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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种印刷品就更让人意想不到。那是一本可以拉开的折页。折页的背面是和宣传小册子最后一部分行旅指南一样的内容。只是在最后附加了路桥司推荐的几处比较有特色的旅社和愿意收取一定费用留客人住宿用餐的一些山庄之类的地点。而在折页正面,云州现有主要道路被抽象成了粗细不同的线条,将一个个重要地点的驿站连接起来。每个驿站都以一个里面印着驿站名称的圆圈表示。在这一面的其他空白处则有每个驿站的详细说明,关于这些驿站周围有什么景色,有哪些城镇集市之类的信息,还有就是如果要在这个驿站住宿或者更换车马的费用标准。在折页的右下角,则以套红印刷着这本折页册的使用方式:经过折页上所标记的这些重要驿站。都可以在驿站要求在折页册上盖上该驿站特属的印章。印章由容自然是和当地情况紧密相连,有的是松树图样,有的是马有的是牛只有的是灵芝,有的是羊羔,不一而足。十一个驿站涵盖了云州从董家集一直到奔狼原绝大部分开发和半开发的疆域,很有代表性。而集齐总共十一个驿站的印章之后可以在董家集营地的路桥司办事处领取一份精美的纪念品。
而那些纪念品也的确称的上精美:雷霆崖比例模型,青铜车马比例模型,带有云州标识的马辔头、马鞍、马鞭、马裤、束带、帽子其中之一……而且所有纪念品都是限量发行,都有唯一编号。尤其有难度的是那套马具,估计能够凑成一套编号相同的马具的难度,比单纯跑数十次云州全境都高。
叶韬不是莽撞的人,由于诸多印刷品和相关内容有很多云州的情况介绍,为了避免将来被攻击泄露军情什么的,册子上提供的具体数字和真实情况都有不小的出入。而在正式发布之前,所有东西都经过户部、兵部、情报局的联合审查,大家都签字确认了这些材科的公布没有问题。而这些签字确认,自然也成为东平程序正义的一个典范,将来有什么责任,可是不可能全推到叶韬头上。东平朝廷这几个经手的部门,感叹于东平居然没有一个可以专门引导舆论控制舆论的机构,没有一个在学术和社会影响力方面有专精的机构,但更感叹于叶韬的奇思妙想层出不穷。而在这些东西他们一签字确认,很短时间内叶韬就将云州的宣传铺天盖地的展开,几乎到处都能听到有人谈论云州:商人们窃窃私语地讨论着去云州发财的可能性;有点闲钱,心又比较野的家伙们则想去看看风景……云州经略府路桥司联合联邦快递推出的一揽子旅行方案收费相当合理,不由得大家不心动。
叶韬宣传云州的一套组合拳没打完,“去云州”已经不仅仅是停留在宣传册上的口号了。董家集营地已经迎来了第一波的人流,而准备充分的路桥司董家集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态度热情和蔼,一点不摆朝廷吏属人员的架子,充分展示了云州热情好客的一面。而随着以嗅觉灵敏的商人为主的人流进入云州,路桥司和云州开发基金承诺的尽力保证安全绝非空口白话……可以想象,当发现了商机或者饱览了美景的人们归来之后,会如何称赞云州。
对叶韬担负的使命知之甚详的谈晓培看着络绎不绝送来的各种报告,却只能苦笑了。叶韬太会做生意,头脑太灵活,太能将身边的各种资源充分调动起来了。那些回到东平进行宣传的人员.不都是内府从各地选拔的“学员”。这些派回来进行宣传的人员,一部分是因为个性或者能力不适合敌后工作而没有进入第二轮培训的,而有一些,则是进入第二轮培训之后以“实习”名义被派回来检验在人际沟通和说服力方面的技能的……叶韬绝没有怠慢正经的事情,那些天赋极好的家伙已经有十几人通过了全部三轮培训,已经在西凌开始敌后工作了。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切,谈晓培才觉得尤其不可思议,叶韬的工作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虽然,叶韬从一开始就是通过几个不同的团队,以团队的形式来分担工作、推进工作,但仅以叶韬的团队控制和培养人才的能力而言,恐怕整个东平都找不出第二个来。或许谈玮馨能和他比,但是谈玮馨毕竟没有那么好的身体,那么充沛的精力这样工作。
更神奇的是,谈晓培知道徐景添已经答应叶韬全力配合,但在一系列事情中,叶韬几乎没有做任何越权的事情,只是将手里的事情做得比较多姿多彩而己。虽然这种多姿多彩必然会引起朝中有心人的注意,说不定更唤醒了有些人压根不曾彻底沉睡的对于叶韬的恶感,但这种多姿多彩却的确有利于将云州从一个准战时经济体制的运行轨道上平稳导入和东平一体的以强军为首的综合发展道路。而在这一过程中,叶韬更是让内府和戴家有了更紧密的合作,利益上的一致要比单纯的姻亲关系牢靠得多。而将部族的资本一同拉入云州的振兴大计,则更有利于云州的安定和发展,更有利于将来作为一个大一统国家的东平的长治久安。
想到这些,即使叶韬在路桥司这个本应平淡的职位上干得这样轰轰烈烈绝非谈晓培的本意,他也唯有击节叫好,并努力帮着叶韬扫除一些隐患。
“对了,叶韬在写的那个东西进展如何?”读着报告,谈晓培忽然想起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情呢。
第三集 第164章 雪狼湖畔谈中土历史
谈晓培问起,在一旁随侍的大内总管李思殊躬身回答道:“前天又有一部分送来,还在司徒黄大人那里校阅。陛下要差人去取来吗?”
