仙姑托梦,要寨子里的人建庙供奉这名仙姑。
最开始村民们自然是嗤之以鼻,哪路仙姑会托梦给这种混混那绝对是瞎了眼,只把它当成铁三骗吃骗喝的把戏,但癞头铁三却施展了手不知从哪学来的**法术,当场就把嘲讽最凶的几个村民给弄昏厥了,顿时让剩下的村民们又惊又怕起来。最后还是寨子里的几名老人出来打了圆场,让寨子里的匠人在山顶不远处建了座不大不小的庙。
这庙自然是违例的,但哪怕是太平盛世,这种乡村山野里的淫祀野庙也禁之不绝,何况当时那种动荡环境,更不会有人去管了。这七姑虽然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但确实有几分神异,而老百姓也不会去管庙里的神仙是不是朝廷正祀的神仙,反正有灵他们就拜。
要说求晴求雨求丰收这种事,拜七姑是拜不着的,那是龙王爷跟土地公的事,但寨子里要有人得了急病怪病,或是家里丢了东西,走失了畜生等事情,来庙里求这七姑却十分灵异。而那癞头铁三也成了庙里的庙祝,像是换了个人似得深居简出沉默寡言,村民们都传说他得了仙姑的点化,所以一改过去恶习。
一来二去地,这七姑庙名声逐渐传扬了出去,连附近村寨里的人也时常过来祭拜求福,香火不绝。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这七姑庙也仅仅是中华大地上无数不起眼的小庙之一,顶多在附近的村寨里有几分名气,根本不足为奇。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却让这七姑庙成为附近村民们津津乐道的乡间怪谈,流传至今。
那是解放后的事了,那时破四旧运动的大潮如狂风骇浪般席卷全国,这山间乡野也受到了波及,而那时在本地已经颇有名气的七姑庙自然也成了显眼的目标,被当作封建迷信残毒准备砸破推平。当时癞头铁三已经死了,庙祝是另一个村民,与兴致勃勃冲进七姑庙的红小将们发生了冲突,混乱间被打倒在地。
奇事就是这时发生的,当时那庙祝倒地后,他衣服下突然一阵鼓动窜出一道黑影想要向庙外窜逃,被领头的红小将下意识地一铲子砸得脑浆迸裂,当场显出了真面目,竟是头硕大的黄鼠狼,顿时全场轩然。发生了这种奇事,肯定是短短时间内就传遍了附近村寨,村民们这才恍然,这七姑竟原来是黄大仙。
民间广为流传的“狐、灰、柳、黄、白”五仙之中,除了狐仙这个口耳相传最知名的妖精外,剩下灵性最强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黄鼠狼精了,又被尊称为黄大仙或蔑称为黄皮子。狐狸化人有戴颅拜月的传说,这黄鼠狼也有穿腔操人的异闻,村子里的老人想起那癞头铁三短时间内的改头换面,想想这七姑最喜欢的供品就是鸡,自然联想到那时的癞头铁三已经是被黄鼠狼给操控了。
发生了这种事,这七姑庙不仅是封建主义余毒,更成了意图破坏社会主义的牛鬼蛇神,当场就被红小将们推平砸烂,要不是在山上怕起了山火,只怕还要一把火烧个精光。
事情波澜转折,过了两天,那名打死了藏身庙祝体内的黄鼠狼的红小将在家上吊死了,一起在场的红小将们也有两个莫名发疯,村民们都传说这是黄鼠狼来报复了,一时闹得沸沸扬扬。如果是换个时间,面对这种诡异的事情人们也许会退缩,但在那个信仰赤诚狂热的时代,这件事却被更多运动中的人当做是被打倒的牛鬼蛇神的反扑事实也确实如此。
于是乎在本地的一个武装部长的号召下,附近的村寨搞起了大串连,浩浩荡荡的人们被组织起来上山搜寻,在几个老猎手与众多猎狗带领下像筛子一样过滤了一遍又一遍,几乎把附近山里的黄鼠狼全都给灭绝了,至今不少村民家中还留着事后分到的黄鼠狼皮。
几十年过去了,时代早已不同,无论是当时香火颇盛的七姑庙亦或是那个狂热的年代都已封埋历史,这段往事就像众多乡野轶闻般随风飘逝,只有上了年纪的村民们偶然才会随口提到。
而谢非尘脚下这座七姑庙的废墟,离前不久柳振光他们宿营的地方,只有不到半里。
“奇怪,这里确实没有半点灵光,难道附身在那小女孩身上的黄皮子跟这七姑无关?”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