谈晓培眉头紧了紧说:“还是挺想看的,去取来吧……索性传黄序平觐见。”
李思殊躬身应了,转头去吩咐底下的人去做这件事情。
要说叶韬正在写的书,这个说法已经不算正确了。叶韬没那个时间和功夫来写书。每天晚上他都会抽出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将自己对于一些历史事件的看法和丰恣进行讨论,过目不忘的丰恣总是能指出叶韬在史料掌握方面的错漏和一些观点的偏颇。尤其是一些看法,两人始终无法统一的话,丰恣多数会以叶韬的看法为主来书写,而将自己的意见以注解的形式补充。由于在雷霆崖毕竟没有一个足够大的图书馆,两人哪怕形成了一致意见,还是会想方设法再核实材料。而说到史学,朝中最权威的莫过于学贯古今的司徒黄序平大人了。加上又和叶韬交好,黄序平总是能第一时间拿到每个章节的草稿,进行校阅修订。
叶韬空有观点,史料的掌握都是靠着这个时空的各种各样不算深奥的书籍,自然有很多容易被攻击的地方。而丰恣虽然有着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力,但限于阅历和年龄,也由于读到的史料有限,又不是专精于这方面,也难免有偏颇之处。而黄序平,在史料和论证上,有着很是精深的功底,对于历史事件也有自己的看法。随着校订稿子的来回,他难耐心头痒痒,也加入了讨论的圈子,对于这本奇怪的史书的史料归纳整理,历史的研究法,以及其中的各种各样的观点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由于书信形成,往来时间都比较长,两边都有时间酝酿和反思,这些来往信件和一稿稿不断完善的书稿相比,精彩程度丝毫不弱。尤其黄序平和叶韬、丰恣不同,叶韬最多只是处理过一些政务,丰恣最多也就在叶韬的政务里分担了一些,但黄序平作为东平当朝司徒,还是积年在这个位置上没有挪过、十分稳当的铁杆重臣,可是有着实实在在的治国经验教训的。叶韬以比较历史学的方法融合大历史观点的书稿也由于黄序平的加入而变得更具有指导意义。
叶韬并不知道,在他和黄序平因为书稿的问题通信没几次之后,往来书信就成为谈晓培十分期待的读物了。乃至于谈晓培都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让黄序平在信里转达给叶韬,想要在这种讨论中掺和一下。他自然是担心叶韬顾忌自己国主身份,太轻易的就接受了自己的观点。但要是他知道叶韬对他压根没这方面的顾虑,恐怕会更不好受。
在现在已经初步定下来的稿子里,最核心的内容是他曾经在议政殿上陈述过的那些关于大一统国家的各种想法。叶韬首先完成这一部分,自然是因为他对于这部分内容的思考比较深入……其实是他可以借鉴的这方面的想法比较丰富。另外,也是因为叶韬压根没想明白这部书稿的组织形式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他毕竟不是历史学家,知道一点比较历史学的皮毛,看过一些“大历史”观点的书,并不能让他掌握历史研究的方法。他和丰恣一般是提出一个话题,然后开始陈述、讨论、丰富,准备等内容足够多了再想这本书该怎么组织。叶韬自己心里不免嘀咕抄袭大历史观念怎么连《赫逊河畔谈中国历史》的标题也顺手抄了。不过,雪狼湖畔谈中土历史,听上去好像更有情调一点。
而在谈论了大一统国家之后,讨论的核心问题转向了历史研究法本身。叶韬和丰恣,还有后来加入的黄序平,开始扎扎实实的讨论起历史研究的功能和作用,讨论起历史变迁中不断重现的模式问题。尤其是最近,讨论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模式,统治形式有模式,国家机构有模式,叛乱、国家的分崩离析同样有模式,而将同样的模式的一次次重现连接在一起看,让人着实有毛骨悚然的感觉。但是,这种方法,也的确是阐前人所未发,让谈晓培越发期待。
黄序平不久之后就带着书稿来了,顺便带来了叶韬一同寄来的关于他上一次提出的意见的回复。由于讨论的内容越来越广,实际上,无论叶韬、丰恣,还是黄序平自己都面临着材料掌握越来越不充分的问题,关于模式的讨论显得有些务虚,但观点还是很有意思。
或许是知道谈晓培会细读这些东西,黄序平甚至让人送来他需要处理的公文。在谈晓培静静的阅读新的书稿和信件的时候,他就坐在御书房的一角,捧着公文,一点点的批阅着。
过了良久,谈晓培清了清嗓子,问道:“黄卿家,你怎么看?”
黄序平嘿嘿一笑,反问道:“什么怎么看呢?要说里面犯忌的内容,现在陛下也习以为常了吧。”
谈晓培哈哈大笑。书稿里将治理国家的一部分内容归结为皇权和其他权利的博弈的看法,的确是很犯忌,但却一语道出统治国家的真谛。叶韬能够有这样的见识,似乎远远超脱他工匠出身,一直在技术官僚行列里的身份。但这却恰恰是谈晓培希望的,他希望叶韬是一个能对东平的强大和统一起到决定性因素的王佐之臣。
谈晓培放下手里的文书,说道:“这些东西,要是流传出去,恐怕真的是掀起轩然大波了。至少,在道明宗的刺杀名单上,他又得往上挪两位。”谈晓培的玩笑有些冷,但的确道出了叶韬的价值所在。奇怪就奇怪在,道明宗的那个刺杀名单排名,还真的对人物的能力、影响力和潜力有着极为精准的判定。每月一次更新的刺杀名单,已经成为不少人引颈期待的东西。
黄序平轻笑着说:“如果不是叶韬,恐怕我就要向陛下讨个人情,把人召回来专心完成这本书了。就算不能公开,但书稿的价值还是在的。”
谈晓培点了点头,说:“现在看起来,那个丰恣也实在是个人才。这疯子,放着那么好的家世不用,偏偏跟着叶韬当个僚属,真是有点意思。”
黄序平说道:“陛下,叶韬身边有意思的人还少吗?他现在身边两个团队,一个秘书团,一个设计团,里面都有不少有趣的人呢。”
谈晓培叹了口气,说:“看叶韬最近折腾的那些事情,他靠自己手里不多的权利和资金,居然能做到这样复杂的事情。从计划云州发展基金开始,一步步的各种布局,虽然里面不乏有巧合的成分,也有其他人的帮衬,但步步为营,天马行空却又不失小心。这种蛊惑人心,因势利导的本事,实在是太难能可贵了。他说的那个设计,还有云州的那些标识,实在是妙啊。”
黄序平说:“陛下,你看叶韬前后所有做过的事情,其实也是有一定的模式的。他懂得宣传的力量,懂得把自己的身段放在更低的人那里,每每将准备做在前面,将培养人才放在重要的位置,并不敝帚自珍……只是他地位高了,朋友的面广了,能够用的方法也就多了,自然效果也就越发的好了。他为历史找模式,可他自己同样有模式。”
谈晓培点了点头,说:“模式不是什么坏事。尤其是他一路行来,同样的模式有千万种花样可以变化,这才是他的厉害之处。一个路桥司……现在恐怕成为整个东平乃至整个中土最有能耐的一个地方部门了吧,真是太有意思了。”
谈晓培踱着步在御书房里来回走了几趟之后,对黄序平说:“我想把叶韬调回来。不管朝中如何非议他,有